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追愛小女人 未知 6032 字 2021-02-25

「秀芬,他欺騙你——」

「你是說,他說你是真心喜歡我,是欺騙我的?」她逗著她。

駱平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惠安,你先走吧,我會安撫駱平的。」

惠安朝秀芬感激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駱平著急地對秀芬解釋:「你別誤會,我那句話的意思是——」

「怎么樣?」秀芬慢吞吞地坐回椅子內,看向他漲紅的臉。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他沉痛地點著頭,「秀芬,你為什么不給我機會呢?」

「現在給如何?」她的唇邊綻起神秘的笑意。其實她也考慮過駱平——那是在他強吻過她之後——如果他對她是真心的,她是否能接受他的感情?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駱平激起了她從未有過的激情,這表示她應該對他有些喜歡才是。

「秀芬……」駱平激動地直點著頭,坐到秀芬對面怔忡地望著她。她的臉上雖仍有淚痕,但一點也不減損她的美麗。駱平露出傻氣的笑容,對未來又重新燃起希望。

10、皆大歡喜

惠安回到家後,驚恐地發現玉翎已不見蹤影,她帶走了她的衣物——背包,燭台和餐具仍散放在桌上。

他愣坐在床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玉翎一定又誤會了,他剛才撇下她跑去追秀芬,她的小腦袋非想歪不可。

她一定很傷心吧?惠安心疼地想象她淚漣漣的模樣。如果他早點回來的話,或許還能及時吻干她的淚,然而他卻急著安慰秀芬,反而冷落了他的玫瑰,這下子可得大費周章解釋了。

她是回台北,還是回台南?不管她打算回哪里,都非去車站不可。惠安拍了一下腦袋,暗罵自己愚蠢,為何沒早些想到?他匆匆離開家門,沿著車站一帶找尋。

他在人群中尋找了一個多小時,仍不見玉人芳蹤。難道她已經上車了?

惠安又趕回家撥電話到台北,是瑞雪接的,她答應玉翎一回來,立刻撥電話告訴他。

他筋疲力竭地靠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該打電話回台南。他請小妹惠嘉撥電話到唐家,要玉翎回來後打電話給他,並說明今晚不回台南了。玉翎有可能去台北,他得先確定她的去向後再做打算。

打完電話後,他覺得肚子有些餓。他替自己下了碗干面,和著玉翎煮的意大利面醬吃,干苦的味道滑下他的食道,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在新竹街道漫無目地的逛了一個多小時,玉翎又餓又累,跑到麥當勞里啃漢堡。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口中,苦澀的滋味更讓自己覺得好委屈。

她很不甘心地撥了惠安的電話,卻「嘟嘟」地響了半天沒人接,他一定還在陪那個女人,她的心再度碎成片片,任淚水在臉上淌流,舉起千斤般重的腳步繼續在街上游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竟走到了車站。她搭上往台北的長途車,縮進椅子里,視而不見地望著窗外的一片黑暗。她的心比這漆黑的深夜還要黯淡,她悲哀地想著,哭腫的眼瞼漸漸沉重了起來,將她帶往一個沒有愛的夢境。

一直到司機來趕她,她才知道已經到了台北。玉翎茫然地下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該回三哥家嗎?她搖著頭,她已經打擾他太久了,豈能在這樣的夜晚又去擾亂他的睡眠?

那她該去哪里?

她想起了善解人意的小雅,除了那堆親戚以外,她只知道小稚的家。對了,小雅一定能理解她的心情,或許還可以告訴她該怎么辦,她招了輛出租車到天母,在昏暗的光線下找到了莫家,但卻沒有勇氣按響門鈴。

她悲哀地蹲坐在莫家門口發呆,用雙手抱緊自己,靠在牆上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是最適合跑步、做早c的。從軍中養成的習慣,讓國風在退伍的第二天早晨自動自發地起床,穿上他的名牌運動鞋,精神抖擻地打開大門,准備以雄糾糾、氣昂昂的駿馬之姿,一股作氣地沖離家門,誰知道第一步就差點跌成了個狗吃屎。

他氣憤地瞪向害他跌倒的罪魁禍首——是個小乞兒?他俯下身一看,那張漂亮的臉蛋是他所熟悉的,是……玉翎??

老天爺,她一太早睡在他家大門口干嗎?

