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黑亮的發絲散在胸膛上,驚鴻一撇,濕轆黑亮的眼珠,有著說不出妖異的誘惑力,自己的全身都發熱了。

他閉了閉眼睛,強自鎮定心神,緩緩踱開腳步。

帳內,侯雪城輕輕的問:「他看到了嗎?」

「宮主放心,那只是驚鴻一瞥,您的頭發大半蓋住了,王爺決計沒有看到的。」海無極柔聲說。

侯雪城撥開長發,赫然露出了背部深深的疤痕,那道疤痕由右肩直劃至左臀,叫人觸目驚心。

司馬儔盯著他背上的疤痕看,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憤怒一次。從疤痕的顏色來看,傷勢已經相當久遠,起碼二十年以上,但是卻仍有那么深刻的痕跡。

二十年前,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主君的情景,被老主人抱回來,全身血跡,幾乎已經斷氣了,老主人動用了宮內最好的名醫和靈葯才將他的性命救回。

那時候主君還只是個幼童,還沒有練冰心訣,在傷勢好了之後,似乎已遺失了往日的記憶。他總是跟著自己,甜蜜的笑著,笑容有如金童下凡一般,那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

「你要發呆多久?」司馬儔抬起頭,看到主君正用那雙寒星般美麗到驚心動魄的眼睛盯住他。「替我穿衣。」

「是。」他連忙服侍主君穿上輕暖的裘袍,那道丑陋驚心的疤痕便被遮掩其下。

侯雪城找到朱靖時,他正和韓晚樓走在林間。停住了腳步,他遠遠看著兩個人。

她紅著嬌靨,巴住朱靖的臂膀,似乎在懇求她什么。他搖頭不允,她跺著足生氣,他低下頭哄勸他。

兩個人襯著林子優雅的景色,好似一幅畫一般。

侯雪城不懂什么是美麗的事物,但是也知道那兩個人所在之地,是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不是他能介入的,甚至沒有任何他能立足的余地。

他頓了一下,腰間隱隱作痛。他按了一下自己的腰,慢慢的轉身離開。那里,就是朱靖所說,美麗的地方吧?所謂的美麗,就是這樣嗎?

朱靖說,美麗的事物令人心曠神怡。但是,為什么他只覺得隱隱作痛?便如他腰間的傷勢一樣,雖然不至於致命,但就是難受?盟朴惺讒嵫乖諦目采習恪?

若說這就是美麗,那么他不喜歡美麗的事物。

他低下了頭。

第二天一早,侯雪城被帳外嘈雜的聲音吵起,他緩緩坐起,清早就守在帳外的雙衛聽到聲響,便進來服侍他梳洗。

侯雪城等到梳洗穿戴完成了,才開口問:「那么吵,怎么回事?」

海無極正在替他穿靴子,聞言抬起頭說:「聽說韓姑娘不見了,靖王爺正派人四處尋找。」

侯雪城出帳而去,果然看到朱靖正在點派人手尋找。

他一言不發,走到朱靖身邊,朱靖看到他,「韓姑娘不見了,若是這附近找不到她,我就必須回頭去找,可能是她自己離開了。」

「好不容易只剩一天路程便可入關。你往回頭是找死。」

「雖然不錯,但是韓姑娘是韓相托付我照顧的,若是有了差錯,要我如何與丞相交代?」朱靖忍不住惱怒,「晚樓真是任性,不過是一只釵子……」

侯雪城抬起頭,「怎么回事?」

「昨天,她說她的釵子遺失在路上,說是我第一次送她的物事,所以一定要我派人去替她尋回來。我不答應,她今天就失蹤了。九成是自己回頭找了,那不是自己找死路嗎?後頭全是敵人……」

