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浮生落羽冷輕寒 未知 6030 字 2021-02-25

於是他撐著起身:「這里就是梧桐谷么?」

「是呀,你找到了。」她還是攙著他,看得出他臉色還有一絲蒼白。

輕寒靜靜地打量著這里,的確是一個谷底,兩岸全是高大的梧桐,枝葉交纏糾錯,遮住了陽光,使得這里有一種y冷的氛圍。而谷底的凹陷處就是他倆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條溪流。

溪水很清很淺,水底的圓石和青苔都能看見,甚至還有魚兒。梧桐時不時飄落的葉子也在水面上起伏著,雖然有些y涼卻不得不承認,這里很美,很幽靜。

而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黑黝黝的山d口,那就是他出來的地方么?也就是這里的入口?

「想什么呢?」櫻輕輕地問他,他才將四處觀望的眼回到了櫻的身上。

「夫人,讓你久等了。」

「沒有,你很快就進來了。」櫻笑著,這點真的很自豪不是么,他通過了考驗。

「很快?」

「嗯,很快。」

看來剛剛真的是一個什么機關吧,連時間都弄得混亂不清。不過,出來就好了。輕寒將額頭抵著櫻:「見到你,太好了。」

「在水里,冷么?」

「冷……所以,我們做點熱呼呼地事吧。」輕寒說完就吻上了櫻的唇。

「唔……」

他吻的很輕柔,可是卻很深情。一個月沒有相見了,二人心中都有好些愁腸想要傾訴。櫻不自主地挽上輕寒的脖子,小心地去允吸他的唇,她還沒這么主動過,他感受著她的熱情,便加大了力道,雙臂環過她的身子,緊緊地擁著,好似怕她離開一般。

許久過後,彼此分開了唇瓣,卻不料一縷銀絲連接著嘴角。輕寒伸出舌頭舔掉它,順勢又舔上了櫻的舌尖,與她糾纏著。直到二人都要喘息不過來時才再次分開。他緊緊地摟著她,喃喃說道:「我愛你,落落。」

她沒說話,只是把頭深深埋進他的頸窩。

「你愛上我了么。」他問。

「也許吧……」

「嗯……還不夠……我會等到你確定的。」他說著又擁緊了些,對著她的耳朵呼著氣:「這下我不走了,天天來陪你好么。」

「不耽誤你現實里的……」還沒等櫻說完,輕寒打斷她:

「對於我,這里才是我所愛的生活。」他捧起她的臉:「只有這里有你,我還要去哪里呢?」

櫻眨眨眼,我對於你真的這么重要么,能為了我舍棄你的現實么?但是她沒有問出來,何必去想那個答案。說好了,只在這個世界里隨心就好。

她忽的推開他,捧了一捧溪水散在他身上:「陪我可以,但是不准太欺負我了!」說完她嬉笑著跑開,下半身已被水打濕,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輕寒也終是見到了她這般活潑的笑容,第一次還是給浮殤先看了去,不過,這個女子終將是我的。這樣想著他也起身與她嬉鬧去了。

而魂魄一直游盪在梧桐谷的那位叫做小茹的女子,靜靜地在樹枝上看著他倆。這般她一生渴望的幸福自己何曾有過?

櫻和寒的身上都已經打濕,二人的發絲纏繞在頸項間,水滴迷蒙著雙眼,兩人時不時交錯的身影,這氛圍很是曖昧。

輕寒再一次捉住了櫻的手臂,他壞壞笑著:「跑不掉了,小妖精……」

「嗚……」她在裝著可憐。

「小妖精,你太可惡了……你不知道現在你有多誘人么?」輕寒把她拉近貼著自己。她胸前的那抹突起若有若無地觸碰著他。

「說好不准欺負我嗯……」

「呵呵,不相信我的忍耐力么?」

「不相信……」

「這可是你說的哦。」輕寒說著想伸手去撫摸她的酥胸。

隨即:玩家落羽櫻向您申請武藝切磋,是否同意。

輕寒揚眉一笑,點頭應戰。

梧桐葉翩飛,水花飛濺。二人蜻蜓點水般飛躍的身影。在幽靜的谷底盪漾著。

比武結束,櫻嬉笑:「這種結果才對嘛,當初怎么會輸給你呢?」

「因為太想嫁給我了。」輕寒順勢將她摟過來。

「亂講……」櫻稍作掙扎還是倚在他懷里。

幸福,就是現在這般吧,清幽的空氣彌漫著二人的溫馨。

「呀,下雨了!」櫻欣喜地伸出雙手接著雨滴。游戲里的天氣雖然官方說過會多變,可好似一向都是艷陽高照,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好。而梧桐谷,下雨了。

