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1 / 2)

唯恐天下不亂 未知 6044 字 2021-02-25

我眼睛一大張,瞬間笑趴在沙灘上,如同頑童般踢打著四肢:「哈哈哈哈……哥,你好可愛。對了,哥,你知道嗎?你長得非常美哦,簡直堪稱絕世大美男。」

他陪同我坐下,抓把細沙,感受著那從指縫流失的觸覺:「知道。」

我微微挑眉:「怎么知道?如此不謙虛?」

他唇角上揚:「你說的。」

我再次倒地,蹬腿,大笑:「天啊,不帶這樣地。」

他撲到我身上,呢聲落吻:「那帶這樣的?」

於是,當海浪拍打在腳趾間,觸動那末梢神經的情欲時,情人間的私密活動再次展開,兩個人如同歡實的魚兒般嬉戲在海浪的拍打間,相交的身體在海浪的呼嘯間,被推上一波波的高c。

他如同美人魚般嫣紅著唇瓣,渡給我激情的氧氣。

發絲浮起,如同無數的手指般撩撥著敏感的心弦,在這片寂靜的原始地,散播出一批批熾熱的種子,也許被吞噬緊那條魚類的肚子里,石化成千年不變的傳說。

滾滾爬爬過著兩個人的生活,在這里,似乎可以忘記很多都市的喧囂,渾然天地間,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熾熱的糾纏身體。

潮起潮落間,我們一起享受著海風,纏綿著肢體,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在這種慢節拍的異樣激情中翻過了三天的晝夜。

當第四天地早光照s入屋子,我只在枕邊發現了一個錄音機,按下後傳出青菊淚痣特有的迷人聲音,他說:米粒,等待是一個過程,但若在等待中發掘出相思,便是甜蜜的。當你看膩了潮起潮落,我就會回來。

我微微皺眉,放掉一口氣體,抬手剛要按下暫停鍵,錄音機里再次傳來他的聲音,如同空谷幽蘭般飄渺道:米粒,我會回來的。

按暫停鍵的手微頓,一種心慌的感覺悄然蔓延。

簡單收拾一下。

出們去詢問侍者關於他餓去處,果然如同我所想象的一樣,每個人都只是對我咬著頭顱,結局一無所獲。

我望著古朴的城堡,產生了空盪的孤寂感。

原來,一個人的體溫是如此重要,會驅除疲勞,會趕走憂慮,會令人思念,會獨自守望。

閑暇無事,我游盪在一層層的古堡里。

既然他說要我等著,那就等著好了,反正我的假期是一個星期,至於白毛妖狐是否被老局長吼成脫毛狐狸樣,跟我可以是一點關系都沒有。既然敢做,就得承受住暴風雨。

在城堡里東摸摸西晃晃,玩累了就大敞四開地趟在床上,想著那青菊淚痣會跑到哪里去,為什么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啊……!!!」面沖海我狂亂地大聲吼叫著,企圖將對他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不是說好不再消失嗎?不是說要留在我身邊嗎?即使未來成了一團迷霧,我仍舊沒有走,不是嗎?

煩躁的我東一下西一下地亂竄著,執著地牛勁上來後,專往犄角旮旯里鑽,企圖尋到關於他的一點消息,然後站在他面前,狠狠地不理他!

矛盾啊,矛盾……

在書房里翻箱倒櫃的我引來侍從的注意,氣惱得我一電話砸到地上,吼道:「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嗎?」

那侍從退到了一邊,將頭顱垂得分外低。

我深吸一口氣,氣氣餒道:「對不起,不應該發脾氣的。」

侍從的肩膀微微一顫,仍舊保持沉默是金。

我踱步回了屋子,望著天棚發呆,這人,到底去了哪里?

