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侯雪城也不去理會兩人,在附近折了幾根樹枝下來,自尋了一塊青石抹凈盤膝坐上,拿出懷中的玉劍慢慢雕刻著。

華昀霞始終沒有哭出聲,她哀哀地扶在父兄的屍體上靜止不動。

天色已經黯了下來,朱靖怕兩人風寒,在院落中撿了枯枝生火取暖,篝火的火芒消長,在漆黑的深夜中閃爍不定。

萬籟俱寂,偶爾遠處傳來昏鴉被驚起的鳴叫劃開空寂,伴隨著狂風穿過城樓的哨音,像是死神打開墓門,從深黑的地獄破土而出,召喚著徘徊在世間的亡靈之歌。草叢中傳來幾聲狗哭,亡靈的嘆息也近在耳側。

侯雪城終於從青石上站起身軀,直接走向華昀霞。你若要報仇,我可以收你為徒。以鮮血來安慰屈死的亡靈,用慘嚎去超度游盪的冤魂。你若想遠離傷心地,我可以讓人送你去任何地方。

聽到他的聲音,華昀霞動了一下,抬起頭來,她的目光呆滯,眼角是乾枯的血紅。如果復仇是正義的,屠殺者與被屠殺者可有其他路走?

你也可以選擇以恩止冤,以恕化仇。侯雪城淡淡的說道。他一向好潔,但在這充滿惡臭的廢墟中卻始終不顯異色。他從懷中取出幾根木像,這是我雕的,可能不是完全神似。他眼睛看著別處。不要的話就丟了吧。

華昀霞呆呆的伸手接過,過了很久才低頭看,然後眼淚就流了下來,這是她今晚第一次哭泣。那木像線條剛毅,但眉眼溫柔,嘴角含笑,正是他父兄的遺像。她怔怔的看著那兩只木像,一時間淚流滿面。

侯雪城看著她,又問了相同的問題。要報仇嗎?

哥哥很喜歡你,我也……。華昀霞忽然說,這天外飛來一筆,讓侯雪城不禁一怔,皺起了眉頭。她也沒理會,繼續說道:但我知道你喜歡的另有其人。………我很慶幸認識了你們,我想哥哥也同樣的想法。他常對我說起你,我從沒見過他那樣溫柔的神情。華昀霞說著,臉上沒有紅暈,只有更加深的慘白。

朱靖的聲音c入,溫和的說道:華姑娘以後會找到更喜歡的男人。

是的。華昀霞露出淡淡的苦笑。以後我有可能會愛上別人,但侯公子是不同的,將會永遠存在我心里的一角,屬於我最柔軟的地方,所以我有責任要更幸福。

我的生存意義,豈能在復仇之上?華昀霞的眼睛灼亮的燃燒著,像是憤怒,又像是決心。仇可以不報,但我永不會忘記,我不斗氣,但絕不喪失斗志。被殺的人,也有他們的生活和親人,也會有我一樣的悲傷。………不,我不報仇,但我要過得更好。她緊緊抱住胸前的木雕,深深的彎下腰表達謝意。

過得更好啊…………。侯雪城喃喃自語,他轉過臉來,第一次正視眼前的女子,像是第一次認清女子的真面目。

在安頓好華昀霞以後,侯雪城和朱靖踏上了路途,兩人都很沉默,想著白笑初與華昀霞所講的話語。

生存,需要有任何意義存在嗎?侯雪城不能理解。

朱靖想了想,每個人的感知不同吧?但對我而言,上天賦予我們生命,便該使之有價值。

這種說法,侯雪城無法理解。生存不需要有意義,因為意義兩字太廣博,而且也太重擔。怎樣的價值才有意義?豈不是自己給自己的定論?

上天有賦予人類,任何存在意義可言嗎?侯雪城不以為然,根本沒有,而是自我的評斷而已,自己高抬自己的價值,所以認為自己有所謂的存在意義。

朱靖笑出來,覺得他的說法很有趣。天色很冷,他緊握住愛人的手。真正的存在價值,不在於上天,不必問別人。因為這意義在於,自己給自己的價值。要追求什么,給自己什么期許,給自己什么樣的期待與自我滿足。

存在的價值?

