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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緣 狼小破 8886 字 2021-02-25

11~12

十一

「把刀拿起來,記住,只有能活到最後的才是強者!」

「是!!」在那齊刷刷響亮的回答的孩子中,隱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那個還一臉幼稚的自己滿臉殺氣,手中的激光電刀沾滿了血跡。一個個自然人在他身邊出現,撲上來,又在他的刀光中倒下去。周圍的每一個孩子都是這樣,臉上都寫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殘酷殺意。

他們是政府挑選出來的「執行者」。

將年幼的他們帶離父母親人,在這個集中營里重復著殺戮的演練。

教官不斷將「自然人會帶來毀滅」的理念灌輸到他們腦中,於是在之後那一場轉基因人與自然人的戰斗中,他們成了最有殺傷力的活生生武器。

直到自己手中的刀砍下了一張有著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的頭時,在對方最後仍帶著無奈與寬容的笑容的臉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愣住了,好像突然遺忘了自己在干什麽。直到一名紅發的男孩哭著撲住他,嘴里拼命喊著「哥!哥!!那是爸爸,爸爸啊!!」時,他才突然清醒過來,扔下刀拉著男孩開始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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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睜開雙眼,隱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才發現自己早已是一身冷汗。

「該死!!」低聲咒著,動了動企圖坐起身,卻被一陣從下身傳來的劇痛擊得一下倒回了床上。

怎麽回事……

隱皺起了眉。

看著這間到處都是華美的裝飾的房間,隱心中的疑惑更濃。我之前不是落到了裂縫里,然後和那妖人住在山洞里,再然後……

「終於醒了啊?」

聽著那似曾相識的戲謔問話,再然後……

被壓制的身體,絕望的怒吼,痛苦的呻吟……零碎的片段突然在腦中閃過,隱猛的綳住了身體。

「你……混蛋!!」在回憶起事情的全部經過後,隱低咒一聲,只覺得憤怒與屈辱的火焰燒得他渾身都疼痛不已,然而比起對他施加了暴力的玉,他更痛恨的,是那個完全無力反抗的自己。

在與玉一起的這段時間里,隱已m清玉那常人無法理解的霸道與隨心所欲的x子。甚至可以說隱現在的心情就像被一只自己熟知的狗狠狠地咬了一口,憤怒之余還有些無奈。但與此同時他也無法原諒玉對他施加的暴力與痛苦。

不過最不可原諒的,始終是自己。

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在受傷害後,別只顧得去責怪別人,最應該怪的,始終是自己。這是從小就烙在隱心底的。

「我混蛋?我只是宣告所有權而已。」玉說著揚起了一個霸道的笑容。

隱冷冷地瞪了玉片刻,忍著痛楚緩緩坐起身。

「餓了嗎?」玉見他坐起身,難得好心情的溫聲問道。

隱沒有回話,卻猛地轉身過來向坐在床頭的玉撲過來,抬拳就要打,玉皺著眉輕松地將他的拳頭格住,但隱馬上抬起另一只手打過來,兩個人你來我去的格擋了半天,雖說隱始終沒打到玉,但玉也被他突然的發飆弄得不耐煩起來,忍不住大手一揮將他揮了出去。

而隱本身被嚴重撕裂的下身還沒有痊愈,被他一揮竟一下不穩重重的一頭撞在床棱上,馬上血流如注,玉也不禁呿了一聲,剛想過去扶他,卻見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掙扎幾下撐起身就順手拎起床邊的香爐又向玉鑿過來。

玉見他真是拼命一般也臉色一沈,也不擋了,任由隱拎著香爐往自己身上砸,但是隱連砸幾下都不見玉身上有什麽損傷,終於!當一聲把香爐砸在了地上。

「夠了吧,再說剛剛也不全怪得我,本來被你吸進去那一魄就是掌管我的色欲的,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不刺激我,哪會弄到魄現!」眼見鬧成這樣,玉也不禁不耐煩起來,也不管隱難看的臉色,把話都說開了來。

