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寒難州緊緊盯視著他。他在掌櫃的帶領下坐了下來,一任兩名女子點菜,菜色十分豐富,他卻要了一壺西湖龍井,緩緩啜飲著。女子們和他說話,他也不甚理會,有種厭倦的感覺。他淡淡的凝望外的藍天,飄然出塵,與嘈雜的酒樓劃為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時他似乎察覺了眾人對他的注意,目光梭巡了一圈,所有人在他冷峻的眼神下不禁瑟縮著低下頭,都感到這衣白不沾塵的公子似乎有種如王侯般傲然高貴的氣勢,令人不敢褻瀆。那白衣人的目光在寒難州身上停頓一瞬,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即又漫不經心的轉移視線。

這時,整個酒樓都十分安靜,顯出畫眉的叫聲分外悠揚,白衣人用手支著顎。因為他顯得不太有精神,有些懶洋洋的,更顯得他俊秀出奇的臉龐優雅如流水。在他凝視著自己時,寒難州倒抽一口氣,忽然覺得窒息。

忽然,一連串y穢的大笑聲傳來,眾人向發出笑聲的來源投以嫌惡的眼光,但隨即都垂下了頭。

出聲者是九皇爺府中的唐總管,前些日子,他調戲一名賣唱的姑娘,有幾個看不過去的江湖人打抱不平而給砍了一條胳臂,這下子,沒有人再願意招惹他們了。

那人笑完,起身走到白衣人身旁,「小兄弟,你長的真是俊的賽過大姑娘啊。」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想觸碰對方的臉。他身後所有的從人都跟著y笑起來。

白衣人連頭都懶得抬,他側身避開那人的手。「我旁邊這兩個女子長得也勉強,你去調戲她們吧。」他有點不悅,早知道要傲神宮分堂的人先來清場,把這些不相干的人趕走。

「你……」韓晚樓登時氣窒。還未及抗議,那人已經笑道:「咱是九皇爺府中的人,九皇爺喜歡的可是兔兒爺,兩位姑娘長得再美,九皇爺也不會看一眼的。」

他笑著湊的更近,細細端詳侯雪城的臉孔。「今兒運氣好,碰到一個頂尖的貨色,帶回去獻給九皇爺,有的我好處。兔兒爺,你若服侍九皇爺舒服,將來受寵了,可別忘了分我一份。」

侯雪城眼中閃過一道煞氣。「你說誰是『兔兒爺』?」

他的聲音極低沉,有著說不出的y森及寒冷。隨著這聲問句,整個「迎賓樓」忽然都感到一陣寒氣籠罩在空氣中,每張桌子上的碗盤都叮當響了起來。在眾人的驚怖戰栗中,所有杯盤都漂浮起來。

迎賓樓中一片慌亂,有尖叫的,有哭鬧的,都以為是大白天鬧鬼了。那九皇爺府中的總管看到這人功力如此高強,已然嚇得p滾n流。

他當然知道高低,算是見過世面,明白碰到了扎手貨。一時雙腿抖顫,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位爺……爺……」連牙齒都打顫了。

侯雪城看也沒看他,韓晚樓已經搶先叱道:「還不滾!」

她知道侯雪城忍著沒動手,是因為朱靖苦口婆心,口提面命的要他別亂殺人,否則這人早就身首異處。

韓晚樓吃吃嬌笑起來。「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咱們哪里是你能惹的人?滾一邊去吧。」她和朱浣花兩人都笑的花枝亂顫。朱浣花更是以崇拜的眼神盯著自己兄長的師叔,真的好了不起呀。

唐總管立即轉身想逃,回頭正好看到坐在一邊的寒難州,登時大喜。這可是自己人,九皇爺的左右手,「大羅府」的府宗,號稱南七省的一片天。這兔兒爺再厲害,可也抵擋不了寒府宗的一招半式!

