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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些簡歷扔在桌子上，一張張勾了過去，還剩一位叫張洛的女孩沒有來，看看有沒可能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我將那張簡歷擱在抽屜里，她在上午就打來電話，說下午會趕過來面試，聽聲音，她還挺能說的，是個頭腦思維都比較清晰、大方的女孩，如果人還長得不差的話，我決定第一個錄取她，對於美女，我是從來都不肯輕易放過的。
「老大，有個客戶打電話來了」小吳急切地把電話轉給我。
「哪家公司？」我扭頭問他。
「他在發火呢，我不敢問」他樣子很為難，吐了吐舌頭，將話筒捂住，不住地暗示我。
「將電話轉過來」我接過，「喂，您好，我是部門經理」
這是我們公司新接下來的一個客戶，他打來電話催促他們公司的網站，對我一頓張牙舞爪的發火後，嚴令我們在二天內完成他們的網站，我感覺聲音有點振聾發聵，我告訴他，我正在用筆記錄他所講的，讓他慢一點講。
想盡快讓他冷靜下來，等他稍停下喘口氣，我忙搶著跟他解釋，「一般網站制作周期是規定三四個工作日，假如沒有完成，我想也可能有別的原因，你可以找我們客服投訴？那邊會幫盡快處理好……」那邊的罵聲更烈更凶。
「媽個巴子，怎么做事的？拖了快半個月了，前天說今天可以做好，推三阻四，兩邊推，我才打過客服電話，又被轉到這，你們是不是故意的？……」他生氣地在那邊罵，象喪去了理性，幾乎暴怒成狂，甚至懷疑我們公司在有意欺騙他們。
「你別生氣，不要動怒好嗎？我想你們制作時間較長，可能跟我們這邊設計師有關，他們想把您公司網站做得漂亮點、完美一點，肯定不能馬上就這么隨便弄了交給你看。象現在網站，不是講究的精致嗎？大氣嗎？網站要看上去內容豐富一些，能吸引得住網民，那么，…如果您這樣c之過急，只會影響到你們網站的制作效果，您還是耐心等兩天吧。當然，那邊，我會幫你跟進，大概幾天就可以做好了」我開始慢慢地安撫他，向他講了不少好話，盡量把他的火焰壓到最低點，唯有如此。
「是要做漂亮，對，要精致，美觀，這點很重要」這個老板還不是那種極不好說話的人，我猜他剛才也是被幾個電話轉煩了，以為我在推卸責任，聽我這么一說，他的氣焰也漸漸地平息下來。
「會的，那是當然」我在電話陪笑。
「一定要做漂亮一些，不光過得我的眼，我上頭也有老板要看」他還在不停地說。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在電話中感到講話很疲憊，公司這么亂，漏d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們的客戶一個個解釋了，象這樣的客戶，以後就不會再相信我們了。
「我有很多韓國客人的，你們在設計上，一定要注意朝著韓版的流行路線走，設計上要色彩突出一些，不要弄得灰蒙蒙、黑不溜秋，有些所謂的大氣就是字大，版面大、空白大，那可不行，一定要精細、注重修飾」這個家伙實際上是個內行，看來也不是一般的「難纏」，難怪那些客服接到他的電話通常都會喊頭痛。
「好，我盡量跟他們勾通，都按您的意思照做，好嗎？」事情太多，我只能用筆記一一記錄下來。電話剛放下，才俱感經理這個職位確實不好做。
「喝口水，講渴了吧？」小吳把我的水杯遞到我手邊，他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通常羅佳會給我倒水，我最近特別不愛喝水，嘴唇有點干裂了。
我看了看五部那邊的情況，似乎忙得熱火朝天，想想他們的業績肯定會比我們好，小葉的臉是朝著我們這邊的，眼睛不住地向這邊看，正好跟我的目光對上了，這女人在想什么呢？那么痴迷。
第46章又一個可憐女人
快到午餐時間了，電話仍響絕不停，到處穿梭的是人影，我跟斯如打了個電話，她也在忙著手頭上的事，我約她中午一起吃午飯。
離下班還有一刻鍾，實在無聊，閑散地走到對面的過道上，和幾個經理打了聲招呼，「馬上就要下班啦，加油啊」
