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變色龍 6009 字 2021-02-25

咸鴨正要回答,忽然內房門簾掀起、走出一個英俊青年來。麥繼香一看,正是當日把式場上,賞了卓珍姐弟五兩銀元寶的那個青年,也是三番兩次和自己尋仇作對的吾爾開溜。

吾爾開溜這一出現,出乎咸鴨和麥繼香二人意料之外!

他們這個時候,方才看清楚吾爾開溜的面貌!他細腰扎臂,中等身材,由背後望過去,身材窈窕婀娜,仿佛女子模樣。

由正面來看他,竟然是赳赳男子,兩道細長眉毛,如柳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口若含櫻,一個典型美男子的體態。

哇c!一表人才,可惜做了采花y賊!緊跟著吾爾開溜出來之後,接著門簾一掀,又走出來一個少年。

虎背熊腰,粗獷挺拔。麥繼香一見,幾乎驚叫出聲,險些兒一顆心跳出喉嚨來。原來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逆倫犯母的包攪大!

麥繼香一見了包攪大,便像狸貓看見老鼠一般,臉上泛起紅雲,兩眼噴出怒火。她正要上前破窗入房,咸鴨立即死力抓住麥繼香衣角,拼命一扯。

「哇c,不要亂來!」

麥繼香只得勉強抑住心頭怒火,低聲想道:「我c他的蛋,我實在好恨……」

咸鴨安慰說:「哇c。我都知道,可是小不忍亂大謀,暫時等一等,看這雜碎和吾爾開溜混在一起,搞些什么名堂?」

麥繼香咬緊銀牙,點一點頭。咸鴨見她沉住怒火,方才放心。兩人一蹲一伏,爬在在窗外,注視著屋中人一切。包攬大春風滿面的走了出來,向吾爾開溜笑道:「老大,我聽毛三說你最拿手絕活,就是男扮女裝,雌雄撲朔,比女人還要女性化,這話可是真的?」

吾爾開溜兩唇一挑,含笑答說:「不錯,你要是不相信,現在反正沒事又睡不著,我就扮一個女人給你瞧瞧如何?」

包攪大不禁喜道:「求之不得!」

吾爾開溜走到大櫃旁邊,拉開櫃門,由櫃中取出一套少女衣服來。一件青色短衫,一條百褶字裙,一件蔥綠袖褲,還有一堆頭飾,一支假髻。他拿出鏡子來,先在臉上淡淡抹些脂粉,然後把身上衣服除下,穿了少女衣裙,又把汗巾束住腰肢,再把假發戴上,頭飾c好。

哇塞!這一打扮,果然剎時之間變成一個雙十年華的美貌少女。包攪大不禁拍手大笑道:「c,真帥!可惜腳下少了三寸金蓮!」

吾爾開溜笑著答說:「你要我裝三寸金蓮嗎?這個太簡單了,若是連這一點也做不到,還叫什么雌雄脂粉!」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由大櫃中取出一對木制的假腳來,另外還有一對紫緞綉花弓鞋。他坐在床邊,把短靴脫下來,將假腳綁在自己的腳跟下面,再給假腳套上花鞋,扎好細繩索,再把褲腳向下一扯,掩住真腳!只露出下面假腳來。