他又得意的煞住了身形,大搖大擺的走到寒難州身前,拱手道:「寒當家的,您在這?」

寒難州毫無表情。「有事嗎?」

唐總管邪笑道:「寒當家的,這兔兒爺是咱九皇爺看上的貨色,咱想請他去見見九皇爺,給他榮華富貴。而他竟敢抗拒,實在太不識相,還望寒當家的能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好歹。」

寒難州冷笑一聲,「我可不是你家九皇爺養的狗,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和九皇爺只是利益上的共同體,你別想左了,這種拉皮條的事兒,你這狗奴才去做就可以,別拉我下水。」

韓晚樓和朱浣花忍不住嬌笑起來。「侯公子,這人真是狗奴才,舔別人的靴子,舔到狗屎了。」倆人笑的花枝亂顫,前仰後伏。

唐總管大怒,「你……你們……」他氣的說不出話。寒難州不在理會他,走到白衣人桌前。「是你?」他輕聲的道。「侯,雪,城?」

侯雪城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快一年不見了,原來你還活著。胸口的傷那么快就好了?我以為你至少要躺個一年半載。」

「之前你帶著面紗,我差點不敢認你,不過你那雙眼睛可真瞞不了人。」寒難州也不以為杵,只微微一笑。「你這掌傷得我很重,若不是『大羅府』有密藏的神丹,的確可能還躺著。……怎么來了京城?來看慶王爺嗎?」他專注的盯著侯雪城,竟然看也沒看旁邊的兩個貴族仕女。

侯雪城也沒想到要給他引薦身旁之人,只是覺得奇怪。「我傷你那么重,為何你還和顏悅色的和我說話?你難道不記恨?胸襟那么寬闊?」

寒難州微微一笑,「勝敗乃兵家常事,那也沒有什么。不過你來到這里,算是九皇爺的地盤,須得小心才好。」他看著侯雪城只喝茶不吃東西,不禁奇怪。「你為何不吃點東西?這里的食物很有名的。」

「我從不與人同桌共食。」侯雪城顯然對他失了興致,欄望向窗外。等到身旁兩名女子用完膳食,便將銀子放在桌上,逕自轉頭離去。

朱浣花有些過意不去,看著寒難州愕然的神情,輕聲道:「這位爺是侯公子的朋友吧,他脾氣就這樣的……」

寒難州笑道:「是了,我本該知道的。你們出來逛市集?」

韓晚樓急著跟上侯雪城,忙一拉朱浣花,「是啊,我們要去采買些東西,順道拉著侯公子出來走走。你有事找他,就一道走吧,不然等會兒侯公子就走的不見影兒了。」

出了酒樓,侯雪城果然沒等著他們,三人急著尋找,卻在一處大宅前看到侯雪城佇立的身影。韓晚樓連忙搶上,抱怨道:「你怎么回事,也不等等我們?不是說好今兒陪我們的嗎?」

侯雪城聽若未聞,凝視著宅院。「這是哪戶人家?」

韓晚樓莫名其妙,看來看去,也只是尋常的大戶人家,有何驚奇之處?她也不認得這是哪戶人家,看向身旁。朱浣花一向很少出門,也搖頭表示不知。

寒難州見多識廣,「這是京城有名的綢緞商『羅記』的店面,有『皇商』之稱,衣裳的做工和剪裁都精細,是皇上御定的布行。宮里有點身分的妃子都穿這家店剪裁的衣裳。你對這家店有興趣?」

侯雪城沒回話。只是盯著門口的旗幟。寒難州道:「那面旗子就是有名的『羅幟』,上面雙龍的圖騰就是他們的標記,在所有出品的衣裳上都會綉上。他們算是老字號了,已經屹立三十幾年,不過工錢非常貴,訂一件衣裳要五千兩銀子以上,一般只有王公貴族穿的起。怎么了?」