他們朝著我，笑盈盈地，正忙著給客戶發傳真、e…mail、msn推薦我們公司的產品、接聽電話，來來往往，穿流不斷。我很喜歡公司這種忙碌而又看上去井然有序的氛圍，或者說，它並不一定就是一家利國利民的公司，…因為它的弊端，它的發展太過迅速造成的經營管理上的混亂，它的大興炒作，它的自我標榜……，種種，但它卻是個在蒸蒸日上、日頭正盛的行業，把這個時代推向了一個全新的網絡時代，終將朝著一個向上的勢頭在發展。
我喜歡網絡，因為我喜歡這個信息化時代的一切，這是我選擇做這個行業的原因，不管別人怎么認為……。走在這人聲嘈雜中，我感到自己象立足在一個喧鬧的「菜市場」，當然，要比菜市場令人驕傲，這里的人面帶堅毅和對這個市場前景的看好，因為我們一直是走在最前端，引領所有企業的發展，替他們找到商機，我感到了生命的價值。但是，當我帶著某種驕傲，抬頭眺望面前一切時，一雙眼卻盯了過來，那斜斜象刺一樣的目光，緊緊望著我，十分的不恭，我看清是薛文麗，她正瞪著一雙眼，鄙夷的斜視過來，牢牢地盯著我的目光不放。
我在喉嚨里發出「咳」地一聲，心里極不爽，然後轉過身，朝洗手間走去，後面象有個人影也跟了過來，我找了個空地方，准備脫了褲子解手，沒想到那人立馬把洗手間的門「嘭」地一下給關上了，定睛一看，薛文麗闖了進來。
那張粉撲撲的俏臉，圓圓的，頭上燙了個方便面式的卷發，身材略顯肥，仍不失性。感，這r敦敦、俏模樣的女人，就是平時最討男人的歡心的那種，看著她，那嫵媚、健康的臉寵，還有那么幾分迷人的姿容。
我連忙把褲子拉了上來，邊穿邊笑呤呤地走出去迎接，一般遇到有人對我造成威脅或進攻，我通常都會主動發起攻勢，素來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這份灑脫和理。性是與生俱來的，是我骨子里的頑劣的稟。性。
我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壓著聲音，問道：「薛文麗，我就是搞不懂，你為什么要與我結仇，首先，我一沒干擾過你家里的事，其二，在公司，我也沒跟你搶過任何的單，你今天早上的行為實在太過份了，你應該了解我的性格，我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我仍很冷靜地跟她講道理，盡管我今天早上已經領教過她的潑辣。有道是：遇弱則強，遇強則弱。但我的個。性恰恰反其道行之：遇弱則弱，遇強則更強。
她看到我一副大老爺們的架勢，加上我早上吃人的語調，基本上知道我也不是那種省油的燈，表情還有那樣的生硬，她突然改變了對我的態度，說，「你，你沒跟我老公說什么嗎？那他怎么知道方胥輝的電話？又怎么知道方胥輝的住處？你知道我被你害得有多慘嗎，我小姑子跟我老公跑到方胥輝家里鬧，驚動了我的婆婆，我老媽接著打電話過來在我面前哭求，你知道當時我有……多丟人嗎？」她失控地哭聲，毫不遮掩地嘩然淚下，我看著她滿面的淚水，心有不忍，外面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我應了聲「干嘛？」，「在里面干嘛呢？把門反鎖上」
「等會好嗎？吵什么吵？去男廁所解決吧」我朝外面吼了一大聲。
然後我走了過去，想扶著她的肩安慰下她，她的頭埋在雙膝上，半晌，不再哭了，臉上浸著淚水，抬頭問我，「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了嗎？還是到你家里偷人了？我影響到你跟你老公的感情了嗎？」我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極想笑，她哭得累了，軟了下來，說，「我們間的事又關你什么？用得著你c嘴，你不覺得你是在挑恤嗎？」聽起來挺可憐，也象很有道理。
「小文，真的是你冤枉我了。方胥輝那個電話是我告訴給你老公的，這事我承認。但我從沒告訴過他，關於方胥輝住在哪里呀！」她不信，使勁地搖頭，還在流淚。我向她發誓，「我可以拿我爸來做保證，我真的沒有。這你總信吧？」很多時候我都用我爸來保證，習慣如此，……反正我爸也不在了。
「可是我老公，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繼續問我。
這件事好象就我知道啊，我想想，我那天跟小葉也提過這件事，只是我沒印象小葉當時怎么說的，我只記得葉凡靜說過那一句，「這種事還有誰知道？」，也許是我大意了吧。
