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1 / 2)

,這比曾經那個小女孩來看,可真是一個大大的改變呢。

董音就這么凝視著葉詞,看著他那漆黑的眸子里盪漾著無法猜測的光,讓她有些說不出來的心驚r跳。葉詞從小就是個心思十分深沉的人,這樣的人說好聽點就是聰明,說難聽點就是城府太深,她覺得自己在玩弄心思方面從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就好象現在這樣,她在想什么,她那唇邊若有似無的微笑代表著什么?董音想知道極了,可是又不敢知道。

她怕知道了葉詞那赤ll的心思之後,她會連一絲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春光明媚的天氣里,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些濕漉漉的冰涼。這種冰涼貼在董音的皮膚上,讓她覺得很冷。甚至連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再加上她蹲在地上那么久,雙腿已經麻木。這讓她全身都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這種顫抖的頻率越來越高,也越來越明顯。終於引起了易蒼的注意,他因為掙脫不開白陌的轄制,只好微微提高了一點聲音對葉詞怒道:「葉詞!你看看董音都都抖成什么樣子了!他從小身體就不好你不知道嗎?你居然還讓她蹲了那么久。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她不過是求你……」

葉詞忽然覺得易蒼真是個討厭的家伙。他從來沒有像現在討厭易蒼這樣討厭過一個男人,她不耐煩的抬頭看著他,「她是我女兒嗎?她是孩子嗎?或者說她是白痴嗎?是他自己願意蹲在這里,我有強迫嗎?既然蹲不住了為什么還要蹲著,是要顯得她多無辜,我多狠毒?」

「你們不要吵,不要吵!這是我的錯!」董音見葉詞跟易蒼說話毫不留情面,字里行間更是把自己諷刺的一無是處,更是覺得悲涼。她連忙站起來,不過因為蹲得太久,這么猛地站起來,讓她的大腦急速的充血,眼睛前面的一切刷的就暗了下來,昏天黑地,天旋地轉。她連忙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伸手去扶住了一遍的餐桌。

只是,在她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她還是下意識的去看葉詞。可是,她看見的卻是一張冰冷的疏遠的面孔,沒有熱絡,也沒有什么屬於朋友的親密,唯一的只有一副路人一樣的陌生。董音忍不住想起來。在原來曾經有一次,她也是這樣蹲得太久了,站起來大腦充血。那個時候第一個伸手扶住她的不是站在身邊的劉暢和易蒼,而是有些距離的葉詞,當時的她曾經那么擔心的望著自己,而現在呢?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她甚至不用站起來,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扶住自己,盡管這樣,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為什么!

這個葉詞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葉詞嗎?真的是那個就算不說話也會維護她的葉詞嗎?她們除了長了同一張臉外,到底還有什么是相同的呢?

無由來的,董音的心里滿滿的裝著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她又沒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甚至在何蕭面前處處維護她。怎么在她這里卻換不來半點的關心,只有這么一副冰冷而殘酷的陌生。這太讓她失望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眩暈感遠離了自己之後,董音這才睜開了眼睛,緩緩的坐在了葉詞邊上的一把椅子上,扭頭看著葉詞。語氣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怒氣:「小詞,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敏感,我並沒有什么得罪你,也沒有想要挖個陷阱讓你跳下去,我只是想請你幫忙而已。」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明明白白的回答你,我拒絕幫忙。」葉詞也毫不留情,直接回絕了董音的要求。

「你……」董音本來有一肚子的話,卻沒有想到被葉詞這么直接的回絕,弄得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憋了一肚子的火發不出來。另一邊的易蒼已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猛地會開了白陌,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踏步的走到了董音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惡狠狠的瞪著葉詞,道:「董音,我們走,不要求她!一起長這么大,你難道不知道她什么德行?自私自利,從來都只顧自己,不就是玩游戲溜一點而已,豆芽長天高一盤小菜,吃不完要不完了!我們走!」

說著不管董音同意不同意就拽著她要離開。

葉詞則冷冷的看著兩個人,倒是一邊的劉暢坐不住了,她啪的一聲把筷子砸到了桌子上,大喝一聲:「易蒼,你給我站住!」

「怎么?還有事?」易蒼回過頭,一臉鄙夷的看著劉暢,「我是看在我們多年朋友的份上,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劉暢。但是你也不要給臉不要臉,你既然要跟著葉詞後面坐她的一條狗,就用不著在我面前充什么大半蒜了。說白了吧,就你那窮酸模樣我看不上!」

「易蒼,你……」劉暢被氣得渾身發抖,她伸手就要去抓易蒼,可是有個人比她更快!

