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部分(2 / 2)

魔煉大陸游學記 未知 6505 字 2021-02-25

說到底,金篤是個很惜命、很聰明、很會判斷局勢的人。所以他能及時擲出花花當魔音使的擋箭牌;也能當機立斷的對巫妖王施出光明禁咒;還能在關鍵時刻以言語相激,讓豬豬成為他的人質。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從他被迫使用禁咒時便想好了的脫身計劃——如何應對質疑、如何言語傷人、如何扮演一個負情狠心的角色、如何拿下人質、如何安置炸彈……他篤定震驚萬分的眾人不會問都不問就殺了他,也篤定性情暴烈的豬豬必然會按捺不住,向他發難。他和眾人朝夕相處幾年,對那些人的能力本事、性格脾氣一清二楚。以此為據制定計劃,成功脫身的幾率很大。只是,他料到了眾人不敢拿人質在手的他怎么樣,卻沒料到花花的反應那么慘烈凄絕,竟是用自己的命來試他的心腸,險些壞了他的計劃。

好吧,既然她決心搏命,那就成全她吧。金篤的心底綻開一絲苦澀。昔日的纏綿溫存,說自己完全不被花花的似水柔情打動,那是假的。但是,同兒女私情相比,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和前程。他一向都非常懂得取舍,在花花合身撲來的那一瞬間,他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情愛之事,終歸比不上自己的生命重要。他素來決斷非凡,說殺便殺,絕不拖沓,也不後悔。只是,心里頭,淡淡的遺憾總是有的。

宋槐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後面,看著前方那人平靜的面色和鎮定的步伐,心里不由得暗嘆一聲。撇開他的絕情狠心不說,這位老同學的心思縝密、謀劃周全,確實高人一籌。單看他在身份暴露後以一敵眾,還能不慌不亂的鋪好後路,挾持人質順利突圍,便知道他心志堅強、心計過人。即使是敵對者,宋槐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厲害手段。

「你到底在想什么?」行走半天後,金篤突然出聲道,「居然自願成為我的第二個人質,你就不怕我到了安全之處便殺了你?我很奇怪,你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突然犯糊塗?難道說……你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原因?」

宋槐沒料到在逃跑路上金篤還有心情找他聊天,不禁愣了愣。他這一路跟來也是步步小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生怕對方還有什么後招。此時聽得對方問話,他眼珠微微一轉,忽然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淡淡答道:「我才奇怪呢,你為何這般問我。難道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安排嗎?」

金篤也是一愣,隨即輕笑一聲:「原來,是我一直小瞧了你。」

宋槐心里已是緊張無比,知道這會兒兩人看似閑聊,其實是金篤在玩心理戰。以言語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才好伺機下手,擺脫自己的跟隨。對方開了口,是想把他的心思引到皮炎身上去。只要他心思一散,金篤立馬會痛下殺手。此刻,他絕不能順著對方的話題說下去、想下去,否則思維和行動都會進入對方的設計。

方才的一問一答,暗藏玄機。兩人不用武力,卻是在斗智斗勇,大拼腦力。

金篤又是一聲輕笑,箍著豬豬的右臂緊了緊,手指悄悄握了又開。接著,他朗聲道:「幸好是你跟隨著我,否則我就要大感頭痛了。越加老師的施法速度出神入化,皮炎的精神魔法人所難擋,毛毛球的魔寵也是難纏得緊。如果是他們要求當人質,我早就愁死了。」

「讓我做接回豬豬的人選,這不是你早就想好的步驟嗎?」宋槐神情平靜,緩緩道,「即使其他人要求跟隨你,你也一定會拒絕,而指明讓我當那個重要的角色。我魔法不行、魔寵又沒有任何攻擊力,對你的威脅最小。剛才我主動提出跟你走,想必你一定很高興吧。」

「喔,你這么清楚我的想法?」金篤的話語里透出一絲好奇,「而且你似乎很有信心……」

「嗯,我清楚。」宋槐笑笑,「對於其他的門徒,我不了解,自然不清楚他們的手段如何。可是你……從進校開始,你就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恐怕在所有人里面,最了解你的就是我吧。正如你清楚其他人的心思一樣,我也很清楚你的心思。」