他推了推她,「玉翎,玉翎,唐玉翎!」

終於,她張開迷蒙的睡眼,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國風拍了拍她的臉頰,驚恐地發現她臉上的熱度燙得嚇人,害他差點尖叫喊救命。他一把將玉翎抱起,沖回屋內,卻剛好和早起的爺爺撞個正著。

「救命呀,爺爺!」

「救什么?」莫老先生一臉疑問。

「她發燒了!」

這句話像炸彈般炸醒了莫家人的好夢,老老少少全家總動員,最後在小雅的決斷下送醫院急救。

玉翎一送進急診室,小雅就撥電話至唐家,只聽見唐玉龍「喂喂喂」地直嚷著。

「玉翎,是不是你?你到哪去了?」

「我是小雅,玉翎在醫院。」

「醫院?」唐玉龍大吼道,全家人一晚不成眠地守著電話,台南到台北間的唐家電話線路差點沒燒斷,結果他們在找的人竟然進了醫院!這給乃乃知道還得了?

「她沒事的,只是發高燒。」小雅避重就輕地說,反正醫生還沒診斷出有肺炎的傾向,她這么說也不算是在撒謊。

「發燒?在哪家醫院?」

「我們這里當然是離榮總比較近啦,她還沒進病房,你直接到急診室來。」

唐玉龍掛斷電話後,立刻交代妻子通知台南老家,接著就抓起車鑰匙趕到榮總。

以唐家和莫家的財勢,當然不難弄到一間頭等病房。玉翎這場病在醫生的急救下,來得急去得也快。不過熱度雖然降了下來,身體仍很虛弱。

王翎一直到中午才清醒過來,玉龍追問她一整晚都跑哪里去了,她卻只是垂著淚不回答,教他這個做堂哥的看得心疼不巳。

下午國風捧了一束郁金香來探望病人,玉龍乘機到外頭透口氣,順便打電話給親愛的老婆。

「好一點沒?」國風陽光般的笑容足以照亮幽冥界,卻照不亮玉翎心頭的灰暗。

她點了點頭,臉上仍沒有笑容,「小雅呢?」她只想見小雅。

「她一會兒就到。」國風憐惜地撫著她的短發,他現在終於知道她為何會睡在他家門口,原來是來找小雅的。

「聽說是你救了我的,謝謝你。」

「謝什么呢?我只不過把你抱進屋里而已,救你的是醫生。」國風俏皮地說。

「還是要謝謝你。」她有氣無力地合上眼瞼,淚水再度自眼眶泛濫。

「玉翎,別哭了,哭泣並不能解決問題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我沒臉見三哥,沒臉見你們,我好恨……」她泣不成聲。

「噓……別難過了,任何問題我都會幫你解決的。是不是惠安惹你生氣的?」

「別再提他……」玉翎激動地喊著,「我再也不見他,我恨他、恨他……」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國風手忙腳亂地安撫著。他這輩子還沒遇見女人哭泣的場面,那個姚惠安到底做了什么事讓玉翎這樣傷心?他將她摟緊,暗自感嘆不已。

惠安一進門就看到兩人相擁的畫面,怒氣像暴風般占領他所有的思維。

他為她擔心了一整晚,今天快到中午時才接到瑞雪的電話,告訴他玉翎人在醫院,他急忙從新竹趕來,沒想到卻看到這幕令他妒火狂燒的情景。

他握緊拳頭沖到病床前,抓緊國風的領子就想飽以老拳,國風以毫厘之差躲過,向後退了幾步,和闖入者怒目相視。

「你瘋了!」國風喊道。

「我是瘋了,你要是敢再碰玉翎,我會更瘋!」他朝國風揮舞著拳頭,眼中充滿y霾。

國風傻了眼,目瞪口呆地,覺得自己像極了肥皂劇里的第三者。

「你……」玉翎驚喘著,惠安憔悴的臉上蓄滿怒氣,眼睛都是紅絲,教她既心疼又氣惱。

「他就是你昨晚離開我的原因嗎?」惠安悲喊著,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讓他像只瘋狂的野獸般亂咬人。

「你……你說什么?」玉翎生氣地大嚷著,這分明就是做賊的喊捉賊!