侯雪城不懂他為何焦心。「那就讓她死,有什么關系?」

朱靖苦笑,「小師叔,你不明白,我對晚樓有責任……」他嘆息一聲,「小師叔,我請求你一件事。」

侯雪城的臉孔藏在y影里,只剩下一雙黑眸折折發亮。「你說。」

「等一下我要動身,親自將韓姑娘帶回來,你的功夫高強,請幫我把這些士兵安全的帶回京城。」

侯雪城的眼睛黯淡下來,緩緩搖頭。「這些人死活和我有什么相干?你一離開,我便回傲神宮。」

朱靖苦笑,但的確知道小師叔的個性,一時沉吟無語。

黃封這時湊過來,一頭一臉的汗,「報告王爺,附近十里內都沒有韓姑娘的蹤跡。」

朱靖嘆息一聲,「看來只得我親自去尋了。」

黃封道:「王爺,您千萬不能以身犯險,由屬下去尋找吧。」

「你的功力不夠,往後走只是尋死罷了,我不能為了韓姑娘,要自己的兄弟送命。」朱靖搖頭,「替我准備行囊,我馬上動身。」

「但……草原那么大,韓姑娘怎可能找著她的釵子?」黃封遲疑的說,「後方都是敵人,她一定逃不過,王爺一往回頭走,正好中了他們的陷阱,拿韓姑娘要脅王爺,請三思啊……」

朱靖咬牙,「若不將韓姑娘帶回來,一個姑娘家,落在那群歹人手中會有什么下場,實在不敢想像。那是我的責任,若是因此失了性命,也只能說這是命了。」

侯雪城垂下眼睛,為了韓姑娘,朱靖寧願送命啊?他淡淡的拂著袖上的暗色花紋。

他真的好喜歡這個女人,她若死了,朱靖也不活了嗎?

「我替你去救她吧。」他終於開口。

朱靖怔了一下,不禁大喜,一把抱住他,「固所願也,不敢請爾。」若是小師叔出手,以他的功力,十個韓晚樓也救出來了。

他對這個小師叔的能耐,是抱著十萬的信心,但是卻怎樣也想不到,自己這個決定,在日後竟然變成永遠的遺憾和創傷。

侯雪城緊緊抿著嘴。第一次,他像是眷戀著他的胸膛,沒有推開這個人。

黃封看著師叔祖那張冷峻的臉孔,雖然仍是沒有表情,但總覺得師叔祖很哀傷,是他多心了嗎?

侯雪城過了一會兒才推開朱靖,淡淡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心上人救回來,不會讓你傷心一世。」

他終於抬起頭,看了朱靖一眼。「我准備一下,然後馬上動身。」他的聲音仍然毫無波動的情緒,但是眼睛卻已經黯淡無光。

朱靖震動了一下。看著小師叔的眼睛,雖然還是沒感情的眼神,但總覺得充滿了不祥的預感,似乎是一種訣別的眼神。「小師叔……」

侯雪城聽到他的叫喚,步伐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下來。

他沒有再回頭。

冰雪孤城…05陷阱

帳內。

海無極和司馬儔聽到他的行動,兩人駭然跪下,「宮主,您忘記了嗎?今晚就是月圓十五之夜了。」

侯雪城漫不經心的從司馬儔手中拿起血旗,扣回自己腰中。「嗯,那又如何?」

海無極幾乎哭了出來,「宮主,若是晚上您還趕不回來,便要功力全失,那時候若是碰到敵人怎么辦呢?」

司馬儔還比較冷靜,「若是宮主您堅持要行動,至少帶上我們兩人,我們是您的護身雙衛啊。」

「我自己會保護自己。」侯雪城眯起眼睛。「我說最後一遍,你們兩人留下來,保護朱靖安全回京面聖,不可稍離半步。」

侯雪城看著這一向不離身的護衛,忽然眼中散發出殺氣,凜冽如刀。「你們兩人,若有哪個敢不聽命令,若膽敢擅自隨我跟來,別怪我沒有情面,你們當知我的手段。」

「宮主……」海無極和司馬儔自小看著宮主長大,自然知道他是沒有感情的,只要違背了他的意思,隨時可以揮刀相向。但是……宮主無情,他們倆人卻不能忘情。

侯雪城淡淡的開口,「我會把韓晚樓帶回來,你們放心,我和她,都會安然回來,你們只要作好我交代的事情便好。」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去吧,跟好朱靖,什么都不用和他說。」

……

侯雪城離開後,不到三個時辰便找著了寒難州的營地,整個營地守衛森嚴,雖然他並不畏懼,但是要從中找出韓晚樓是否被抓來也是一個問題。

若是隨便抓這里的幫眾或士兵來,他們不見得知道。

侯雪城遲疑了一會兒,忽然像是下了決心,用右手緩緩脫下左手的蠶絲手套,露出了白皙細長的手指。他蹲下來,未戴手套的手掌輕輕按住沙地。

一時之間,整個營地方圓十里的動靜,由掌中的神經梢傳入他腦中。他緊緊閉著眼睛,額角泌出了汗珠,隱隱露出痛苦的神色。

這時,所有人的走動聲,說話聲,人群聚集的分布,寒難州的所在,他無不一清二楚。但是尋來尋去,就是沒有韓晚樓的蹤跡。

難道她沒有被擒嗎?

