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跟他說話,是個女人,她和宋荀隔得近,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你孩子是哪班的啊?」
宋荀不知道,又怕被瞧出來自己不是女人,他離女人稍微遠了一些,只尷尬地朝她笑。
那個女人年紀不小,三十多的樣子,「我女兒是梅花鹿班的,喜歡他們班上一個男孩子,才三歲多。」她捂著嘴笑開了。
宋荀在旁邊不知所措,只低著頭去揪自己的裙子。
女人瞥見他的不自然,問他,「你自己來的?你老公呢?」
宋荀支支吾吾地,說,「在路上。」
那女人大發了一頓感慨,說自己丈夫一點不對孩子上心,嫁人是看走眼,又說小孩難教,說婆家這年頭還搞什幺重男輕女,不停地催她再生一個。
她又打量了一會兒宋荀,笑了,「你老公很愛你吧?」
宋荀不知道他為什幺突然這幺問。
「你這幺漂亮,看著很年輕啊,二十有沒有?」
宋荀很驚訝這個女人把他的年齡猜的這幺准,連忙否認,「二十五,我二十五了。」
女人抱著胸,狐疑地說,「我做美容院的,你竟然有二十五?不過,也是,你這張臉難顯老,再過十年你也是臉副樣子。」她又說,「你看你這條裙子,我只在雜志上見過,貴得不敢想,你應該不工作吧?你老公真舍得給你買啊。」
宋荀不知道這種東西,衣服都是李時杼買好了帶回來給他的,他什幺都不懂。
女人斜著眼睛瞧他,「年輕漂亮就是好,你看那些男的,一個個的,」她嗤笑了一聲,「跟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宋荀不敢抬頭看周圍人的眼睛,默默地看著地,像在踩螞蟻。
女人被自己女兒叫走了,女孩子頭上扎兩個團子,穿唐裝要念弟子規,笑嘻嘻跑出來給媽媽看看。
終於走了,宋荀長吁了一口氣,覺得腳下站得這塊地都像有針在扎,幸好他還能一個人待著。
誰知道,那女人剛走,又來一個男人,這估計又是個煙齡不短的人,嘴里說話帶著股澀苦的煙味。不像李時杼,當時身上尼古丁的味道也令人沉醉,但是李時杼已經不抽了,因為宋荀不喜歡。
宋荀皺皺鼻子,轉過身去了,那男人還在問他,諂媚又令人反感的,苦惱得宋荀跺腳想逃。
這時候李時杼的聲音傳過來了,清亮的,直抵到宋荀耳邊,「苟苟?」
宋荀驚喜地回頭,看見李時杼大步朝自己走過來,露出一個愉悅的笑,會心的笑意暈在臉上,他幾乎是翹首以待地,「老公,這里。」
李時杼站在他身後,宋荀緊緊拽住他放在自己腰側的手,像突然得了主心骨似的,宋荀安心又委屈,他糯糯地咕噥著,怪罪他,「你為什幺才來?」
李時杼彎腰俯身在他耳邊,用手遮住,旁人看來,以為這對年輕的小夫妻在說悄悄話。實際上,他含著宋荀的耳垂飛快地吻了一下,又直起身來,反握住宋荀的兩臂,「別怕。」
宋荀的耳朵像燒起來了一樣,飛快地紅了。
兩個人一直站在一起,李時杼附在他耳邊,悄悄地和他講著話,帶出點氣音,噴在宋荀耳廓上,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