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陸小姐?誰是……啊?老天!陸小姐??她真來了?」屋里傳來一個久違的聲音。

年過八旬的余婆婆顫巍著從里屋走了出來,見到屋外隨意站著的甜月忽然老淚縱橫,那速度……

「陸小姐……老身……老身還以為有生之年自不能見到您啦……」

甜月趕緊扶住站不穩當的余婆婆,安慰道:「余婆婆我這不是來了嘛,您別哭,別哭啊,我我我我……」甜月本就不太會安慰人,急得快跳腳了。

「老身不是難過,是高興啊!高興……」余婆婆抹了把老淚,溝壑的黃臉上依舊一片晶晶亮,「您快里屋坐,進去做……」說著就要攙甜月進去。

「余婆婆,這『您』字我可擔當不起,哎你們愣著干嗎,還不快扶婆婆進去啦!」甜月催促了一下傻傻站立的幾個青年。

「哦,哦!」帶頭那人如夢初醒,一揮手,眾人七手八腳地幾乎是把余婆婆給扛了進去。

「陸小姐,自從您……你走後,村里人都惦記著你們吶!哎?這次那對雙胞胎,還有……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孩,還有那個胸部很大的女人,都沒來么?」余婆婆向窗外張望了一下。

「呵呵,就我一個人來了,他們都忙著呢。」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陸小姐,你吃,吃!」余婆婆客氣地把一盤水果往甜月這邊推。

「恩,恩!哇,這葡萄好好吃哦,記得那時候山里可沒葡萄的呢。」甜月抓起了她的最愛,葡萄。

「呵呵,是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子告訴我的,他說您最愛吃的就是葡萄啦,然後村里的人就去購了一些葡萄種子來,就盼著你來呢!這山里可真不錯,種出來的蔬菜水果都水靈靈的呢!」余婆婆樂得露出了所剩不多的幾顆牙。

「唔唔唔。」甜月高頻率地點頭,恨不得把這些葡萄全塞進嘴里。

「陸小姐,那……典兒她……」余婆婆猶疑著問道。

「好,當然好啦!」甜月很「肯定」地狠狠點頭。典型的撒謊不打草稿,天知道這十年來她根本就沒見過人家一面。

「哦……這就好,這就好啊……」余婆婆帶著些許欣慰抬起了老眼。孩子她娘,你聽到了沒,典兒她活得很好呢……

「對了,陸姑娘啊,最近幾日咱村里就要舉行一個胡麗金那大會,你住上幾天,也看看吧?」余婆婆詢問道。

「胡麗金那大會?那是什么東西?」

「胡麗金那是奇柯族的語言,翻成漢語大概就是歌舞大會的意思。」余婆婆解釋道。

「歌舞大會?」甜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呵呵,都是那些三十好幾的孩子想出來的,既然大家都住在這里,沒什么娛樂生活總是很無趣的,所以大家決定每年舉辦一次胡麗金那大會,會上若有一見鍾情的男女就可順水推舟結為夫婦呢。咱們這老一輩的活了也這么久了,多些新鮮玩意兒也是好事,這不,大家都忙著籌備呢。」余婆婆笑道。

甜月點頭示意知道,繼續消滅著甜美的多汁葡萄。

胡麗金那大會在緊鑼密鼓中盛大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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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午夜飄絮花綻如妖十一載4

台上本屆胡麗金那大會的主持者江茹荷正在眉飛色舞地介紹著本次大賽的強力陣容。

「根據公證的抓鬮結果,這第一位呢,就是桂丹慶桂姑娘!」

台下一陣熱烈的掌聲,還有幾個熱血青年忍不住吹了幾聲口哨,把桂丹慶羞得小臉通紅。

桂丹慶是個易臉紅的姑娘,第一次參加胡麗金那大會的她在眾姐妹的大力鼓舞下才赧然穿上了這件百花褶羅裙,聽到台下男子的呼喊聲,小臉已漲得可擠出水來。

舞蹈開始,樂師門各自忙活起來,桂丹慶跳的是他們民族的傳統舞蹈,月下舞。

「呵呵,陸小姐,這月下舞是三葉族特有的舞蹈,慶丫頭平時跳得的確不錯,喏,你看,剛開始還有些緊張,現在不就好多了么!這丫頭就是皮面薄!呵呵……」從余婆婆的話中不難聽出她對桂丹慶的寵愛,甜月看到台上那飛快旋轉的小小身影,的確很能吸引人的視線。

