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是真的。我還以為叫了你的名字呢」說完這話，我臉上發起燙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果然小葉吶吶地說了句，「真的？別逗我了？」她也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么白凈的臉，紅著個臉，自然一眼就瞧出來了。

我連忙開玩笑道，「你看你，臉都紅了，象被我欺負了似的」

「本來就被你欺負了嘛」她又是一陣害臊，羞赧得不能自容，我的心止不住地亂跳，路面很擁擠，顧著開車，馬上又恢復了平靜。原來對葉凡靜，似乎有什么說不出的感覺，這樣一張細嫩白凈的臉，我想起她那天說的那些話，想著，心又在突上突下。

「對了，呂宗伯跟蘭子出游歸來，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我故意轉移話題，二人的言不由衷，陷入了一場韁持的尷尬境地。

「小葉，周楦，你們來了？」接過呂宗伯手中的行李包，看他們情投意合、親昵無間地走在一塊，我傍著蘭子，一只手勾住蘭子的腰，一只手抓住小葉的手，齊頭並肩朝前走，好些天不見了，這二人幸福得羨煞旁人。

「回家的感覺真好，在那邊就想回來？」蘭子終於有種腳踏實地舒適，在胸口舒出一口氣。

小葉驚異地問，「怎么？馬來風采不吸引人嗎？」我也是同樣之好奇，「急著趕回來？那邊不好玩？」

「他公司臨時有事，老總一個電話召回來，要不怎么才玩一個禮拜呢」甄蘭轉而問道，「你們還好吧？」

「我們啦，還不是老樣子」我將包放進車里，載著他們先去吃飯，到了呂宗伯最喜歡去的那一家西餐廳。

「隨便點」呂宗伯把菜譜交給我跟小葉，饒有興致地聊起那邊的風土人情習俗，我們聽得很興奮了，「小葉，下次帶你一起去」

「嗯，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錢，到各地走走，周游亞洲」小葉說。

「賺錢的事還怕沒時間嗎？年輕不出去走走，老了就怕沒時間玩了」呂宗伯嘆息著，一邊給我們倒茶，一邊說。

「那可不是，我現在真成了窮人一個。就連股票的錢都抽出來了，窮得只有等每個月發工資過日子啦」我向大家隨口說道。

呂宗伯看著我，問道，「怎么啦？」小葉也伸過頭來聽，我聳了聳肩，表現出灑脫，「前些天買下了一套房子，花去不少錢。現在又在裝修階段，還要買家具、電器什么的」

「這么快就買房了？」小葉問道。

「斯如說要買，我也沒有辦法啊」

蘭子想了想，說，「這女人啊，就是想要一個窩，沒有窩，兩人的感情就象懸著的，總感覺不踏實」

「你是說有了房子就有安全感了嗎？」我疑惑地說。

「對呀，這很重要。你們不覺得嗎？」甄蘭總是很現實，我替她慶幸，她找了呂宗伯這樣一個好男人，又會持家又有很不錯的經濟收入。

第73章追起的記憶

回到呂宗伯住處，我們聊到下周去一所僻遠而安謐的地方郊游。

「是個什么地方？」小葉問他。

呂宗伯故作神秘地說，「去了就知道的，那兒有個很大的草坪，我們到那邊散步，可以劃船，看溪水。我以前在那里住過一段時間，很美的地方」

「行，我到時帶上斯如」我開心地說，小葉著實地瞟了我一眼。

「小葉，我幫你介紹個男朋友吧」呂宗伯問她。

「隨你便…」她瞅了他一眼，望著我。

「就算你不喜歡，臨時帶一個解解悶也好啊，省得一個人孤孤單單」突然討厭起呂宗伯這家伙來，我向里面那間房子走去，這么大的房子，略顯空盪了些，那里面一間還是我上次跟小葉睡過的房間，我想起第一次我們三人睡在一塊，嘴角不由盪過一抹彎彎的笑來。

身不由已地躺在那間床上，軟軟的床墊，挺舒坦的，腦袋快停止了思維，我靜靜地想著斯如，很少跟斯如交流過了，她給我的感覺總是很寧靜，說到底，我一直沒真正弄懂過她，她很純又很深邃，有時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一個那么完美的女人，睡在自己身邊，極其深愛著她、尊重她，挑不出她一點缺陷，甚至我們之間也因此少了一份平常人所擁有的真實情趣。她從不過多地表露出自己的喜怒哀樂，也不太愛說自己所想，沒有小女人真實的表露，只是平淡地接受我的一切，又或是我去接受她的一切。