第五十章斷絕

啪!

這是一個耳光的聲音。

這是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音。

巴掌是葉詞的,臉是易蒼的,這兩個本來毫無關系的東西,現在正剛剛親密的接觸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漂亮的聲音。然後,便在周圍造成了一片安靜。

這本來就是小吃街大排檔,來這里吃飯的人很多,這個一巴掌甩出來,讓很多吃飯的人都停了下來,靜靜的望著這五個過於年輕的男女。他們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他們對於這五個人關系的不同猜測。

易蒼的家世是好的。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在四家當中是最好的,他生活優越,父母又很是寵溺,雖然並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可是卻有個了不得的x格,這么一個要天就能得到天的孩子,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巴掌?一時間他愣在那里,半天回不過神來,只是呆呆的看著葉詞,隨即他眼底被渲染了一層怒意,眼看就要發火了。

葉詞卻比他的動作更快,伸手就抓起桌子上的可樂瓶子,啪的一聲砸碎然後手握著瓶頸出,將另一邊的碎片直直的對著易蒼,冷冷的說:「頓,別讓我再看見你。」

易蒼雖然跋扈嬌縱,可是這樣的人多半都有一個弱點,遇見一點強勢的立刻就軟了,他看著葉詞手里那破碎的玻璃瓶子直直的指著自己的脖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只能惡狠狠地說:「你給我等著!」

「等著?」葉詞眉頭挑了起來,手里的玻璃瓶子更朝著他的方向貼近:「我說的意思是,一輩子別在我面前出現,你還讓我等著,那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鬧到這個程度,董音和劉暢都被嚇倒了,白陌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來,對著董音笑道:「既然這事沒談成,那么這頓飯錢我出,大家要是覺得沒談好,再約地方好了。」說完他扭頭沖著已經站在一邊看熱鬧的老板喊道:「算賬!老板!」

「來了來了!」老板愣了一下,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而白陌則不動聲s的走到葉詞身邊,順手將她手里的玻璃瓶子擼了下來丟到一邊,笑了起來:「不就是下個星期的彩排嘛,用不用這么入戲啊,吃個飯你們都對台詞?」

圍觀的眾人一聽這話,雖然並不太相信,可是也轟然而散。

算了帳,五個人從大排檔走了出來,董音和易蒼走在前面,白陌葉詞和劉暢走在後面。

劉暢低著頭,可是眼淚早已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易蒼的話真的傷到她了。他們四家從小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後來易蒼家里因為一個機會發了家,變得十分有錢。而董音家因為和易蒼家走的近,也沾了不少的光,倒是葉詞家和劉暢家,父母都是隨遇而安的x格,所以一直過得比較清貧。特別是劉暢家,因為她的nn身體很不好,作為獨子的父親為了給nn治病,掏空了所有的積蓄,所以一直都過得很苦。這也是為什么劉暢從高中起就要出去打工賺錢的緣故。

其實劉暢雖然脾氣火爆,可是,確實心軟的人。雖然隨著四個人年紀的增長,四家人的家世也逐漸出現了不一樣,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四家人的關系。而劉暢也從來都認為,這不會影響他們四個孩子的關系。更何況,她的心里一直對易蒼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

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在易蒼的心里,她一直是個窮酸貨,這怎么能讓劉暢不傷心呢,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幾腳。

