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黑化×恨意×嗜血(1 / 2)

等蘇鈺以國師的身份重返北昭皇宮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沒等到蘇鈺將那些宮婢安撫下來,一個身著廣袖長袍的人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按。

「你失約了。」已經初現俊朗的池墨臉上沒有半點多余的表情,幽深的目光如同他額帶上嵌著的那顆黑曜石一般。

蘇鈺這才想起自己說要等他出關去接他來著,但是特么坑爹的系統突然癱瘓了,還晦氣的被蘇辰瀲給好一通折騰,現在好不容易才終於回了皇宮,哪里想到這個boss已經出關了!

池墨伸出手抓住蘇鈺的袖子,修的極漂亮的手卻因為練功的緣故而顯得有些畸形,小指長的奇長,幾乎和中指並齊,指節又細,仿佛被拗斷了那樣,蘇鈺下意識的就側開身子避過了那只手。

池墨一只手抓空,也沒有再動作,只是垂著目光站在蘇鈺面前。

蘇鈺見他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心里也有些膈應,吩咐左右,「帶神子去換祭祀袍,午時在神壇開始繼位大典。」

一左一右的兩個神侍應了一聲,上前去引池墨去偏殿,池墨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兩個神侍又看了蘇鈺一眼,態度恭敬中帶上了些強硬,「請神子大人隨我們來。」

池墨終於懂了,微微向內曲起的手指舒展開,蘇鈺眉心一跳,只覺不好,手出如電的將池墨的手腕抓住,對著那兩個神侍道,「退下。」

開玩笑,那絕逼是要殺人的姿勢啊!若是他不出阻止,這兩個神侍算是就要交代到這里去了。他雖然不懼殺人,但是看著鮮血淋漓的場景,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池墨綳緊的手因為蘇鈺的靠近而放松下來。

蘇鈺抓著池墨的手腕,拉著他進了內殿。

內殿里有汪清池,乃是他平日凈身沐浴之所,蘇鈺松開手背過身去,「自己洗干凈。」

池墨默不作聲的潛進了池中,水聲潺潺響起,過了片刻,蘇鈺便見面前紗幔憑空撕裂,倒飛如池中位置。

蘇鈺轉過頭,便見池墨裹著一層白布上了岸。

池墨正是青春年紀,臉上帶著勃勃的英氣,清俊是不必說的。那張臉比較一年前已經初現輪廓,俊眼修眉,唇形姣好,看面相該是溫柔翩翩的小公子,但那一身冷硬的氣質卻如冰似鐵,一眼望去,便仿若是一柄出鞘的劍一般。

蘇鈺拍手,殿外便有兩個仆侍端著一套衣冠走了進來。

蘇鈺說,「把衣服換下來。」

池墨聽見他的話,便松開手,任憑蔽體的白布滑落,露出一具頎長的身軀來。

兩個仆侍頭也不敢抬,將衣冠一一取出來為池墨換上,換好後便躬身退下去了。

換了一件滾邊綉腰的祭祀袍的池墨就這么站在那里,臉上半分表情都沒有,滿頭的墨發沾水貼在了身上。

蘇鈺見他雙足*,就取了一雙厚底白履蹲在池墨面前替他換上。

池墨低下頭看著他的動作,忽然開口,「你為什么沒來?」

蘇鈺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事。」

蘇鈺一口老血涌到喉嚨,被他艱難的咽下。

「為什么沒來?」池墨依舊追問。

蘇鈺被掉成負數的好感值深深震驚住了,一時竟然沒有聽見。

麻類隔壁。這還讓不讓人刷好感度了?!

池墨突然抬腳,踩住蘇鈺的手掌,「騙子!」

抱歉,蘇鈺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殿外傳來鳴鍾的聲音,蘇鈺從池墨腳下將手掙脫了出來,袖手,脊背挺的筆直。端起的姿態若九天之上高不可攀的神,仿佛方才那個謙卑跪在池墨腳下替他穿鞋的人是另一個人一般。

「繼位大典開始了。」蘇鈺目光沉靜的往外走,「跟我來。」

池墨跟在他身後,表情藏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厚重的石門被推開,刺眼的陽光一下子打落進大殿中,幾百個穿著神官袍的人跪成兩列,對著蘇鈺叩首行禮,「恭迎國師」

蘇鈺徑自往前走,如同等待加冕的帝王。

池墨深深的看著他的背影,抬腳跟上,曳地的長袍鋪散開,華麗非常。

這條路仿佛長到沒有盡頭,卻又仿佛馬上就到了終結。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一個高高聳起的祭台,祭台兩邊的石柱上分別綁著兩個二八年華的少男少女,目光皆是狂熱的,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都被劃開了許多細小的傷口,殷紅的血順著石柱的凹槽往下流,在中心的石台上匯成一副詭異的圖紋。

祭台下席地坐著許多人,皆是入定的虔誠姿態,仰頭望著祭台上的人,神情難掩病態的狂熱。

蘇鈺褪下衣袍,赤腳走上祭台。滿頭的發披散下來,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絕艷。

他轉過頭來,注視著池墨,「殺了我,你就是國師了。」

神侍奉上一把劍,劍鞘上嵌滿黑曜石,放若沾染上的斑斑血漬凝結而成。池墨遲疑了一下,然後將劍拔了出來,劍光清冽如秋水,折射著蘇鈺此刻冷淡的眉眼。

池墨抓緊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