侯雪城終於轉頭看他一眼。「為何只有王宮貴族穿?尋常有錢些的商人或地主也穿的起吧?」

寒難州苦笑道:「他們被稱為『皇商』,自有其中的原因,一般人再有錢也不敢穿啊,那是貴族專用的布商啊。」

侯雪城低下頭,沉默了很久。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恢復了冷峻的神情。「你一直跟著我,是打算和我再較量一場?」

寒難州怔了怔,「不,對你的功力,我是心服口服。」他遲疑了一下。「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九皇爺,他對你……」

侯雪城冷笑一聲,「那種垃圾,給我提鞋也不配,不值得我費心。你不打算和我打,那我走了。」他抬頭再看了一眼羅記的店面,隨後不再回顧,轉身離開。

看著前方兩名女子追逐而去的背影,寒難州負著手,神色y冷。他忽然發話。「吩咐下去,把羅記近十年來的所有資料,來往客人,交易記錄備齊,我隨時要看。」

「是。」隨著話聲傳出,一個青衣人驀然從他身後出現,行了禮後,一閃不見。

寒難州看著遠方,忽然淡淡的笑了。「侯雪城,我等著你很久了。這一次,你是c翅也難飛,我絕不會讓你逃出手掌心。」

冰雪孤城第二部…05波濤(前篇)

自從那天市集以後,侯雪城常常一離開就是兩三個月,有時候白天回王府指導朱軒招式,朱靖聞訊趕回王府時,他已經又離開。就算好不容易見一面,也是匆匆別過。最多是侯雪城特別回來吃點心,那便會待久些,總要等師父下廚蒸煮點心嘛。

朱靖毫無辦法,問他許多次,侯雪城都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吃完點心後隨即離去。

胡濤是傲神宮京城分舵的十二名堂主之一,接到暗語召集後,便立即趕到分舵報到。那里是在京城的第三條胡同內側,一間不起眼大屋,他已經去過很多次了

每月底都有例會要開,應該是駕輕就熟。但是今天他走進分舵,卻感到有一種沈窒的壓力,令他駐足不前。

跟著領路的弟兄走進議事廳,里面是鴉雀無聲的,他有些忐忑的躬身而入,只見里頭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幾乎都是各舵舵主和轄下堂主。

在廳角的一處,置著一個白玉色的小鼎,正燃著裊裊的宮煙,整個大廳如霧似幻。廳內掛著幾處丹青墨畫,十二盞玉色宮燈分懸於壁旁四角,照著整個廳堂明晃晃的。

雪白的地氈上,分置了四只雕花屏風,上面卻不是常見的丹青花鳥,而是肅殺的冷月孤松。

那些原本可以號令群雄,跺一腳京城動的人物,現在卻肅容挺立的凝視前方,目光不瞬。

他的視線隨著大家尊敬的目光引導,議事廳的最前端,坐著一個白衣人。那人白巾蒙面,雖看不清楚長相,但從修長的體態和眼神來看,這人年紀應當不大,至少比自己這些人都年輕的多。

但是他坐在最前端中央的主位上,卻顯得從容自在,那種尊貴雍容的氣質,就像他天生就是要來領導群雄的身分一般。他正在翻閱著手中的卷宗,然後閉目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睜開雙眼,嘴里吐出幾個字,「部下乙,換你匯報。」

這時,太原府的舵主魯飯慌忙的踏前一步,他是一個面容瘦削的中年人,長年嘴角臻著冷笑,一副輕視世間的樣子。說話不是冷嘲就是熱諷,現在卻完全看不出尖酸的模樣。

他躬身道:「回稟宮主,屬下這十幾天徹夜追查,『羅記』在二十年前,的確進了一批貨,從波斯來的布疋,這批料子的成品,每套定價有一萬銀子之高,尋常人家肯定買不起的,而且色帶明黃,即使富商亦不敢穿此服色,定是皇族之人購去。」

