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美人、愛人 未知 6146 字 2021-02-25

晚上7點,松岡緊張的來到了距離公司最近的車站。即使已經來到了距離他非常近的地方,那個光顧著看著出入口階梯的男人還是沒有發現。因為也不能主動招呼他,所以松岡說服著自己……自然而然的,橫穿過了寬末的面前。即使他上了階梯,也始終沒有聽到招呼自己的聲音,他終於走出了車站,然後突然充滿了乏力感。認為他是在等待自己好像只是個誤會,他也許是在等其他人吧?也有可能只是單純地坐在那里,一想到自己還特意穿女裝來讓他死心,松岡就覺得丟盡了臉。

就在他為了走到反方向的車站回家而轉過身來時,突然吃驚的發現寬末就呆在近到幾乎要撞上的地方,這讓松岡幾乎失聲叫了出來。

「那個……你好。」男人喘著粗氣嘀咕著說道。

因為太過突然的發展連笑臉也擠不出來,松岡只能曖昧地低下了頭。

「真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

寬末微笑著在松岡面前做著奇怪的手勢。因為不知道這些動作意味著什么,松岡不禁歪起了腦袋,看到松岡遲鈍的反應,寬末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那個……我的,你看不懂嗎?」

他的手繼續奇怪的動著,這時松岡才突然醒悟過來,他是在打手語。寬末好像認為,既然不能說話的話,用手語應該就可以交流。

松岡從手袋里取出了便條,想了一下後寫道:

(我是在去年才因為生病而無法說話的,手語我一點也不懂。)

看到了便條後,寬末表情尷尬的嘀咕說:「啊,原來這樣呀,真的很對不起……」

看到男人垂頭喪氣的樣子,松岡自己反而覺倒不好意思,他並沒有要責怪寬末的意思。

(謝謝你的體貼。)

看到他這么寫後,男人用松了口氣的表情撫摸著胸口,「那個,謝謝你的鞋子。我回去之後才發刻是那么高級的東西,真的吃了一驚。讓你那么費心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我無論如何都想向你道謝。」寬末微微笑了一下,碰了碰腳跟,「這個穿起剩非常舒服,所以我每天都穿著它。」

松岡微微一笑,在心里暗暗說道,我知道。

「那個……雖然如果說是回禮的話有點奇怪,不過如果你接下來沒有事情的話,那個……可以一起吃個飯嗎?」

就在松岡想要拒絕的瞬間,他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叫了起來,這么丟臉的樣子讓松岡漲紅了臉孔,而寬末原本很緊張的表情則放松了一些,「雖然我不知道什么特別高級的地方,但有個地方做的非常好吃哦,怎么樣?」

如果跟著他去吃飯的話,就會讓他抱有期待,可是太干脆地拒絕的話,感覺上也會傷害到他,應該怎么辦才好,松岡自己也無法判斷了。結果,他還是在無法強硬拒絕的情況下跟在了對方後面。

寬末帶他去的地方,是個讓人覺得真的可以拿來約會嗎的臟兮兮的小居酒屋。如果自己真的是女人的話,說不定光是看見店門就已經掉頭就走了。既然不是帶朋友,而是帶女性,尤其是抱有好感的女性去吃飯的話,至少也該找個更干凈一點的地方吧?當然松岡是無法向寬末如此建議啦。

聽寬末詢問要喝什么後,他選擇了啤酒。松岡也想過既然是女人也許選擇烏龍茶之類的比較好些,可是對方又不是帶他去什么高級飯店,所以好像也不用客氣什么了。

雖然店子臟兮兮的,第一印象奇差無比,但是正如寬末所說的那樣,吃的東西卻非常美味,有種溫馨的母親味道,非常符合和食派的松岡的口味。

在他們吃飯的期間,並沒有進行多少交談,頂多也只是寬末問他好吃嗎,他點了點頭回答而已。吃到中途,他面前擺上了一個燒全魚的盤子,讓他不知道該怎么下手。於是對面的人立刻問他,「要我幫忙嗎?」松岡其實無所謂,所以只是噯昧的點了點頭,然後寬末立刻開始替他剔除魚刺,經過他的處理後,盤子上留下了一副整齊的魚的骨頭架子。他的手法如此的熟練,以至於松岡不由自主掏出了便條本寫道「你好厲害!」