哇c!果然天衣無縫,現出一對蓮瓣。

吾爾開溜站起身來、學女人走路的姿態,扭扭捏捏,搖擺著p股,來回走了十幾步。

包攪大捧腹大笑道:「哈哈——你一裝扮起來,比我干娘還要貌美俏麗,真個傾國傾城,趙飛燕、楊貴妃也不過如此而已!」

吾爾開溜笑說:「不要臉的小子,還提起你千娘,當天晚上,光l著身子跌個吃狗屎的滋味如何?」

包攪大聳聳肩說:「c,雖然吃狗屎的滋味不好受,不過也能探著驪珠,作了問津漁父、不枉人生路上白走一趟……」

話未說完,突然一道銀光,破窗直s過來。麥繼香一聽之下,氣得幾乎發昏,當即取出一支銀鏢,隔著窗子,照准包攬大胸膛打過來。

誰知,包攬大命不該絕,他正在看吾爾開溜笑得前俯後仰,銀鏢恰好刺中他的右肩上。

「哎——」

包攪大慘叫一聲,仰翻在地!室內當堂一陣大亂!吾爾開溜機警狡猾異常,連忙舉手一掌,先把室內六盞燈火打熄。

屋內頓時漆黑。

緊跟著,吾爾開溜往頭上一抹。撕落假發,迅速般的竄入內室,取出兵器,再縱出外面。當麥繼香打出銀鏢之時,咸鴨要制止已來不及,只得拔出長劍,恰巧跟吾爾開溜迎個正著。

吾爾開餾已看出來人正是咸鴨和麥繼香,喝道:「死三八,臭小子,也不打聽這是什么地方,竟敢上門找碴,活膩了是不是?」

說時,一對y陽齒輪,舞得密不透風。y陽齒輪是精鋼打造的,上有二十四對利齒,內有把手,一y一陽,非常利害。

咸鴨見他來得凶猛,不敢輕學妄動,長劍也咄咄進。

吾爾開溜不慌不忙,「火燒p股」,奮起雙輪,回劍鋒上一掛。

「叮當!」

竟把咸鴨連人帶劍,震出三四步外。「哇c!這么凶!」

咸鴨吃了一驚,便出渾身解數,兩人就在院中大戰起來。

麥繼香趁著二人動手的時候,飛身入屋,要宰了包攬大。

中燈火已熄,漆黑如墨。

麥繼香四下張望,雖在黑暗之中,仍然看得清楚,包攬大不知那里去了。

「乃乃個頭!」

她咬牙切當,取出千里火一幌,只見包攪大剛才趴倒的地上,幾點鮮血,卻不見他半點鬼影。

「哼,一定是當了王八烏龜躲了起來。」

麥繼香暗暗想著,一個箭步竄到內房的門口,一伸長劍,挑起門簾,正要閃身進去。

「嗤!」的一聲。

怎料,迎面打來兩點寒星,十分迅疾,剎那間時向麥繼香的臉和胸口。

「混蛋!連你老娘也敢暗算。」

麥繼香閃身避開,勃然大怒正要欺身上前。突然一條黑影由里面竄了出來,同時一揮大刀,向她頭上砍下。

麥繼香橫劍一架,頓時火花四s,那人倏地退了開去:地見對方是個瘦長的身影,像個吊死鬼似的,喝道:「你不是那畜牲!」

那人冷笑說:「嘿嘿,那個畜牲呀?哦——稱是指你的干兒子嗎?」

「他人呢?」

「他人不舒服,正在調養,他說等調養好了,再陪你玩玩!」

「雜碎,畜牲!」

麥繼香氣得全身發抖,那人冷笑道:「小浪貨,別生氣,我陪你玩也是一樣!」

於是兩人就在室中,刀飛劍舞,展開惡戰。

口口口帶金和小平頂二人,由西面牆頭翻入,直撲大宅堂屋正面,不一會兒,已經來到正堂廊下。小平頂見廳上燈光明亮,隱隱傳出說話之聲。他輕輕一飄,宛似四兩棉花似的,直落下來,正要窺探,突然發覺背後有人偷襲,他猛的回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一只狼犬,足有小驢般大,頭如芭斗,尖唇掀鼻,張著滿口獠牙,躡手躡腳,直向小平頂後腰撲咬過來。

「媽的,好佳在(幸好)我小道士躲得快,要不然被她咬上一口,那還得了。」

小平頂氣得一個翻身,直迎上前。那惡犬見撲敵不著,凶性大發,把腰一弓,直撲了過來。

「媽的,好個畜牲!不給你厲害瞧瞧,當我小道士好欺負!」

小平頂早已想好殺犬方??,身子一側,伸出左臂一來,竟把惡犬一顆頭顱夾住。他用力一拗,活生生的把惡犬頸骨一下扭斷。惡犬悶嗥半聲,便自死在地上!

「狗越凶越補,把它拎回去,補一補也不賴。」

小平頂說話中,背後又有一只惡犬,由黑暗中直竄出來。

「媽的,又來一只,想叫我小道士發s是不是?發s會弄死人的!」

那只惡犬一撲出,兩只前爪一搭,幾乎搭著小平頂的衣服。原來這等狼種猛犬,黃大紳的家中,總共買了一對。

這兩惡犬生性十分凶暴,除了本宅的人以外,見人就咬,不吠不叫,爪牙俱有奇毒,一被咬中,就要皮r潰爛嗝p!

小平頂眼看就要被抓著,好在帶金見惡狗一聳身,立即掠了過來,雙手一伸,竟把那惡狗的兩只後腳抄住。

帶金把它向上一帶,一腳飛起,當下把它踢得內腑震裂。

惡狗連汪汪也沒有半聲,便嗝p了!