葉詞知道劉暢在想什么,她的心里就好象燃著一把火一樣。她眯著眼睛盯著易蒼,恨不得痛毆這個小子一頓。劉暢一直低著頭,憋著哭聲,不過喘息的聲音卻很重,葉詞嘆了一口氣,伸出胳膊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哭什么哭啊,窮就要哭啊!要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哭的人太多了。」

「不是。」劉暢聲音悶悶的。

「那就閉嘴,一個二混子,你當自己原來跟狗玩了一場好了。g嘛?被狗咬了,你還要去咬狗不成?」

終於走出了小吃街,易蒼還是倨傲的站在那里,而董音卻已經轉過頭來了,她的臉s很差,看得出來鋼材的事情讓她也十分難受。其實她也是不願意看見這樣的情況的。他抬頭望著葉詞,抿了抿嘴,才緩緩地說:「葉詞,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是個很糟糕的事情,可是,真的,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

葉詞忽然發現了董音的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來不輕易放棄,出現了剛才那一場鬧劇之後,只怕任何人在她的位置上都不會再堅持她的提議了,可是,她卻不這樣,她還是繼續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葉詞也停下了腳步,隔著董音幾步的距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去忽視一邊的易蒼,然後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說:「董音,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來說,我也心平氣和的告訴你,不可能。你知道的,我們有自己的公會,我們公會雖然對於首殺不在意,可是,我們是開金團的,這注定了我們要首殺……」

「你們可以不要首殺的,只要你把首殺能讓給我們,我保證我們會給你錢的……」

「董音,我們開金團確實是為了掙錢的,但是,不是為錢掙錢!我們公會有很多像我,像劉暢這樣的年輕人,我們是要為自己掙生活費,我們不是大富大貴,我們只想通過自己的勞動活得好一些。這些不是你們這樣的有錢人能理解的吧!」葉詞說話說得很尖利,她看著董音冷笑一下:「況且,在東部大陸,還有狼族,還有大唐,還有戰天下,還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強會,就算我們不拿首殺,難道你們就認為首殺一定會落到你們手里嗎?」

「小詞……」董音抖了抖嘴唇,臉s蒼白。

「董音,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從此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也不要再來打擾劉暢,我們……」葉詞咬了咬嘴唇,最終說出:「從來都算不上朋友。」

董音站在街口,看著葉詞三人朝著公j車站走去,低下頭,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不知道,這是為了誰的眼淚。為了葉詞?為了何蕭?亦或為了自己。

第五十一章一路平安

送了劉暢上車後,葉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春光明媚,可是葉詞還是覺得那冰冷的空氣讓她渾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冷得發疼。抑或者,並不是這天氣讓她覺得冷,而是那讓人心寒的人才會真正的把自己推進冰冷的黑暗深淵。

她將外衣上的帽子照在了自己的頭上,將頭發和半張臉全部擋了起來,低下頭,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其實,他遠沒有表現得那么堅強,有些事情就算早就知道了結果,可是再一次經歷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難受,還是會覺得心疼。她知道自己是個自私的人,可是,她並不是沒有心,她也並不是真的冷血,她只是,只是很愛自己而已。

這一次,真的斬斷了吧。

曾經那個葉詞,曾經那十八年綿延的情緣。

就是這一次之後,大家真的形同陌路了吧。沒由來的,她覺得很冷很冷,冷得鼻子都酸了起來,為什么,就算重新再活一遍,有些事情的結果還是不會改變?就算過程不一樣,就算心情不一樣,恩斷情絕的結果還是會一樣。

一只有力而溫暖的胳膊挽過了她的肩膀,然後那只手溫柔的將她的頭按進了暖和的懷抱里。帽子將葉詞的臉遮得嚴嚴實實,他她只能透過一絲縫隙看向外面。

看向那,y光明媚,看向那咫尺天涯。

「每個人都會經歷一些他不喜歡的事情,這些事情會讓我們得到一些東西,也會讓我們失去一些東西。淡然一點,成長的過程是疼痛的,過去就好。」白陌的聲音仿佛是溫溫的燒著的碳,燙慰著葉詞那從骨子里冒出來的寒冷。