胡濤震驚的睜大眼睛,宮主?這人就是傲誇當世,堪稱武功天下第一的主君?竟然這么年輕,他就是侯雪城?武林之人聽到他的名字會顫抖的侯雪城?胡濤終於明白為何這里的人有如此恐懼戰驚的神情。

這時,侯雪城冷冷道:「京城里王宮貴族一堆,比蟑螂還多,我要你查賣給了那個王侯府,你就查到這些?」

魯飯滿頭大汗,訥訥不成言,臉色瞬間漲紅,又瞬間慘白。其實二十年前的事情,能查到蛛絲馬跡,已經足見魯飯的能力,侯雪城也知道不太可能更多了。

他y沉著臉。「部下丙,把你查的事報上來。」

大同城的舵主簡人神滿臉冒汗的站起來,他四十歲年紀,正當新婚,一向自命風流。武器是一把大剪刀,使得出神入化,在他剪刀下授首的敵人不知凡幾,故有個外號叫做「春風一刀剪」。

此時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春風,戰戰兢兢的道:「回宮主,屬下的人至雲南調查,當年的確有個龍姓人家慘遭滅門,緣由不明,只知道是一群黑衣人入襲,說是劫財,後來官府清查,卻沒短少財物。」

侯雪城閉著眼,攏著手。「查到滅門的理由嗎?是誰動的手?」

簡人神擦拭汗水。「這個……據當時龍府重傷垂危的下人表示,領頭的人似乎是和龍府主人相識,曾在密室商談了許久,爾後憤然離去,十天後便領人攻擊龍府……當時這案子驚動整個雲南,三百余口被滅門,但是不到一個月卻忽然被官府壓下,似乎是有皇族的人暗中吃案。」他頓了頓,「據屬下查訪,似乎……是和龍府的女主人有關連……」

侯雪城暗暗握住拳頭。「情殺?仇殺?」他冷冷的道:「再探。」

天京府的舵主米訥彌,應該是所謂的「部下丁」,因為他很自動的開始稟報。他身材矮瘦,聲音卻極清亮,臉容一貫的嚴肅,眼神卻十分溫柔。只聽他不疾不徐的道:「宮主,在我們查探的時候,我發現「大羅府」似乎也在其中查探,不知他們是何居心,請宮主留意。」

侯雪城臉色一凝,「寒難州嗎?」他眼中忽然閃過一道殺氣,「讓他查,有動作的人,比沒動作的人好防備。多派一組去監視那票人。」

忽然間,胡濤發現有人扯動他的衣角,是京城分舵的頂頭上司,他忽然驚覺自己為何被找來參與會議。只聽舵主發言:「啟稟宮主,屬下亦有所獲。」

侯雪城點頭。「部下甲,你說吧。」

京城分舵的舵主躬身道:「請容我請查知此事的麒麟堂主胡濤來稟報。」

胡濤被推出一步,心中正暗罵著,宮主冷冷的眼神已經朝他望來。那種道不盡的威棱之氣,讓他他不禁一凜。

只聽他期期艾艾道:「那個……回稟宮主,屬下有個鄰居,之前住在龍府旁,有時候賣菜到龍府里。當天他躲在廚房的灶邊,躲過了一劫。我聽他說過,當年他親耳聽到有個男人凄厲的喊著龍夫人的名字,在那些哀號中,那人的叫聲蓋過一切,卻不是龍府主人的聲音。」

侯雪城的聲音y沈。「叫什么?龍夫人的閨名?芊璃?」

胡濤點點頭,續道:「他循聲偷偷尋去,是一個黑衣人的嚎叫,像是野獸一樣的聲音,他腳下有個小男孩,背部被人劈了一刀,幾乎被砍成兩半。那是龍府最小的公子。」

侯雪城淡淡的道:「他看得很仔細啊?」

胡濤擦擦汗,覺得十分緊張,續道:「等到那人發瘋一樣的離開尋找龍夫人時,他冒險將龍小公子抱了出來。可惜的是,龍小公子當天就斷了氣……這件事他一直沒敢說,也沒報知官府。一直到後來搬家至京城,才茶余飯後告訴了我。……正好聽說宮主正在調查此事,所以我便把此事稟報了舵主。」

