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部分(1 / 2)

佟佳楠顧自地睡了,張笑影希望他能抱緊自己,說些甜蜜溫柔的話,可是他已經睡了,發出輕微的鼾聲。於是,她把他的頭安放在自己的胸口,輕撫著他凌亂的頭發,像一位母親安撫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只是,佟佳楠並沒有醒,用手推了一下張笑影的胸,轉一個身,背對過去繼續睡覺,或許他太累了,或許他真的不敢正視張笑影的身體,尤其她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張笑影覺得可能是自己太貪婪了,於是把枕頭從腦袋下面抽出來,緊緊地抱在懷里。

張笑影在縫自己r罩時,還在忍不住回味這些亂七八槽的事,針一下子刺進手指,血瞬時就流了出來,沾在純白的胸罩上,一枚紅紅的點,這讓她想到了床單上的處女紅,在初夜,古文華苦苦尋找但卻始終沒有找到的張笑影的處女紅,也就是這樣讓那個心理有些變態的語文老師從此開始了報復的行徑……

在婚姻生活上折磨她,不與她,甚至當著她的面看a片,然後用自己的手做一些猥褻的動作,進而將自己帶入高c,有時候還故意當著她的面用手機與小姐相互挑逗。

曾幾何時,相親成為一個很時髦的話題,那些適齡青年,身邊總有熱心人充當「紅娘」,為他們牽線搭橋,由此也成就了一對對美好的姻緣,然而真的都是美好的因緣嗎,為數不少的相識在相親會上的熱血男女,要么去買房,要么去開房,享受了情愛,卻是無人買單……

可是他哪里知道那一夜的確是張笑影的初夜,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張笑影的處女紅竟然在那一夜沒有流出來,也許是上帝故意的玩笑,卻注定了張笑影一生的悲哀。

張笑影開始內疚,她覺得是自己玷污了佟佳楠,她又覺得自己對不起劉雪東,也對不起高一飛那純真的依戀,她唯獨沒有想到自己是否虧欠古文華什么。

古文華是一只狼,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認識古文華是因為家里安排的相親。在農村,23歲的女孩兒不僅是大齡青年,簡直已經快到了嫁不出的地步,很讓人質疑這丫頭的生理或是心理有問題。

看著張笑影的同學已經為人父、為人母、孩子上街打醬油,張笑影她媽就差一夜白頭了。一個電話打過去,哭天搶地的要求女兒立馬辦自己的終身大事。

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這三寶在她媽身上發揮的是淋漓盡致,如今剩下的僅有孝順的張笑影愣是一點轍兒也沒有,心里一萬個不情願,嘴上不得不答應。

不過以前的張笑影可完全不是這樣的風格,她是從小就受不了她媽的嘮叨,自己脾氣又倔,頂嘴是常事,挨打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家常便飯。

打也打完了,氣也消了,她媽撿起地上打折了的笤帚把,掉著眼淚訓她,說以後你的虧都得吃在嘴上,死鴨子嘴硬,你要是說句軟話,哪怕哭一聲哪還舍得打你。

有時候她媽打得實在是心疼了,淚巴巴的對著女兒說道:「你要是疼的話,你倒是吱一聲啊。」

於是張笑影配合的發出一聲「吱」的聲音,「我『吱』了啊……」

「你吱了嗎?」

「我剛才不是『吱』了嗎?」

「你……」逗得她媽也是哭笑不得,氣也氣不上來了。

「您不打了是吧?沒時間跟您這瞎耽誤功夫……」張笑影抽一下鼻涕,一只手捂著p股一瘸一拐地轉身走了。

張笑影的脾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倔,倔籬笆g子似的。從小不合群,偷棗、摘瓜、逮魚、摸蝦的事兒,她什么都干過。甚至帶著痴呆的父親下河捉鱉,也只有這時候父親才會和她快樂的玩一會,有時候看到父親沉到河里,她竟然會冒出罪惡的想法,悄悄的淹死算了,活著對媽媽對自己對整個家只有痛沒有愛,他本身自己也是充滿了恨。