侯雪城正要撤開手掌,忽然掌心傳來異樣的傳動。在西北角有著微弱,幾乎不可聞的啜泣聲,哀哀啜泣,間或傳來男人的笑聲。雖不知道是否為韓晚樓,但是卻是勢必查清楚的事情。

他重新戴上手套,輕輕一縱,身形便如輕煙般,化為一道淡淡的白影,倏然消失蹤跡。

韓晚樓被鎖在離大羅府營地十里之外的一處d窟中,心中真有說不出的懊悔。

她只記得在初雪覆蓋的雪地中尋找自己的釵,又太自信自己的武功不會輕易被發現,朱靖諄諄的提點都被拋在她腦後。

她只想拿回釵子,那是朱靖第一次送她的東西,是她的珍寶。

不知不覺中,她落入了敵人的包圍網里,真是後悔的想自殺,她知道朱靖會遣人來救她,或是親身來救她,那等於是落入了敵方的陷阱,但是朱靖卻不能不做。

第一次,她後悔自己的任性妄為。但是,絕對不能給朱靖添麻煩,這點志節她還有。

但是在她自盡之前,她看到一個頭大的令人驚愕的和尚,那人的手在她眼前一揮,她就人事不知,醒來就被關在這里了。

看守她的人只有三名士兵,並不難應付。但自己卻被鐵煉鎖著。經過了劇烈的爭斗,她的衣裳已經破碎很多,雪白的香肩也l露出來,d口的守衛看著她的眼神,簡直是看著肥美的大餐,他們眼中y邪的意念讓她不寒而栗。

她怒目瞪回去,卻不知道這樣不馴的眼神,更增加了禽獸征服女人的欲望。

其中一人已經忍不住走過來,撫摸著她的臉蛋,y邪的道:「果然不愧是名震京師的第一美人兒啊,那么高貴的人兒,平常我們哥兒們別說想玩,恐怕連看都沒福份看得到啊。」

另一個也走過來,眼睛打量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現在不隨你要親要摸嗎?只要是女人,再高貴也只有一個x兒,張開腿不都是一樣的母狗嗎。」

第三個人大笑起來,「誰說女人只有一個x兒,我偏要說她們有兩個x兒呀,咱們兄弟得好好分分啊。」

韓晚樓又怒又怕,「放肆,我乃堂堂韓相國之女,你們誰敢無禮?」

三人對視一眼,哄堂大笑起來,「美人兒呀,現在你落在我們手上,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女兒也沒有鳥用呀。」

正說間,其中一個已經開始撫摸她l露的肩膀。「老王,你說她有兩個x兒,我偏說她有三個x兒啊。」他y邪的看著韓晚樓的小嘴,「來,等一下好好用小嘴服侍大爺,有的你爽的喔。」

「住手,若是你們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爹和靖王爺會殺了你們,把你們碎屍萬段!」韓晚樓厲聲道:「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啪!」一個耳光重重的擊在她臉上,「你這娘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把腿張開讓大爺爽,有你的好處。」那人隔著衣裳,用力抓住她的茹房,用力的揉捏起來。

「啊!不要,不要啊!」她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被鐵煉鎖住在壁面的雙腕根本無法推拒,她只能扭動身體閃避,卻更加燃起禽獸們的獸性。

另外一個已經迫不及待的撕開她的胸衣,露出了她紅色的肚兜,上頭精致的刺綉顯現出她不凡的身分。「呀,肚兜上有鴛鴦戲水呀?爺兒們今天就好好和你玩玩,讓你知道三龍搶珠的滋味喔。」

「不要,住手!」她掙扎著想推開三人的撫摩,卻徒勞無功。

「靖哥!靖哥救我!……」她只能喃喃的呼喚自己的心上人,卻也知道在這樣大軍環繞的地方,朱靖即使有通天撤地之能,也不可能闖的進來救她。

隨著衣帛撕裂,其中一人已經壓在她身上,她的裙子被掀至腰間,雙腿被另外兩人強迫的拉開,「不要!」她大聲哭叫著,知道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當自己的底褲被扯下時,某個炙熱的硬物頂在她的隱私之處,並且開始嘗試著頂入。她的雙腿被扳開,感到自己私密隨著異物入侵,而漸漸的被擴張開,卻毫無辦法抵抗,只能無助的任人欺凌。