雨滴淅淅瀝瀝地打在二人身上,冰沁冰沁的。

「恩,落落,這里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梧桐谷呀。」櫻調皮地抵著輕寒的下巴。

「小妞兒,想跟我貧么?」輕寒順勢將手伸向櫻的領口想往下移動。

「安拉,我說就是了。」她扭著腰肢轉開了去。雙手舉高接著雨水:「這里是考驗愛人忠誠的地方,任何一方進入這里後,可以讓另一方來尋找。只有深愛著對方才能最終通過那個樹d來到這里。所以……」

「所以,我深愛著你呢。」輕寒微笑著,櫻看著他的笑顏有些痴了,干凈卻有些野性的臉,嘴唇,眼角和這身古裝打扮,很完美的一個男子不是么,他深愛著我,這是多好的命運呢?

「嗯……在那里面,你受苦了吧。」

「有你在這頭等著,再苦我也甘願。」

「我想……我愛上你了……」

輕寒聽完櫻這句話,他一直期望著的這句話,卻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微微張著嘴唇,想要說什么卻發不出音。

「恩?變傻啦!」櫻走近他敲他的額頭。

不過他終是笑出了聲,捧著櫻的臉:「今天,記住了哦,你愛上我的日子!」

「嗯。」

兩人又溫存了許久。小茹在遠處看著一陣心酸。

「寒……」櫻湊上輕寒的耳朵小聲道:「這里除了我們還有一個……女鬼。」

「哎?」對於鬼,冷若涵自然不陌生,才剛剛和他們打了一個月的交道呢,他也輕聲回問:「現在就在我們身邊么?那個鬼?」

「可能在不遠處看著我們吧,其實就是住在這里的一個npc,其實這梧桐谷就是一個單獨的區域,雖然到現在我還不清楚有什么任務可以接。」

「落落,怎么說你呢,為什么這種隱藏的東西總能被你找到。」

「這一個月有好多事,嗯,還需要慢慢跟你說。但是既然找到了這里嘛,當然要看看能撈點什么啦。」

「唉,j商本性啊。」

她使勁拍了他一下,繼續說道:「我其實是聽西子沙耶無意提起過玉壺堂曾發生過一段叛變事件,當事人百年前失蹤在紅杉坡附近。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有什么線索,結果就進來啦。」

「小西?她還跟你說這些?」

「小西……你叫這么親密啊……」

「吃醋了?」

「沒有……」

「好啦,我以後給你解釋好么。現在先說這邊。」原來她也是會吃醋的啊,輕寒心里暗暗高興。

「進來以後就遇到了那個女鬼,她叫做小茹,可是只能聽見她聲音,卻看不見。她只是告訴我這里是考驗愛人的地方而已,我也沒問她是不是玉壺堂的前輩,或許這里有她的故事。」

「然後,你就想到考驗我了?結果滿意吧……」

「滿意。」她把頭靠在他肩上:「我也單獨來過這里兩次,可是小茹依然不現身,也不講她的故事,只是教我唱了一首歌。」

「就是我在黑暗中聽見的那首么?」

「嗯,她說只有彼此相愛的人才能聽見這首歌,才能引導對方走出來。」

「落落,你唱得很好聽,可是我們不會像歌里那般分開的,相信我。」

「嗯,莫失……莫忘……」

二十三,玉壺血玉

梧桐谷的雨細細地密密地下著,櫻偎在輕寒的懷里。這一個月的思念現在終是了結,今日也終於開口承認愛上了他。終於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心境:愛就愛了,我要在這里真實的活著。

而同樣淋著這場雨的還有小茹。

她坐在不遠處的梧桐樹枝上,看著這對通過考驗的戀人,心中五味翻騰。雖說她已是靈體,畢竟已死去百年。可雨滴還是能浸染在她的身上,順著發絲流下,不知是雨還是淚?