「真是起了個好頭啊。」甜月狠狠親了口拉絲,看得周圍人看她的眼神一下詭異起來。

「這月下舞跳起來主要是以旋轉為主,功底不深厚的人轉個幾圈准得暈頭轉向的。慶丫頭可是學了好幾年了,這功夫,嘖嘖,花下心思的就是不同啊。」余婆婆再次贊賞道。

甜月點點頭,順便喂給拉絲一個葡萄。哪知拉絲並不領情,頭一甩,看得身邊幾個姑娘都樂了,紛紛想來摸一下它。

「它可是有毒的哦,不過到時候你們手腫了或爛了我會給你們解葯的!」甜月大義凜然道。

幾個姑娘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呃,呃,這天氣好熱呀!」她們不約而同地以手做扇,扇起風來。

眾人不由大笑,幾個姑娘也是放下了手,嫣然巧笑,吸引了無數青年才俊的目光。

一舞結束,桂丹慶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走下台,很有預見性的,她的臉在跳完舞後又刷地紅了。

「呵呵,真是個好姑娘!」江茹荷稱贊道,「那么,接下來一位就是村里的第一才女,王嘉樂!」

不愧是才女,甜月在她身上發現了一種喜文弄墨之s客的清高氣質,卻並不太明顯,想來在這桃花源里的風土人情也令人孤傲不起來吧。

「今日胡麗金那大會,我為大家賦首詩吧。」

「晴空色湛藍,碧水味覺甘。共樂於湖畔,神仙也枉然。」

「呵呵,陸姑娘,嘉樂可是出了名的出口成章。唉,說起她的遭遇,當年也是書香門第的小姐,後來受到災難迫害,父母雙亡,這才跟了同城的流民來到這里。要一個大小姐放下架子,對她來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不過現在,哈哈,大家都相處得十分融洽呢。」余婆婆道。

「唔唔唔,真的很不容易。」甜月連連點頭。這詩還真有那么點味道,但甜月對詩詞向來不感冒,也就沒什么發言權了。

接下來又有人跳舞,唱歌,彈琴,作畫,該齊的都齊了,比賽艷幕紛呈,台下小伙子若是中意哪位姑娘,在她比賽結束時都會上去獻殷勤,那些嬌羞的姑娘一個個臉通紅的,想是那些小伙子說了許多熱烈的情話。甜月看著他們誇張的神情和動作,連連愕住,這民風可比二十一世紀還開放哪!

也有幾個小伙子同時看上某位姑娘的,干脆角斗起來,說是誰最後勝出誰就能贏得姑娘芳心,結果還順便跑到台上去鬧了一下,推遲了下一位姑娘的出場。村里的大人們看得哈哈大笑,不由贊嘆年輕就是好。

「本屆的胡麗金那比賽就到此結束了,每位姑娘的表演都十分出色,大家再給她們一些熱烈的掌聲吧!」

台下響起一陣哄潮,青年們不由攀比著自己的姑娘哪位更優秀。

「好了大家靜一靜!本次的胡麗金那大會我們還邀請了一名神秘家賓,大家猜猜是誰?」江茹荷賣足了關子。

「誰呀?哎,江家姑娘,你就不要賣關子啦,倒是快說呀!」台下未獲佳人青睞的小伙子們又鬧騰起來。

「既然大家都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公布啦。這位神秘嘉賓就是——陸小姐!」說著她用五指指向了錯愕的甜月。

「我?神秘嘉賓?」甜月指著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

沒看清甜月的人紛紛猜測這位「陸小姐」是何方神聖,忽然有人記起了什么,大呼道:「陸小姐?該不會就是……是那個帶我們來這里的陸小姐吧?」

他的話仿如一粒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水中,漾開了層層漣漪。

「天哪,恩人回來了?她沒拋棄我們!」

「太棒了,我一定要讓我孩子見見這位陸小姐!」

「……」

「呵呵,江家丫頭向來古靈精怪,這件事老身也是不知情的,這妮子可是出了名的愛耍人呢。」余婆婆呵呵笑道。

甜月有些郁悶,她本是想低調而來低調而去的,現在被拆穿了身份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么我們就有請我們的大恩人陸小姐上台,或許她能帶給我們一場即興表演,大家期不期待?」

眾人一片歡呼叫好。

甜月剛站起來,身後不遠處便傳來一陣嘈雜扭打聲。

「怎么回事?」顯然余婆婆也聽到了,顫巍著站起來朝聲源看去。

只見上次試圖攔截甜月的那名帶頭青年正和他的幾個小弟押著幾個少年向這邊走來,那幾個被抓住的少年面上或是羞赧,或是憤怒,或是無奈。

「洚全,這到底怎么回事?」余婆婆看了看那幾個少年肅聲問道,做了多年的村長,她的身上也出現了一股威嚴之勢。

洚全就是那個帶頭青年,他放開其中一人的領口氣聲道:「村長,他們幾個小子竟想趁著胡麗金那大會偷偷逃跑,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在剛來這里時就有規定不准任何人擅自下山,違令者,輕則打,重則殺。誰知今日真有人敢破壞這條戒令了,況且……眾人看了看甜月,今日陸姑娘也在呢……她若生氣了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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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午夜飄絮花綻如妖十一載5