但是每次這樣想完都會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看到父親在河里掙扎,她還是忍不住拋下竹竿去救他,而被救上來的父親通常對自己狠打兩下就賭氣回家了。

既然那么不願意接受我這個女兒,為什么要生下我呢?為什么今生偏偏要讓我們成為父女呢?有時候張笑影真是想不通究竟誰是誰的原罪,誰是誰的萬劫不復。

「你說誰家孩子像你似的,越長越不爭氣,還不如小時候了呢,多少還聽點兒話,現在一點兒話粒兒都不聽了。你看看人家靈靈,跟你一邊大,下地跟她媽干活兒,多能干,回來還給做飯,她媽跟個活奶奶似的在家養著。」

「您也想讓我跟靈靈似的,是吧?她那是沒有考上高中,心里面肯定覺得內疚,我要是連高中也沒有考上,別說下地干活,回家做飯,出去賣身掙錢的心都有啦。」言語中一分不落的挑釁。

「嗨,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你,怎么那么不通人性啊?上高中就了不起呀,媽不供應你,看你還怎么上?你要不上高中,家里新房都翻蓋好了,看你這學上不上的也不要緊,感情老師也沒教別的,就教怎么跟媽犟嘴了是吧?從今兒起,您還就別上了,該下魚塘下魚塘,該做飯做飯。」

「這主意不錯,說不定啊我還能養出個魚塘大王的光榮稱號呢。」

說到這兒,張笑影就不說話了,分明是自己不對,為什么偏偏跟媽過不去呢,這些年母親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娘,容易嗎?而且還經常受父親的欺凌,動不動就受父親的打罵,但凡自己有一點良心的話,也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呢。

這事兒後來被靈靈她媽知道了,這位好心的大娘還特意邀了一干婦女群眾專程來張笑影家苦口婆心地說著張笑影要知道當父母的辛苦等等。

當這位大娘舔著蒼白的嘴唇興致勃勃地剛說到「你看我家靈靈叫往東不敢往西……」的時候,張笑影起身倒了一杯涼水給她,說了句「您喝水」,轉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個如蒼松樹般異常生硬挺拔的背影。張笑影白她一眼,嘴里,尤其是在心里咒罵了幾句,便消失在眾婦女的視線之中。

後來就是十之八九的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成了父母教育孩子的免費反面教材,或是用以奚落張笑影家的茶余飯後的談資。

本來張家就是漁村的焦點,從爺爺奶奶到痴呆啞巴父親,還有遠在北京的二叔張天磊,再到母親和她,沒有一個不是漁民熱捧的焦點的。一家人都可以上央視的《焦點訪談》了,甚至作為年度人物來報道都不為過。在他們看來,張笑影是個異類,不過已經習慣了,張家出的異類還少嗎?

老張,也就是張笑影的爺爺張建柱,是村里的一個漁霸,搶了自己的表妹作老婆,種孽因必得惡果,近親結婚的惡果在她爺爺奶奶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驗證,生下了痴呆外加啞巴的大兒子,也就是張笑影的父親張承業。

老張又以同樣的手法搶了鄰村的大美女吳玉鳳給自己做兒媳婦,這在十里八村成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更令人興奮的是張笑影的誕生,因為打她出生,村里就有了一個超級八卦新聞,說吳玉鳳與小叔子,也就是張笑影的二叔張天磊有一腿,張笑影就是二人結合的產物,一時之間,吳玉鳳被推到了全村甚至全鎮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當然這些事張笑影是不知道的,因為沒有人敢在張笑影面前說起這些事,否則以她的脾氣,非把嚼舌頭的人的舌頭割掉不可。雖然張笑影到底是誰的種,儼然已經成了一件懸案,但她確實是老張家的根,張家生出這樣的孩子,真是大大的悲哀。