「是么,我有什么心思?」金篤笑吟吟問道,「讓我聽聽看,你是不是真的很了解我。」

「從你坦承自己是門徒開始,你就是在為了安全脫身而鋪路。趁著大家都在極度震驚之中,你早就選定了自己的站位和逃離的方向。」宋槐苦笑一聲,「那時你站得離豬豬最近,還不停說著絕情的話,自然是為了引誘那個沖動的家伙對你下手。眾人之中,豬豬是最適合的人質,她武技不好、身形瘦弱,植寵的弱點又被你掌握,是最容易被你鉗制的對象。等人質在手,你再選擇一個好打發的人作為交換人質的對象,這樣你就能順順當當的離開了。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再了解你,也不會想到你居然是門徒!還是個最狠心的門徒!而我在那時,也完全沉浸在那個消息帶給我的震撼之中,沒能及時發現你的陰謀。」

他隨口說著長篇大論,全副心神卻仍是放在金篤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金篤搖搖頭,輕聲道:「你這么高看我?我可沒有你講得那么厲害!至少那些姑娘家的心思,我就完全不明白。怎么會像你說的那樣,早就預料到豬豬的行動呢?」

「不要再演戲了。」宋槐冷笑一聲,「我不會因為你這般說就放松警惕的。你這個人,一向是謀定而後動。只要清楚那幾人性格,就很容易預料到她們的行動。在場諸人中,皮炎和越加心地善良、處事猶豫,花花柔弱溫順,至於毛毛球嘛,她要出氣必會選擇更陰暗的手段,而不是直接動手打罵。只有豬豬,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火爆脾氣,被你一激,肯定會氣得揮掌相向。這樣,你就能順當的得到自己需要的人質。」

金篤眉頭一皺,聽宋槐繼續說道:「你要保證皮炎的安全,也懼怕越加的魔法,擔心花花反應太過激烈,就連毛毛球,你也害怕她的黑暗麻痹術會影響你的計劃。至於我……雖然我的魔法在你看來沒什么威脅,但我好歹是個煉金術士,在我身上裝上煉金術制品不那么保險。所以,只有豬豬是最合適的人質。」

「喔……你果然很清楚我的想法呀。既然如此,那你覺得我現在會拿你和豬豬怎么辦呢?」金篤眯了眯眼,「以我們現在的路程來說,我馬上殺了你們兩個,其他人也鞭長莫及。」

「是,現在我們的位置最適合你殺掉我,然後安全離去。不過,你在動手前也有很多顧忌。成功就在眼前,你是不敢用所剩無幾的冥想力來冒險的,況且我有魔法免疫的魔寵。所以你一定不會用魔法對付我!而你現在也沒法使用武技,因為你的體力不足以令你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我。」宋槐自嘲的笑笑:「要是在游學開始前,你要用武技殺我自然易如反掌。但是現在,我的武技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差勁!排除這些,那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是煉金術武器,一是用毒。在我看來,你最好的選擇還是後者吧,畢竟我是煉金術士,而你的魔寵最擅長用毒。不過,若想用毒一擊而中,你就要引開我的注意力,還需要時間准備。你從剛才突兀的開口問話,就是在為下毒做准備吧?」

「真是精彩的分析!」金篤低低喝彩道,「既然你那么清楚我的計劃,為什么還要主動跟我來呢?而且既然猜到我要對你下毒,你為什么不躲不閃,還說這么多話,讓我能從容准備呢?」

「跟著你來,因為我覺得自己是同你周旋的最合適人選啊!」宋槐悄悄握緊拳頭,鎮定自如的說道,「雖然我並不是個擅長揣摩別人心思的人,但我這人有個怪癖,對於自己在意的人,總是觀察得極為細致。你剛才右手的小動作,當我沒有看到嗎?」

金篤呆了呆,隨即展露了一個笑臉:「果然,是我小瞧了你啊!我們同學一場,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書呆子,沒料到你這人還挺膽大心細的。不過,現在我們遠離眾人,你就不怕我還有其他手段?」

