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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月光 未知 6318 字 2021-02-25

也早就不是那個月工資一百五十元的代課教師了。

王浩天與程曉雪也算注定的緣分。那天他送她回家,本來並沒有太迫切的欲望,想著把她安置好了就走,一進屋程曉雪要撒n,他就扶了她上廁所,無意中就看見了那沒有長毛的之地。王浩天經常涉獵一些易經八卦之類的書,知道女人不長毛叫,以前只是聽人說過,今天能遇見也算是造化,他自己偏偏又是一「青龍」,青龍遇乃天作之合,豈有錯過之理?一下子,他的情緒騰地就來了。

王浩天臉上白白凈凈的,卻長了一身的汗毛,那汗毛又黑又壯,尤其是胸毛,郁郁蔥蔥地長滿了前胸,從胸部向下,變成帶狀經過肚子,到了腰部則兵分兩路,順著腰際線向後背延伸,又在腰椎匯合到一處,宛若一條腰帶把腰纏了一圈,這就是相書上說的「青龍」。若不是青龍,遇見會招災惹禍,若是青龍則可好運當頭,所謂「青龍降」。

一時,王浩天激動不已,早忘了程曉雪的身份,就站在廁所門口靜靜地看她撒完n,再扶她到卧室,一到床上他就開始脫她的衣服,又摸又親。誰知程曉雪並未真醉,等到要進去,她卻把他推開:「也不洗洗就做呀,去洗洗吧。」王浩天一驚:「你沒醉呀!」程曉雪笑笑:「就這點啤酒能灌醉我?八兩白酒也放不倒我。」

第四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4)

二人下床都洗了,重又回到床上。等到完事,程曉雪說:「王哥,我真是你的人,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王浩天說:「沒聽說怕青龍嗎,我是青龍。」程曉雪看了,又聽他解釋,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呀!」他說:「應該說你是為我所生,生下來就等著我呢。」

兩個人說說笑笑,不覺已是凌晨五點,遂息燈睡覺。

自從與程曉雪有過第一次,王浩天就像著了魔一樣,一閑下來就想去找她,他迷戀她的身體,迷戀她的風情。當然,他沒因此影響回家,也沒有影響與萬紅的關系。程曉雪對王浩天也很上心,可以說是隨叫隨到,有求必應。後來程曉雪干脆把家里鑰匙給他配了一把,王浩天沒事就跑過來,兩個人一起做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去蹦迪。慢慢地,兩個人就有了感情。王浩天開始吃程曉雪的醋,受不了她所從事的職業。他說:「雪,別干了,我養你,回頭我幫你找個正經工作。真的,我愛上你了。」

剛開始,程曉雪以為他是心血來潮,也就逢場作戲,嘴上答應了,卻不往心里去。後來他真的給她在一家公司找了工作,她才知道玩過頭了,自己也已不能自拔。她深知,做最忌諱的就是動真情,這樣不但掙不了錢,還傷害別人傷害自己,無端地增添煩惱。最終,程曉雪沒有去那家公司上班,就閑在家里,每天很晚才睡覺,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還不想起床,天天如此。男怕有錢,女怕得閑,這話一點沒錯。程曉雪沒事干了,一睜眼就給王浩天打電話,天天纏著他,王浩天也不想出差了,也不想寫稿子了,天天住在程曉雪家不走。

一個月下來,王浩天的寫稿任務一下子差了三分之一,工資也受了不小的影響,主任在會上對他進行了不點名批評,會下又找他談話,弄得他多少天都打不起精神。程曉雪一個月沒工作,當然就沒了收入,盡管正常花費王浩天拿,還給她零花錢,但想想他自己一個人在河濱,連房子都沒有,憑啥養她?再說,她很清楚,王浩天不會離婚,她與他的年齡也差得太多,他們也不可能結婚,她跟著他的最後結局也不會圓滿,不如趁早退出,保持個情人關系就可以了。

兩個人都有了顧慮,就收斂了一些。可人的感情不是說怎么就怎么的。王浩天私下對自己說:長點志氣,堅決不能再沉醉在感情糾葛里了,可總忍不住給她打電話。程曉雪呢,也下過多次決心,冷靜相處,可一聽見他的聲音就不當自己的家,照樣是隨叫隨到。