「你要干什麽?」看著隱試圖下地的動作,玉黑著臉皺起形狀姣好的眉。

「……走,看見你我惡心。」

「你想離開?」玉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我記得我說過,沒我允許,你就不准走!」

「你別再發神經了好不好?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命令?別開玩笑了!」面對玉的無理取鬧,隱心底的火山終於爆發。

玉面對隱的怒吼,卻開始沈沈地笑起來。「呵,呵呵,憑什麽?就憑這是我說出來的話!」

隱幾乎被玉的不可理喻氣得無話可說,便直接無視玉y沈下來的臉色,忍著疼大步走出房間。

十二

然而一出房間,隱便不由皺著眉愣在了原地。

出現在眼前的,不再是原本綺麗的山洞和茂密的森林,取而代之的,是一眼的金碧輝煌。

滿是j美的浮雕的曲折長廊左折右轉,在盡頭的花園處突的一轉,不知將人引向何方;在長廊的這邊是一排有著j雕木門的房間,牆上還描畫著繁復的花紋;而在長廊的另一頭,是一片清波盪漾的湖水,湖中還矗立著一座形態奇特的巨石,巨石邊上幾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更為其增添了數份脫俗的秀氣……

「……」隱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進錯了另一個空間?!

然而就在隱正驚訝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摟住他的腰,一副結實的身軀靠過來,緊緊貼住他的背,保持著這種曖昧的姿勢,身軀主人的唇輕輕貼上隱的耳,嘆氣一般說到:「怎麽樣?還滿意嗎?」

隱全身一僵,反手推開對方:「怎麽樣跟我沒關系吧?」

「從今天起,我們就住在這里。你們人類不是都渴望這種嗎?」玉用諷刺的語氣說著,即便讀過隱的記憶的他最清楚隱的隨意,只是不知為什麽,他就是喜歡激怒面前這名男子。

「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不過倒確實像你的風格。」隱也諷刺的一笑,用眼神掃過剛剛沒來得及仔細看,現在再認真一看,才發現原來全部都是由春g圖一般的仕女圖組成的壁畫:「不過怎麽都好,我都不可能再和你呆在一起!」

玉盯著隱堅決地瞪著他的清澈眸子,突然輕輕一笑。

「走,我先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說著就拉起隱的手,扯著隱向前走。隱還在氣惱著玉無視他的意願轉開話題,就已經被他左拐右拐的帶到一間門面格外華麗的房間前。

在玉的示意下,隱無語地推開門。

如玉意料,隱在踏進房間的瞬間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這是……?」隱遲疑了片刻,走進屋內。在環視一周後,終於回過頭來詢問玉。

其實令隱吃驚的理由很簡單,面前這間房間,構造與擺設的位置和他在自己的時空的卧室極其相似,無論床的位置,窗的方位大小還是衣櫃的寬窄,除了原本放集成電腦的地方變成了紅木梳妝台,和所有的東西都沒了前衛的造型與高科技造就的功能,變得j美而古香古色外。

「這是我為你准備的房間,不錯吧?」玉輕笑。

隱皺皺眉,總覺得這種巧合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但玉的語氣坦然得沒有一絲值得懷疑。玉與自己本來就屬於兩個不同的時代空間,難不成要質疑玉讀過他的腦子嗎?而玉看著隱疑惑的眼神,輕易就猜出他的心思。他確實是g據他的記憶造出了這間房間,而且他還很肯定隱絕不會猜到這一點,於是就用了點小手段,迷惑隱的心神。

「……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大門在哪邊?」隱明顯因為目前的狀況而頭痛不已,急忙著想離開,可玉見他不由自主輕拂著床柱的小動作,便知他對這間房間有著不由自主的眷戀之意。

幾步走到隱面前,玉伸手向隱的肩上用力一按,將隱按坐在床上。

「留下吧……」低吟一般的語氣在隱耳邊轟炸開來:「除了這里,你還能去哪里呢?」

隱的屁股在碰到床的瞬間很不客氣地狠狠疼了一下,令他馬上意會到危險的逼近。隱可悲的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習慣玉的變幻無常。剛剛還一臉溫和的帶自己看房間,下一刻就也許會化身為野獸。