宋槐歪了歪頭,也露齒一笑:「你引我說話,是為了有時間准備……我說這么多話,也是為了有時間准備啊……我一直沒按照你的預期中毒倒地,你就不奇怪嗎?」

「我是有些奇怪,所以才會問你嘛。」金篤眨眨眼,「讓我也來猜猜你的真實想法。你之所以跟我來,是覺得你能破解我裝在豬豬身上的炸彈吧?而你沒能中毒……自然是在猜到我的心思後提前服了解葯之類的東西。不過我確實想不到你說這么多話是在准備什么……照我看,你只是在空口白話的嚇唬人吧?說實話,你的這種手段太小兒科了!」

聽對方出言相激,宋槐只是很別扭的笑笑,再不言聲。金篤心頭閃過一絲疑惑,還有一絲不安。對方到底是在故布迷陣,還是果有所倚,他一時間真的分不清了。平靜的面色之下,他的心底卻是掀起陣陣漣漪——同學三載,他似乎在今天才真正見識到對方藏在沉默脾性和書呆子習氣下的那份靈動心智。聽他的口氣,看他的神色,似乎真的有所倚仗。再對比他一直以來的謹慎作風,金篤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

兩人又是無語的一前一後行進。方才的對話虛虛實實,也不知到底是誰在騙誰。金篤行走多時,仍然不明白對方到底准備了什么。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周圍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但他還是不敢肯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在耍花招訛詐自己。

此時夜幕降臨,兩個人已經遠離地坑,向西行進到另一城鎮的郊區了。眼見前方燈火一片,金篤心頭微動,再往前人煙漸密,對他和宋槐來說並不是決出勝負的好地點。他原本就不想帶著個尾巴踏上逃離之路,只是剛才的毒沒能奏效,對方又一副早有准備的模樣,他才不得不把下手的時機拖延下來。現在再不干掉對方,一旦進入城鎮,這其中的變數就更多了。

他正這么想著,宋槐突然說話了:「到這里你已是足夠安全了,把豬豬交給我吧!」

金篤回過頭來,拎著尚在昏迷中的豬豬脖頸朝他晃晃,接著微微一笑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在乎這個人質的性命。若是我要你自殺才肯放了豬豬,你會願意嗎?」

「你是聰明人,不要說這些傻話。」宋槐平靜的說,「我若是死了,你就能一點兒顧忌都沒有的干掉豬豬,所以我不會做出自殺這種傻事。而豬豬要是死了,我也會拼命留下你!所以,別再耍什么花樣,你把豬豬交給我,然後就能安全離開了。」

金篤嘆了口氣,看來,想要悄無聲息的干掉對方不太可能,想要以豬豬來脅迫對方就范也不太現實。不過,他也留有後招。這樣想著,他爽快的答應著,放下了豬豬:「她身上的煉金術裝置,等我走到你的攻擊s程附近便會撤銷。若是你想趁機攻擊我,那她一定會沒命。」

宋槐淡淡應道:「若是你想提早引爆炸彈,或是到s程時爆炸裝備仍未解除,我也保證你一定會沒命。」

金篤一揚眉,緩緩向前走去。宋槐靜靜站在離豬豬稍遠的地方,手里舉著一只小巧的火箭發s器。兩個人這時候互相牽制,腦中的弦都綳得極緊,全副心神都放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上。

估摸著到了武器s程附近,金篤止住腳步。輕輕一按控制器,豬豬腰間那副爆炸裝備「咔嚓」一聲松了開去。宋槐也是煉金術行家,自然看得出那炸彈已經被截斷了啟動線路,沒有威脅了。

宋槐垂下了手中的武器,金篤淡淡一笑,抬腳便走。卻不料就在他的注意力由宋槐身上轉移出去的那一剎那,一個灰色小腦袋忽的一閃,金篤心中訝異警惕剛生,甜香陡然入鼻。他腦中一暈,便軟倒在地了。

宋槐緊趕幾步,把豬豬身邊掉落的炸彈扔出老遠,這才大舒一口氣,對著奔到腳下的魔寵怪罪道:「你的動作也太慢了!」

小笨低下頭,吱吱叫喚著,不滿道:「誰知道那個迷香配起來那么麻煩!」

宋槐撇撇嘴,心想黑武士研究出的迷香配方,當然不會那么簡單。若不是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裝出胸有成竹的模樣,金篤哪會給你時間臨時調配迷香!這還幸虧自己今天遇上並認出了黑武士。臨別前,他硬塞了一瓶解葯和幾張迷香、毒葯的配方單子給自己。否則,剛才自己已經被金篤毒死了。

