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所謂伊人 未知 5986 字 2021-02-25

沈遠征問:「這是好事啊,你擔心什么呢?」

何葭說:「我和阿姨不知道出得好處不好。」

沈遠征奇怪:「你跟舅媽還不錯啊,怎么會處不好?」

何葭說:「那是有我爸做飯。」

沈遠征哈哈大笑:「看看,再讓你懶!這下抓瞎了吧?」

何葭瞪他,抬腿往後踢他。他趕緊舉手:「別擔心別擔心!平時你住學校,周末我來幫你做,這總可以了吧?」

何葭轉怒為喜。

大學本地同學吳美娜打來電話:「快開學了,咱們去逛逛商店?今天涼快。」

何葭說:「昨天剛去過。」

「為什么不叫我?」

「忘了。」

「有男朋友了?老實j待是誰!」

「是你。」

吳美娜在那邊咬牙切齒:「見s忘友的家伙,你會有報應的。」

何葭說:「借你吉言。」

放下電話,與沈遠征相視而笑。

於是牽牽絆絆,兩個人又糾纏在一起。大抵人年輕的時候,容易沖動,總是情熱如火,兩情相悅的時候,膩也膩不夠。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在地鋪上,沈遠征在一邊吻她,一邊把手伸進睡裙,溫柔地,一寸一寸地撫摸,伸進短褲,停在那一片水草豐盛之處。何葭緊緊地並著兩腿,把他的手堅決地拿開。沈遠征也不堅持,把手又移回胸部。只覺得軟軟的一團在握。他把睡裙往上擄,何葭死命往下拽,如此三四個回合,都是一身大汗,何葭終於投降,睡裙被擄到腋下。正當何葭有些精疲力盡的時候,沈遠征忽然彎下身來說:「讓我吃一口。」

何葭還沒反應過來,沈遠征的嘴已經蓋住了她的r房。何葭的身體一下子僵直,全身如同被電擊了一般。她推他的肩膀,他緊緊地擁著她,那肩膀紋絲不動。沈遠征用舌頭在她的周圍輕輕地劃圈兒,用牙齒溫柔地噬咬著,著。何葭低聲說:「不,不,別,別——」一雙手,不知道是在硬推,還是在裝模作樣地欲拒還迎。

沈遠征放開下邊,搜索著她的唇。他緊緊地抱住她,熱烈地吻她,令她幾乎窒息。她攀住他的脖子,熱切回應他。

忽然他放開她,躺在一邊喘息。他說:「葭葭。」

何葭抱住他,把頭埋進他的懷里:「別動,就這樣,別動。」

沈遠征一只胳膊抱住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額頭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葭葭,我們出去吧,再待下去真要死人了。」

雖然何葭不明白為什么再待下去就要死人,還是很聽話地點點頭,開心地建議:「我們去福州路新華書店買些菜譜回來好不好?等我學做一手好菜,把我爸和阿姨嚇一跳!」

廝磨(中)

他們起身換衣服,在弄堂口的小吃店吃餛飩和小籠包做早點,乘公j車去新華書店。何葭把滿頭的卷發松松地束起,耳朵上掛著那對碩大的耳墜,穿著那條吉普賽風格的長裙,腳下踩著半高跟的涼鞋,細細的帶子纏纏繞繞地綁在纖細的小腿上。

在書店里,他們拿著幾本菜譜比較來比較去,一開始考慮的是哪本書里的菜更好吃,具體看到做法,又變成要考慮哪本書上的菜譜容易c作,材料方便好買,再過幾分鍾,何葭到旁邊的書架去拿本流行書讀,沈遠征在那里琢磨飯菜和點心。

沈遠征哭笑不得,挑了兩本看起來比較簡單方便的菜譜,連同何葭手上正在看的流行書一起買下來。

何葭「唔」了一聲,跟著他去付款,好奇地問:「遠征哥,看起來你好像發財了。」

沈遠征解釋:「這次我回家,同學的哥哥給我介紹了一份臨時工作——給一個美國來的旅游團做導游,他們今年業務量激增,人手不夠。你在沈家門優哉游哉曬太y的時候,我在烈r下給人家口g舌燥地做解說呢。」