男人有點害羞的笑了一下,「我老家在港口,所以飯桌上永遠都會有魚。我母親雖然不拘小節,但對於吃魚卻異常講究,所以如果只是說到吃魚的方法的話,我有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寬末有點得意的面孔讓松岡覺得十分可愛。雖然這個人一點也不帥,而且還把他帶到這種臟兮兮的店子里來,可是人卻絕對不壞,和他在一起感覺上非常輕松自在。

松岡吃著寬末幫他剔除了魚刺的魚,味道非常好。他吃著吃著一抬頭,突然和男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男人慌忙轉移開了視線,他的動作很不自然,低了一陣頭後還是抬起了臉,結果目光還是碰撞到了一起,吃飯時的沉默,其實是因為那個男人一直在凝視著自己。一旦發覺到這一點,松岡立刻慌張了起來,雖然他的體毛原本就比較薄,兩天刮一次胡子就足夠了,而且他來之前也仔細打理過,可是松岡還是忍不住在意起來,自己臉上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或者說有沒有無意中流露出什么男性化的舉止。

一旦有了這種意識就有說不出的緊張,松岡吃完了魚之後就放下了筷子。松岡再次抬起頭來時,寬末已經沒有在看自己了,他低著頭默默的用餐,以男人來說,他使用餐具的手法相當纖細高雅。

吃完飯後已經過了9點。因為寬末堅持要請客,所以松岡就讓他掏了錢。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場合,如果女人能坦率的讓男人請客的話,男人也會比較輕松,所以松岡什么也沒有多說,只是在出了店子的時候讓寬末看了一眼寫著(謝謝你!)的字條,微微一笑。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車站。男人越來越沉默,寬末則覺得,如果就這樣什么也不說就在車站分手,不用說什么自己結婚了,搬家了之類的謊言的話,倒也是一個漂亮的結束方式。

即使就這樣分開,松岡也打算再次和寬末進行交流。這次他打算穿著西服招呼寬末,因為總務科和營業課並沒有交集點,所以松岡是准備在寬末看來常去的那家小店裝作無意中見到他,然後自然而然的說,啊,你也是我們公司的人吧?他並沒有什么其他念頭,只是希望能和寬末輕松的進行交談。

「那個……」

聽到這個聲音後,松岡心想終於還是來了。他打點起全部精神,面對著寬末。

「那個……」

可是接下來的台詞始終沒有出現,松岡因為等著他說不出的語言而有點急躁。

「那個……」

在重復著那個、那個的期間,寬末臉色慘白,搖搖晃晃地蹲在了路邊。松岡慌忙跑了過去,在便條上寫道:(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不好意思。」寬末站了起來,但是身體還是有點搖晃,「自從初中時在校內比賽上背誦英文以來,我就沒有這么緊張過了。那時候也是心臟跳得厲害,人都覺得好惡心。」

「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寬末的聲音在顫抖著,松岡在他的注視下有點困惑。

「不行嗎?」

就算要拒絕他的話,連名字也不告訴好像也太過分了,可是又不能真的說出自己的名字來,在他那種哀求般的目光的包圍下,松岡取出了便條。

(江藤葉子)

「是江藤葉子啊,我是寬末曉。」一直注視著松岡手指的寬末露出了一個輕微的笑容,「我們都已經見了四次面,連名字都不知道也很奇怪呢。」

這么說起來確實是,松岡也笑了笑。

「可以和你做朋友嗎?」就在氣氛輕松的時候,寬末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像江藤小姐這么美麗的人也許已經有了交往的對象,就算如此,如果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話……」