隱馬上抬手企圖推開玉壓過來的身子,卻被玉猛地向前一拉,在用力一推推到在床上。感覺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看著身上玉不懷好意的笑容,隱卻突然冷靜下來。

「你確實可以強迫我,但我絕對不會有順從你的一天。」隱說著不再反抗,甚至還放松了身體,只是一直緊緊地盯著玉的雙眼。

玉一愣。隱有一雙和他的發色相近的深藍色眸子。總是那樣的清澈,鎮定,堅強。不知為何,像這樣被他緊緊盯住,玉竟感到一絲心虛。然而這一絲微小的心虛總會被他很快的打壓下去,然後升起一種更深的觸動,那是征服欲。

再次揚起一個笑容,玉裝作無奈狀地聳聳肩:「好,我不勉強你。不過你記不記得,我是為什麽上了你?」

即使被玉露骨的言語刺得一痛,隱臉上還是一紅,忍不住游離了視線。

「如果我說,那只黑東西還在我手上呢?」

隱聽了玉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會過意來。他眼神一凜,突然發力推開玉坐起身,再開口,聲音更冷了數分:「你在威脅我嗎?」

玉見情勢不對,隱像是動了真格,馬上聰明地改變策略:「我沒那個意思,只是真的想你留下來。」

說著還動作極快的一把從後面死死地摟住隱,將頭埋在他頸間:「你真的要離開我嗎?真的要丟下我一個嗎?」

玉看似出於真情流露的隨意動作在隱心間卻激起了狂風大浪。

眼前的場景似乎和多年前的片斷重疊起來。那時,弟弟景也是這樣抱著自己,說著同樣的台詞苦苦哀求自己不要離他而去。而當時被鬼迷了心竅的自己卻無情的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最後還……。這也是隱覺得自己愧對弟弟,一直壓在心間的重石。

明明剛剛還因為玉的過分言行而氣的眼睛都要紅了,但看著那張與弟弟相似的臉悲傷地說出相同的台詞,隱卻沒辦法再次推開這個緊緊摟住自己的人。

不過隱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玉緩緩的勾起了嘴角。

13

十三

「吱呀」一聲,門輕輕開了。

一陣冷風順著門縫溜進來,原本還帶著幾分暖意的房間立即y冷下來。從縫隙流進來的清冷月光在屋內拉出幾道扭曲的影子。順著門縫走進來的,還有一匹幾乎與黑暗混為一體的黑狼。一雙墨綠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只見它踱著腳走到床邊,突然半躬下兩只前腿,向行禮一般低下頭。

「謝謝。」一把低沈而富有磁x的男低音在屋內響起。同時又輕柔得讓人懷疑那是不是幻覺。

黑狼維持這個姿勢呆了許久,然後轉身又走出了房間。隨著房門的關閉,黑狼抬頭仰望著白色的月亮,突然起腿一蹬,竟一下子飛上半空,像向月亮飛去一般,很快沒了蹤影。

而玉不知何時出現,倚在房門旁,輕輕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在月的白光下顯得格外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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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隱原本的時代未紀元78年也孕育著y沈的暴風雨──

「什麽?停止搜索?!」

「這是總部的命令。」

「開什麽玩笑!!」正在怒吼的是一名擁有紅色中長發的絕美青年。

「這不是玩笑,你很清楚。」

「……好!那我自己去找!!」青年哼笑一聲,轉頭就要走。

「回來!!你不顧總部的紀律了嗎?」

「呵,那我就應該不顧自己的哥哥了嗎?」

「……你知道混種基因的電波更復雜。總部也盡力了。」

「在你們利用他的時候為什麽就不介意混種了!?現在正好借機滅口是不是?!」

「夜野景!!你要對你說過的話負責!」

看著對方氣得發紅的面孔,青年突然一笑,笑容美麗純潔得猶如天使的聖音:「那好,現在混種基因要說的──c你們這群無能豬!!」

說完,青年便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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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真的會這麽順利嗎?現在連總部的支援也沒有了!還是應該我去!!」懶懶地聽著通信器里佑離的抱怨,夜野景苦笑一下。