何葭頓時後悔:「哎呀,早知道這樣,我跟你一起回去啊,也賺點零花錢。」說著伸伸舌頭。

買了菜譜,自然下一步就是買菜,回家對照書本進行c練。兩個人對於r和魚都不懂,只能看出蔬菜是否還算新鮮。不過沈遠征這么說:「r很難分辨,買了活j和魚讓他們現殺總沒錯;蔬菜嘛,就買那些葉子還嫩的就行。」

立刻讓沒有方向的何葭找到方向,拎了一只j一條魚和蔬菜若g回家,准備大顯身手。

頭一鍋菜是把胡蘿卜切成絲與芹菜一起炒,因為胡蘿卜硬,要先把胡蘿卜下鍋炒個半熟再加入芹菜。何葭把油倒進鍋里,一會兒問沈遠征:「可以放菜了吧?油要多熱才放菜?」

等到油熱了,她把胡蘿卜往里一放,頓時「刺啦」一聲,油星飛濺,煙霧騰起,嚇得她把鍋鏟一扔,叫了一聲:「媽呀!」飛跳著逃開。

沈遠征只好走過去給她收拾殘局。但是等吃飯的時候,她居然大言不慚地說那道菜是她燒的。

吃完飯,照例一邊說怕胖,一邊賊心不死地盯著冰箱的冷凍室,最終沒能抵得住誘惑,借口天太熱,拿出冰淇淋吃。

沈遠征嘲諷她意志薄弱,她把冰淇淋抹他一臉,再一點一點給他舔掉,號稱小貓洗臉。

沈遠征的一顆心給她不經意地撩拔得上上下下,此時再也耐不住,一把抱住她倒在沙發上。

何葭猶自揮舞著空空的冰淇淋盒子掙扎:「你讓我放下,你讓我放下。」

沈遠征奪過盒子扔在茶幾上,翻過身把她壓在下面狠狠地吻下去:「你這個吉普賽小巫婆。」

何葭捧著他的臉笑道:「別忘了我昨晚給你下的咒。」

「小巫婆。」

沈遠征跟眼前的小巫婆又把早上起來新做的功課復習一遍,越做越是情不自禁,他在何葭的耳邊低聲地央求:「葭葭,讓我看看好不好?讓我看看。」

廝磨(下)

何葭推開他的手,堅決地搖頭。

沈遠征求了又求,何葭還是搖頭,只是態度沒有那么堅決。

沈遠征說:「我只看看,只是看看,我保證只是看看。」

何葭被他纏得內心一片柔軟,不再說話,閉上眼默許了。於是沈遠征褪下她的短褲,用手輕輕撫摸那個神秘地帶。何葭多年以後,聽一個男同事講他第一次跟女孩子拉手的時候的心情。他說:「我激動啊,以前從來沒拉過女孩子的手。」

初戀情懷,大抵如此。

沈遠征當時的心情想必也無比激動,手可能還顫抖著。他打開那個未知的世界,如同打開一個粉s的荷包,里面有神奇的寶貝。沈遠征興奮起來,忍不住伸出舌頭,仿佛那是一杯美酒,他要品嘗品嘗。何葭駭然,連忙推他,一面就要坐起來。沈遠征按住她說:「你怕什么?都是人體分泌的東西,又不臟。」

何葭死活不肯,奮力掙脫他坐起來,穿上衣服。

沈遠征抱住她說:「別動,就這樣讓我抱抱。」

那一刻,何葭感覺他的鼻子在她的後頸蹭來蹭去,態度如被太y曬了一天的淺海灘的海水,和暖溫柔。

她轉身把頭埋進他的胸。

沈遠征低聲問:「葭葭,好不好?」

何葭沒出聲。她內心的感覺很好,她喜歡跟他在一起這樣親密,像愛人,而不是像兄妹。那一刻,她的心房里灑滿y光,照亮她生命的y光。

那幾天的r子不是過的,是飛的。

何葭炒菜的時候不再哇啦哇啦地跳開,而是在菜下鍋,油星飛濺的一瞬快速地把鍋蓋蓋上,等到聲音平息下去再打開鍋蓋慢慢翻炒。她做這項偉大的工作的時候全副武裝,圍裙,袖套,甚至袖套拉下來遮住手,鏟子從袖套里伸出來。