朱靖耐心的解釋著。存在若真的有所謂的價值的話,絕對不是上天或別人給予的價值。因為,每個人,都只能滿足於自己給自己的意義。因為活著該走向什么樣的目標,從來不是別人能決定。

侯雪城默然點頭。生命只需要有目標,一個接一個目標階段完成,而成就自己的意義價值。人和動物,從來沒有任何不同存在,而之所以自認有所不同,就在於給予自己的意義價值。

即使未來崎嶇無常,無所依循,但每個人的人生只有一次。侯雪城不打算後悔。

我的存在價值只有一個,就是守護我喜歡的人。即使付出任何代價都無妨,………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侯雪城想著,抬起頭來,盯著朱靖的臉龐,像是要將他的臉龐刻劃在心坎上,久久留戀不去。

那是一種決絕。

記趣篇外傳

身為侯雪城的情人,沒有人比朱靖更熟知他的身體。侯雪城的體毛很薄,無論是男性該有的胡子,腳毛,甚至腋毛,他都十分稀薄。

侯雪城自己毛不多,所以對朱靖的腿毛,有著異常的興趣,常常看著朱靖的大腿,偶爾會撫摸一下,想來是很羨慕的。

朱靖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在胡子y謀失敗的第二天,他就重振旗鼓,開始對侯雪城有了以下的洗腦工作。

其實,身為男人,體毛濃密是最好的男子漢表徵。朱靖的表情嚴肅。為了雙方好,不得不違背良心講話。

侯雪城依照慣例,一早就抱著他的銀槍擦拭著。雖然已經不再用的上這武器,但是身為男人,對自己武器的寶愛可說是天性。

意思是,我不夠氣概?他並沒有生氣。其實隱約的,他也覺得毛多看起來比較威武。

當然,你的男子氣概也是一流的,不過若是毛多點,會看起來更豪邁!朱靖很努力的說服他。

你看,我一天要剃兩次胡子,你三天修面一次就好,不修其實也看不出來,………這就有點遺憾了。若是在濃密的胡子中露出銳利的目光,那該是多有味道的一件事情,更顯得你傲神宮主威風凜凜,你說是嗎?

嗯。侯雪城沉吟著,掀開自己衣袍下擺,那腿毛實在說不上濃密,他的確是有點介意。……而朱靖,還有胸毛的………。他擦拭銀槍的速度緩慢下來,心情有點沉重。你說該如何?

朱靖微微一笑,這事情是急不來的,不過你我皆為男子,一般而言,處上方之人,照常理而看,似乎該是男子氣概強烈的那方,你說是不是?

侯雪城無言………。把銀槍放在桌上,有點消沉,沒興趣擦了。

接下來的七天,朱靖都處在十分性福的狀態。夜夜夜銷魂,他每天早上精神抖擻的去上朝,再也沒有搖搖晃晃,一搖一擺的狀態了。人生至此,夫復何言,………朱靖實在沒有遺憾啦。

侯雪城其實對這些事情,並沒什么特別意見,抱朱靖,或被朱靖抱,他其實都很喜歡。他比較介意的是--生毛的問題。

當韓晚樓來串門子時,正看到侯雪城撩著袍擺,一腳跨在太師椅的扶手上,露出結實而有力的腿腹,他整個身軀幾乎平貼在大腿上,彎著腰,不曉得在研究什么。

侯雪城,你干什么啊?她忍不住開口問。

侯雪城照例沒理會她,自管自己的研究。韓晚樓湊過來看,啪一聲打開扇子,從扇子邊緣半露出美麗的臉孔,看著侯雪城的腿,

你腿上怎么啦?受傷了?

侯雪城一手推開她的臉,一手拿著布尺,在自己腿上比劃著。

你在量什么?韓晚樓沒能閃開他的手,有點氣憤,退了兩步又上前,你在丈量你的………腿毛?

侯雪城有點煩惱。是,七天了,沒長半點,真是的。

沒事情量腿毛做什么?韓晚樓覺得怪異到極點,你沒發燒吧?她把手伸過來摸侯雪城的額頭,被一掌拍開。想腿毛長有那么難?你武功那么高強,沒辦法讓毛發多生長些嗎?

侯雪城直起身來,武功再高也有做不到的,毛發多少怎能控制?若是武功高就可以控制這些,那少林寺的掌門住持和尚何必每月剃頭?早伸縮自如了。

韓晚樓愣了一下。這倒也是。她頓了一下,看侯雪城換了另一只腳,繼續量腿毛。心中倒也明白,今天是沒辦法引他注意了。只好問道:毛的長短,有這么重要嗎?

侯雪城用力按摩著腿部,想促進生長。沒很重要,只是想比朱靖長。

韓晚樓怪異的看他一眼,也不多問,只說:聽說,使用馬尾草、貓薄荷草與青萵草搗碎了覆蓋皮膚,可以促進生長,你試過沒

有?

試過了,但效用也沒很好,我想快些兒長些。他忍不住伸手拔了拔自己腿毛,這叫做揠苗助長。

別亂拔,要受傷的。韓晚樓繼續建議。喝碧螺春?浸泡柚子水?

侯雪城沒好氣,我不喝碧螺春,柚子水早已經泡三天了,真擔心會不會長出柚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