「別說總部不支援,就算總部反對,我也不能丟下隱!但你更不能去,你可是佑郡阿姨的命g子啊!」

「唉……隱那小子……」透過從通信器傳來的無奈嘆氣聲,景幾乎能猜想到佑離苦著臉的樣子。他知道,佑離擔心隱,絕不比自己少。

「總之有什麽就及時聯系我,我盡量幫你。」

「嗯,知道你靠得住!」景笑著應到,隨手關閉了通信器。

當一個人坐在這空盪盪時光機內,景也確實感到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天大地大,找一個人已是難;如今還要在數不盡的時空中搜索一個渺小的個人,更是談何容易!

把玩著手上的電波感應器,景不禁皺了皺眉。

不能說完全感應不到隱的電波,但那原本已微弱的電波似乎總被什麽東西阻隔著,就像一團強未知電子團把它團團包住,令感應器與景都如同陷入了迷霧中一般。

輕放下手中的感應器,景按著眉間疲倦地攤進身後的椅子里。

不過只要還有電波存在,證明哥哥還好好的活著就已經萬幸了!

往事又如放電影般的浮現出來。

哥哥夜野隱,一直都是那麽成熟,剛毅的男子。

也許因為一直覺得自己愧對景,他對景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代替了父親,母親,既如兄長,又似朋友。他總是用盡自己的力量去滿足景任何的願望,卻從不曾說出什麽感x的話。景知道他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更知道那是因為他心底里的罪惡感。

年幼時就被犯罪組織抓走洗腦培養成殺人工具,被救出後又再次被總部利用,不顧當時自己的苦苦哀求參加了軍隊,最後還親手殺死了父親……

景知道這些都成了隱心底里最痛最痛的傷痕,烙印。

景從沒恨過隱,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他的錯。

隱自己並不知道,他還有一段被總部強行洗去的記憶,他還擁有一項極為特別的超能力──腦波感化。

腦波感化,這種能力可以稱為神奇,也可以稱為恐怖。

如果隱運用了這種能力,輕則可以讓其他人乖乖的服從他的思想,深則可令對方腦神經完全錯亂。在一次戰役中,失去了理智的他無意識地發動了這種禁忌的力量,結果令自然人軍隊十余萬士兵自相殘殺,然而總部這邊也沒撈著便宜,在敵方軍隊內訌之際,隱竟將力量也施加到試圖對他進行c控的自方軍隊上,結果整個戰場化作了修羅血境,到處都是廝殺聲,慘叫聲,遍地都是鮮血,屍體。最後在混亂廝殺的尾聲,隱清醒過來後,看到眼前的一切,也一度j神失常……

經過這一役,隱徹底被總部列為一級危險人物,但又不願舍棄他的力量,就為他強行洗去了那段晦暗的記憶。

當之前被哥哥帶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的景在別人的帶領下重新見到哥哥時,隱一幅空洞的眼神,面無表情到死寂的地步,完全就由別人牽引著才有動作,就像一個被玩壞了的木偶……

想到這里,景不由鼻頭一酸。

剛被強行洗腦的隱幾乎連最基本的行為能力都喪失了,和當時還年幼的景,無依無靠的兩人被母親的一個朋友佑郡阿姨領了回去。

幸運的是,佑郡阿姨真的是個很和藹善良的人。她完全把他們兩個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般看待。經過兩年的調養,隱才慢慢開始恢復過來,竟也漸漸恢復了神智,回憶起以前的事。雖然親手軾父的傷痛還是一直刻在了隱心底,景還是很慶幸哥哥沒了那段最恐怖的記憶。

而就在那段隱失落得連景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佑離出現了。

佑離是佑郡阿姨一直在外上學,比隱還要大三歲的獨生兒子。

有著一張可愛娃娃臉,總帶著開朗的笑容的佑離,無視隱距人於千里的冷漠,硬是擠進了兩兄弟的生活。雖然總是一幅單純的笑臉,但實際上佑離比誰都要成熟。他總是小心翼翼的避開隱的傷口,為他的生活制造驚喜。在應接不暇之際,隱慢慢也無法再對著佑離板起臉,慢慢變得開朗起來。

對景來說,佑離就像他的另一個哥哥。在這種時候,又怎麽能再麻煩人家讓別人受險?