松岡無法點頭。

「做朋友也不行嗎?」

朋友……非常微妙的表現。對方並沒有提出想深入到交往的程度,可是既然已經決定不穿女裝,他也就不想再以這個樣子和寬末見面,松岡決心還是拒絕掉,於是握緊了手中的筆。

「那么,就算只是交換mail也不行嗎?」

松岡的手停了下采。

「一天一次,不,一周一次就足夠了。」

如果是mail的話,就不用說話也不用和他見面,松岡牢牢注視著寬末,這個可以每天在車站等待著不知道會不會來的自己,好像大狗一樣的男人,他這種將賭注下到沒有勝算的地方的笨拙是天生的呢?還是證明他就是如此認真的呢?

松岡撕下了一頁便條,將mail地址寫在上面交給了他。與其現在面對面地拒絕他,看到他悲哀的表情的話,還不如在mail里結束關系來的輕松。從松岡來說,他只是選擇了比較有利於自己的方法,但是寬末卻因此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謝謝。」寬末好像對待寶物一樣將那張紙片放進了自己的書包里。

在檢票口分手之後,松岡來到了反方向的站台。寬末站在對面的站台上,兩人的目光剛一接觸,寬末就用力揮動右手,因為不好意思,松岡只是小小揮了一下手就停了下來。

站台另一面的寬末的視線一直在追逐著自己,直到電車開動,無法再看見為止。那之後過了不久,手機里就收到了mail。是個陌生的地址,松岡捉摸著是誰呢,打開來一看,原來是寬末。

(謝謝你讓我度過了非常愉快的一天,雖然當著你的面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是像你這么美麗的人我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在電車中拿著手機的松岡忍不住面紅耳赤,他很清楚寬末這么寫絕對不是在搞笑,一想到他是以什么表情打出的這些話來,松岡就因為不好意思而全身冒冷汗,他馬上就打了回信的mail。

(我還應誼要好好謝謝你呢,你給人的感覺非常體貼溫暖,和你在一起心情也舒暢了很多。)發信之後,松岡輕笑了一下。

過了夏天之後,秋日的早上已經感到了若干刺骨的寒意。松岡按掉了第三個鬧鍾,用毯子整個包裹住了身體,而這時手機也響了起來,松岡無視了一陣,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拿起了手機。

「早上好。」帶笑的聲音回盪在還很迷糊的腦袋里。

「響了十次才接是最高記錄了吧?再磨蹭下去的話,上班可要遲到了,我現在就出門了,再見。」電話掛斷了。松岡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刷牙一邊打著mail。

(你不覺得今天早上很冷嗎?老實說,我其實還想多睡一會兒。)發信之後,在他泡咖啡的時候,新的mail又到了。

(確實很冷,你睡覺時也要小心哦,不要感冒。)

松岡喝著咖啡回信:(不是我自誇,這幾年來我都沒有感冒過了,人家不是都說什么、什么不感冒嗎?)發完mail後,松岡換好衣服,整理了頭發,將皮包拿到了手上,然後就在這時mail又到了。

(會自己這么說的人倒很少見呢,就我所了解的部分來看,我總覺得你好像是相當優秀的業務員。)

離開公寓之後,松岡邊走邊回著mail:(為什么你會覺得我優秀?我覺得我給你的mail都很傻呀?)

穿過車站的檢票口後,松岡上了電車,在擠滿了人的電車上,他聽見了mail到達的聲音,但是當時處於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的狀態,他只有在下了車後才能看信。

(我不覺得傻啊,只不過覺得你比想象中要豪爽得多,我馬上就要到公司了,下一個mail我到晚上再送上,工作加油哦。)

松岡將手機收回到了提包里,寬末為人認真,所以在公司的時候絕對不發mail。雖然在工作中不進行私人的mail是基本的守則,但是就是有不少家伙連這種基本的規矩也無法遵守。認真說起來的話,松岡在有女朋友的時候,偶爾也會在工作時發個mail。