自然高難度的菜還是要由沈遠征擔綱,兩個人一起工作,效率奇低。他用鍋鏟翻著魚,何葭的小手握在他的手上,號稱跟他「合作」,本來有一個人可以做的工作,要兩個人做重復無用功。

也怪,兩個人一起做,效率低是低,可是誰都沒覺得累。

何致遠和陳珊回來,看見他們倆做的一桌子菜,不禁大吃一驚,相顧莞爾。陳珊說:「我們都是瞎做。人家才是大師級。」

沈遠征看看何葭,何葭看看沈遠征,沖他做個鬼臉。

何致遠說:「本來我還很擔心。現在看看,可以放心出國了。」

何致遠去了英國,全家去虹橋相送。何致遠對陳珊說:「一年很快就過去了。」他已經計劃好,到那邊半年,穩定之後,就接妻子去那邊探親,順便一起游覽英倫,這個昔r的r不落帝國。

陳珊笑著說:「那我要從現在開始培養阿青的獨立生活能力。」

然而就是這彈指一揮的一年,能使一個人的命運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改變,又牽牽扯扯,很多人的命運也隨之改變。

沈遠征與何葭生命中滄海桑田的改變,也正是因為這一年某個本來不是太相g的人的命運的改變。

有一首歌這么唱的——人在風里人在雨里人在愛的歲月里漂流,你我不能從頭不能停留不能抗拒命運左右——以後的r子里,每當何葭聽到這首歌的時候,都忍不住熱淚盈眶。AK小說電子書分享網站

變故(上)

九月份再返校園的時候,陸小雅是何等聰明的女孩,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兄妹之間的變化。她猶豫了再猶豫,彷徨了復彷徨,終於拿出參加辯論賽的勇氣,找沈遠征深談了一次。那次歷史x的談話持續了長達一小時。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么。最後陸小雅果敢撤退,閉門獨自療傷。

那個時代的陸小雅是勇敢而溫婉的。

張帆因為自己也忙著跟李春明的兩地情,稍微遲鈍些。然而她還沒遲鈍到家,畢竟還是從某些蛛絲馬跡中看出了些什么。

她擔心地對何葭說:「你瘋了!他是你表哥!法律規定表兄妹不可以結婚。」說這話的時候,她們兩個一人拿了瓶可樂在校園的一角一邊喝,一邊竊竊私語,傾心密談。

何葭笑笑說:「中國自古以來就有表兄妹聯姻的傳統,這應該不算。中國的法律不允許表兄妹結婚是出於優生優育的角度考慮的,不是出於倫理。我在我姑媽家住的時候,一個同班同學鄉下的表哥表姐就結婚了,生出的孩子也很健康啊。而且這種關系,自己不說,民政部門也不會知道。」

張帆吸著氣說:「不是說表兄妹聯姻所生的孩子都不好,而是不好的概率大於普通人群。你碰不到當然沒事,可是一旦你碰到,那就是百分之百!何葭,你不要犯傻,你們兩家的父母就不會同意!你不說你姑父姑媽都是老革命嗎?這種違法亂紀的事他們怎么會答應?」

何葭不以為然地說:「那不要孩子不就沒問題了?要不我們以後出國好了,出了國,誰知道我們是誰啊?張帆,你讀歐洲的古典小說,你看西方,不僅僅表兄妹結婚,連堂兄妹,舅甥之間都可以通婚呢!」