「我說他就是你昨晚離開我的原因!我的床還沒睡暖,你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他懷里!」

「啪」的一聲回盪在寂靜的頭等病房里,惠安的臉上多了一道掌痕。他捂著臉,眼中充滿驚愕。

「姚惠安,你這個混球!」玉翎悲憤地哭嚷,「你自己昨夜跑去追她,今天卻來怪我?我在新竹漫無目地的逛了一個晚上,又自己一個人搭夜車回台北,還摸黑到小雅家,在她家門口蹲了一晚,我為你流了一夜的淚,而你今天卻這樣說我?我恨你!」

「我昨天去追秀芬是怕她會做?事!我已經跟她解釋清楚了,是你自己多心!這件事不對的人是你!還有,你為什么不回家,卻到莫國風那里?你存什么心只有你自己知道!」惠安不甘示弱地吼道。

「你……」玉翎差點氣昏過去,他竟然這樣冤枉她?明明是他不對,竟然還吼她?老天爺,這還有天理嗎?

「我退伍的事玉翎並不知道,你別——」莫國風攤開雙手解釋著,然而面對姚惠安惡狠狠的眼光,也只好噤口不言。

「是國風救我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就發高燒死了!明明是你不對還怪我!你太沒良心了!」

「我沒良心?我沒良心就不會為你擔了一晚的心,還趕死趕活地到台北來看你!結果我看到什么?你竟然投入別的男人的懷里!」

「我沒有,你這個大壞蛋就會冤枉我!」玉翎哭得聲嘶力竭,「國風只是安慰我而已!你自己就可以跑去別的女人,我就不能讓人家安慰一下嗎?」

「你……你當然不能!」惠安握緊拳頭,玉翎的模樣教他心疼,可是他心中的痛又有誰能了解?「為什么你就是不信任我?我說過我的心里只有你,為何你總是懷疑?為什么你一定要離開?還跑去莫國風那里?」

「我不信任你?那得問你自己為什么總讓我無法信任!我打了電話回去,可是沒人接,你根本沒回去!」

「我去找你了!我在車站找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家,我打電話回台南、到台北,就是沒有你的消息,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姐夫!」

「不信,不信,不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只會騙我,我恨你,再也不見你!」玉翎用雙手捂著耳朵,瘋狂地搖著頭。

「你恨我?再也不見我?」惠安不敢置信地大吼,悲憤的眼光從玉翎淌滿淚水的臉上,移到一臉無辜的國風,憤怒再度襲向他,他抿緊唇,面無表情地轉身朝門口走去。

小雅剛好走進來,正想跟他打招呼時,卻被他滿臉的怒氣嚇得忘了開口,她讓他離去,走進房里想問個明白,卻只聽見國風大喊:「玉翎昏倒了!」

天啊,到底怎么回事?在她莫小雅眼前竟然上演了一出悲劇,這怎么可以!

惠安這兩個星期以來所過的生活,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愁雲慘霧!

先是被玉龍在電話里臭罵一頓,還被他列為拒絕往來戶。回到台南後,還要被向來最尊敬他的惠嘉罵成負心漢。如果這樣還不夠慘的話,還有加班到被警衛趕回家後面對玉翎所留下來的蠟燭、餐具等凄涼情景。

他原本是想借著工作來忘掉玉翎的,誰知道當他筋疲力竭地回到他租來的小公寓後,所有關於玉翎的回憶又點點滴滴地占領他的心——她為他所營造的浪漫氣氛,她的水蠟燭、她的美麗、他們共度的春宵。剛開始的幾天,他甚至不敢躺在自己的床上,淺綠色的床單猶留有她的香味,還有她貞潔的證據。

那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啊!全心全意的奉獻卻換來心碎的結果,是玉翎的錯,還是他的不對?

惠安斟了一杯玉翎留下來的葡萄美酒,醉眼迷蒙地想著。

她為他做了那么多,為他學做菜,為他營造美麗的夜晚,還把自己給了他。可是他卻是怎么待她的?

他把她撇在一邊去追另一個女人,讓她孤單無助地在新竹街頭流浪,最後還心碎地倒在另一個男人的家,是他她這么做的,是他的錯!

可是他也不願意呀!他不是故意撇下她去追秀芬,他以為玉翎應該信任他的,他沒料到她會離開,甚至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尋求安慰。他當然知道玉翎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就愛上國風,可是他不能忍受那親熱的一幕。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讓他像瘋狗一樣發狂。他不是有心要打國風,更不是故意口不擇言地傷她的心,他只是……只是失去了理智。

坐車回新竹時他就後悔了,卻扯不下臉來回頭向她道歉,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再沒勇氣去找她,再看見秀芬和駱平的感情進展,他更加心寒,他害怕玉翎已經愛上國風,再也不肯理他了!