高考的時候,張笑影突然發高燒,最後一門英語,聽力一點也沒有聽得進去,她干脆桌子一拍要交白卷走人,但被監考老師生生給攔下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其堅持考完試,最後沒轍啦,張笑影索性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到最後,一覺醒來,頭倒是不疼了,但考場已經是人去樓空,心里暗罵這幫人也太不厚道啦,臨走也不招呼一聲,於是張笑影的成績可想而知。

所有人都認為板上釘釘的事兒卻出了c曲,她張笑影沒上得了本科。她媽這次慌了神兒,真怕她憋出點兒什么事兒。她倒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伺候家里的一日三餐,菜色不怎么重樣,味道也好,下手就會。

第五卷大矛盾,大高c,大結局第825章最後兩類人的去向

以前從沒做過菜,一上手,竟有這樣的成果,悟性絕對得讓人刮目相看。但她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啞巴父親成天的嘶喊是她聽到的最多的聲音。想做什么菜了,告訴她媽,讓她媽早晨趕集把菜買回來就是了。

她的世界成了兩米出頭的籬笆牆所包圍的四角的天空。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哪個月亮,還有那道籬笆牆,影子還是那么長,她的心靈雖然很大,世界卻很小。

她媽問她要不要補習一年。她說,算了,眼神淡薄寧靜,清明得如同早春的湖水。只有她張笑影自己知道這個中原由。她是實在厭倦了這個生她養她的小漁村,村子的非議,父親的折磨,還要再呆上一年,她可受不了,她早就盼著脫離苦海,要不是這里有她的母親,她寧可在外面流浪。

但是一想到要走的話,就剩下母親獨自一人忍受父親的折磨了,心里面還真有點舍不得。但是自己留下來也是不頂什么用,父親從來不會因為有她這個女兒而少欺負母親一分的,反而更加的強烈,走了也好,這樣也許能減少母親的痛苦。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周圍人的目光太過短淺,而她的這個決定也似乎不夠長遠,只是她受夠了,是真的受夠了,後來的歲月里也的確以實踐證明了她的選擇是錯誤的。

九月,初寒乍暖,北京郊區的大學,離秦皇島還不算遠。張笑影拎著一個假牌的阿迪達斯旅行包擠上了通往北京的火車,心里有點兒小小的激動。這就像古代秀才進京趕考一樣,心里總是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的,那可是祖國的心臟,天子腳下啊。

只有四五個小時車程的距離,卻仿佛隔離出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卻把眼神裝飾成習以為常的樣子。一邊看,一邊用手機記錄下一些影響,但是總覺得形像而神不像,裹著小腳的奶奶曾經說過,相機照出來的東西,早就丟了魂的,不真實。

張笑影知道,自己是愛上這座城市了,從骨子里愛,除了寒假,暑假,她從來都不回家,她要爭分奪秒地把自己融合在這座城市里。半年,她的口音、談吐,已與地道的北京人一般不二。學了三年的橋梁規劃與建築設計,逃逃課,談談戀愛,泡泡吧,發個小廣告掙點外快。

畢業以後,家里說可以找人給她安排到她的母校,鎮上的那所高中當美術老師,待遇好,鐵飯碗。她知道她媽肯定又會罵她拿熱臉貼了冷p股,但她也還是連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回去明知是下地域,干嗎還要犯傻呢。

鎮,在她媽媽眼里,估計已經是個很大的詞,那里面有樓、有超市、有理發店,有三十幾人一個坑的洗澡堂,有250塊錢一桌菜的飯館。

鎮,在張笑影眼里,是個太小的詞,沒有肯德基、沒有地下商城、沒有大學校園、沒有ktv、沒有酒吧、沒有游樂場、沒有高層、沒有明星,沒有汽車專賣店、沒有燈紅酒綠的夜晚。

她怕,她怕她的棱角一下子會被磨平,結婚、生子,默默地在小鎮上過一輩子;她怕,怕在家里真的會被父親折磨死;她怕,這樣子,她張笑影的一輩子就毀了。

同事給她介紹對象,高老庄的,他們那兒的市城,靠海,有房、有車、工作好、家庭背景也好。她笑笑,說,算了吧。同事以為是她害羞,就堆積著對方的一籮筐好處,然後決定替她約個時間。

