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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罪證 斑衣白骨 1245 字 2021-02-25

個人為時代經濟發展的代價而負責的話,就是賀丞了。

從法制上的正義來講,楚行雲覺得賀丞做錯了。但就現實的正義來講,他又覺得賀丞做的沒錯,就算陳治國的家人真的能把天鵝城告上法庭,最好的結果是他們仍舊只能得到一筆錢,和一個公開的賠禮道歉。如今賀丞把公開的賠禮道歉剝奪了,折價成更高的死亡補償,這真的有錯嗎?

一條人命因天鵝城而死,即使脫去法律限制,賀丞是無辜者,但他仍舊需要為陳治國的死負責。

兩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自己的沉默,楚行雲埋頭思考,而賀丞看著他,把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看在眼里,緊緊握著拳頭,心里忐忑難安。

他並不是在為自己被揭穿所謂的罪惡而緊張,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就像他說的,就算他不阻止,大勢所趨之下,陳治國的家人必敗無疑。他感到緊張和難安只是因為他把審判自己罪與罰的審判權交給了楚行雲,就像那次在審訊室一樣,楚行雲是他唯一的法官。楚行雲定他的罪,他就認罪,楚行雲赦他,他就是清白的。

他不在乎任何律法,他只在乎楚行雲對他的看法。

楚行雲沒察覺自己在無形之中擁有了生殺予奪的權力,而賦予他權力的正是賀丞,他看著手腕上的腕表沉默,深思,在半個小時剩下最後十分鍾的時候,忽然長呼了一口氣,抬起一雙熾熱的眼睛看著牆角的攝像頭,說:「這就是你目的嗎?翻出一件無法評斷對錯的舊案,你想干什么?毀了賀丞嗎?」

那個人的聲音終於正常了,是一道清澈而冰冷的少年音,他說:「我不在乎是否能毀了他,我需要他道歉。」

賀丞把目光從楚行雲臉上移開,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仰頭對著攝像頭露出一絲譏笑:「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能做出更公平的抉擇,我就道歉,不然,你憑什么讓我道歉?」

那少年短促而古怪的笑了一聲,音調更為冷澈:「那你繼續猜吧,賀先生,猜猜這個女人是誰,給你一些提示,就從陳治國開始,然後你再決定需不需要道歉,你還有十三分鍾。」

房間里歸於平靜,平靜的只有兩人交雜錯亂的呼吸聲,和窗外不斷吹來的風囂聲。

楚行雲滿頭大汗的從褲子口袋里拿出手機,手上的熱汗也是層出不窮,沾了汗水的手指化不開屏幕,他越來越急躁,下的力道越來越大,幾乎把顯示屏碾碎。

賀丞一言不發的把手機從他手里拿過去,拂去顯示屏上的汗水,幫他劃開屏幕又遞還給他。

楚行雲用一雙烙鐵般炙熱通紅的眸子盯著他,眼神里殺氣彌漫,凶氣勃勃,像是剛經過惡斗的野獸。

「你在緊張什么?」

賀丞看著他問。

在緊張什么?

或許是預感到這次的對手是個瘋子,並且瘋子的目標是賀丞,或許賀丞將身敗名裂於此,也未可知。

楚行雲像是沒聽他在說什么,反問:「你還有事瞞著我嗎?」

「你指的是什么事?」

兩人都在像對方發問,並且都得不到答案,楚行雲發現自己和賀丞陷入同一種境地,一種未知的,迷惘的,被動的境地。只能被藏在攝像頭後的那個人牽著鼻子走,但是他們卻無能為力,只能配合。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就自己找,楚行雲聯系高遠楠讓他起底調查陳治國,很快,高遠楠把電話撥了回來。

「楚隊,陳治國死後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妻子也很快離世。」

「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