王浩天就安慰自己,慢慢會好的,多干工作吧。後來工作是趕上去了,但感情還是不能自已。因為吃醋吵架心煩,程曉雪又開始走原來的路。她盡量瞞著他,在她看來,存折上的存款數字必須快速上升,等到她買了房子,再攢點錢,就可以金盆洗手,找個老公嫁人,過正常人的生活——對她來說,那還是一個很遙遠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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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讓淚化作相思雨(1)

這些天,楊子岩為了能多跟梁慧雲在一起,不斷地給老婆說謊,有時說出差了,有時說招待客戶了,有時說與朋友打牌了,有時半夜里也回家。這樣雖然有點累,但感覺很好。他曾想過,能與梁慧雲愛一場,死也值了。在他三十五年的生命歷程中,沒有哪個女人比梁慧雲對他更好了。他在家是老五,娘在他六歲時就死了,從那時起,他的童年就再也沒有整齊地穿過衣服。七歲上學那年,第一天報到他穿了二哥一件大布衫,那衣服對他來說就像大衣,衣擺到了腳脖兒,他的臉也花里胡哨的,說不清幾天沒洗過了,還流著鼻涕,老師就問他:「幾歲了?」他說:「七歲。」老師看了看他說:「上學了,洗洗臉,穿周正點,看你,就像個老小孩一樣。」他「嗯」了一聲,旁邊的小伙伴都笑了。從此,他就有了個「老小孩」的綽號,小學五年,很少有人叫他的大號「楊子岩」。後來上了初中,他的綽號又有了變化。他的衣服不經常洗,天熱出汗,身上就有一股子「腥氣」,他排行老五,同學們就創造性地叫他「星期五」。無論好聽不好聽,綽號總是不被人喜歡的。到了初二,誰再喊他的綽號,要么不理睬,要么就急,慢慢地也就沒人喊了。

初中畢業,他沒考上高中,也就不再說上學的事。那時還是大集體,在家里沒事,就與幾個大小差不多的伙伴刨紅薯燒豆,下坑逮魚,偷j摸狗,成了村里的「禍害」,他因為這沒少挨爹和哥的打。這樣玩了兩三年,長大了,再玩也沒意思了,就當了兵到了河濱。

到了部隊,憑著聰明,他干得很出色。剛下到連隊,連隊要修豬圈,和泥的時候,他和四五個新兵都拿著鐵杴亂弄。這天正巧團首長到連隊巡察工作,楊子岩本來是沒打算赤腳踩泥的,因為當時已是冬天,天氣很冷。他大老遠看見連長指導員領著首長過來了,不知怎么就靈機一動,脫掉鞋襪挽了褲腿,跳進泥里踩了起來。那個涼呀,可以說入骨入心,他一咬牙,只管踩,腳剛開始是涼的,後來有點疼,再後來就開始發熱,最後就沒有痛苦的感覺了。就這幾分鍾,一下子改變了他的命運。團首長本來要走過去的,偏偏就看見了泥中的他,又轉身回來問他:「小伙子,很能干,不過會凍壞的,叫什么名字?」