本來嘛,在外人眼里,她永遠都是溫順乖巧的樣子,小白兔一般,眼神懵懂,永遠沒有什么主見。此時的張笑影開始搬出家里作擋箭牌,說家里是不可能把她一個人放在那里的,家里舍不得。

其實,只有她知道,她不能毀了自己一輩子。引用她媽的話說就是,翅膀硬了,還哪兒都擱不下她了。其實,她只是知道自己想把自己擱在哪兒而已。

她的執迷不悟,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結果,一直拖到芳齡二十三,仍是孤身一人,曾經的劉雪東,曾經的高一飛都可以給她身體,卻惟獨沒有給她愛情,曾經的佟佳楠倒是給了她愛情,身體卻不知給了誰,現在又是漂泊在何方……

她媽求了她們村里最有名的媒婆出馬給她介紹對象。她也奇怪,那個鄉親輩要叫大娘的媒婆怎么有那么廣博的人脈,而且特別會說,基本一說准成。

張笑影認定媒婆應該去跑業務,順便寫個什么什么寶典,肯定能被江湖人士當成《葵花寶典》來追捧。外加她這行當又不收中介費,買些水果、點心,說上幾句好話,花上200塊錢的東西,就能讓她高高興興地跑前跑後,比婚介所強得多,而且不用擔心是不是婚托兒,經濟實惠,還知根知底兒,有什么差錯,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不是?不過到底厚道不厚道,那可就兩說了,當然,這是張笑影經歷了之後才大徹大悟的。

張笑影就是這樣認識了古文華。得知古文華的名字以後,張笑影笑了笑,古文華,怎么還有叫這么一個名字的呢,而且還非要姓古,文人,一定很古板刻薄,這樣一比起來,張笑影倒覺得自己的名字雅致了許多。

笑影,永遠都是快樂的笑的影子,這還真要感謝自己的二叔,竟然給自己起了這么一個有意蘊的名字,但是他也許不知道的是,在後來的日子里,他這個侄女很少真心的笑過。

張笑影更不會預料到的是這個教語文的語文老師還真是孔子的得意弟子,對女人的三從四德,尤其是女人的貞潔更是推崇有加,只是不知道那些極端推崇封建禮教的老夫子們和老婆做起愛來是不是也會像古文華那樣像一只瘋狂的餓狼,丑態百出,呻吟連連,極端齷齪?

據說,古文華是媒婆大娘鄰村二姨的小姑子的鄰居的表妹的堂姐的兒子,關系錯綜復雜,九曲十八彎,大娘竟還大言不慚地說:「這是自己人,知根知底兒的,決不能讓影子吃虧。那小子小時候,我見過,挺好的,現在長大了,模樣也不會大變,有一米七五的個兒,跟你也合適,跟他媽都在北京,又是中學的語文老師,鐵飯碗。還有,人家不嫌棄你的農村戶口。」

這最後一句正戳在張笑影的痛處,本科的學生可以把戶口名正言順地調到市里,而她這樣的專科生就沒有這樣好的待遇。

這些當然是她上了大學之後才知道的,這也著實讓她後悔當時如果補習一年也許就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了。目光短淺是要付出代價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也許這句話就是專門講給張笑影聽的。

她媽知道她是鐵了心的不想回鄉下,拗不過她,知道她能聽話乖乖的重視自己的終身大事就已經不錯了,於是便在北京的熟人身上打起了主意,還真讓她媽和媒婆大娘搜腸刮肚的想起了古文華這么一號人物。

古文華打他太祖爺爺那一代起就舉家遷往了北京,據說他太祖爺是大清朝的芝麻綠豆官。這媒婆大娘也不知費了多少腦細胞和吐沫星子,愣是和人家勾搭上了,就沖這份心意,張笑影也不忍心拒絕啊。