「哦?成貴,確有此事?」余婆婆望向那幾名被捕的孩子中似乎是領頭的一個少年。

未等那「成貴」回答,已有一名中年婦女哭喊著跑上來跪在余婆婆面前,她自然知道桃花源的規矩,他們可以在山上任意游玩,卻不能踏下山一步,否則等待著他們的就是全村人的審判。那「成貴」是她的兒子,不久以前他就跟她說過想出村去看看,當時她只當是兒子在說笑,哪知今日卻真正發生了,這怎能讓她不心慌?

「村長,村長,都是我不好,我沒管教好成貴,您饒了他吧,他不懂事,我保證他以後一定不會犯了……」中年婦女不停地磕著頭求饒道。

村里人都知道余婆婆平時慈祥溫和,但在處理公事上卻決不含糊,該罰的絕不會包庇。

她的丈夫早死,而後既當爹又當娘地把兒子拉扯大,活著只為順著她已去的公公婆婆的遺願延續郁家香火,今日她的兒子若是真出了事,斷了郁家這唯一的香火,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下了黃泉後又有什么臉面去見她的丈夫和公婆?

「成貴一直是個好孩子,今日卻犯下我桃花源最大的戒律,真是……」余婆婆搖了搖頭。

中年婦女一聽,哭得更厲害了,拼命地磕頭,地上已出現了血痕,嘴里仍是不停地討饒。

「娘,您別這樣……我們為什么不能出去,這里有什么好的!」成貴跑上來扶他娘親,看上去十七八歲的他嘴上依然忿忿道。

「你閉嘴!」中年婦女一個巴掌拍過去,成貴臉上頓時多了一個五指印,「快跟村長求情啊,難道你真想死了么!」

「娘……」似乎沒料到從小疼愛自己的娘會打得如此之重,成貴摸著有些紅腫的臉頰怔住了。「可是……我不想在這里……」他囁聲道。

「咳……」甜月輕咳了一聲。

「陸姑娘,您的意思是……」余婆婆征詢道。畢竟這村子是眼前這位年齡不大的姑娘一手建立的,她縱使是村長,既然甜月在,她也不會喧賓奪主了。

中年女子的面色立馬蒼白,她知道這村是這位綠衣姑娘從前建立的,也知道村里的規矩都是她定下的,現在村子的創始人站在這里,這姑娘真的會鐵面無情么?那她的兒子豈不是真要保不住了?想到這里,她又放聲哭了起來。

甜月皺了皺眉,她可最怕別人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正要開口,成貴卻一把扶起那中年女子道:「娘,咱們何必求這些人,他們若真要殺我們,那殺便是,我郁成貴決不皺一下眉頭!」

郁家也勉強算是個小小的軍事世家了,郁成貴的爺爺上場當過兵,殺過敵人,還當過伙長。他的爹也是被征入軍隊,雖然在十幾年前軍隊里捎來口信說爹在戰場上與敵人同歸於盡了,但那時他也已升至將軍從衛。從小便對軍事熱衷的他十分崇敬他的爺爺和爹,也立志長大了要當一名軍人,可是後來家境變遷,跟著被戰火沖散的鄉民來到了桃花源,但他的信念卻從未動搖過。

今日本以為胡麗金那大會時山下防守會稍加松懈,卻沒想到還是被抓了個正著,無奈而愧然的他覺得郁郁不得志,在見到娘親這慘樣後便被怒火沖散了理智。

「貴兒,你胡說什么!還不給村長和恩人道歉!」中年婦女焦急地拉了拉郁成貴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偷偷注視著甜月和余婆婆的面部變化。

「我……」郁成貴不敢反抗娘親的意思,但也不願就此低頭,只恨恨地跺了下腳。

「你喜歡行軍打仗?」甜月撫摩著闔著眼打瞌睡的拉絲問道。

「那是自然!我爺爺和爹爹也都是軍人呢!」說到從軍,郁成貴眼中散發出兩道熾熱的光芒,挺著胸脯道。

「那你知不知道作為一名軍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么?」甜月繼續問道。眾人都圍上來看,卻不敢發話,連余婆婆也只是在洚全的攙扶下站在一旁。