「楊子岩。」

「好,楊子岩,出來吧,精神可嘉。張連長,回頭給楊子岩一次嘉獎。」

楊子岩並沒有馬上出來,等首長走得看不見了才出來洗腳穿鞋。幾個戰友都傻了眼,如看一場精彩的表演一樣全神貫注,等回過神來,他們才知道,楊子岩干了多么值得的一件事,後悔自己怎么就沒那么做。這件事過去有兩個月,楊子岩就被調到團部給團長當通訊員了。團長很喜歡他,他也很爭氣,考了士官,轉了志願兵。到了1989年退伍的時候,團長也是師級干部了,給一個戰友打了個電話,把他安排到了市政府的機關食堂,給司務長當助手,就這樣,他沒費吹灰之力就留在了河濱市。到了地方上,他聰明能干,話不多,但會處事,漸漸地在單位站住了腳。年齡一天天大了,找對象成了頭等大事,很多人都給他介紹,可人家一聽是從農村來的退伍兵,文化程度又不高,一個人在河濱,連面都不願見。條件不好的他又看不上,這事真讓他沒少頭疼,最後還是老團長把一個戰友的女兒安閩生介紹給了他。老團長給他說的時候,他也沒抱太大希望,人家姑娘條件好,父親是軍區後勤部的領導,母親在軍區醫院,就這一個獨生女,中專畢業後在建設銀行工作,怎么會看上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老團長說的,就硬著頭皮去了。要說婚姻上的事真不好說,安閩生一眼就看上他了,又一接觸,人挺聰明,也挺有情調,後來就成了他的老婆。1991年結婚的時候,他在河濱的婚禮沒有通知家里人,拜「高堂」的時候拜的是岳父母。當時,父親患腦血栓癱瘓在床,為了給父親看病對錢的事,弟兄幾個沒說什么,可幾個嫂子不行,都不想拿。楊子岩雖然沒成家,也沒多少錢,但他與幾個哥哥也一樣對了錢,沒少拿一分。他結婚不告訴哥哥們,也是不想麻煩他們,他們都不容易。結婚那天,他的戰友、同事都羨慕得不行,說他找了一個好媳婦,人長得漂亮,工作又好,家庭也好,住房都不用愁了。他當然很滿足,一下子感覺腳下踏實了。

第五章讓淚化作相思雨(2)

在他的意念里,以前在河濱的十余年,都是漂泊,一個農村男孩在大城市的漂泊。結婚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都陶醉在夢一般的幸福里,安閩生也與他恩恩愛愛,和和睦睦。可當激情過去之後,楊子岩的問題就出來了,他吃飯快,吃相不好,還吧唧嘴;睡覺前不知道洗腳,不催不知道換襪子,腳老臭;最不能讓她容忍的是他上完廁所老是忘沖水,等等。在楊子岩看來,那是城里人對鄉下人的挑剔。而安閩生則說這不是城市農村的問題,就是生活習慣的問題。這些細節,把本來幸福的生活弄得烏煙瘴氣。因為與父母住在一起不方便,他們就搬到了安閩生單位分的房子。慢慢地,小兩口回到家就開始吵架,一般並沒有什么原因,有時因為一句話,有時因為一個動作,有時因為做飯,有時說不上因為啥。他們吵架一般不大吵大鬧,楊子岩比安閩生大一歲,加之本身處於劣勢,就處處讓著她。通常,楊子岩不吭聲了,安閩生說幾句就沒勁了。後來有了孩子,兩個人不再吵架了,但也沒有太多的激情了,生活變得平平淡淡。楊子岩對工作越來越感覺沒勁,一個普通職工,說起來是在市政府大院里,其實就是一買菜的,干好了當上司務長,還是要買菜。這樣想想,就產生了辭職下海的念頭,安閩生也同意了,准備開個飯店。就在這當兒,安閩生單位追貸款追來了一批鞋油,大概十萬盒,要賣,價格很便宜,五毛錢一盒。安閩生本來隨口說說,楊子岩卻上了心,騎著車滿河濱市跑了幾天,回來就對安閩生說:「把那十萬盒鞋油全買了,再給我找二十萬塊錢,一定要快,趕在二十號前,五一出手。」安閩生雖然疑惑,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接著,他開始了他的計劃:在市里幾家大商場門前分別租了臨時場地,又以每把四元的價格從浙江進了五萬把雨傘,然後開始在河濱電視台打廣告:五一大促銷,十元錢買兩盒高檔鞋油送一把雨傘……一周時間,十萬盒鞋油全部賣完。一算賬,兩盒鞋油成本一元,一把雨傘成本四元,賣出去的價格卻是十元,一下子,他就賺了二十五萬元,除去廣告費、場地費、人工費,他凈賺二十二萬元還多。安閩生高興得抱著他直叫好,稱他這是天才之舉。他得意揚揚,說這叫暗度陳倉,賣的是鞋油,賺的是雨傘錢。