也許這件事其實並沒有必要考慮得如此死板,只要不給其他人添麻煩,不被別人發現的話按說也沒有什么問題。可是看到那個超級認真的男人,松岡就很不可思議的覺得自己也必須認真起來才行。

自從告訴他mail地址之後,寬末就開始頻繁給他發送mail,那已經不是一天一次的頻率了。最初松岡是打算交換過幾次mail之後就拒絕掉他,請他不要再送mail來,可是因為這種交往方式比想象中還要輕松,所以不知不覺中就持續了將近一個月,之所以沒能正式踏進說拒絕的這一步,原因之一也是寬末自始至終都沒有發過(我愛你)或者(我想見你)之類涉及戀愛方面的mail。

這種以朋友的感覺而頻繁發來的mail,在某種程度上巧妙的中和了,松岡由於被女友拋棄,而且又和小時候的朋友逐漸疏遠,不由得產生了的寂寞感。而且寬末只要松岡不回信的話,就絕對不會連續發mail,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調進行這一點也讓松岡相當中意。

大約從兩周前開始,寬末開始負責打電話叫松岡起床,當時松岡在mail里說(我早上起不來床,今天早上也差點遲到),寬末就回答說(那么我早上打電話叫你起床吧),於是松岡半開玩笑的說(那就明天早上七點打過來吧),結果對方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我還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因為已經通了三周左右的mail,所以松岡下意識地認為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號碼,他猶豫了一陣,不知道是否該告訴對方自己的電話號碼。雖然他也想過不希望兩人之間有比mail更深層的交流,但是從寬末至今為止都很彬彬有禮的行為來看,就算告訴了他號碼,他應該也不會隨便亂打來。最後松岡還是告訴了他,然後如同預料一樣,除了早上的起床電話以外,寬末從來沒有在其他時間打來過。

現在他們大概一天進行三四次左右的mail交流。內容大都是吃了沒有,或者說在回家的路上買了本書之類不痛不癢的話題,但老實說,松岡對此相當樂在其中。即使是無法看見對方表情的交流,即使只是短短的硬梆梆的文字,他還是能夠從中感覺到對方的體貼和溫柔。光只是看著那些文字,松岡自然而然就會露出笑容,胸口一片溫暖。

除了使用女性用語以外,其他的一切松岡都非常直截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真實的一面,這也是為了破除自己在寬末心目中被過度美化了的形象。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見了成果,總之隨著次數的增加,對方的笨拙顧慮也一步步減少,現在偶爾還會送來讓松岡苦笑不已的冷笑話。這種時候松岡就毫不客氣的,或者說也是為了對他進行教育的坦率回信說(一點都不好笑),這么一來寬末就會很心虛的回答說(真的那么不好笑嗎?),讓松岡在手機前面爆笑出來。

剛一到公司,松岡就被業務的葉山硬拉走了。因為對方向他哭訴早上就要提交的資料無論如何都趕不上時間,所以希望他幫忙。資料這種東西應該是前一天就准備好,說老實話這和松岡也沒有關系,但他畢竟還是無法無視淚眼汪汪的同期。

光是靠部門的復印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松岡和葉山一起采到了一樓的復印室。已經有人比他們早一步到了這個所有部門都能使用的復印室,對方就是寬末。如果是平時的話,松岡一定會在小心著不被對方注意到的情況下享受著觀察對方的樂趣,但今天他也沒有這個閑心了。他們占領了五部復印機中的四部,同時進行復印。即使如此,要在剩下的三十分鍾內將三十張一套的資料復印五十套,感覺上還是不可能做到。

「這里也空著哦。」

寬末讓出了復印機,他們也就立刻開始運用,葉山呆在復印機的旁邊淚水已經快要奪眶而出。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資料不是應該前一天就准備好嗎?」

