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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罪證 斑衣白骨 1246 字 2021-02-25

受死,但是我們的神會永存。」

錄音再次出現空白,隨後冒出江召南刻意壓低,低的像老鼠一樣的吱吱怪笑:「我能看到你現在的臉,楚隊長,你一定特別的憤怒,想撲過來揍我吧?哈哈,可惜你揍不到我,因為我已經死了,讓我想想你還想知道什么哦,你肯定會義正言辭的質問我『為什么殺人』。好吧,作為補償,我告訴你我為什么要殺人,因為一只蝴蝶。」

潮濕陰寒的苔蘚貌似找到了陽光,拼命的向著陽光所在的方向蔓延,生產,但是他卻忘了,他是被陰冷的潮氣孕育的生物,追求光明的下場只能落得自取滅亡。

「或許賀丞已經告訴你了,我在家族里最不受重視,因為生我的母親只是被江紹桓包養的情婦中的一個。據在江家做工的老人說,我母親是瞞著江紹桓懷上我的,她想嫁入豪門想的不擇手段,直到懷我滿八個多月,任何流產方式都不足以墮胎時才找上江家的門。我母親登江家朱門的那一天,就是我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老人說,她被拖到門堂,被三個男人用木棍捶打肚子,打破她的羊水,想把在她腹中的我打死,當時血淌了一地,但我卻沒死,她把我生在血泊中,聽見我哭了,她就咽氣兒了呵,很悲慘吧楚隊長,沒想到我表面風光,來歷卻是這么卑賤吧。我母親死後,我住在江家,上到江家子弟,下到江家仆佣,沒人願意接近我,因為他們都看江家主母臉色行事。在我七歲的那年吧,我的兩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和我名義上的母親在花園里捉蝴蝶,她們三個人在花園里嬉笑奔跑的場景可真漂亮,我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於是我捉了一只蝴蝶送到姐姐面前,像進貢一樣渴望她能夠接受,但是她沒有,她後退了,用看待臟東西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她的母親走過來,把我手里的蝴蝶拿走,當著我的面撕掉它的翅膀,把它扔到地上,用高跟鞋碾碎,碾成一灘爛泥。」

江召南的聲音忽然開始顫抖,喉嚨被壓迫般發出尖銳且陰沉的,吊詭的低笑:「我恨她們,我恨女人!她們就像那只被撕碎翅膀,碾成爛泥的蝴蝶一樣!她們那么脆弱,卻始終在攻擊我,羞辱我,我一定要報復!一定要報復!既然她們踩爛我的蝴蝶,那我就撕碎她們!我要讓她們體會那只蝴蝶死去時的痛苦!我要撕爛她們的翅膀,碾碎她們的皮肉,奪走她們自以為是操守的貞潔,用盡我一切的力量侮辱她們。我要毀滅她們!我要把她們施加在我身上的羞辱和痛苦十倍!百倍!千倍!萬倍的奉還!我要殺光她們!殺光她們!」

不知何時起,楚行雲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錄音上,而是轉移到了賀丞身上,他時刻關注著賀丞面部的情緒變化,他看到賀丞在聽到江召南敘說自己的童年陰影時,眼神忽然墜入深淵般被毒霧障目,眼中黑暗無光,貌似江召南的鬼魂侵了他的身體,他眼中迸發的殺戮的血光,對欲望的沉淪,對鮮血的渴望,都是那么鮮活可怕,他的神色隨著那一聲聲的『殺!』而不斷的扭曲震動,仿佛一個磨牙吮血的野獸,躲在暗夜的角落里舔舐利爪上的鮮血,渴望著下一次捕獵

楚行雲忽然把筆記本從他腿上拿走,把尚在尖叫吶喊的江召南的鬼魂封印進那段錄音里,隨後把筆記本扔到地板上,一個翻身跨坐在賀丞的大腿上,捧著他的臉喊道:「看著我,賀丞!看著我!」

賀丞眼中再一次浮現了他熟悉的那種迷離絢爛的幻境,再一次的游走在譫妄與現實的分界線。

與前兩次一樣,賀丞同樣很快是蘇醒,像是做了一場夢般臉上浮現片刻的迷茫,直到對上楚行雲的眼睛,才發覺他的思想又一次的不受控了。

他疲憊且懊惱的閉上雙眼,往後仰靠在床頭,緊皺著雙眉百般不解的自言自語道:「怎么回事?」

楚行雲迫使他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問:「你看到什么了?」

像是炸裂的煙花化成的灰燼,賀丞眼中再一次浮現出厚厚的一層散著余溫的煙燼的殘骸。他把楚行雲的左手從肩膀上拿下來,牢牢握在掌心里,閃爍著帶有煙燼余溫的目光,有些艱澀的開口道:「他說的,我全都看到了。女人,蝴蝶,鮮血,屍體。」說著忽然把楚行雲的手攢的更緊,用力的似乎要抓碎他的骨頭,看著他的眼睛急切的問道:「我和他不一樣對嗎?」

此時賀丞注視著他的眼神那么的彷徨,無助,且悲傷,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岸邊的唯一一顆救命稻草,一旦放手,他將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