萬般不甘的我,一個高躥起,結果因為起得太猛,腳下一劃,直接摔到了地上。

痛得齜牙咧嘴的我躺在地上,憤恨地一拳頭垂向床尾,然後那木質的床體揖讓緩緩升起,直到立起貼在床上,而床下竟然空出兩塊大片的水泥板子,隨著床的升起而幻化拉開空隙,直到一米見方的地方停了下來。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我歪著頭,望著那黑dd的地方,竟然有種放下床,讓一切恢復正常的沖動。

秘密是什么?是被埋在土地下面的隱秘,如果你硬要挖掘,除非是用自己的雙手。然後在窺視真相的剎那,望著y森露骨的流血雙手淚流滿面,分不清為什么得到還是失去而哭泣。(江米怪癖論之一)

然而,我也說過,秘密就像處女膜,總有一捅為快的沖動。

所以,我就范了……

皚皚無涯紅淚痣(一)

踩著拖鞋步下階梯,在漆黑的空氣中僵硬著身體,本想打開從屋子里摸來的打火機,但一想到白毛狐妖曾經給我的夜探教訓,實在怕那燭火引起什么必要的防范措施,讓我遭遇意想不到的黑手。

我決定還是以主人的身份進來,去感受青菊淚痣所有的觸覺。

視覺呈現黑暗,正如他的世界一樣,留給我瑟瑟的惶恐與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隱匿其中,只等著將我撲倒吞噬。平時看恐怖片的膽量被這片黑暗吞沒,那些恐怖的怪臉卻蹭蹭往上躥。

深吸一口氣,動作僵硬地下著台階,每邁一步,仿佛都是跨越險溝般的漫長與膽顫。

當腳下的觸覺變成平地時,我緩緩放出一口氣,又開始了新的摸索,只是腳下一寸,整個人驚叫一聲,便從側面的階梯上載了下去……

身體滾落的過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當我從地方爬起來時,竟發現整座地下室都亮了起來,大大的吸頂燈散發著柔和的光,將整個卧室營造在溫馨的氛圍里。

原來……有燈。

還是,聲控的!

他既然不能視,做什么用聲控燈?

謎團一鍋粥。

我狠狠敲擊向自己的腦袋,懊惱著自己的愚蠢行徑。

轉眼掃視著這間既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又充滿詭異痕跡的屋子。

這間屋子的牆體是由打磨過的石塊組成,上面掛著各種模型,都是極其仿真的面餅、包子、饅頭,還有各種水果和糖葫蘆。

屋子里唯一的擺設就是靠在房屋牆面的一張單人床,那破舊的掉皮材質,看樣子有些年頭。

床上面擁擠著兩個枕頭,還有一座印有可愛甜筒圖案的被子。

心思有些怪異,取下牆壁上的模型吃食,抱著它們坐到床上,緩緩躺了下來。頭枕著一只枕頭,手指細細摩擦著芝麻餅上的突起,嘴角不知覺的揚起,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笑得什么意思。

燈光忽然熄滅,讓我置身在這片詭異的簡潔中。

抬手摟過另一只枕頭,仿佛要慰藉這份黑暗中的恐懼。

枕頭在我的揉捏中發出細微的聲響,我精神一震,用力咳嗽一下,燈光再次亮起,我將手深入枕套里,取出了那張信箋。

帶著好奇心,我緩緩展開那張信紙,赫然看見上面用非常粗的記號筆寫下的四行大字:

黑社會老大你聽好,

我本是局里一老妖,

你若怕我就別出道,

重回娘胎里當乖寶!

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被這滿押韻的話逗樂,但笑容並沒有在我臉上維持過三秒,腦中的某種熟稔被勾起,記憶被拉回到某個陽光璀璨的午後,貌似局里將黑社會的第三把交椅請回來做調查,而某個不知天高地厚一心穿越的女子,便將這么一封充滿挑釁的信箋塞進入了第三把交椅的手中,強烈要求他將此信箋交給第一把手。不求折磨,但求意外死亡。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燈光再次熄滅,就如同我的心一樣,寂靜得沉寂一片,只剩下呼吸,仍舊在繼續。

覺得有點冷,重新倒入床上,拉起被子將自己裹緊,仿佛就枕可以抑制住心底的戰栗。

他說過:你與我之間,這是場生與死的較量。

他說過:繼續這個游戲吧,直到我玩不動了,你一定就是贏家。

這確實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可……我是贏家嗎?這是段警匪交鋒的贏家嗎?贏家,多么可憐、可悲、可嘆的賀詞啊。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後被人贊道:你的肌膚真紅潤。

輕咬著被面,怕自己失聲痛哭,可實際上,眼中卻沒有一點的淚水,只是心,木然成一片。

我不相信他的接近只為當初的一封信箋,只為了那個有傷大雅卻不會致命的玩笑。第一次,我不想高估自己,不相信他所有的布局與欺騙,只為了得到我,然後再將我狠狠踩在腳下,只為了曾經的無稽挑釁!