是啊,成長是疼痛的,她怎么會不知道?只是人的年紀越大,就會越膽小,當實際28歲年紀的葉詞再一次走過19歲年級里的溝溝壑壑的時候,她會忍不住膽小,忍不住退縮,只因為,她早就知道在溝壑的對面有什么等待著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人真的不願意長大。

「白陌……」葉詞細細的嘆了一口氣,她轉過身子,將整個身子都放入白陌的懷抱,那是她熟悉的味道,是讓她安全的味道,她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上一世分分離離的苦痛,睫毛忍不住潮濕了起來。她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呢喃著:「不要,不要再離開我了……」

「這一次,你要一直活著,一直,好好的。不要,只留下我一個人……」

「什么?」白陌只知道葉詞在嘀嘀咕咕什么,可是卻一句話也沒有聽明白,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他忍不住歪著頭細細的問。

「沒有什么。」葉詞使勁吸了吸鼻子,將眼睛里的潮意了回去,然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白陌的懷抱,仰頭看著他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們回家把!」

白陌其實知道葉詞一定說了些什么,只是這些事情葉詞不想讓他知道,那么他也絕對不會問出來。他伸出手伸進了葉詞的帽子里,揉了揉她的頭發,微笑著:「好,回家。」

回去的時候運氣真好,最後一排居然有座位。

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葉詞靜靜的望著外面的景s不斷後退,就好像是她走過的人生一般。

忽然,白陌說了一句話。

「你就這么拒絕了董音,不怕千山斜y報復嗎?我想今天董音來求你,就是千山斜y或者明示或者暗示下才來的。你讓她無功而返,這會不會讓千山斜y加上前面倉庫被盜的事情惱羞成怒後直接……」

「他不會。」葉詞轉過眼來看著白陌,篤定的樣子讓人根本都無法懷疑。

「為什么?」白陌果然是不明白得:「上一次倉庫被盜之後你那么謹小慎微的怕他報復,而這一次為什么不怕?上一次還只是懷疑你,這一次你可是硬碰硬的拒絕了他啊。他那么小心眼的人,應該不會這么就放過你的。」

「確實,按照他的x格,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但是……」葉詞的唇邊忽然翹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現在的千山斜y只怕自顧不暇了。」

言罷,她不再說話,而白陌只是有些遲疑卻也沒有再問,兩個人就好像擁有最默契的表現一般,誰也沒有再提及這個事情了。

葉詞繼續眯著眼睛望著窗戶外面,卻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那一次在她臨陣倒戈之後,千山斜y很快就失勢了,快的他都來不及找自己的麻煩。正如董音所說的一樣,這些富家子弟,在家族里繼承權是高於一切的,有繼承權的人那就是前呼後擁。出入如同王子,如果失去了繼承權之後,只怕連多余的人都不會搭理,處境會比一般人更加凄慘,家族里除了能給你一些基本的生活費用外,不會再有任何的權利和勢力,那時候前後的落差足以將一個人活活毀掉。

原本,葉詞是對這個事情不清楚的,但是在上一世,她親眼目睹了千山斜y從一代天驕落魄成乞丐的下場,那時間快得只是一兩天。如果不是親眼見過,葉詞只怕不會相信,在這些有錢人的世界中,對於繼承人的選擇是這么殘酷。

想想看,還是自己小富即安比較好,至少……不會失去父母和親人。

失去一切以後的千山斜y變成了什么,葉詞已經不記得了,不是她不關注,而是,失勢之後的他就仿佛早晨的露珠一樣,瞬間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無法再去找尋了。

而,現在的千山斜y因為自己的重生竟然提前迎來了自己的結局,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葉詞無法判斷,只是,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千山斜y垮了,董音怎么辦?易蒼怎么辦?

隨後她忍不住笑了,這個,似乎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生命在於選擇,他們選擇了不同的路,現在,她只能祝他們一路平安了。

是的,一路平安。

她決定了一件事,史詩級的任務要放一下,現在她要做另一件事。既然現在是千山斜y能不能保留繼承權的關鍵時刻,那么,她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趁你病,要你命

第五十二章月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