「怎么，一個人在想什么？」小葉魯撞進來，她總是努力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在感受著什么，我有時想避開她的目光，避開她整個人，而她更象一個入侵者，趁我不防，闖進了我的內心世界，把你的一切想象給打斷，釋放她的一切預加給你。

「沒想什么，想躺下休息一會」我枕著自己的手臂，身體仰卧在床。她也跟著躺了下來，側靠在床沿，「謝謝你昨晚給我的禮物，收到你的卡片，我很開心」小葉一副滿足感。

「嗯」

「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r麻了？」她那么問我。

「怎么這么說？」我不知所措，茫然不解。

「什么？你不記得了么？」葉凡靜的話激起我一陣詫異與好奇，「上面寫的」

「你是講卡片嗎？」我懷疑起肖蛋，從床上坐了起來。

「對呀！」她說。

「告訴我，卡片上講了什么？」我拉著她那只支起側放著的手臂，推了她一把，催她快些告訴我，「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說，快樂至上，祝你芳華永久，永遠眷慕你的人周」

「暈，我打電話給肖蛋問清楚」我欠起身，抓起電話就打，小葉還在一邊嘀咕著什么。

肖蛋在那邊直笑，這個傻瓜，他把自己跟我二個人寫的卡片給弄反了，他那張寫的是「天長地久，祝你一生美滿，永遠思念你的人肖」

怪不得小葉今天這么開心，原來還以為是我……，「算了，你這死人害了我」我壓低聲音在電話里罵他，「辦的什么好事嘛？」

很晚才從呂宗伯那幢別墅里出來，將小葉送回到門口，我順便看了一眼方胥輝家的燈，一道白光還亮敞敞開著，我問起小葉，「方胥輝有沒有s擾你？」

「別問了。早些睡吧，明下午見。」她的眼瞼垂了下去，一副無精打采的神態，向那幢樓走去。

「嗯。上午睡個好覺，下午才有精神爬山」我不放心地看著她上樓，從背後看她緩緩向往樓上走的身影，她每上一層，都會回頭向我這邊張望，我看著表，都已經一點多鍾了。

她房間的燈亮起，我撥了個電話給她，「小葉，晚上睡個好覺。別想多了，好嗎？」說這話，我的聲音象哽咽住了，不知道怎么表達，這感覺很象從前跟張嫣分開一段時間後，那種莫名s亂的情緒，我那么想去安慰那個女人，想分擔她內心的熱切思念與飽含的脆弱，她內心的所想，被我感應到了。這種念頭在心里一晃而過，聽到她弱弱地「嗯」了一聲，接著是一陣子沉默，我趕緊收起電話，「不早了，早些睡吧」

將車發動後，就象有了一個強烈的預感，一個電話響了，我知道不是斯如打來的，而是張嫣的聲音，「其實我在等你給我電話，你不打給我，我都忍不住想你了」

「昨晚喝醉了，到現在還沒醒悟」我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一五一十，很誠實，就象面對自己的內心。

「還以為你找了別人，有了新歡」聽她這么說話，我正准備告訴她這件事，但她馬上又說，「如果你找了別人，我這五年也就真的是白敖了。我已經籌足了我們下半輩子在一起的錢，准備跟你一起生活的。」

「你說什么？」我聽得懵了。

「我忍不住想跟你吐露一些事，因為我迫不及待想見到你，但是這兒又一時走不開，我想告訴你真相。」她想告訴我什么呢？我在聽她講，只聽她繼續說道「其實五年前，我離開你，是想讓你獨立，你是一個容易被激發的人，在這種甜甜蜜蜜當中，你太不思進取，而我又始終依賴著你，我們倆在一塊，荒廢了整整四年時光，就象兩座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兩座荒山，永遠也成不了器候，……所以，當年我離開了你，其實並不是我的本意，……你明白了嗎？」

我當然聽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她是說她走是想留一下時間給彼此，好讓我們各自去拼搏，各自朝自己的夢想飛，所以她也不曾真正走遠，一直在有意無意留給我一點線索，難怪我總能在網上找到她的動向，無論我怎么想忘記她，始終沒有真正忘記過，是因為她在我體內埋下一個炸彈。這個炸彈就在今天爆炸了，我把張洛當成了她，變成她的幻影，把身邊的一切跟她不相干的所能幻想到的一切，都當成了她，我想到，昨晚叫的絕對是張嫣的名字。