對,給他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聽他給的解釋,聽我自己的心聲。

我不是懦弱的女主,不會因為一點的打擊就一蹶不振,我要證據,我要口供,我要明細!我要……這個男人。

用雙手拉扯起自己的笑臉,重新站起身,將所有的東西一一歸位,獨獨揣著我曾經書寫過的挑釁書,又攀爬回了樓梯。

重新坐回到昨夜仍舊歡愛過的大床上,卻再也感受不到眷戀的柔軟,手下的觸覺變得冰涼,任陽光也照s不進這個y冷的地方。

海風由窗口吹來,在肌膚上營造起一個個敏感的疙瘩,似乎,有點冷呢。

一直坐到天色將黑,不曉得都想了些什么,只是緩緩呼吸著,然後掉頭開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將行李從櫃子里拖拉出來,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機械地塞了進去。

當瞥見箱子里的電話時,我恍然一震,仿佛有什么快速地從腦中劃過。

他郵遞白毛狐妖的激情片子給我,引我來這個私人島嶼,如今又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么誰會在我消失後變得惶恐不安?誰會到處地尋找我?誰會亂了陣腳?誰會讓誰有機可乘?敵對的關系,莫名的黑與白,將會發生什么?

心跳變成了負擔,有種朦朧的危險意識,令我忙c起電話,向著那熟悉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想要告知白毛狐妖我一切安好,結果……沒有信號!!!

靠!

我氣惱地將電話一撇,狠狠投擲到床上,轉手提起座機,卻發現里面正播放著優美的旋律,任我如何捶打,就是不肯執行它本身應該有的電話作業,非得將自己裝成音樂播放器!

再摔!

顧不得收拾行李,抓起電話就往外跑,揪出一旁的侍者,用極其強橫的態度跟他要可以接通外線的電話,而他卻只驚恐地搖擺著腦袋,從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將眉毛凝成螺旋狀,發狠地掐向侍者的脖子,他就范。

但侍者被我掐的無法呼吸,張開大嘴時,那口腔中的空d,嚇得我手腳一麻、大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板上。

腦中空白一片,變得茫然……

不知道時間飛逝幾許,恍然一震,再次發瘋般扯過其他侍者,捏開他們的嘴,便看見那仍舊空盪的口腔,全無……軟舌。

寒意由腳底寸寸攀爬,冷得我入墜冰窖。

舌頭呢?他們的舌頭呢?

從我來到島上到此為止,我除了青菊淚痣的耳語,何曾聽見其它的聲音?而沁在蜜色毒汁里的我,竟然才發覺這恐怖的一幕!

青菊淚痣,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到底要留給我怎么的噩夢與恐怖?難道非要我懊惱自己的愚蠢,而跳入那吞噬萬物的深淵?

他的微笑,他的清雅,他的呢喃,他的謊言,終究要知誰與死地?我想,我便是其中一員。

不行,我要出島!必須出島!

用非自殺便他啥的決然態度迫使侍者為我弄來一只小船。

坐在船只上,我覺得腦中紛亂成一團,仿佛有千頭萬縷的線在亂飛,卻始終找不到對應的接口,只能拼命劃著水漿,讓自己快要爆炸的思維得以緩解。

冷靜,必須冷靜!

如果我猜測得不錯,若白毛狐妖利用局里的天羅地網追來,一定會尋到我來時的海港出,而一步步將迷局設下的青菊淚痣,一定會將其堵在那里,或殺……或抓。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無從得知的答案,只剩下這一望無際的海面,呼嘯著凍結人淚水的刺骨。

單元我的猜測有錯,白毛狐妖沒有追來,青菊淚痣不是黑道神秘的第一把交椅,那些失去口舌的侍者,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夢。而在這個夢里,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跳梁小丑般的鬧劇,待明天醒來時,仍舊陽光普照著明媚,可以笑露一口潔白的牙齒。