「遵守軍紀!」郁成貴毫不猶豫道。

「好,遵守軍紀。那你這次偷偷逃下山,算不算是違反紀律了呢?」

「這……可是這不是……」

「軍紀就是紀律,村里的規矩就不是紀律了么?」以前總被術咬金他們教訓,偶爾嘗試著教訓一次人的甜月倍感舒坦。

郁成貴看著腳趾沉默,許久才道:「我只是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這里的田園生活不適合我,我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奔赴前線擊退敵軍,為我的家族爭取榮耀!我承認我壞了規矩,但我並不認為我有錯!」

中年婦女又是一陣焦急,這兒子真是……

「如果真讓你去從軍,你能爬到多高?」甜月想了想,問道。

余婆婆暗中松了口氣,甜月既然肯松口,那事情就還有轉機,她也不願見從小看著長大的郁成貴就這樣葬送年輕的生命啊。

「我要做將軍!做最棒的將軍!」郁成貴眼中再次迸s出的火熱光芒讓甜月一陣汗顏。

「那你好好對待你的母親。」

「那是自然!哎……哎?陸……陸姑娘,您的意思是……」郁成貴雖直爽,卻不是笨人,他稍稍聽出了一些端倪來。

「想去就去吧,但是有一點,決不能把桃花源的事說出去,知道么?」甜月看了看郁成貴身後那些也同樣是蠢蠢欲動的少年,嘆了口氣道,「你們也一塊跟去吧,村里還有誰想一起去的都站出來。」

大約有二十來個青少年同時站了出來,看向甜月的目光都是一樣的熱烈,他們從未想過這一生竟還有機會能踏出這片從小生活的土地一步。

「能互相照應著也好,你們想做其他的事也罷,但是誰若把這里的事說了出去,我不管你們是否無心,殺無赦!」甜月發現她實在有很好的表演天賦,說到最後三字時她自己都感覺兩眼s出了厲芒。

「是!陸小姐!」二十幾名青少年同時答應道。

「陸小姐……這真的沒關系么?」余婆婆問道。

「讓他們出去闖闖也好,畢竟是熱血青年嘛,老呆同一塊地方就會被磨光了該有的年少輕狂,你們也不想日日都看著一群唉聲嘆氣的人在這里吧?」

「熱血青年」?「年少輕狂」?余婆婆古怪地看了一眼正望著那些歡呼雀躍的青少年的甜月,這陸姑娘說話的語氣怎么就跟個大人似的?

二十幾人興奮著准備好一切,與村里人挨家挨戶地告了別,一齊出了村子。

洚全幾人卻選擇了留下,甜月問他們為什么,他們說村子總還是要有人守護的,他們對外面的世界雖然向往,但更熱愛這片凈土,舍不得村里的親人。

幾日後,甜月也在村民的聲聲告別中離開了桃花源,告別了大半天,她猛的發現離開時已是傍晚了。

附近也找不到地方落腳,甜月只得一路朝東狂奔,一口氣飛飛停停大約過了幾里路,累壞了的甜月在月光下喘著氣停了下來。

忽然她聽到遠處一陣輕微異響,還沒來得及藏匿,一道黑影已疾速掠過她身側。急措間二人對視,甜月心神一陣恍惚,這眼神她見過!狐媚般的雙眸,那是……是誰?那人似乎也有些驚訝,但身形卻無絲毫停滯,繼續飛速向前掠去。

帶著疑惑的甜月邁著小步往前走,忽然摸了摸腰間,松了口氣。還好銀票還在……(越:-_-|||敢情她把那人當小偷了不是?)

感到體力逐漸恢復的甜月再次向東方掠去,上次下山她一直向南走,她還沒見過這邊沿途的風景呢。

大約丑時三刻的時候,甜月終於來到了一個叫花未曲的大院里。

花未曲是玄木教分布在江湖上的暗庄,下午談話時術咬金就把幾個暗庄的分布告訴了甜月,於是甜月選擇了門口貼著「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的詩句的花未曲作為第一個落腳點。這里有幾個仆人,甜月進來出示術咬金給的令牌後他們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各自干活,也不會多問什么。

甜月拖著累弱的身軀在前院、花園、後院、閣樓各角布上了不同的機關,然後才回三樓,剛躺下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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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午夜飄絮花綻如妖夜半歌1

睡得死死的甜月壓根不知道半夜里發生了什么事,只是可憐的拉絲再次被睡相不好的甜月給壓在了身下,感到腸子都快被榨出來的它拼命向外掙扎著,奈何甜月根本不為所動。

「呱呱!」拉絲嘴里不停地吐著白沫。

「吵什么!」甜月扭動了下身子,不滿地將枕頭扔了出去。「咣當——」一個茶盞再次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