隨後,他停薪留職,拿著他淘來的第一桶金做起了鋼材生意,資產也如滾雪球一般,幾年時間,他的公司已經積累了近千萬元。他買了別墅,買了轎車,還偷偷給自己買了一所房子作為秘密的家外「行宮」,煩心的時候就躲在那里,手機一關,與外界隔絕,享受清靜。可以說,錢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但他的感情生活卻依然不冷不熱,安閩生除了上班就是孩子,天天領著女兒雯雯學這學那,七八歲的孩子,剛上小學二年級,就報了舞蹈、繪畫、鋼琴三個班,弄得孩子沒一點玩的時間。他呢,要說三十多歲,老婆也不丑,可總是熱不起來,有時來了情緒,老婆一句話就把他給打發了,沖澡了沒?沖完澡再上床。他聽到這句話就來氣,什么情緒也沒有了。慢慢地,兩個人可以一周不過性生活,再後來兩周,有時甚至能撐一個月。他感覺自己老了,有時自己問自己,這就是老了嗎?青春就這樣轉眼就過去了嗎?後來就有了找情人的想法,就遇見了梁慧雲。書包網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五章讓淚化作相思雨(3)

平平淡淡才是真,夫妻生活不可能一直充滿激情。一些人不甘平淡,紅杏出牆,在婚外尋求刺激,殊不知,玩不好就會釀成悲劇。

楊子岩本來想為梁慧雲租個房子,可想想都市村庄環境不好不說,停車也不方便,找公房也不好湊,沒想那么多,就把行宮做了他與梁慧雲的家。起初,他還是把她當作情人,沒有太認真,嘴里叫著老婆,實際還是當情人,他內心也沒把行宮當家。可隨著感情的發展,他發現他越來越離不開梁慧雲了,行宮更像個家。每次他到這里,梁慧雲都會讓他感動,一進屋,拖鞋擺好了,一個擁抱,然後把衣服接過去;坐在沙發上,茶泡好了,水果削好了,電視打開了;看著電視,品著茶,飯菜做好端上來了,是他喜歡的。最讓他感動的,是睡覺前她為他洗腳。在他的記憶里,除了在洗腳城,再沒有人給他洗過腳了。第一次,他伏在梁慧雲的胸前,像孩子一樣哭了,眼淚一陣一陣涌出來。

結婚年來,他在安閩生面前總感覺低人一等,干什么都要看她的眼色。她說他吧唧嘴,他吃蘋果就到陽台上;在家更不能抽煙,想抽了就得到樓道里去。她經常拿著他的那些毛病當把柄像訓孩子一樣訓他。而在梁慧雲面前,他感覺自己是個男人,她溫柔可愛,乖得像一只貓咪。

梁慧雲學電腦已經兩個多月了,本來一個月可以學完,但為了學得更熟練,多學點東西,她沒有急於結束,天天像學生一樣,按時上學放學,認真聽課,刻苦練習。

這天上午十一點多點,梁慧雲學電腦回來,走到家門口,才發覺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了帶鑰匙,沒辦法,就給楊子岩打手機,他一聽有些急,說:「你c的啥心,連鑰匙都能忘了,要是我出差了咋辦?」說著感覺自己的口氣不對,語氣就緩和下來,「好吧,不說了,我這會正忙,你打的過來拿吧,以後小心點。」

梁慧雲有點委屈,都三天沒來了,心里多想他呀,強忍著不去要求他過來,打了幾次電話也是匆匆忙忙,說不了幾分鍾就掛,人家鑰匙忘家里了還埋怨人家,想著不覺眼淚就流了出來,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她干脆就坐在樓梯的台階上,伏在膝蓋上嚶嚶地哭起來。這時,手機響起來,她看也不看一眼,只管讓它響,手機停了一會兒,又響起來,她還不看,也不接,也不按斷。手機連續響了好幾遍,梁慧雲始終不接,手機就不再響了。梁慧雲也不哭了,她有點後悔。自己不接電話他肯定會著急的,還不知道想她怎么樣呢,他不高興也許是工作上不順,自己沒事幫不了忙還找事,有點不懂事。這樣一想,氣就消了,站起來開始往樓下走,准備打的去找楊子岩。一出樓道,就看見楊子岩的車從大門外開過來,她一轉身躲在一棵樹後邊。車徑直停在了樓道口,楊子岩急急地下了車就往樓上跑,梁慧雲從樹後出來,站在樓道口給楊子岩打手機。電話接通了,梁慧雲問:「你在哪里?」楊子岩說:「我在家門口,給你送鑰匙呢,你在哪里?快過來吧。」梁慧雲說:「我在大街上溜達,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迷路了。」楊子岩說:「乖,別鬧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現在不是給你送來了嘛,快來吧,要不我去接你,你說在什么位置?」梁慧雲說:「用你的話說,趙匡胤掉到井里——不敢勞你的大駕,我還是自己回去吧,你耐心等一會兒吧。」楊子岩還要說話,梁慧雲就把電話掛了。楊子岩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梁慧雲一下子從背後把他抱住,大喊了一聲「呔」,把楊子岩嚇得一激靈。