海風呼嘯的令人僵硬了表情,只有一顆心在急劇的過程中,努力眺望著遠處的燈塔,有著想要快速靠岸的急切。

顧不得手指的柔弱,感受不到指尖的傷,所有的意識只剩下簡單的重復動作,瘋狂地搖著船槳。

不曉得劃了多久,終於在寂靜無聲中靠了岸邊,動作僵硬地起身,拼盡力氣爬上海港,在萬籟中慌張地張望,有種浮萍般的凄涼。

然而,這里除了停靠的船只,都如同靜止的畫面般令人尋不到方向,只剩下越來越深的惶恐不安。

我將嘴角咬得滴血時,才恍然想起電話,忙掏出。當看見上面的信號時,我激動得都想預存一千元的話費,只祈禱千萬不要給我停機。

快速運作手指,當撥通了白毛狐妖的電話號碼時,我興奮得如同中了百萬大獎,剛急切地喂了一聲後,便聽見里面傳來白毛狐妖的聲音:「眾位將我綁『沙蕉島』,不曉得是要請客吃飯?還是拼酒嫖妓?其實,我是有家室的人,真的不方便如此作樂……唔……拳頭真硬。」

在白毛狐妖的悶哼聲中,電話呈現嘟嘟的忙音,我拿電話的手指在顫抖,腦袋卻變得不必冷靜,當即擄來一個睡在甲板上的船主,讓他帶我去根本就不曉得地理位置的『沙蕉島』。

而他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笑得一臉y盪,手腳不老實道:「小妹妹,這么晚去那孤島做什么啊?」

我急切道:「麻煩你幫幫我吧,我剛接著姐姐的電話,說她和一群姐妹去那里l泳,結果衣服卻被海水沖走,現在回不來了,讓我快快送衣服過去。」

船長眯成一條縫的眼冒出色光,卻望著黑漆漆的海面猶豫起來。

我加注道:「拜托了,快點走吧,我出三倍的價格。」

船長眼睛一亮,當即拔錨啟航。

皚皚無涯紅淚痣(二)

跳下快艇,撥通電話,在無人接聽的忙音後,便是無電關機的顯示!氣惱得我都想活吞電話,將所有堅固的表面咬成破裂的碎片!

咬牙,拼了命地往『沙蕉島』里面跑,沒有方向地亂竄,顧不得磕磕碰碰的痛。

腿被鋒利的石子割破,身子被帶刺的植物扎傷,臉上混合了急切與茫然、執著與堅韌!

白毛狐妖,一定要等著我!

瘋狂而無聲的奔跑,終在接近呼嘯的山崖邊時停頓下來。

不遠處的模糊人影在令我產生失而復得的喜悅同時,也賜予我心驚膽顫的痛覺。

輕落腳步,摒住呼吸,攥緊手指,小心翼翼全神貫注的靠近,隱蔽在碎石後,窺視著這場腥風血雨。

凜冽的風刮出血腥的味道,它狠狠沖撞著衣角,拍打出刺耳的聲音。

白毛狐妖的雙手被捆綁在身手,面孔模糊不清,整個人倚靠在亂石堆上,被風吹成雜亂的頭發遮擋住眼睛,卻仍舊可以看見他笑露的一口白牙,以及那凌亂的受虐痕跡。

四名黑衣人中,赫然站立著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他一攏質地柔軟的黑色風衣下,是我熟悉的單薄纖細;他那銀色面具下的優美下顎,是我親吻過的誘人弧度;他胸前第二顆紐扣所跳動的位置,是我曾經細致數過的咚咚有力;他那雲淡風輕的聲音響起,卻不再是耳磨私語下的淺唱低吟,而是如同最後審判時的悲涼。

當晚風席卷起他的長發時,我只聽見這最後的尾聲。

他低聲微笑道:「白湖,我不是想要你的眼睛,我是想要你的命啊。」

白狐勾起半邊嘴角,邪魅由眼角綻放,慵懶道:「哦,我這里有值得你惦念的東西,真是倍感榮幸。不過,我個人覺得,父債子還這件事情還是有待考究的,不如你將我放了,咱們一起查查憲法。」

青菊淚痣抬起蒼白的手指,似乎是想抓住風的痕跡,終是無奈的一笑,幽幽道:「人在死後有人惦念,是否是種幸福?而這種幸福,就由我們中的一個來悲痛地見證好了。」語音未曾結束,他一手抓向白毛狐妖的方向,欲往山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