「唉……」忍不住長嘆一聲,看著面前屏幕上映s出來不斷延伸開去的時光隧道,天知道他們倆兄弟要何去何從?

14

十四

夜深,隱望著木桌上跳動的燭火發起了呆。

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掉到另一個空間,莫名其妙的與玉結下孽緣,莫名其妙的留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

然而隱怎會知道,在他發呆的同時,他的寶貝弟弟景正穿梭在一個又一個時空中,努力的尋找他的蹤跡。

「真是……亂七八糟……」隱苦笑著揉亂了自己一頭柔順的墨藍色短發。

「確實是被你弄得亂七八糟呢。」被背後突然傳來戲謔的聲音嚇了一跳,隱剛要回頭,一只手已經撫上他的頭,意外的溫柔地梳理著有點凌亂的發絲。

「你……別神出鬼沒的。」隱看清來人後,一邊埋怨一邊僵硬的撥開玉的手。

確實,其實還用想嗎?除了他還會有誰呢?即使玉召喚了兩個不知道什麽人來照顧兩人的起居,但沒玉的允許,誰也不能擅自進入隱的房間。除了隱自己和他。

說照顧,倒不如說監視。還有這莫名其妙的獨占欲。隱再次苦笑。

玉卻像注意不到隱情緒的波動一樣,大大咧咧的在桌旁坐下,順手把隱扯到旁邊的椅子上。

「你又發什麽神經!」不客氣地掙開玉的手,隱皺起眉:「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別隨便碰我!」

「哼,」玉難得沒有反駁隱這種「大逆不道」的宣言,只是不屑般哼著氣冷笑一聲:「明天我們外出。」

「外出?」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問。確實仔細算來,移居到這里的一周多天來,玉一次也沒帶隱出過門。

「外面……是什麽樣的?」因前幾天便已向玉坦白了自己非這個時代的人,只是並未詳細提及自己的情況,而玉也出乎意料的一下子就接受了,所以隱便毫無顧忌的問起來。

「所以才要帶你出去。明天正好有個有名的戲班來了。」

隱點點頭,卻仍覺得疑惑:「你的身份……不怕被人發現嗎?」

「哼,外面的人又不是沒見過妖,人畏妖,正是因為妖比人強!我有什麽好怕的?」

「就是因為妖都像你這種x格,人才要怕!」隱忍不住反駁,卻被玉付以一個冷笑。

「那……為何你不怕?」

「我憑什麽怕你……唔!」隱的話還沒說完,玉竟突然一把把他扯過去,強行吻上他的唇。

感覺到玉用一只手輕易制住自己亂動掙扎的雙手,另一只手則強行扳開他的下顎,竟還將麽指c入他的口中。而靈活的舌頭則趁機鑽入他口中,不客氣地卷起他四處躲閃的舌頭,狠狠地吮吸著。chu魯的動作令隱的牙齒甚至咬傷了自己口內細嫩的r。

明明想要反抗的,明明應該反抗的,可之前經歷過羞辱時那過程中的痛苦卻一下子在腦海中復蘇了。隱的雙腿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忍不住將指甲狠狠地刺入自己的掌心,只希望疼痛能令自己堅強一些。然而這時一股異香卻飄入隱鼻內,這種說不出的香甜氣息令他頭腦突然一熱,眼前的景象也變得五顏六色並開始扭曲起來。眼前的視線也突然迷蒙了許多,以致他也看不到玉嘴邊算計的笑容。

「不……」即使頭腦昏昏沈沈,隱卻直覺大事不好,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但也只能沈沈的低聲抗拒著。

「不許反抗我!」耳邊玉的聲音也像是隔了一層什麽似乎有些模糊,但卻又字字清晰地敲在隱的腦中:「上次弄痛你了,是嗎?呵呵,你知道嗎,你的那里,又緊又熱,死死地咬住我不放,因為太舒服了,讓我都覺得頭腦發熱得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就看到你已經咬著嘴唇在劈里啪啦的掉眼淚……」