張帆暈倒:「那是過去,現在也不允許了吧?就是法律允許,也沒人這么傻來了。何葭,你現實一點,這世界上的好男孩有的是,你g什么就喜歡你這個表哥啊?」

何葭反問她:「我們學校的男孩子有的是,你g嘛喜歡千里之外的李春明啊?」

張帆噎住,最後搖頭說:「忠言逆耳,罷了罷了,我不管你。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你們這種情況,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千萬別搞的滿城風雨。」

何葭笑著說:「知-道-啦!」

陳珊回娘家的次數急劇增加。這為沈遠征和何葭的獨處創造了很多機會,兩個年輕人正是熱戀的時候,享受愛情還來不及,只覺得時間不夠用,哪里會有功夫去想陳珊的反常行為。

最後的防線終於突破,他們盡情地享受著青春的甘美,揮霍著青春的甘美。

春節,陳珊香港的親戚邀請他們母子去香港度假。陳珊跟何葭的姑媽商量,於是姑媽和姑父要他們回北方過年。

何葭回到以前自己住的那間舊屋,又在姑媽身前撒嬌。不同的是,今天她可以下廚去露一手。姑父品嘗著侄女做的飯菜,笑眯眯地說:「不錯,不錯!葭葭真的長大了。」

在傳統的中國人眼里,不會做飯的女人不能算女人。

變故(中)

張帆住在李春明家,算是上門拜會未來的婆婆,跟李春明正式確定關系的意思。他們四個人找機會聚在李春明家吃飯,李春明媽媽很熱情地招待他們,張帆跟何葭把李春明媽媽推到飯桌前坐著,她們倆在廚房主廚,把李春明媽媽高興得嘴都合不攏,覺得兒子找的這個女朋友真是知書達理,能上能下,替兒子高興。

她不知道的是,這兩個女孩一年也就長輩面前賢惠若g次,大部分時間扮演的是野蠻女友,私下里對男朋友不是拳打就是腳踢。

何葭悄悄對張帆說:「本來你來這里,我算半個地主,應該陪你到處轉轉,可是如果我陪你,估計李春明能跟我拼命,那我就不討他嫌,做你們之間的大燈泡了。」

張帆鄙視地說:「何葭同學,我從來沒嫌你礙事,估計你是在嫌我礙事吧?!」

那一年沈遠征那一屆面臨著畢業分配,全校除了留本校工作的畢業生,只有很少的外地人留上海的名額。陸小雅不知道出於什么原因,回家照顧父母,或者傷心不想留在上海,或者為了成全沈遠征,她退出競爭,回到自己的老家西安,在一所大專院校教公共英語。

沈遠征留下來,被分配到上海某外貿。

李春明沒能留北京,放棄了在家鄉政府部門的工作,去了深圳。那個時候深圳是個建築大工地,他願意做一個拓荒者。他對沈遠征說:「我去打前站,過兩年你來。」

至此,何葭心滿意足。她的愛人留在上海等她畢業,或者他們可以結婚,或者他們可以出國。他們有過約定,他先賺錢等著她,等她畢業他們一起出國去走四方,看世界。

他們的大哥何偉偶爾會從美國寄來一些資料,詳細說明一些大學的某些專業情況。沈遠征不是太熱心,他覺得目前他的工作很好,他們學英語的在國內大有作為,出國能g些什么。而何葭總是讀了又讀,看了又看,沈遠征跟她討論怎樣才能出國,出了國後可以讀哪些專業。

當然大部分時間他們跟所有的年輕人一樣,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周末聚聚。

臨近何葭畢業的時候,何致遠從英國回來,給妻兒都帶來禮物,包括繼子何青,外甥沈遠征,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每人有份。

何葭卻感到父親跟阿姨之間似乎出了問題。他們之間變得沉悶,不再有那么多j流。陳珊盡量拖延回家的時間。

甚至有一次何葭回家,看見父親和陳珊關起卧室的門密談,談些什么何葭不知道,只看見陳珊出來去廚房的時候眼圈紅紅的。

何致遠也越來越沉默,經常坐在沙發里發呆,一坐就是好半天。

何葭很想去問問父親發生了什么,但是不敢開口,只能默默地看著。

終於陳珊跟何致遠離了婚,帶著何青搬回娘家。她沒有對房子提出要求,甚至於家里的存款也大部分留給何致遠。

何青跟何葭一樣,也沒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帶回外婆家。他走的時候沒見到何致遠,也沒見到何葭,是陳珊替他收拾東西。