「但是，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遲了嗎？」我心里有恨。

「很遲嗎？才一個月時間，你就改變想法了嗎？」是的，我跟斯如在一塊才一個月不到，而恰恰一切象翻天覆地的來了一場變化，就如滄海變桑田、水陸變遷，變化飛速。

「哼，不是，你應該清楚，這感情的東西，它經不起時間的磨礪」

「你忘了八年約定嗎？去翻開你自己寫的日記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有向我起過誓，我手里還有半截玉，那棵老松樹，還有所有我們可以追憶的日子，都是可以去記憶的」聽著這些，我突然感到我們確實是有過牢不可分的日子，這一切怎么可能斷得掉呢。我閉上了眼，想起斯如，想起她的溫柔和可敬，我的內心在掙扎，我將如何去面對，如何去作出選擇呢？

「有一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我在心里打轉，說到一半，便停頓了下來，「什么事？」她沒有聽明白。

「不說了罷」收起話茬兒，我變得婆媽、扭扭捏捏起來，但她一定要我講，不然她會睡不著。我怕她聽了傷心，只淡淡的說，「也沒什么事，下次有時間講給你聽，或者過二天行嗎？」

「好吧。下次聊。我過些日子去你那里，我知道你的地方。」

「嗯。早些睡」AK小說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74章登山活動（1）

我在心里醞釀著該怎么跟斯如解釋，可一大清早斯如並沒跟我講任何的話，她穿起衣服，洗漱完就出了門，我知道她是跑去公司准備下午的登山活動了。

在上午十點左右，房子那邊幾個裝修工人打來電話，說我們訂的門都已經送到了，我隨口回道，你們找唐小姐吧，這些事我不是很清楚。

這幾天都是斯如在搭理那邊的事情，我對此並不熱衷，就連房子，我後來都沒去正式看過一眼。斯如接到電話，返回房子那邊，忙里忙外，沒有停歇過。

後來，因為送來的門材質不怎么好，她親自去了一趟塑鋼市場，換掉了那幾張門，順便打了個車返回家中，當時我還賴在床上，抬頭看見她跟阿瑛在客廳里講著話，完全置我為無物，不聞不問。

上午阿瑛陪斯如去了另一家工藝品店，采購了好些水晶飾品，表姐一回來就向我形容起那些東西，說那些水晶煙灰缸、花瓶、牛角飾品、連體小情侶等等，是如何的好看，擺在我那房間里又是如何顯高檔，她想在結婚的時候，在自己房間也配些這樣晶瑩剔透的東西，價格不貴又精致美觀，我說，那你就趕緊嫁人吧，這樣我就可以看到你幸福成什么樣子了。

她皺了皺眉，誰會娶我啊？神情失落蒼涼得令人心痛。

我在她面前提起肖蛋來，「他有沒有跟你打過電話？」表姐的眼睛晃然一亮，又低垂了下去，輕輕搖頭。

不忍心告訴她另一個真相，那天肖蛋給小葉寫的卡片，我猜到他其實挺喜歡小葉的，只因為葉凡靜喜歡我，小葉始終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過。而肖蛋跟他老婆能不能在一起也是一個問題，我仔細想過，即使如此，也不能及早給他們牽紅線，畢竟他們只是分居了，沒有正式離婚，是好是歹還說不定，斯如也勸過我，不要過多地管那些事情，那樣只會害了他們，尤其在看到那天他老婆的潑辣勁後……。感情的事，只能順其自然了罷。

「表姐，你也別亂想了。相信我，會有天使來找你的，或許就在不久，那個人就會出現在你眼前，這是一個人的緣數。那人可能想讓你多等一段時間，你的戀人就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我安慰她，因為我相信情緣這個定數，老天總會作出最後的安排。

不住地勸慰阿瑛，好讓她放寬心，而實際上，我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有時煩惱得苦悶透頂。

「希望吧，聽天由命」阿瑛的失落是顯而易見的，來得容易，去得也快。

阿瑛倒很替我擔心，過了一會，她問起我來，「我說你呀，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我問道。

「今天斯如在外面忙了一整天，連水顧不上喝上一口，她為你c那么多心，你竟不知道？你可要考慮清楚啦，別學那些男人，吃在飯里，看在鍋里，三心二意、喜新厭舊」阿瑛這話算是狠狠地打醒我，在我聽來，似乎還有點暈眩。

我說，「是不是斯如跟你說了什么？她不高興了么？」

「沒有啊，她可什么也沒講，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咳…」她坐在沙發上，抱著個抱枕，伸出她長長的腿，卧在一旁，將電視打開，畫面暴力激烈，她將聲音調到最低點，繼續道「你那晚也太過份」

