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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罪證 斑衣白骨 1246 字 2021-02-25

車窗的輕扣聲讓傅亦回過頭,然後把車門解鎖,說:「上車吧吳先生,我們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吳耀文依舊一副沉默木訥,忠厚老實的模樣。坐在副駕駛把安全帶拉好,才問:「需要多長時間?我下午還得回廠子里上班。」

傅亦邊發動車子,邊從後視鏡里觀望後方的動態,很奇怪,那輛哈弗消失了,他車後十幾米的地方空盪盪的,仿佛那輛哈弗從未來過。

「很快,只是問你幾個問題。」

吳耀文不再說話,傅亦不知道是他心理素質太過強硬,還是他太過於受人擺布逆來順受,總之警方找他問話的兩次,他看似沒有絲毫保留的托盤而出,對警方的態度即配合又疏離,即坦誠又設防,像吳耀文這樣的『老實人』其實很難摸透,他們要么本性太純良,要么隱藏得太深,他們比普通人更善於偽裝自己,更加聰明,他們明晰律法,能斷是非,即使泰山崩於前仍舊能保持鎮靜,這樣聰明,又冷靜的人是刑偵人員的天敵,因為他們和刑偵之間只相差『合法化』的手續。

吳耀文就是這樣的人,當傅亦得知他曾是律師的時候,就篤定了他是有能力有手腕和警方抗衡的聰明人。

但是他有能力,並不代表他會這樣做,自打傅亦看到他鮮為人知的深層履歷時,就開始不斷的懷疑自己的判斷,無形之中,他把孫世斌案件的關鍵,賭在了吳耀文清清白白不容藏污納垢的人格上。

沒走多久,他接到一通電話,來電顯示讓他感到很意外,是賀丞。

雖然他和賀丞互留了對方的聯系方式,但是他們之間的來往也僅僅和楚行雲掛鉤,彼此還算熟悉,只是絕對算不上什么交情。

他猜到了賀丞找他和楚行雲有關,果不其然,賀丞說楚行雲手機打不通,問他知不知道楚行雲現在在哪里。

傅亦當然知道楚行雲在哪里,說了一個茶樓的名字,然後就掛了電話。雖然待會兒的場合不適合會客,但是賀丞的性格他也是比較了解,從他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會通過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人打探,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得知楚行雲的地理位置。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告訴他,也去別人的麻煩。

天外樓聚茶庄位於北嶺街鬧市中的餐飲區,雖然打得是世外桃源深居簡出的攬客標語,但是在銀江市這個具有現代化標志性的城市,任何返璞歸真的建築都是在鋼筋鐵瓦中強行附庸風雅。

現代人對於『雅致』的追求越老越廣泛也越來越空泛。只圖『形』而不求『神』,自以為模仿故人建造廊坊長亭,假山流水,聽兩曲鼓瑟合鳴的曲子,喝一碗琴音娘子調制的茶水,就通絡一身筋骨,脫去肉體凡胎飛升成仙了。

這種人很多,而且大多是出身草根半途發跡的富商奸賈。名利等身後就迫不及待的洗去身上的銅臭,以彰顯自己不同凡響的人格品位。這種人其實最俗,嫖著美娼還狡辯美娼是良家少婦,佛口蛇心兩面三刀的本事真真的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俗就俗吧,大家都是泥巴捏來的泥人,沒有幾個是用清水淘洗過的,但總有些泥人裝腔作勢的揮灑著身上的污泥點子還自視腹中風采盈滿則溢,酒肉穿腸油腥灌肚的五臟廟里請的都是一身佛袈的金身羅漢,惡心了別人滿足了自己,說的直白些就是裝逼!

楚行雲本來不打算來這兒,但是上次掃黃嚴打期間茶庄老板拼了命的給他塞貴賓卡和抵用券,而且顧及在場一位大領導的臉面,他硬著頭皮接了兩張卷,到了今天才忽然想起來卷子即將過期,這才把落滿灰塵的兩張現金券抖落干凈,拿來消了。

茶庄老板長袖善舞極其油滑,見到他就跟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一樣,不以一時的成敗論英雄,可謂給自己留足了後路。

楚行雲在他的引領下穿過幾條回廊,來到一間觀景極佳的包廂,日式和風的裝修,進去還得脫鞋,包廂里擺著藤木桌椅,和一些裝飾用的書扇畫屏,簡單講究又雅致。

老板把他安置好就識趣兒走了,楚行雲坐在包廂門口的台階上觀賞眼前的假山流水,曲水回廊,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只比大滿還『膨脹』的波斯貓慢悠悠的走過去鑽到他懷里求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