「我不知道。」

松岡聽到的是自暴自棄的回答。

「什么叫你不知道?哪有你那么粗心大意的……」

「粗心大意的人是岡林!!」葉山怒吼了起來,「昨天我明明有告訴岡林,這份資料三十張一組,一共印五十套,明天早上之前就要准備好,可是到了今天早上她卻突然說她根本沒聽我說過,我一生氣她就又開始哭,結果連部長都懷疑我,說我是不是真的告訴岡林了。」

這么說起來,以前也曾經圍繞著岡林發生過是否接受了訂貨的爭執,那次幸好對方的客戶在事前確認了一遍,所以沒有造成大礙。但是岡林堅持說沒有收到訂單,而負責的人則說肯定給了她,最後這件事也只能很噯昧的不了了之,不知道到底該由誰負責任。

「那家伙從以前起就特別粗心大意,可是一到出了什么事情,又全都推卸到其他人的頭上。」葉山用手帕捂住面孔,吸了吸鼻子。

「那個……」背後傳來了有點顧慮的聲音,回頭一看,寬末呆呆的站在那里,「如果是著急復印的話,二樓的開發部和四樓的廣報部也都有復印機。現在小會議室應該沒人使用,你們先在那里整理怎么樣?那里應該沒有上鎖。」

聽到他的話後,葉山立刻抄起了復印的原稿沖向了二樓和四樓。

「是早上的會議所需要的嗎?」

松岡點了點頭。

「早上會議的前十五分鍾基本都是社長的講話,資料的話在那之後送到應該也還來得及。」

寬末看了看復印好的部分,「我是總務課的人,所以要回七樓。我要路過小會議室,復印完的部分我先幫你們整理一下吧?啊,按照這個順序就可以了吧?」

「啊,可是……」

「我也是順便,你不用客氣了。」

寬末笑了笑,將復印好的五捆資料拿出了復印室。雖然松岡是覺得很慶幸,但還是有點吃驚,也對什么人都是那個樣子嗎?就算是同一公司的職員,部門畢竟不同,而且幾乎沒怎么見過面,普通人都不會自找麻煩的……想到這里,松岡突然覺得對任何人都可以那么自然而然溫柔體貼的寬末也許真是個不得了的家伙。

多虧了寬末的建議,他們勉強是在開始說明前弄好了資料。但是才剛剛松了口氣,葉山就立刻被叫到了課長的桌子前面,看來部長無視他的解釋,已經把事情歸結為他沒有把事情傳達給岡林了,強忍著淚水咬住嘴唇的葉山的側臉,光是讓人看著就說不出的心痛。

至於那位諸惡的根源呢,現在正翹著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沒有任何負疚感的表情,若無其事地看著葉山。岡林是福田的女朋友,而且松岡的原則一向是不自動找麻煩,但只有這次他無論如何不能袖手旁觀了。松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靠近了課長的桌子。

「那個,我也聽見了葉山拜托岡林復印資料。」

周圍立刻嘈雜了起來,就連葉山也吃驚的看著松岡。今年已經四十五歲,因為頭發稀薄的關系外表至少增加了五歲年齡的課長用奇妙的聲音反問道:「真的嗎?」

「對。」

「你騙人!」

岡林站了起來,平時總是粉紅的面頰已經變得慘白。

「可我確實聽到了。」

「騙人!那個時候松岡明明在外面跑業務!」

嘆了口氣,松岡聳了聳肩膀。

「就算那個時候我不在場,葉山拜托過你復印的事情看來也已經是切實存在過了的。」

這時候岡林才注意到自己自掘了墳墓,「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自己不都說了嗎?那個時候,那不就等於他拜托你的時候嗎?」

岡林當場蹲了下來哭泣了起來。

「你哭什么?已經是成年人了,就不要指望老是在對自己不利的時候用哭泣糊弄過去,把自己的錯誤全推到別人身上算怎么回事?你以為是葉山的話就應該挨罵嗎?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就在松岡以為岡林會徹底放聲大哭的時候,她突然跳了起來沖出了房間,沒有任何人跟上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