玉說著探出紅豔的舌在隱微微濕潤的眼角輕輕舔過:「就像現在一樣。」

「住口……!放開我!!」隱聽得又驚又羞,早已白了一張臉,伸手用盡全力想掙開玉的束縛。

「給我乖乖的!別逼我用暴力。」玉眯起眼,聲音是無盡的冰冷,眼神卻是饕餮般的貪婪:「別逃,這回我會很溫柔的……不讓你流血,還會讓你s出來。」

說著一只空著的手已經探到了隱的下身,敏感部位的碰觸讓隱渾身都顫抖起來。

「沒錯……」玉沈沈笑著,撫弄著手中顫巍巍但還是慢慢被迫勃起的高昂,輕輕啃咬著隱的耳珠。

鬼使神差的,不知何時被解放的雙手已熱切的按上侵略者的頭,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住對方的頭發,仿佛在痛苦地掙扎又似在祈求獲得更多。

玉看著他眼角被情欲和狐妖特有的媚香蒸騰出豔麗的殷紅,看著這堅毅剛陽的男子因自己的吻自己的愛撫染上情欲的x感,就像一名勢在必得的獵人看著一只還在垂死掙扎的獵物一樣。

「呵呵,你心底還是在意我的吧?不然這媚香是不會生效的。」

耳邊傳來玉低低的略帶沙啞的聲音。媚香?生效?隱的身體僵了一下,心中卻似乎有什麽一下子清明了幾分。隱沒有再掙扎,反而認命一樣拉下玉的頭,吻了上去。

隱在那一刻認清了一個的事實──

到了如今,也許他不再僅僅是一個受害者。而是一個共犯。

於是更加chu魯的吻咬著玉的唇,隱的眉頭皺成了一種痛苦的結。

玉只是笑著看著隱的崩潰,不著聲色的將他帶到床邊,兩個身軀就這麽一同倒在床上。

第一次的暴力,讓他意識到兩人力量上的懸殊,讓他知道恐懼痛苦的滋味;第二次的迷幻,讓他無力再抗拒,讓他知道屈服;而之後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無數次,他要讓他習慣……

玉舔下一滴順著隱眼角流下的淚水,臉上帶著的是野獸的笑容。

雖然搞不清自己如此執著的原因,但玉知道,身邊這名因負荷了過多的情欲而沈沈睡去,露出難得一見的脆弱表情的男子,必定無法逃出自己的掌心。

15

十五

全國出名的戲班子的表演是難得一見也不應錯過的。

此時,戲台上正唱得火熱,台下的觀眾也是陣陣叫好聲不斷,然而理應人人都盡情投入的戲場里,也有著不和調的人。

在二樓貴賓席的y影里,隱坐在玉的身邊,臉雖然對著台上,卻一直皺著眉,端正的臉也有一點點的扭曲。而一旁的玉則一直以一幅難得玩味的表情看著隱,完全沒有留意台上演員的奮力演出。

「你看夠了沒?要是真的對看戲沒興趣,就快點給我滾出去!」實在無法無視身邊不斷s來的別有意味的視線,隱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警告放肆的某妖人。

「別忘了是我付帳,我滾了你不也得跟著走嗎?」玉對隱的警告報以輕輕一笑。

「那就我走!」隱說著就站起身,卻被玉一把拉回到椅子上,屁股與椅子的猛烈親密接觸令隱一下子白了臉。

「很痛?」玉貌似充滿關心的語氣反而令隱的火氣燒得更旺,「說起來似乎你那個部位的傷愈合得確實比身體其他地方慢……」

狠狠一把掐上玉明顯不懷好意爬上自己膝蓋的魔爪,順便打斷那滿口的y言穢語,隱看都沒看身邊撇了一下嘴縮回爪子的人。

「你還沒打夠啊?」玉故意裝出來可憐兮兮卻明顯帶著調笑意味的話語換來隱的一記狠拳,抬手接下這一拳,玉反握住隱的手不准他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