這梧桐谷是她唯一能駐足的地方,那棵梧桐老樹精當年好心收留了她的魂魄,不至於她流落荒野。而這好心的樹精見她被情傷得如此之重,也為她幻化出這一片谷地,來考驗過往的戀人。

然說是考驗實則是拆散他們,因為無人能承受那一片黑暗空間的洗禮,枉死在了樹精的腹中。他想讓小茹從這一對對慘遭分離的戀人們來尋求安慰,卻讓她對那所謂的情更加感到寒心。

而這一次櫻和輕寒的出現,讓早已越發絕望的小茹感受到一絲溫暖,但卻掩飾不住嫉妒與憤怒。老樹精自然是感受到了她那一抹憤怒,趁此煽風點火起來。

「小茹,莫哭了。」老樹精沙啞的聲音響在小茹的耳畔。

「我沒有哭……」小茹有些梗咽,眼睛更是紅紅一片。

老樹精繼續道:「他們是難得通過考驗的一對啊,你瞧他們多幸福。」

「嗯。所以我們該祝福他們吧。」

「祝福?小茹難道你忘了你的遭遇了么!是誰害你背叛玉壺堂,是誰害你慘死紅杉坡!」那沙啞的聲音甚是激動。

「不要說了!梧桐老,求求你,別讓我再想起……」小茹也激動起來,哀求著。

但老樹精依然怪腔怪調道:「小茹,這些你不能忘啊,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的真相,而他們憑什么能幸福!上天對小茹你不公平,我當年將你帶來這里,就是想讓你看清這世間的丑陋,何謂情,何謂愛,你看他們笑得多虛偽,那不正是在嘲笑你么!讓我來繼續幫你療傷吧,讓他們痛苦……」

在老樹精述說時,小茹一直很痛苦地抽泣著,那段往事一次次地撕裂她的心房。但那心中隱隱的憤怒就是這個,是嫉妒的轉化,蒼天既然對我不公,那么我也對人不義。她拂拂浸濕的發,停止哭泣,緩緩對老樹精說道:

「那我們就來拆散他們吧,梧桐老,謝謝你。」

「呵呵,孩子,想開就好,去吧,把他們引到我的腹中。」隨即,沙啞的聲音便消失了,而小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y暗,她向落羽櫻飛去。

「落姑娘。」

聽到小茹的聲音,櫻和輕寒趕緊聞聲望過來,櫻朝著她的方向微笑:「小茹!夫君,這邊便是我與你提過的小茹姑娘了。」

輕寒也向著這個方向微微鞠躬還禮,他也看不到這個女子的魂魄,不過他在想若是還在清明的那一個月,不知道那能看見靈體的能力游戲里有效果么。

「落姑娘,時候不早了。你們趕快啟程離開吧。天色晚了梧桐谷不太安全。」

「不太安全是指?」輕寒接話道,或許這就是落落想要找的隱藏任務呢。

「這個……」小茹其實只是想催促他們離開找的借口而已,只好搪塞道:「我不能說。見諒。總之,趕快離開為好。」

「那我們以後還能常來么?」櫻問道,先不說這地兒還沒賺取到任務,就是這景色也不忍放棄那。

「嗯,可以。」小茹隨口答道,心想:除非你們能出去。

「那,我們就告辭了。」櫻朝著她的方向行禮。輕寒也握拳:「後會有期。」和落落在一起,自然是學會了不少和npc打交道的方式。他牽上櫻的手,朝那山d口走去。那也是梧桐樹精樹干的入口。

二人走到d口,里面黑漆漆一片,無光也無風。

輕寒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給櫻發了密聊:「出去也只有這一條路么,既然通向外面理應有些空氣對流才是,怎么我覺得還是和我進來時一樣呢?落落你以前都是如何進來的?」