帶金雙手合什念道:「阿彌陀佛,青菜蘿萄,真是罪過罪過,菩薩看在小尼姑救人份上,不要計較才是!」

小平頂說:「算了算了,狗r當前不必懺悔,到時分你一只補腎強身。」

「哎喲,真是罪過罪過呀!」

二狗嗝p之後,帶金和小於頂再一縱身,越過回廊,來到正廳前面。帶金又把雙臂一抖,身子拔起,竄到廳房上面,向瓦龍後一伏。小平頂也竄上屋瓦,把身子隱在短椽下。

二人不約而同,向里一看。

只見廳堂之中,銀燭高燒,正中擺著一桌酒席,已經吃得八九分,杯盤狼藉。中間坐看一個臉紅通通的中年男子,穿著長衫馬褂,看年紀四十多歲左右,濃眉大鼻,十足威武的相貌。

可惜生壞了一雙眼,雙眼咄咄有如鼠眼,喝得紅光滿面,似乎有了酒意,同桌共有六個人,個個短衫窄袖,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江湖源的人物。

小平頂心中暗想:「這個獐頭鼠目的家伙,大概就是黃鼠狼了。」

果然不出所料、只聽那中年男於說:「各位弟兄,自從吾爾開溜把這姓包的小子帶來這里後,我看不久就要發生大事了。」

他頓了一下,拿起酒杯呷了一口,又嘆道:「吾爾開溜男扮女裝。假冒姓麥的婆娘,到高宅去倒采花,並且兩次和衡山八條蟲交手,他是在引鬼上門,我看長沙城會被攪得天翻地覆!」

身旁一個臉黃黃的大漢,接口答道:「黃大哥,不用擔心,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余海一生最瞧不起江湖上,那些自稱什么俠什么義的狗p人物。」

另一個滿臉虯髯的漢子,也說:「對對對,就說衡山八條蟲中,有個叫麥什么香j的,不是和她干兒子大被同床,天天晚上都在打拍子,搞得左鄰右舍不得安寧!」

對面一個青衫男子,丟了一塊r人口,邊嚼邊道:「不錯,我也聽說了,真是不知廉恥,為了天天能銷魂,那里管得貞節!」

「哈哈——」

眾人一聽,不禁都大笑了起來。小平頂聽了,幾乎氣破肚皮,恨不得跳下去,給他們每個人喂一泡n。

在座有位較老沉的老者,急道:「你們不要胡j巴亂說,我聽到的消息不是這樣子的,聽說那姓麥的姑娘,長得水當當,不知顛倒多少男子,當時有幾個人追她,最後卻教姓包的追到手中的,才下嫁給他。」

余海說:「那又怎樣,最後還不是成了寡婦,寡婦怎耐得住癢呢?哈哈!」

老者強力辯道:「不,聽說吾爾開溜吃過女人的虧,所以發誓要做一個超群拔萃的采花客,y辱天下女人。

所以才搞出勾通她的干兒子,誘他j母的事情來,這是實情,你們不要亂說!「

各人正要說下去,忽然廳外起了一片嘩叫。大家不由驚怔!

這時,又見兩人氣急敗壞地跑下進來,向黃鼠狼報告說:「老爺,不好了……」

黃鼠狼不悅的道:「我好好坐在這里,為什么咒我不好了?」

「不是,不是!是大虎二虎在廳前走廊下,被人家殺死了!」

大虎二虎就是那兩只狼種惡狗的名字。

「當真?」

黃鼠狼大吃一驚,剛才幾分酒意,當堂消失得無影無蹤。

六個食客也紛紛站起來,一窩蜂般搶出廳房門外,看熱鬧去。

只見兩只惡狗,一東一西死在地上,張牙咧嘴,十分可怕,最奇怪的,就是兩只狗身上,完全沒有傷痕,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它們死法!

余悔怪聲大叫:「豈有此理、大虎二虎勇猛異常,居然離奇嗝p,一定是被人家毒斃的,奇怪!誰有那么大的膽子?」

虯髯大漢附和道:「對對對,一定是衡山八條蟲那幾個狗奴才,暗中放的毒葯……」

話猶未了,突然兩道銀光,不偏不歪,打中他的眼睛。

「哎——痛死我了,救命啊……」

虯髯大漢雙眼當堂瞎掉,慘叫一聲、掩面倒在地上,打滾哀號!「

眾人一陣大亂!

