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被掛在牆壁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解開了,袒露出大半的胸膛。
楚清凰站在他面前,手上拿著一條帶著倒刺的荊條。
「當初為什么一聲不響的離開?」
楚清凰捏著他的下巴,強迫池墨抬頭看著自己。
池墨一句話都不說,荊條就抽在他的前胸,留下一道血痕。
楚清凰氣息都不勻,「說啊!」
「清凰……」池墨只來得及叫一聲就又被荊條抽在身上。
「我是曲觴!」
池墨此刻竟然露出委屈的模樣,「你不是。」
楚清凰眼眶發紅,「當初為什么走?」
池墨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救了你,你就丟下我不管了?」楚清凰似乎是想笑,他身上本就穿著寬松的衣服,一彎腰紅痕斑斑的身體就露了出來。
「對不起……」
他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那么多事……
「對不起?」楚清凰將荊條丟掉,扼住池墨的脖子,「你如今說這句話有什么用?同情我還是可憐我?」
「清凰……」
「我是曲觴!」
池墨垂下眼,「你不是他。」
楚清凰身體一僵。
「曲觴的眼中從來看不到任何人,而你在看著我。」
楚清凰想哭又想笑,「我被楚烽關在地宮里的時候你在哪里?我在正光殿被楚琅羞辱的時候你在哪里?我最後被逼的跳城自殺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如今我倚靠著蘇枉言苟活下來,你卻……」
他一下子大笑出聲,「池墨啊池墨,我救了你和救了一個畜生有什么區別!」
池墨看著楚清凰這樣的笑,心里發疼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方才笑夠了,楚清凰拍了拍池墨的臉,「我讓蘇枉言擄你來,也不過是我心里有恨,如今見著你,我覺得也沒什么好恨的了,你走罷。」
池墨手腕上的繩子被解開,被蘇枉言封住的穴道早就自動解開。
楚清凰轉頭要走,池墨卻一下子拉住了他。
「我去皇陵里看過你……」池墨垂著眼,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一樣,「當初我離開,是因為……」
怕連你都要被奪走。
可是這句話說不出來。
「是因為這江湖更適合你,對么?」楚清凰拽走被他捏在手中的衣袖,「趁著蘇枉言沒回來,你快離開吧。」
走了幾步,衣袖又被拉住了。
池墨又追了過來,「你別走……」
「你不是恨曲觴嗎?」楚清凰道。
池墨捏著他衣袖的手都在發抖,「你不是他。」
仿佛喃喃一般,「那個人誰都看不見……」
楚清凰轉過頭來,銀色的眼顯得有些冷漠,「我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你不怕么?」
「不怕。」
楚清凰彎了彎嘴唇,「你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