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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在下好生疑惑。」

他語氣雖溫文,言辭卻是句句歹毒,專揭無殤痛處。無殤方欲說話,卻見方才吃了癟的薛平之早趕上前來,接過話頭低聲道:「這件事兒兄弟倒是猜出了幾分,聽說當今聖上酷愛凌虐男侍,想來這亂臣賊子的兒子,羞辱毒打起來應該是格外的舒爽痛快吧!」說畢,與豐南玉兩人相顧大笑,才要再說些什么,卻聽遠遠地一聲尖銳的呼喝:「吉時至,第二輪遴選始」

如次又連續呼喝了數次,方有數百名宮女整齊列隊,迤邐而來。這數百名宮女個個絕色,行走間舉止飄搖,腰肢輕晃,且動作極為一致,每人手中捧著一條細長的皮鞭,到了近前,便兩步一人對面站定,一行一行迤邐形成數道人牆。

緊接著,又有數百太監緩緩而來,神情肅穆恭謹,與先前站好的宮女們穿插而立,手中卻是捧著粗黑藤條,個個高舉過頭默然肅立。

這太監宮女人數雖多,卻是鴉雀之聲不聞。陣勢之大,比之第一輪初選不知威儀排場了多少倍。廣場上的待選男侍見了如此皇家風范,爭榮誇耀之心越發強烈,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緊張,一個個顫抖抖的戰栗起來。又見太監宮女手中刑具,想起關於皇上嗜好的傳言,不由得心中又添悚懼,惶惶不安。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方有十數個太監簇擁著一個紅衣太監自內門出來,那紅衣太監四周掃視了一圈,肅然道:「請諸位公子按門第出身站好,以待遴選自左向右人牆前為正一品、從一品、正二品、從二品、正三品、從三品、正四品、從四品、正五品、從五品、正六品,從六品、正七品、從七品。」

他言辭緩慢,聲音中自帶威儀,顯然是宮內久居高位的主事太監。

眾備選男侍聽了這話,便知雖是男選,但仍是看中出身門第,那些出身高門的,不禁面上露出期許得意之色;出身寒微的,便黯然低了頭。

一時各自站好,只見三至六品人數最多,擠擠挨挨幾乎站滿。其余正一品、從一品之列皆都空著,正二品之列也只站了豐南玉等寥寥三五人,皆是面露傲色。

此時廣場上未入隊的只剩得兩人,一個便是無殤,他父親安國侯已被問罪流放,他自然無門無第,更談不上品級。另一位卻是一個少年公子,只見這公子一身致的淡藍衣袍,生得極為致秀麗,眉如翠羽,目含秋露,雪也似的肌膚更是剔透得如上等瓷器一般。此時迎風一站,卻是高貴典雅至極。

見眾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那少年淡淡一笑,恰似春風送暖,夏花初綻,直令眾人看呆了眼。回過神時,只見那少年已向著高門方向走去,眾人只覺他高貴非常,此時見他走動,均想:「如此人物,今後必然得寵,倒要看看是誰家子弟」。

只見他步履悠然,靜靜地走過正三品、從二品,眾人見了,皆心內暗嘆:「難怪如此氣度,原來又是一個正二品大員之子」。正如此想著,卻見他緩緩自正二品列前越過,那列內豐南玉臉色「唰」地白了,心內不由想道:「難道他是從一品朝廷元老之子?為何我卻不認得?」

正胡思時,卻見那少年腳下不停,竟緩緩越過了從一品之列,慢慢走向正一品人牆!

正一品!

眾公子嗔目結舌地看他站定,心中震驚已非言語所能形容這正一品之職,一向只給予王朝最為位高權重的家族,這樣的家族,便是皇上也要忌憚幾分!

那紅衣老太監見他站定,竟向他躬身行禮,帶笑道:「宇文公子既來了,便請公子來為諸位公子示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