黃鼠狼脫去長大衣服,一個箭步跑回客廳中,取出大頭刀,再跑出外面。只見外面多了一個青年道士,余海等人正圍著他叫罵。這道士並非別人,正是小平頂。

原來,小平頂見虯髯大漢口出不遜,破口大罵衡山八條龍卑鄙,用毒葯來毒死惡狗。

小平頂一生最恨背後罵人,一時忍耐不住,才用鏢針打瞎他的兩眼。

黃鼠狼提刀出來,厲聲大喝:「那里來的大膽雜毛小道,也不打聽我黃某人是個什么身份地位,膽敢登門傷人,有名姓的,就把萬兒留下!」

小平頂冷笑道:「媽的,你整天的罵衡山八條龍,衡山八條龍到了你的面前,還不認識,枉你生著鼠眼。」

黃鼠狼驚叫:「你是衡山八條蟲之一……」

「不錯!快把吾爾開溜那大色狼交出來,不然的話,管你媽的放的什么p,休想活命了!」

「氣死我了!」

黃鼠狼大怒,提刀上前,怎知身旁竄過一人。向小平頂背後便砍。

小平頂眼明手快,僅一側身,左手袍袖一拂,那人竟像斷線般風箏,飛出兩丈余外。

「吧達!」

跌十四腳朝天,動也不動!原來,黃鼠狼自從殺了卓珍全家之後,帶著同黨,一口氣跑到長沙城來,購屋買地,居然充起大富翁來。

可是,他擔心卓珍姐弟來報復,於是加入黑蛇幫,替黑蛇幫立了不少功績,居然升到長沙的總舵主。

他能夠升為總舵主,全靠吾爾開溜的力量。

黃鼠狼做了總舵主後,表面上雖是個大紳商、暗中卻是一個坐地分贓的大盜,既是大盜,手中自然缺不了一群爪牙黨羽,這些人就是他的手下。

黃鼠狼見他出手就傷了自己兩個得力手下,不禁勃然大怒,道:「雜毛小道,你欺人太甚,黃某要不把你剁為八大塊,誓不為人。」

「媽的,不為人就去做鬼吧!」

「啊——氣死老夫啦!」

黃鼠狼氣得大頭刀一幌,直竄過來,向小平頂脖子上便砍。

「哈哈,反正你要做鬼,氣死了,省得我小道士出手。」

小平頂哈哈說著,身子一聳,飛出丈外,同時拔出一柄青光閃閃的寶劍來。黃鼠狼的大頭刀快,他的劍更快,朝黃鼠狼腕肘猛刺過來。

「嗄!」

黃鼠狼一驚,急忙抽身向後一跳。

「黃丈哥,你下來,讓兄弟們替你教訓這雜毛小道。」

其余幾個死黨,一窩蜂各舞兵刀直殺上來。

「來呀,不想當人,想做鬼的盡管來!我小道士會把你們侍侯得服服貼貼的。」

小平頂昂然不懼,以一敵五,和他們殺得昏天暗地。

正在惡戰當中,半空中突然掠下一條人影,白光一閃,竟把其中一個手下的頭顱削下半個。

鮮血噴得老高。眾人不由怔住!

「什么人?」

黃鼠狼大吃一驚,急忙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一個年青美貌的尼姑。她正是帶金。

黃鼠狼冷笑道:「衡山八條蟲中,又是小道土,又是小尼姑的,嘿嘿,這下可真是阿媽吃麻油——老熱(熱鬧)了!」

帶金也笑了,笑說:「那有你這里老熱(熱鬧),有黃鼠狼、大色狼、小色狼,還有嗝屈的狼種。」

余海一見帶金美貌,色眯眯道:「黃大哥,這小尼姑就交給我們處理吧!」

於是,帶金便對付黃鼠狼三個手下,不到盞茶工夫,便把他們三個殺得手忙腳亂。

黃鼠狼獨自一個,那里是小平頂敵手?沒兩下,已經支持不住。就在他危殆之際,廳中忽然一片銅鑼聲吶。

「鏘……」緊跟著。無數仆役打手,四面八方直涌上來,街外也起了吶喊聲。「小尼姑,溜栓(蹺頭)吧!」

小平頂和帶金二人。雖然技高人膽大,但是畢竟夜闖民宅。若是驚動官府,總是沒有道理的,因此只有蹺頭為妙。

「呼呼轟轟!」兩人一連砍倒三四名打手,趁隙大笑一聲,然後縱上屋頂。

黃鼠狼這一群人,見他倆利害,那里還敢喊追。再說他倆的輕功,連個p風也趕不及聞,追了也是枉然,只好虛張聲勢,吶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