他走上前,看著昏迷在地的金篤,搖搖頭,心中暗道:「我其實只是賭一賭罷了。幸好你這人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太重,太過小心謹慎,疑心病太重。我剛才假裝鎮定,實際上什么都沒准備好,就讓你不敢妄動。這才讓我拖延了時間,弄出迷香來。」

就在他綁起金篤的時候,正在檢查豬豬狀況的小笨陡然大叫起來:「不好!主人,你快來!」

聽出魔寵叫聲里的驚慌之意,宋槐心中猛的一驚——莫非,豬豬的情況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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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同生與共死

更新時間2007…12…210:02:00字數:0

宋槐原本擔心的是迷香效果不夠,或是金篤假裝中毒而暴起發難,所以他一直警惕著金篤那方的動靜,沒想到反倒是豬豬這邊出了問題!

等到他趕到豬豬身邊,在小笨的指點下細細察看,這才發現金篤原來果有其他手段。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心里怒罵:「金篤,算你狠!」

那個早被他扔得老遠的炸彈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方才裝置炸彈的部位多出了一件r眼幾乎看不見的小孔。要不是小笨的「紅瞳」是世間視力最佳的眼睛,怕是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到豬豬身上的異常。

那也是炸彈,不是單靠煉金術制造的那種叮當作響的炸彈,而是個微型到極至的混合連環炸彈,是魔法和煉金術完美結合的傑作。就如豬豬曾經在新生模擬賽時給煉金術隊伍下的那種植物魔法陷阱一般,這個炸彈也是利用魔法植物來完成的。一株針尖粗細的枝條鑽透人體皮膚,把一些小巧的炸彈送入豬豬體內。小笨發現的只是那株魔法植物留下的不起眼小孔和還停留在腰間的幾個指甲蓋大小的凸起,而其他炸彈早就不知道被枝條送到豬豬身體里的哪塊地方去了!

利用魔法、放於人體內部的炸彈!果然是想象力一流、技術力超群的魔煉雙修者才能制造出的東西!宋槐顫抖著雙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痛罵金篤的祖宗十八代。這種陰毒的方法他也想的出,不愧是狠辣絕情、心思縝密的門徒!掛在豬豬腰際的那個煉金術爆炸裝置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招是那些魔煉混合炸彈!難怪他要早早打暈身為植物系魔法師的豬豬,這不僅為了避免她的掙扎,更重要的是要在眾人眼皮底下掩蓋植物系魔法的施行。只要炸彈全被送入體內,那魔法植物就能功成身退,即使豬豬醒來也無計可施了。可以想見,金篤壓根沒打算讓豬豬和宋槐活著回去。那些誰也發現不了的微型炸彈會在兩人回去途中爆炸開來,一舉奪去兩條性命!

如何找到所有被送入體內的炸彈位置?如何趕在爆炸前從身體各個部位安全弄出這些炸彈?怕是金篤自己也沒法確定炸彈的位置吧!難道要自己摸遍豬豬全身,尋到所有異樣之處嗎?宋槐痛苦的想著,為什么要在自己最放松的時刻發生這種事情。這是最讓他難以接受: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控制大局的時候,他才猛然發現——其實,真正的贏家還是金篤。

宋槐像拖死狗一般拽過金篤,弄醒了他,冷冷問道:「你在豬豬體內一共放了多少炸彈?」

金篤晃動了一下有些木然的腦袋,突的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整齊牙齒:「你竟然發現了,我真要贊許你!」

「別廢話!」宋槐一把扯住他的脖子,怒道,「你要是不說,我們三個就死在一處吧!被自己的炸彈炸死,想必你一定很『甘心』吧!」

「你臉上的表情很精彩。」金篤笑容更加燦爛,「看到整天默不吭聲的人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就算死了也值得。」