「我都是直接傳送進來。在外面的入口,和這老梧桐打個招呼它就將我傳進來了,第一次也是突然傳進來的。傳送戒指看來在這種單獨區域里無效呢。我們喊喊它?」

「試試吧。」輕寒發聲:「梧桐老,可否將我們送出去,在下感激不盡!」

「呵呵,年輕人,走進來吧,自己走出去就好了。」老梧桐回應了,聲音就如一位慈祥的老者。

於是輕寒牽起櫻的手,踏入了黑暗之中。櫻也不由得握緊了他一些。

「我也覺得有些蹊蹺。」她密語道。

「嗯,我在呢,別怕。」

「我才不會怕呢。」

「我怕,怕你受傷。」他輕柔地說著,松開她的手,卻換作攔上了她的肩,將她緊緊摟著。

黑暗中,感受著他的溫暖,她抿嘴淺笑。

他們摸索著前進,片刻後,前方終於出現了亮光,走出去,果然外面的景色出現在了眼前。

可還未等二人松一口氣時,發覺這里不對勁。

「這些杉樹……」櫻喃喃著。

「矮了很多。」輕寒也發現了。但二人眼中卻是喜色,這是不是就是那隱藏任務呢。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很快,一匹褐色的馬兒飛奔而來,上面騎著一男一女,而這匹馬的身後,是一群黑衣人策馬疾馳。很顯然,前面的二人在被後面的人追趕。

「我們要幫忙么?」櫻說著就想踏上輕浮雲,卻發現技能使用無效。

「看來我們只是這里的看客。」輕寒摟過她:「看看這老梧桐想給我們看什么。」

「嗯。」

二人說話間,那一男一女的馬兒已奔到眼前,而那群黑衣人也疾馳過來包圍了他們。

一個看上去像黑衣人頭領的人發話道:「莫小茹!你已逃不掉了,快交出鶯啼血玉!掌門已下令,玉回人亡。念在你我曾是同門師兄妹,一會兒會給你個輕松的死法!」

原來那名女子就是梧桐谷的小茹,雖然長相清麗秀氣,但現在臉上卻寫滿驚恐。她胸前緊緊握著一個小包裹,想必那就是鶯啼血玉。

「哼,玉壺堂的懦夫罷了,還想裝男人!你們不過都是一群被女人所左右的傀儡,我奉勸你們要么跟我投奔柳燕門,要么就別怪我不客氣,在此了斷你們!」與小茹同乘一馬的男子開口叫囂道,他看上去實是一臉疲憊,卻有一種邪惡的張狂。

「哈哈,說我們是懦夫,還口出狂言說什么在此了斷!我看你們柳燕門就只能培養出如你一般的螻蟻小人!騙取我玉壺女子的感情來利用她,搶走我們的門派寶物!小茹,你可看清這畜生的真面目!」

「荊一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天下都對柳燕門有誤會,只要我將這血玉送到柳燕門,一切都可以昭雪,師兄,求求你放我們走,我愛荊一,我會誓死跟隨他的!」小茹瘦小的身軀在那名叫做荊一的男子身後顫抖著。荊一轉身看著她說道:

「小茹,真的願意為我犧牲么?」

「我願意!」

荊一猛地將她摟過來,重重地吻上去。而黑衣男子們更是不耐煩了。

「既然如此,你們就去閻王那里結緣吧!血玉,休想帶走!」黑衣男子首領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攻向了處在中心的二人。而他們還在擁吻著。

玉壺堂雖說是主醫學葯理的門派,卻也有著不俗的必殺技。醫生本就是救人與殺人的結合體,黑衣男子們手中早已使出了玉壺的針,這如暗器一般詭異的武器,在手中閃耀著五彩技能華光。

眼看著二人就這樣將死在群攻之下,突然小茹周身發出詭暗的紅光,紅光雖暗卻甚是刺眼,只一瞬間,圍攻而來的所有男子都在這紅光之下成粉末狀消失殆盡,血霧噴灑了一片,這一幕甚是殘忍,看得櫻和輕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隨後紅光消失,荊一完好無損地騎在馬上,但是莫小茹,胸前卻有一個駭人的血窟窿,她一臉驚愕地看著荊一,已說不出任何話來。荊一伸手在那血窟窿里掏出一塊東西,喃喃著:「這血玉,果真是好東西!哈哈,我柳燕門又多了一樣寶貝!」那塊血玉全沾滿模糊的血漿,那是小茹的血。

荊一接下來繼續看著小茹,嘴角忍不住的笑意與不屑:「笨女人,謝謝你!要怪就去怪你們玉壺堂,若不來追殺這一出,我也不必非要殺你,用你的血啟動這血玉的力量,也會把你帶回柳燕門做個下手丫鬟,還可以療個傷治個病,可惜了呀,那么,就此永別吧!」

他手一甩就將莫小茹的屍體扔下了馬,又輕哼一聲,才終是揚鞭策馬而去。

莫小茹的屍首直挺挺地摔在泥土上,眼睛驚駭著睜著,胸口流出的血漿與之前師兄的血融入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