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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吧,本欲轉身離開,便見一個人向自己走來。

竟是二舅母,她快步過來,便將方言拉到偏僻的地方,面帶怒容,指著方言道:「言哥兒,今日芸娘成親,你若是搗亂,我可第一個不答應!」

劉芸再嫁了?聽聞這話,方言瞪大了眼睛,看著二舅母,顯是不相信她的話,問道:「你說什么?」

見他一副傻樣子,二舅母微微皺起了眉,這方言怎么看都像方老二,賃是沒見過世面的,她不耐煩道:「芸娘已經許給了聞香樓的廚子,你莫要來鬧,你也是個孝順的,莫讓你娘難做,也該讓她過過好日子不是!」

許是老天爺也可憐方言,回去的路上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方言整個人如從水中撈出來一樣濕漉漉的。

方言走在雨中,恍若未覺,娘終將變成別人的娘。

待進了張庄遠遠望到那座山時,又想到鄭大寶也許久未來了,也將變成別人的朋友,沒來由的心里一酸,雖沒有流淚,只是慣常的走著,卻好像失了心。

到家之後,方言只是有些痴傻,方老二不在家,便也沒有人注意,做好晚飯,他對付了一口,便早早的睡下了。

因著下雨方老二回來的有些晚,在堂屋喊方言吃飯,聽到方言迷迷糊糊說吃過了,便也沒太在意,吃過飯,拾了碗筷便也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方老二起床不見方言做飯,便去叫方言起床,喚了半天也不見人應。

待推門見了方言的樣子,方老二嚇壞了。

方言蓋著被子,面色通紅,眉頭緊皺,嘴里嘟囔著什么,渾身打著哆嗦。

方老二趕緊上前,摸了摸方言的臉,燙手的很,他焦急的喚了方言幾聲,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此時方言的夢里,不斷的看見娘、鄭大寶離自己遠去,張水說我恨你,這些人、事讓方言感覺到了沉重,生出了「我為什么又活了」的疑問,難道就沒有人是愛自己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方亮出現在了夢里,他問方言:「哥,你可要跟我走?」

方言猶豫了,因為他聽見木雨與他說「言哥兒,你可還沒教完我雙面綉呢!」,一會又看見方老二瘸著腿,拉著他的衣袖道:「言哥兒,爹就剩你一個孩子了。」

夢境來來回回,方言浮浮沉沉,他望著方亮,始終下不了決定。

自方言開始發熱已經過去了兩日,這兩日方老二也沒有去做工,一直守著方言。他只剩下方言這一個孩子了,方言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撐起了這個家,如今見他如此,方老二焦急的頭發都白了幾根。

張秀聽聞方老二未做工,便來方家打探了一下,見方言病了,也顧不得未定親的事,幫著方家操持起了日常,連自己攢下的銀兩也拿出來給方言看病。

這兩日木雨來過兩次,鄰居李大娘也來過,便是張水也來呆了一會兒。

但是誰也沒能把方言叫醒。柳成來看過,言道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醒不過來,方言便不好了。

這會張秀見方老二坐在方言的炕邊,眼眶通紅,面容憔悴,便勸道:「方仲,你且去歇一會兒吧,我在這里守著。」

方老二搖了搖頭,看著方言,換了一次濕布巾,道:「見言哥兒這樣,我睡不著。」

張秀抿了抿嘴,皺起眉來,孩子生病應是想娘的,他也隱約聽到方言迷迷糊糊喚過娘,便對方老二道:「可要去尋劉芸來,畢竟她是言哥兒的娘。」

方老二嘆了口氣,其實幾日前他便知道了劉芸成親的消息,只是怕方言傷心便瞞著他,如今劉芸正是新婚,他便道:「劉芸又嫁了,應是來不了的。」

張秀原也不想再見劉芸,這會雖然如了意,卻也有些心疼方言,這樣好的哥兒,怎會糟了如此大難,他又道:「言哥兒也是命苦的,待他醒過來,我定如親生哥兒一樣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