宋槐狠狠瞪著他,先前的鎮定自若模樣已經盪然無存。但他仍然強迫自己穩定心神,低喝道:「我不信你這話。你明明是個最怕死、最惜命的人,怎么會甘願如此窩屈的死去!」

金篤眼中異色一閃,定定看著宋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過得幾秒,他點點頭,輕聲道:「你說得很對,我還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自己手里。說老實話,我自己也沒法弄出那些炸彈。不過如果你能釋放我,我便告訴你那些炸彈的數量以及拆解方法,由你自己去拆解。當然,成功與否我沒法保證,不過好歹是個希望,對嗎?喔,在那之前,你要發誓,我說了以後你必須放我走!否則,我們三個就死在一處好了。對了,我忘記告訴你,那些炸彈還有十分鍾就爆炸了!」

宋槐又憂又喜,又恨又急。時間不等人,他來不及多想,立即發了個天誅地滅、全家死光的毒誓。金篤咂咂嘴,說出了豬豬體內的炸彈共計十枚,拆解方法很簡單,也很殘忍——切掉炸彈附著之處的血r,剜出炸彈即是拆除。隨後,他也發了個十足惡毒的誓言,以證明自己這次沒有說謊。

「怎么樣,可以放我走了嗎?」金篤似笑非笑的望著宋槐,「你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吧?」

宋槐咬咬牙,終於松開了金篤身上的繩索。此時的情況對豬豬最為不利,他沒法再威脅金篤什么了。即使他立刻殺了金篤,也換不回豬豬的平安,還不如現在放手一搏、拆解炸彈。炎雍人對於誓言十分看重,到了此時,他也只能希望金篤對毒誓心存忌憚了。

金篤起身,也不多說,施施然就朝前方的小鎮走去。一場耗費若干精神的人質游戲,最後還是以他勝出為告終。

走出老遠,金篤突然回身,遙遙喊道:「宋槐,我雖然小看了你。但是說到玩陰謀講心機,你仍遠遠不是我的對手。沒辦法,你實在太過心軟、太正人君子了!那些炸彈……我打賭你沒法全部拆解。不曉得面對即使爆炸的豬豬,你是會陪她赴死呢,還是會獨自躲開,以後內疚一輩子呢?哈,我很期待你的選擇!所以,你放心吧,我剛才告訴你的是真話!」

金篤惡毒的笑笑,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宋槐咬牙切齒的望望那雜碎的背影,沮喪的感覺占滿了整顆心。小笨緊張萬分的擰響了一個計時器,提醒著主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不管怎么說,先弄出腰際那幾個凸起再說。宋槐轉瞬就穩定了心神,他不停的告誡自己:「別慌,千萬別慌。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努力!」

隨身的尖刀拿了出來,迅捷的在豬豬l露在外的腰間皮膚上一劃。鮮血淋漓中,宋槐挖出了三個指甲蓋大小的微型炸彈。

豬豬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終於痛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她的巴掌就揮舞了過去,把猝不及防的宋槐扇了個正著。

宋槐顧不得好好品味一下豬豬的火辣耳光之威,他伸手疾抹,幫豬豬擦上止血消炎的葯膏。

豬豬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不禁呆住了。她剛飽含歉意的垂下手去,小笨就在一邊哇哇亂叫著,快速無比的將情況講了一遍。滿心以為自己已脫險的豬豬瞬間臉色雪白——原來,自己此刻的狀況,真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你,你快些摸摸自己的身上……還有哪里有異常的小塊凸起!」宋槐這時候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扭過豬豬的雙腿就開始來回摸挲。

豬豬大窘,俏臉刷的紅了。卻見宋槐一臉緊張的捏搓著她的腿部肌膚,拼命尋找著炸彈可能的附著點。那認真而焦急的模樣說明他的心思根本沒放在那雙彈性十足、白皙嫩滑的美腿上。豬豬心中暗罵自己——現在生死攸關,你還在亂想些什么啊!

「找到一個!」宋槐高聲叫道。豬豬只見眼前寒光一閃,左大腿上多出了個指甲蓋大小的血窟窿。宋槐動作極快,豬豬的痛哼剛剛出聲,葯膏已經敷上了傷處。只是傷口雖小,那剜r之痛卻是令人難以忍受。豬豬疼得一把揪住宋槐的胳膊,險些生生將那處擰下r來。

「啊!」宋槐一聲慘叫,這才反應過來,「對,對不起……我忘記給你用麻葯了……」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