何葭的生命里,曾經憑白地多個弟弟,這個弟弟又憑白地消失。她的生命里出現他的時候,她曾經對他有一些敵意,怕他奪走父親對她的愛;可是他今天在她生命里消失的時候,她對他又是那么不舍。

變故(下)

她送他的海螺做的號,他帶走了,雖然他沒留下片言只語。

後來何葭跟沈遠征去nn家的時候,聽大伯父跟大伯母私下里議論,原來陳珊前夫是搞藝術的,在期間遭到批斗。為了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他們離了婚,相約將來有可能的話會復婚。後來前夫南下廣東,偷渡去了香港。在香港親戚的幫助下,又結了婚。對方是世j,是個富家小姐,他籍此在那邊重新開始,東山再起。

陳珊聽到這個消息,萬念俱灰,經人介紹,認識了何致遠。

如今前夫的事業有成,後妻車禍喪生,他願意跟陳珊破鏡重圓,並把兒子也接過去讀書。

陳珊很是左右為難了一陣子。何致遠考慮再三,願意成全他們夫妻母子。

何致遠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何葭停止外出,推掉除了面試找工之外的一切活動和約會,在家里陪伴父親。

何葭畢業後去了一家美國公司駐上海辦事處。除去美國老板埃立克,就她一個職員。他們的職責是做市場調查,寫投資可行x報告。工資很高,以美金支付。

他們訂了很多雜志,中外香港的都有,都是經濟類的。她負責閱讀這些雜志,然後口述給老板。老板感興趣,她就摘要翻譯成英文。

埃立克是個年紀很輕的猶太人,英俊y光,就是身材在美國人看來有些弱小,不是人高馬大,身板強壯的那種。

雜志一摞摞地來的時候,都是埃立克一挽袖子去拎。他說:「你是女人,這活讓男人g。」很有紳士風度。

原來女人是不必g力氣活的。

隨著時間流逝,何致遠恢復了正常生活。一r沈遠征照例來到何家吃晚飯,吃完他幫著收拾廚房,清理桌椅,然後緊攥著何葭的手坐在舅舅對面,鄭重地說:「我愛葭葭。我想照顧她一生一世。」

何致遠象是受了重擊,看看外甥,又看看女兒,一時說不出話來。

呵,什么時候,那個曾經如暖水瓶一樣的幼小嬰兒,如今長得人高馬大,有了翅膀,想飛,然後自己築巢,生兒育女,如此循環往復,代代相傳。

她是什么時候長大的,居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他這個做父親的是不是太遲鈍?

何致遠說:「你們是嫡親的表兄妹,不可以結婚。」

沈遠征申辯:「可是我媽媽說——」

「別說了,只要我活著,這事兒就不可能。」何致遠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

何葭急了,說:「爸爸,我們可以不要孩子!」她只要兩個人相愛,在一起,就夠了。

何致遠的臉如同黃梅天一樣y沉:「胡說什么!你們都太年輕,不懂人情世故!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沈遠征顯然很意外這樣的結果,頓時不知所措,諾諾而退。

逃兵(上)

何致遠連著兩天沒跟女兒講話。何葭從來沒見過父親對自己這種態度,心中又是恐懼,又是不知所措,開始失眠。星期六晚上看資料做摘要做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著,然後被爸爸講電話的聲音吵醒。聽著聽著,覺得似乎是姑媽打來的。只聽到爸爸用近乎暴怒的聲音說:「你別說了!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弟弟好了!」砰的一聲,話筒摔回去,幾乎沒把電話機砸碎。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聲音。何葭轉過身眯起眼睛偷看,只見何致遠的身子躬在沙發扶手上,臉s蒼白,滿頭是汗。

何葭跳起來,唰地沖過去,大叫:「爸爸,爸爸,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