侯雪城看著他,眼中毫無感情。「那人還在嗎?」

胡濤不無遺憾的道:「前年犯了病,已經去了。」

侯雪城點點頭,不再說話。

接下來,顯然輪到「部下戊」了,侯雪城還沒說話,直棣行省的舵主祝掌門便搓著手排眾而出。當然,他只是個舵主,不過因為輕功卓絕,牆上飛的神行技術一流,曾經在一次爬順天府城門的競試中拔得頭籌,因此被人戲稱「掌門」,也算是表達對他輕功的一種敬意。

他小心翼翼的道:「宮主,我只查到一事。當年……龍府女主人,和皇族是有關系的,……她是朱九皇爺青梅竹馬的表妹……」

侯雪城倏然站起,面巾無風自動,「朱九?是他?」他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雪白的面巾滲出血絲來。

「宮主!」所有人驚叫起來。侯雪城揮手要他們退下,蹌踉的走進內堂。

他在內堂尋著椅子坐下,只覺胸口劇烈的痛楚,丹田如火燒,全身經脈幾欲爆裂,冷汗猝流。這是散功的跡象。

雖然之前就有征兆,但從來沒那么劇烈過,不可能的,散功怎么可能會那么快?他已經避免見到朱靖了,雖不再繼續練冰心訣,卻堅守靈台清明,方寸安寧。不可能那么快的。

是毒?

是誰下的毒?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孔在他腦中環伺。侯雪城握緊了拳頭,瞬間內堂殺意彌漫。

冰雪孤城第二部…05波濤(後篇)

慶王府這幾天來了幾名客人,是朱靖的舅母一家,舅舅之前因為冒犯天顏,抗旨覲見,被押入天牢。後來宣宗繼位,追贈「節烈」一匾,算是忠烈一家。他們世居鳳陽,這次回來省親,太君高興異常,整個朱府處處張燈結彩。

朱靖的舅母育有一兒一女,雖然年已四十,但是風姿端秀,看得出年輕時是個極美麗的女子。她和一般貴族家庭的貴婦不同,笑聲十分爽朗,舉止雖然隨意,卻帶著一股超然的貴氣。

這天晚膳後,太君邀著眾人在廳里喝茶,合家歡笑,談的正暢快時,一名仆人走進通報,「侯公子回來了。」

朱靖眼睛一亮,「回來了嗎?」半個月沒有見著他,他簡直無法克制自己的思念之情,只想馬上看見他,登時心神不定,起身告退。

朱靖的舅母,也就是靳國夫人叫住朱靖。「侯公子就是浣花提的那個小師叔嗎?」

朱靖點頭。

靳國夫人十分好奇,她一向有著超絕的探究心。「聽說他功夫厲害的緊哪,有『雪袖紅衣』之稱,我可以見見他嗎?」

朱靖微微猶豫,知道雪城遠道回來,定然累了,但舅母身為長輩,要瞧瞧他的師門長輩,也是人之常情。何況,他也希望和雪城的關系能夠早被承認。

「哥哥,舅母難得好奇,你就請侯大哥來一趟吧。」朱浣花柔聲說。

朱靖無奈,吩咐仆人,「請侯公子來此一趟。」

「是。」那仆人方待退出,朱靖又叫住他。「等一等,你不用去了。」他對舅母道:「我親自去找他來,別人找他,他未必肯來。」他說著站起身。

等他走後,靳國夫人才表現出她的驚詫,「這個侯雪城是個怎么樣的人?竟然要身為王爺的靖兒親自去請人,他的年紀很大了嗎?」

朱浣花搖頭,「比大哥小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