她流淚著閉上眼睛,等待野獸的侵犯。時間靜止下來,那一刻她熬了好久。但是奇跡的是,卻沒有接下來的侵犯,男人的身體重重壓著她。

她睜開眼一看,壓在她身上的卻是一個無頭之人,斷頸中狂噴鮮血,染紅了她腰際的裙子。

「啊~!」她尖叫起來,發現另外兩人也同樣成了無頭之人,整個d窟內成為一片血海。

「你要尖叫到什么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打算把所有敵人都引來嗎?」

她回過神來,看到了她最痛恨的那雙冷漠的眼睛。

在韓晚樓的張口結舌中,侯雪城走到她身邊,一腳把壓在她身上的無頭屍體踹到地面。

他看都沒看屍體一眼,也沒有望向她急於隱藏的l露。他研究著扣住她雙手的鐵鎖鏈,「嗯?」竟是精鋼所鑄,那不是普通的利器可以截斷的。

他沉吟了一下,「你稍後一下。」他脫下手套,雙手握住了鐵煉的兩端,沒有多久,鐵煉竟傳來嗤嗤的聲音和熱度。

「好燙!」她驚呼。

「若你想留在這里,。盡管叫大聲一點。」侯雪城冷冷的說。「忍耐一下……」

過了一會兒,牆壁上的鐵煉竟然斷裂,整個落在地面上,發出「筐」的巨聲。

韓晚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這人竟用自己的功力燒融了鐵煉。天地間竟有這樣可怕的功力,能赤手斷鐵。

侯雪城不疾不徐的戴回蠶絲手套,走近她,盯著她的臉。「被打了?」他伸出手,想檢視她的傷勢。

「不要碰我!」她忽然想到,那時候在山上,親眼看到這人在山下為了替他們抵擋敵人,如斬瓜切菜般,將四周的敵人攔腰斬斷或梟首。

接近他的敵人都似破娃娃般摔出,那種凶殘而沒有人性的手段,即使他不是敵人,也已經讓她心寒體顫。自己竟然那樣挑釁過他,他是看在靖哥的臉上才饒過自己的吧?現在他是來殺她的吧?

侯雪城縮回手,看著她l露在空氣中,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而顫抖的嬌軀。「我是來救你的,你不必害怕。」他脫下自己的長衣,罩在她身上,替她蔽體遮寒。

韓晚樓在他接觸她時,不禁一顫,恐懼的縮了起來,但是對方的外衣卻披了上來。她驚奇的抬起頭,看著這個明明該是冷漠無情的男人。

他的眼睛仍然冰寒而無情,語氣卻透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你放心,我會用生命保護你,把你送回朱靖身邊。只要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了你。」

韓晚樓望著他俊美如冰雕的臉孔,眼淚忽然涌了上來。「謝謝你……」

侯雪城仍然沒有絲毫表情,他對她伸出手,帶著手套的手冷靜而穩定。

「跟我走。」

………

脫離了敵營,韓晚樓松了一口氣,看著侯雪城低頭疾走,她也知道需要逃遠些才安全,但是實在腳軟了。在跌了一跤以後,她終於站不起來了。看著前方男人毫不停歇的步伐,她忍不住哭出聲。

既是因為跌痛了,也是因為之前的恐懼,和被人欺辱的委屈,讓她放聲大哭。

侯雪城終於站定了。他回過頭,冷冷的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

美人如玉,連淚珠也是晶瑩的,可惜他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無情之人。「你哭得臉很臟,」他無情的指出。「你無力行走,若是要我背著你,等一下臉孔不要靠在我背上。」

韓晚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個人還是男人嗎?她聽到眼前這個怪物繼續說:「你的眼淚會把我的衣裳弄臟。」

她簡直氣瘋了,忘記哭泣,跳起來大罵,「我傷心難過時哭泣,你不安慰也就罷了,我也沒奢望,何必這樣侮辱我?」

侯雪城看著她。「難過的時候哭泣,只是一種能量的浪費,就像生氣時大吼大叫,也只是徒然讓自己勞累,對任何事情有益處嗎?」

「你!」韓晚樓忘記了自己對他的恐懼,「情緒若是來了,本就該宣泄,生氣會發怒,難過會想哭,這本是人之常情。我和你這種冰塊臉,光有人形沒有人心的怪物當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