說實話,她挺瞧不起男人當老師的,外加還是教語文的,一點兒斗志都沒有。但還是答應見面,成不成的,也算給家里一個交代。

這兩年,張笑影學會了怎么順從自己的母親,也許見面的時間少了,彼此的思念與理解也就多了。家里蓋房子,她二話沒說,就掏了八萬塊錢,那是她准備買車的錢,錢摔到桌子上,一個漂亮的回旋,分明的自豪。

但沒有提防呆傻的父親,被搶去撕了三萬多塊,當時腸子都悔青了。她沒跟媽媽說那錢的用處,因為她知道他們不會理解,她一個小女孩子家家的租著房子住,還買車干什么。所以,她干脆不說,咽到肚子里,車錢,接著一把一把地賺,一分一分地攢。

張笑影的媽媽已經不再誇贊靈靈有多好了,倒是逢人便說「我家影子如何如何」,一臉滿足的笑容,如院子里綻放的火紅色的j冠子花,一大朵一大朵的綻放。

一次回家,陪媽媽去小賣部買菜,張笑影還真見了靈靈一面,領著一個黑不溜秋能剝下一層泥來的小女孩兒。雖然也是二十三歲,靈靈卻儼然四十幾歲的模樣。孩子吵著要吃小糖人,她並不理會,一邊在一堆老黃瓜里挑三揀四,一邊數落著小姑子的種種不是。

於是,張笑影領過小女孩兒,問她要哪種小糖人,然後買了一把,遞在她手里。孩子倒是很實在,接過來就吃,唇齒間發出咯嘣咯嘣的脆響,沒幾下就已經嚼爛了幾個,滲出的已經融化的糖水滴到了胸前,黑不溜秋的小手指趕緊抹一把,放在嘴邊舔了舔。

張笑影以前也在電話里聽她媽媽提起過,關於靈靈生活的種種。聽說,靈靈的婆婆因為她生了個女孩兒一直耿耿於懷,對她不好,孩子也不管看,靈靈的男人又常年在外面打工。以前結婚兩三年不生育,婆婆就埋怨母j不下蛋還不如宰了吃r香。

結果,靈靈干脆帶著孩子在娘家長住。這又讓她嫂子說三道四,姑嫂二人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不過,靈靈還跟小時候一樣,得理不饒人,沒禮狡三分,沒讓她嫂子占到什么便宜,被抓破嘴臉的倒經常是她嫂子。諸如此類,雲雲,她媽每次都不厭其煩的數落一地。

電話里,她媽媽還要再說,被張笑影打斷,說,電話費也是錢呢,雖然家里電話費也是我交,可是我的錢也是錢呀,說點兒別的不好嗎,我對她的事兒不感興趣。

不是張笑影自私,本來嘛,她從小就討厭嘚啵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更別說還要浪費她的電話費。況且她媽媽提到的這幾句已經滿足了她的虛榮心,雖然她從來就沒覺得靈靈可以和自己相提並論,但是心里還是有了些小小的沾沾自喜,這是女人的天性使然。

第一次和古文華見面,約在了燕山大街的必勝客。星期日,下午五點,說好了,到了電話聯系。張笑影可不想拿著雜志對暗號,一通「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跟地下黨街頭似的。要那樣,她張笑影非笑場不可。五點,准時出現,張笑影在門口打電話給古文華。

「喂,你好,我是張笑影,我到了。」聲音甜美。

本來呢,張笑影一拿起電話來,聲音就能出來至少四個加號,甜死人不償命的,被朋友們一致通過,評為適合做午夜電台節目的女主播。再加上,這次有些故意地拿捏了點兒小伎倆,電話那頭絕對能震呆了。

不過,張笑影的甜美是渾然天成的。梁若莎說過,有些人天生是妖精,媚在骨子里,妖得渾然天成。說的時候,梁若莎在對著鏡子畫口紅,透過鏡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笑影單純的笑容。

「你好,我是古文華,你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