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渠良,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不假思索的朝他沖過去:「賀丞呢?賀丞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周渠良把依偎在他懷中受了驚嚇的女人交給救護人員,稍稍側過身,指向大樓旋轉門:「他在那兒。」
兩名消防員抬著一副擔架從旋轉門里走出來,嘴里還在大聲吆喝著面前擋路的人群。
盡管消防車上臨時亮起的燈光微暗,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躺擔架上,臉和脖子淌滿了鮮血的人是賀丞。
他撥開一名抬著擔架的消防員的肩膀,把手貼在賀丞的頸側動脈上,感覺到他的生命在掌心挑動,渾身一虛,眼前黑暗的天地瞬間倒置,恍惚了片刻,然後幫助消防人員疏通救援通道,一路護送賀丞被抬進救護車。
周渠良本以為他會和賀丞一起離開,不料他只是把賀丞送上救護車,目送救護車離開後,又返回現場。
「這棟大樓的負責人是誰?」
此時楚行雲已經不再驚慌失措,暴躁不安,他再次找到消防隊的指揮官,沉著又冷靜的問。
指揮官把正在被武警問話的穿西服打領帶的男人叫過去,說:「他是陳經理。」
陳經理身上的西服被扯爛,臉上被擦破好幾道皮,看起來像剛從虎口逃生一趟似的驚險不已。
「你們的監控室在幾樓?」
楚行雲問。
「十三樓,宴會廳樓下,你們來晚了,監控錄像已經全部被毀了。」
「今天晚上開這么重要的會,你們難道沒有檢查進出人員有沒有攜帶危險品嗎?」
陳經理叫屈:「就是知道今天晚上有頭有臉的政客和企業家都會到場,所以我們嚴格控制工作人員的數量和名單。肯定是參會的外來人員帶的炸|彈,我確定我們自己的工作人員沒有問題!」
「爆炸時你在現場?」
「我就在宴會廳一樓。」
「把當時的情況復述一遍。」
「沒什么好說的,二樓忽然有人在角落里發現炸|彈,大家一窩蜂的往樓下跑,逃跑的途中炸|彈就炸了。」
「誰發現的?」
「在宴會現場巡視的保安。」
「他現在人在哪兒?」
「受傷了,被送到醫院了。」
陳經理或許預感到官司即將產纏身,所以忙著推卸責任,不打算配合他完整復述當時的情況,一臉的焦躁不耐煩。
就在楚行雲打算采取一定的措施從他嘴里再挖出點東西時,旁觀許久的周渠良忽然走上前,道:「我可以跟你上去看看,楚隊長。」
周渠良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剛才的女人披了去,領帶也被他抽下來纏在手上,上身僅著一件黑色襯衫,面不改色的站在嘈雜慌亂的人群背景中,對他說:「當時我也在場。」
楚行雲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背後漆黑的大樓,道:「你確定?可能還會有第二次爆炸。」
周渠良點頭,側開身給他讓出一條路。
人民群眾都已經豁出去配合他了,楚行雲也沒有過多拘泥,遞給他一個手電筒,率先鑽進了漆黑的大樓中。
大樓里每層角落里都有武警拿著防爆探測器在搜尋可能存在的爆|炸裝置。武警搜索隊的小隊長是他的熟人,得知他在要去爆炸現場采集證據,例行詢問了幾句,然後放行。
宴會廳在大樓頂部,分為上下兩層,炸|彈安置在宴會廳二樓,當時參加宴會的人分布在一樓而二樓之中,幸運的是保安在爆炸之前發現炸|彈,還算給參加宴會的人留有緩沖逃生的時間。所以大爆炸發生在人群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