惠安飲干杯中的酒,為自己再斟一杯。

他向來很少喝酒,也未曾想過自己會有藉酒澆愁的一天。前些日子還可以借著忙不完的工作麻痹自己,現在所有的事都給他做完了,同事們哇哇叫,怪他這個主管專斷獨裁,連件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親力親為,害他們沒事可做。但是他們都不了解他的苦,他真的很需要用工作來忘記玉翎,否則他會發瘋的!

惠安趴在小圓桌上,手中的酒杯早已傾倒,他的意識愈來愈迷糊,嘴中卻還在叨念著:「玉翎,玉翎……不要恨我,不要不睬我……」

惠安一個早上都處在宿醉的痛苦中,他的眼中布滿紅絲,胡子也沒刮,模樣十分邋遢。

他沒精打采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還好昨晚加班時做得差不多,否則他今天就慘了。他啜了一口濃茶,閉目略作休息。

「嘟嘟嘟……」內線電話鈴響嚇了他一大跳,他隨手抄起話筒。

「喂?」

「姚課長,會客室有一位小姐找您。」電話中傳來總機小姐甜美的聲音。

是玉翎?

惠安的心漏跳了一拍,會是玉翎嗎?她終於來找他了,他就知道她不會那么狠心的。

惠安興高采烈地掛斷電話往會客室趕去,以往的英氣蓬勃霎時又回到身上。然而當他走進會客室,看到眼前的高挑,美麗的身影時,不禁呆住了。

「你j呀,姚木頭。」小雅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看到我好象很失望的樣子。」

「我沒想到會是你。」惠安意興闌珊地笑了笑。

「那你以為會是誰?是道倫?喬英?瑞雪?還是你心中的最痛?」小雅戳著他的胸口質問道,把惠安得連連後退。

「你到底來干嗎?」他蹙著眉不耐煩地問。

「我呀……」小雅轉動了她那對烏溜溜的明眸,「我從沒看過男人失戀的樣子,所以過來看看的。」

「你……」惠安氣結,「誰失戀了?」

「唷,原來這里沒人失戀呀!看來是我消息有誤,害我還大老遠地跑來想幫那個人破鏡重圓,重拾舊愛呢!」

惠安愣了一下,他知道小雅向來古靈精怪,如果她肯幫忙,說不定還真能讓玉翎回心轉意。可是她是莫國風的妹妹,她沒有理由不幫自己的哥哥而去幫外人呀!

「喂,快中午了,我肚子餓死了,你不會小氣到不請我吃飯吧?」小稚挽住他撒嬌道。

惠安仍是蹙著眉頭瞪她。

「姚哥哥……你不可能這么小氣吧?」頓飯換一個女朋友,這算盤怎么打都劃算的。「

惠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小雅的話讓他又重新燃超希望,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到辦公室拿點東西就出來。「

小雅耐心地等惠安,她已盤算好該怎么敲這個傻瓜一頓。她可是敲得心安理得,難道愛情顧問費不用付嗎?事成之後,她還要他包個大紅包給她呢!

惠安一出來,小雅就拉他到附近最貴的一家西餐廳用餐,里面的價目表看得惠安咋舌不已,還好他帶著信用卡。小雅點了最貴的海陸大餐,惠安則為自己點了份豬排。

「你……為什么一直吃,一句話都不說?」惠安等了老半天,小稚的金口卻只顧著品嘗美味,一句話也沒吐出來。

「你沒聽過皇帝不差餓兵呀?」

「可是你已經吃了好久,就不能邊吃邊說嚼?」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先透露一點好了。我明天要出國。」

你出國干我p事呀!惠安差點沖口而出,他怒目瞪著仍是一瞼笑嘻嘻的小雅。

「同行的人還有我爺爺,乃乃。」

「還有呢?」他忍著怒氣問。

「還有國風,我們要到紐約去,他要進麻省理工學院攻讀碩士。」

那玉翎就落單了,不就表示……

「別高興得太早,玉翎跟我們搭同一班飛機走。」

惠安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她要跟國風走,她要離開他,離開台灣……

「所以呢,你明天下午就趕到中正機場,死拉著她不讓她走,跟她說一千句你錯了,還有你愛她至死不渝,反正說得愈惡心愈好……喂,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我……這些話我說不出口。」惠安搖著頭,心痛如絞,就算他說了,又有什么用?

「什么?在玉翎為你流了這么多淚、傷了這么多心、做了這么多事後,你跟我說你說不出口?」小雅拿著刀叉怒瞪著他,「我以為這兩個星期夠你反省的,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冥頑不靈,枉費玉翎對你用情這么深!」

「我……小雅,你不懂的,」惠安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