「會不會還有人知道，比如部門的其他同事，也有可能呢？你仔細想想？」這是我的猜度，小文把頭靠在牆壁上，雙手掩面，嚶嚶哭泣，我伸了一只手給她，「別這樣啦，我扶你起來，來！」我伸手扶她。
她現在可能相信不是我了，但是心里還很忌恨我，奮力站了起來，說，「周楦，以後不關你的事，你最好是不要多嘴，小心，小心嘴巴爛掉。」她用雙手抹了抹自己的臉部，在鏡前用清水洗了一把，扭頭去開門。
「我想跟你說一句，你想聽則聽，不想聽就算啦」我奉勸道，「不要跟方胥輝扯到一塊了，他女朋友的家庭背景很復雜。另外，你們之間的事，我有必要到處講嗎？」我那句話講得很誠懇。
「謝謝你的忠言」她背向著我，似有所動，稍立了立，又搖搖頭，「算了吧，事情都發展成這個樣子了。怎么都改變不了結果，只有走下去了」她拉開了門。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原來並不那么簡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者你認為她是對的事，或許那人並不那么認為，在你認為錯的事，但對於她們而言，錯就讓它一錯到底，她們都是自願的。可能在她們眼中，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們在里面干嘛？敲了這么久，老半天了」幾個女孩闖了進來，薛文麗臉上還兀自掛著淚，那些人一定以為是我欺負了她。一個個憋得難受，脫了褲子直奔洗手間的便池上，有個女孩呲著嘴巴，玩笑道，「還能干嘛啊，同性戀唄，看不出來嗎？」
我靜靜地走回自己的位置，神情漠然，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恍恍惚道「小葉」
她坐了下去，遞來一個溫暖的笑，道，「做得還適應嗎？還好吧？工作不要太累了，注意調整自己」我寬心地點頭。她嘴角掛著一個淺笑，嘴皮子抿了抿，象有什么話講，又不聲不響地打住了。
第47章面試新人
這一天在忙部門的事情，來不及顧暇其他，竟然忘了中午約了斯如，一個人匆匆吃過飯又開始緊張地忙碌工作。
斯如打來電話，「姐，中午怎么沒有見到你？我在樓下等了你半個小時啦」
「喔，我竟忘了」
她又問我，「是不是很忙啊？」
我向她訴苦，「是啊，一大摞子事，下午還要趕個方案，沒有幫手，只能抽空時間去弄，准備明天拜訪客戶，這些都要自己親自去做的。事情多著呢，對了，呆會還有個女孩子要過來面試」剛接手這份工作，一下還忙得不過來，事情一件一件疊加在一塊。
「別這么急，事情總是這樣子的，一件一件地做吧？」她在電話里提醒我，「去喝口水，吐下氣吧」
「不了，我想做完了這點事再說」我向來做事都喜歡一口氣弄完，不喜歡拖拖拉拉，我說，「做完後我們再聊吧，好嗎？」
「好吧」見我忙成那樣子，她於心不。忍。
我開始整理我的抽屜，這些年所積累的銷售資料，擺了滿滿一桌子，都堆積成山了，我叫部門同事來幫忙，小吳、正哥是目前部門做事最賣力的兩人，他們還是才招過來不久的新手。
我上午就在嚷嚷，希望可以把羅佳調過來，人事部的小陳告訴我，那也要他找葉凡靜本人商量後才能答復我。
「好吧」我輕聲應諾，等他的回復。
現在人才就是搶手，它是一個部門業績興衰的象征，……誰手下人才多誰的業績就做得上去，這年頭，誰又會輕易放人呢？各部門經理都只顧著自己，把那么些個人才攬在身邊，誰還舍得拱手相讓？當然，這也是對人才的重視嘛！
作為我們這樣的新部門，還得自己去外面招人。我估計小葉也不會同意。
但是，到了下午，人事部經理小陳跑過來卻說，「葉經理同意把羅佳調到你們部門了，問你還要什么人？…盡管提」
「她部門不是人更少了嗎？這樣不好吧？」我想了想，小葉手下本來精英就不多，連我都從她部門調了出來，倘若都轉到我部門來，不是沒有得力的嗎？這可不好。
我隨口說「算了，還是我自己招去吧，她部門的精英都弄到我這兒，那她的業績不是上不去了么？」
「那倒也是。但是人家願意給，你還不要么？」我很堅定地搖頭，小陳也直甩頭，再三問道，「你是真的不要啊？」
「經理，那女的來了」小吳木頭木腦地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我聽得懵了，「你說哪個女的？」
