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床尾一坐,翹著腿悶悶的『哼』了一聲。
楚行雲扶住他的雙肩,只好把話題移開:「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賀丞的傷不算很嚴重,出血量雖大,但是好在傷口不大,昨夜被送來縫了幾針,輸了輸液,今早就准備出院了。
楚行雲把他貼在額角的紗布解開一角,看了看他傷口的縫合情況,然後又把紗布貼好,正打算交代他點什么,就聽他輕飄飄冷颼颼的說:「我還是想不通,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什么,才能說著說著抱」
楚行雲倒吸了一口氣,突然抬腿壓在床尾,把他按倒在床鋪上,壓在身下,看著他又氣又笑道:「還他媽有完沒完了?兩個大男人抱一抱怎么了?」
賀丞不甘示弱的瞪著他:「你跟我也是兩個大男人,那你說說,咱們兩個抱一抱怎么了?」
在他的氣盛之下,楚行雲只能理虧,無奈道:「你別抬杠,這能一樣么?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賀丞冷笑:「你也知道不一樣?」
楚行雲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額頭上貼的紗布,說:「別鬧了,跟你說正事兒。」
賀丞偏開頭,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什么事了嗎?」
「知道,今天早間新聞全都報道了,」
楚行雲忽然壓低身子,手指在他臉上輕輕的,來回撫摸,怕驚擾了他似的輕聲道:「那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發生了什么事嗎?」
賀丞聞言,終於肯轉頭正視他:「我?」
「嗯。」
「我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在國賓大樓昏倒了。」
賀丞怔了怔,眼中有瞬間的放空,皺眉看著他問:「我昏倒了?」
楚行雲呼吸一窒,心中涌起不安。
賀丞全忘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嗯,你昏倒了,在爆炸之前,洗手間外的走廊里,能想起來嗎?」
此時楚行雲的話對他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抑或是宿醉過後記憶斷片。賀丞擰著眉心,努力回想起他所說的,但是無論他怎么用力回想,關於那段回憶都是一片空白,他腦海中留下的記憶完整且明晰,並沒有楚行雲所說的模糊地帶。
「你確定嗎?我真的昏倒了?」
賀丞絕對相信楚行雲,但是卻想不起他所說的,這讓他有些慌張,焦躁。
楚行雲看著他的眼睛篤定道:「我確定,你什么都想不起來?」
賀丞有些急躁:「你說的,我都不記得,我只記得......」
話說一半,額角傷口忽然開始作痛,賀丞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楚行雲忙道:「別著急,慢慢想,把你記得的都告訴我。」
賀丞閉著眼睛皺著眉,平復了半晌,等到傷口不等了,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清晰了,才道:「我只記得在爆炸之前,我去二樓上衛生間,從洗手間出來剛好看到周渠良上來找我,然後我們就和人群往樓下走,後來......就爆炸了,我撞到了什么地方,就失去了意識。」
他的記憶漏洞百出,楚行雲並不著急糾正他的錯誤,而是問:「那你在二樓有沒有看到什么人?他可能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穿著和你們一樣的禮服,或者穿著侍者服裝。看到了嗎?」
賀丞休息夠了才睜開眼睛看著他,有所疑惑不解似的問道:「這很重要嗎」
楚行雲說:「很重要,你在二樓見到的這個人,就是炸國賓大樓的人。我可以確定你看到了『他』,所以我想讓你想起『他』。而且我更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在二樓衛生間外的走廊里昏倒。」
是誰炸了國賓大樓,賀丞並不感興趣,他只關心他是否在自己不知情,或是已經遺忘的情況下昏倒在洗手間外的走廊里。這一點對他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疑竇,一定要得到明證的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