第五章讓淚化作相思雨(4)

「老公,你不好,俺不就是把鑰匙忘在家了,你劃得來那樣對俺?」梁慧雲嘴里雖然如此說著,很快給楊子岩泡好一杯茶,她還打開音響,客廳就響起了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日子過得怎么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個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對不起,今天來了一個重要客人,我那兩個副經理都出去辦私事了,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急了一陣子。」楊子岩掏出煙遞給梁慧雲一支,打著打火機,「來,抽支煙消消氣,以後我保證不會對你這樣。」

「這還差不多,老公,人家想你三天了。」梁慧雲動情地說,「每次見你都不容易,我就像那燒過的木炭,你就是水,我見了你就像木炭見了水一樣,恨不得每個小孔都張開了吸水,吸足吸夠。老公,你不在的時候,我一遍一遍地聽這首歌,俺天天夜里睡不著,迷迷糊糊睡著了,總感覺你會回來的,可一睜眼還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蜷在沙發上,你知道我流過多少淚,老公我真的好愛你……」梁慧雲緊緊地抱著楊子岩,哭出了聲。

「老婆,是老公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好了,不哭了,咱去吃飯,去一點香吃火鍋吧,你想不想吃?」

梁慧雲止住了哭,點點頭。她能感覺到,楊子岩對她是真好,忽然又想起公司有客人,就乖乖地說:「老公,今天不是有客人嘛,你還是去陪客人吧,我沒事,自己老婆,咱什么時候都能在一塊。」

「好老婆,公司里我安排好了,今天就是天塌下來咱也不管他,走,吃飯去。」楊子岩聽她這樣說,感動得眼有些潤濕了。從記事起,除了他父親去世的時候流過淚,他就不會流淚。

其實梁慧雲並沒有想到楊子岩會過來,而且還能陪她吃飯,她也沒有想著去跟他鬧,就是感覺委屈。也是從這一次開始,她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所有的男人都一樣,無論任何時候,他的女人都是最重要的,包括工作和親人——當女人變成老婆也就是親人以後,照樣無足輕重。也正因為如此,很多男人對老婆孩子和老人,包括自己花一點小錢都舍不得,卻會對自己的女人慷慨解囊,寧可借錢也要滿足女人。這就是男人。楊子岩也不例外,當他打了幾遍手機她不接時,他馬上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就過來了。他從東開發區的公司到行宮,不少於二十公里,又是下班車流高峰,他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路上甚至闖了一次紅燈。他心急,他疼他這個小女人,不小心惹著了她,後悔得不行。

「一點香」是重慶風味,以前他們來過很多次。在河濱,梁慧雲最喜歡的火鍋就是「一點香」。盡管是大夏天,這里的客人還是不少。他們在一個角落里坐下,楊子岩也不問梁慧雲,直接點了個子母鍋,外紅內白的,就是外邊的大鍋是辣湯,里邊的小鍋是白湯;接著點了一份蒜泥調料,一份芝麻醬調料,一份羊r,一份午餐r,一份水晶粉絲,一份金針菇,一份生菜。除了生菜是自己喜歡的,其他都是梁慧雲愛吃的。

鍋端上來,接著調料、香蔥、香菜與涮菜都相繼擺好,服務員把香蔥、香菜分別放到湯碗里,再盛上白湯,那湯就能喝了。這湯是用j、鯽魚加多味調料,諸如元參、枸杞等煨成的,顏色白如牛奶,佐之以香蔥、香菜,呷一口,清香爽口,回味無窮。

兩個人一邊喝湯,一邊涮著吃著。空調吹得再涼,也擋不住出汗,大汗淋漓,嘴里哈著辣氣,喝上一口冰鎮啤酒,那個爽,賽過神仙。這就是夏天吃火鍋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