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玫音有些央求的說道。
櫻井尤司哼了一聲,手一甩,猝不及防的玫音就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去了。
「喂!」櫻井尤司直勾勾的盯著葉朗,斜了斜唇角,「打一場怎么樣?」
葉朗闔上了眼睛,不說話。
三番兩次被這樣無視的櫻井尤司一下子火了,拽著葉朗的衣襟就往後摜去,『碰』的一聲,葉朗的後腦撞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當場見了血。
摔在地上的玫音看到這一幕,站起來又沖上去拽櫻井尤司的手肘,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別打了,我求你別打他了……」
櫻井尤司已經是十分的不耐,正欲呵斥玫音滾開,沒想到一個人影突然竄了出來,撞在了櫻井尤司身上。
櫻井尤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撞的往後踉蹌幾步,被他牽制在手上的葉朗身子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被那個灰色的人影先一步扶住。
櫻井尤司有些惱火,看著那個人影愣了一下。
那個灰色的人影穿著一身粗布的衣裳,頭上裹著一層一層的綳帶,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瘀傷痕跡,那個人扶著葉朗站穩,張著嘴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就跟學舌的幼童一樣。
「我沒事。」葉朗扶著那個人站穩,「你怎么出來了?」
那人又咿咿呀呀的叫了幾聲,葉朗神色一直很溫和,聽著對方說完才伸手環住對方被綳帶綁的嚴嚴實實的後腦,「嗯,你還病著,要好好休養。」
灰色的人影點了點頭。
「進去吧,葯煎好了。」葉朗環著那個人往後堂走,連一眼都沒有再看臉色已經白到了極點的玫音一眼。
櫻井尤司看著那個人,皺了眉,卻沒有開口叫住他們。
兩個人相攙扶著進了後堂,簾子落下來,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玫音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大堂上,櫻井尤司走過去拉了她一下。
玫音慘慘的笑了一下,「我沒事。」莫名的笑了一下,轉頭往外面走去。
櫻井尤司又往後堂看了一眼,然後跟著玫音離開了。
後堂里,葉朗扶著那個人進了一間房,拉下簾子才扶著那人坐在床上,「以後不要出去了,好嗎?」
那個人點點頭,又搖搖頭,露在綳帶外的那雙眼睛帶種茫然。
葉朗將那人攬入懷中,長長的鴉羽垂覆住他的眼睛,「你出去了,我會擔心。」
那人依靠在葉朗的懷里,仰著頭張著嘴巴想說什么,卻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葉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蒼白的俊顏上浮現出一種陰鷙的神色,但是他的聲音依舊是溫和的,「別離開我……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這里,呆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那個人依靠在葉朗的懷里,手抬起來,一下子被葉朗抓住,葉朗用溫熱的唇親了親,目光深幽幽的,看不見底。
那個人歪了歪頭,抽出手去拽頭上的綳帶,被葉朗抬手制止住。
葉朗搖了搖頭,「不要揭開,你臉上的傷還沒有好。」
那個人不聽,掙扎起來,葉朗緊手,有種堅決的味道,「以後我會給你揭開的。」
「唔」被葉朗攥在手里的手依舊在掙扎著,葉朗將那個人壓在床上,然後用拷在床欄上的手銬將對方兩只手分別拷上,「別鬧了好么。」
似乎是受了委屈,那個人嗚咽了幾聲,腿也不安分的蹬了起來。
葉朗傾身親了親那個人的眼角,起身去了外屋。
苦澀的葯味傳了出來,房里的那個人似乎是掙扎的累了,靠著床欄睡著了。
「吱呀」
門被推開,躺在床上睡著的人馬上警覺的睜開眼,在黑暗中,幽黑的發亮。
葉朗帶上門,端著棕色的瓷碗走到床邊,外面的光照進屋里都是灰蒙蒙的,但僅供照亮是夠了的。
葉朗伸手碰了碰那個人的額頭,那個人沒有躲開,葉朗一下子歡欣了起來,「吃葯了。」
苦澀的葯汁伴隨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由棕色的瓷碗盛著,端到了那個人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