「你是講昨晚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講了什么？」我申辨道，實在很費解。

表姐看著我，似乎不太相信，我仍是以真誠的目光對視她，只差沒有向她發誓了，「老天……，真的。我真的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講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全然不知。騙你小貓小狗」

她咦地看我，「真的？」

「嗯，表姐，你想想，我為什么要騙你呢？」我顧不上什么了，問她那晚的真相。

「其實你也沒說什么」她張口安慰地說。

「那我講了什么？」我一笑。

她坐正，定定的看著我說，「你拉著那個小張嘛，她叫張洛對吧？你說，男人有什么好，你為什么要找男人？我也可以象男人那樣對你好的啊。你捏著她的手，拼命地搖晃……」

「然後呢？」我奇怪，自己怎么會說這樣的話。

「張洛推開你，將你推到了地上，你坐在地上笑著說，張嫣，你這個蠢女人，干嘛走了又回來，我恨死你了，真的好恨你，你這s。女人，哈哈」表姐學著我那晚的聲音狂笑，尖銳而恐怖，我能感受到斯如聽到這樣的話會有什么樣的心理感受，想象她一定全聽到了。

「你的笑聲很嚇人，太不象你了。過了會，張洛將你一把拉起，你從地上坐到沙發上，你摟著她的腰，還一個勁地罵她『s。女人』，她捂著你的一張嘴，叫你別罵，你很聽她的話，乖乖地，你把頭靠在她胸口」我聽得傻了，羞得我滿臉通紅，第一次臉皮這么薄，羞得無地自容，我遮住表姐的嘴，叫她不要往下說了，她還想繼續講下去，我雙手塞住自己的耳朵。

表姐仍在說，說得我無地自容、羞愧難當，我問她斯如當時什么反應，「她能有什么反應？她很快進了房間，沒有講什么。你連個道歉也沒有，昨晚回來那么晚，你肯定啥也沒講吧？奇怪了，她也不找你出氣，也不跟你鬧騰，換了是我，可沒這么好的脾氣。」

「那是愛，你懂不懂？」我在想，等斯如回來了，一定好好跟她解釋一番。

最後表姐講了一些讓我不甚了了的話：「愛？什么叫愛，我不懂，我也是女人，我乍不知道這就叫愛呢，怎么就你們女人之間能忍受？人是有感受的，不是嗎？……反正一個女人做到這份上，也夠憋屈的」

到了中午時間，我吃過午餐，又匆匆返回公司，看大家在聊著什么，他們正在說下午的登山活動。我穿了斯如給我准備好的平跟步鞋，一身運動裝束，很輕閑。

就在樓下電梯口那個電子廣告屏下，我撞見了方胥輝跟薛文麗兩人，正親昵地拉著手，低聲軟語，兩人是背對著我的，通常在這個時候，進出的人較少。

…象他們這種關系越來越明顯了，幸虧羅佳及時趕到，他一頭站在我跟他們之間，免去了我跟方胥輝招呼的尷尬，很快，這兩人的手又分開了。

「方總好！」羅佳似乎絲毫沒有介蒂，上前輕松地招呼了一聲，

我沒有說什么話，一直用手按住電梯門外的按扭，然後跟羅佳進了電梯，可這二人愣著沒有動，五秒後，我按了上去的按鍵，「經理，你看這二人是不是有什么？」

「盡知道背後說人家壞話，剛才怎么表現得這么鎮定？」我笑他。

「我哪知道，唉，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原來盡人皆知吶」羅佳是個鬼靈精怪的人，挺會裝聾作啞、演里演外。我清了清嗓子，顯出一副聰明絕頂的神情，說，「世人皆知的事，我安有不知之理？」

「嗯，哈哈」

「hi，來了？哇，好帥」小雪站在門口，跟我來了一個飛吻，說著，向我上下一陣打量。

「帥嗎？你是說周姐，還是在說我？」羅佳不服氣地問小雪，因為我們是同時進來的，她的目光只落在我身上，對羅佳卻熟視無睹，也太不給他面子了，我呲著嘴巴直笑。

「自然是周帥帥，她一直是我們公司最具魅力女性。你再帥，也及不上她的一半」小雪絲毫不給羅佳面子，氣得他直瞪眼跺腳。

「呵呵，笑死人」

我徑直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對了羅佳，有沒通知大家？下午一點四十准備集合」我對身邊的羅佳說，他點頭，還差那么一個小時。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小葉伸手招呼我，雙手捂成一個小喇叭的手勢，沖這邊喊道，「下午我們一道爬山？」

「你是想讓我拉你上去吧？」我擺出一個很酷的姿勢，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