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疊著一層的紗帳,如煙一般從房梁上垂了下來。垂覆在地上,旖旎的仿若池中碧水。
樓驕撩開紗帳走了進去,坐在設好的方椅上,輕掀杯蓋,就口酌飲,一雙眼卻始終未離開金籠中的人影。
蘇鈺趴在地上,從脖子上拴著的鐵鏈鎖在金籠中心的一根粗柱上。他現在已經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地上鋪著一層薄席,正是盛夏的天氣,所以就算身上僅僅只披著一件白紗也感覺不到冷。
樓驕對他的興趣依舊濃厚的不可理喻,就算他現在每天都只能維持一個伏地的姿勢,樓驕也能不知疲憊的端著茶在旁邊看上一天。
自從被樓驕帶到這將軍府,蘇鈺就沒從地上爬起來過了。每天托管一小時,等回到身體的時候整個人都跟廢了一樣,後來只是想爬起來站一會兒的蘇鈺在只動了一下就扭傷了腰的悲劇之後,現在連動上一下都不敢了。
似乎看夠了蘇鈺這狼狽的模樣,樓驕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開了金籠的鎖走到了蘇鈺面前。
蘇鈺也就只有睜開眼睛的力氣,半闔著眼睛看著樓驕。
樓驕在他面前蹲下,手掌放在蘇鈺冰涼的肩膀上,「想不想見鳳肆?」
幾日都沒有給予樓驕任何反應的蘇鈺這下子突然動了,抬起手抓著樓驕的手腕。
樓驕摸了摸他的頭,「我讓他現在來見你,怎樣?」
蘇鈺的眼亮了一下,隨即似乎是想起了自身的處境,跟著搖了搖頭,「我不要見他。」
「不想見?鳳肆可是天天吵著要見你。」樓驕眼中含著讓蘇鈺惶恐的笑意。
「我不要見他!」蘇鈺揮開樓驕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跟著往後縮了一下。
樓驕看著蘇鈺縮成一團,跟著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韓飛的聲音,「將軍,人帶來了。」
蘇鈺的身子跟著一抖。
「放他進來。」樓驕盯著蘇鈺臉上的表情。
門被打開的聲音,紗帳一層一層的被撩開了。
蘇鈺抱著頭縮在地上,牙齒打著顫。
「蘇鈺哥哥」鳳肆的聲音。
那聲音已經很近了。
「鳳肆一直吵著要見你,現在我讓你見見他。」樓驕將蘇鈺的肩膀扳正,「高興嗎?」
蘇鈺盯著樓驕近在咫尺的臉,眼中有憤恨的光。
腳步聲已經近了,最後一層紗帳被撩開,露出偌大的金籠。金籠里有兩個男人,鳳肆只叫了一聲就被嚇呆了一樣的愣在了原地。
樓驕沒有轉過頭來看鳳肆現在的表情,而是伸著手去撩蘇鈺身上那一層薄薄的白紗。
「住手!」蘇鈺紅了眼睛。
「昨天我這樣,你可沒有叫我住手。」樓驕只是輕輕一扯,那本來就輕薄的紗一下子被扯開了。
鳳肆像是被那裂帛的聲音嚇回了神智,撲到金籠面前,「蘇鈺哥哥」
蘇鈺聽著那聲音,似乎這幾日混沌的神智都回來了些,「樓驕,你若是恨我不守承諾,這些日子的折辱也該是夠了。」
「折辱?」樓驕覺得這個詞實在是刺耳,「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折辱你呢?」
那話說的有幾分虛假的深情,讓蘇鈺恨的直咬牙,「你對我這樣,不過是因為我幾次從你手上逃脫,你心中不忿才……」
「我當你是知己。」樓驕打斷他的話。
「知己?知己你這般對我?」蘇鈺身上無一處不是痛的,如今推拒著樓驕的靠近,後腰處更是傳來了如同骨頭被拆卸了一樣的痛楚。
樓驕抓著蘇鈺的胳膊,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了他的動作,「放眼天下,能與我比肩之人寥寥,你算是一個……不過,天下唯我樓驕一人足矣。」
蘇鈺恨得咬牙切齒,「我又不與你爭。」
「無關爭與不爭。」樓驕的手掌順著蘇鈺的肚臍一路往下,「你不覺得,讓一個和你同樣出色的男人在身下哭泣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