「還有哪個女的？」他疑惑地說，「不是張洛么？你不記得了」
「張洛？」突然想起有個叫張洛的說是下午要過來應聘，這女孩在四點半還沒到，我以為她不來了呢，我輕拍了拍腦門，說，「好，你叫她在會議室等我，我還有個事沒完成。」事情確實沒做完，改口道，「不如你幫我去面試她吧，我待會來」
「經理，我不會啊」他忙道。
「就隨便提問，你也不會嗎？」我放下電話。
剛好把那些東西清理干凈，堆放在一個角落里，那都是五年來一點一點積累的資料，現在被我清理出來了。看著時間象不早了，我刻意在洗手間的鏡前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發，正聚精會神地照鏡子，從里面走出一個人影來，我沖著鏡子，向她遞去一個迷人的笑容，「hi，小葉」
「嗯」葉凡靜走到我身邊，離我很近，她用手輕輕攏自己的頭發，對著鏡子瞧自己的模樣，看自己的因為忙碌而變得韁硬了的表情，一眼瞄到她，我注意到，她的臉微微有些浮腫，卻更添了份楚楚動人，樣子很動人，我想拉她一把，還是強忍。住，按捺住自己對她的關心，看她曲。線的身材，仍有種成熟。女人那股子韻味。
「除了羅佳，你還想要什么人嗎？」小葉的目光具有穿透力，她轉臉望著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謝她，內心很感激她，只是覺得欠她的情越多，將來越難還她，我把目光收斂了回來，定了定神，說，「算了，我還是到外面招比較好，你自己留著吧。」
「對我，你還要講那么多客氣嗎？」葉凡靜語氣中夾帶某種失落，似乎我不領情，她就不開心了。
我愣住了，手放在台子上，沒有動作，我正色道，「現在我們不是對手嗎？你應該清楚，我們不是什么戰友了，明白嗎？用得著對我這么好么？還是自己照顧好自己吧」不過，我心里還是挺感激她的。
她先是一愣，象在思索著什么，表情很認真，突然曬笑了一聲，「我可不那么認為。可能吧，你覺得我們現在成了對手，可你，始終還是在我心里，無論你怎么對我，……」，我等著聽她的下文呢，她只是遲疑了一陣……，我看到她臉由白轉紅，她用清水清洗自己發燙的臉，弄完從我身邊繞過。
幾秒鍾後，我擰上她那邊弄開的水龍頭，跟著就走了去。
「怎樣？可以了嗎？經理，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那個女孩，…等了你老半天」小吳跟在身後，不住地催促說，似乎比我還著急。
「急什么急？不行就讓她走人嘛，少這么多廢話」我說。
「不是啊，是很不錯的」我怔了怔，什么很不錯，這小子不把話說清楚。
他領我走進會議那個接待室，在我眼前，一個長得酷似張嫣的女孩，乍一看，我還以為她來了，她正舒展她的眉、嘴巴上掛著舒展的笑意，象很痴迷地望著我的到來，她就站在我面前，「你來了？」我問得有點出奇。
「嗯」那張有點偏瘦，很秀氣的臉龐，呈現在我眼前，「你叫張什么來著？」我的心在突突地跳，有點紊亂，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講什么，「經理，她叫張洛，剛才我們聊了很多，是學金融管理的，懂一點銷售，有點公關水平」小吳忙著提示我。
「用得著你說嗎？我是問她，你自己回答」我感覺被人從旁幫腔很不舒服，我看清楚了，她是一個外表看上去挺文靜的女孩，但絕對沒有張嫣的靈氣，只是外面象她而已，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相象的人呢？當然，我不會被一個人的外表迷住的，每個人的內心都是不一樣的。
「您好，我叫張洛，是學金融管理的，半年前，我在一家外貿公司做秘書，因為個人的原因……離職了。我想我能做好這一塊，只要你肯給機會我，我想這對於我來說並不難……」我沒聽她繼續講下去，在她的求職表上飛快地寫了幾個字，「同意錄取，周楦」，我在寫字時，她把頭側了過來，胸部靠向我，跟我挨得很近，正緊張地看著我，問我，「是我被錄取了嗎？」
「明天過來上班，著裝一定要職業化，正規化」我一臉的嚴肅，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謝謝，謝周經理，我知道的，我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