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浮生落羽冷輕寒 未知 6044 字 2021-02-25

「看來我們老大注定當不了第一。」浮殤邪魅一笑,說不出的萬種風情在眼角凝結。

「一回城不就護衛傾巢出動,特級紅名就是這樣牛啊!」九千歲嚷嚷著。一旁的小魚很不好意思,愧疚道:「這次真的耽誤大家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洗紅名的時間,小魚一定會義不容辭給你們送葯的!」

眾人對這樣的結果都不是生氣,倒是真覺得刺激。櫻安慰小魚道:「沒事的,大家都是朋友。葯也當是給大伙提供。只是葯錢我會按原價付的。」

小魚趕緊道:「不,是朋友我就不該收大家的錢!這怎么好意思。」

峨眉道長接著開口:「我們若是不給也過意不去,所以葯錢是一定付的。你不收反而顯得我們沒風度了。」

「這個……可是。」小魚還想說什么,被櫻攔下了,櫻笑著道:「那這樣吧,我們付你半價,小魚你也別掙了,這樣大家都好受。」

其余人都點頭同意,小魚也就沒再說話,點頭向大家致謝。而浮殤給輕寒發了個密聊。

「你這夫人真是不簡單那。」

「哦?你也發現了,羨慕么?」輕寒的眼光一直未曾離開櫻。

「我也只有羨慕的份,誰叫我下手晚了呢。」

「呵,活該~」

「積點口德好不?」浮殤沒好氣道,身為商人的他自是看得出落羽櫻這一番話的含義。大家為幫小魚成了特級紅名,小魚給大家送葯的確是應該。可是這筆數目可不是小賬,小魚自是不好意思開口要錢,而她也是真心想報答大家的好意。

所以櫻那寥寥幾句話語,就點出了錢的問題,而且她說的是給大伙送葯,再只提她自己付錢。這樣一提,其余人都會不好意思白占葯錢的便宜了。而最終付半價也是最好的方法,兩邊都會覺得心安。

於是浮殤也適時說道:「小魚,沒事的,趁這次機會我也可以好好練練級。你瞧就屬我級最低了。呵呵。」

小魚對上他的眼,就渾身不自在地害羞。

「級低?再低也沒我低。」

眾人談話間,穿越來世已是清醒過來。小魚趕緊湊上去:「你醒了!」就扶他起來。

「我的斷腸腐骨毒可不好受吧。」浮殤似有些歉意道。

穿越沒好氣的:「我罪惡值5萬。」

「喲,你就算是小號也是個牛人。」九千歲打趣。

「那我們來換個位置試試,你來做這牛人!」穿越的語氣很沖,別說是感激,那是絲毫沒有好意。

九千歲一下被頂噎了,看著老大的面子沒生氣,只是很疑惑和不滿。其余人也是驚詫。

櫻看著這人忽的想起來了,原來是他。什么時候和小魚成了好友。

輕寒自然也是不滿他的態度,但礙於小魚,只是隨聲接話:「兄弟受苦了,我朋友不太會說話,抱歉。」

「冷若輕寒,不需要你在這里假惺惺!你這偽君子!」穿越惡狠狠般說完,隨後就沖到櫻的身邊,竟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抱住。

櫻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但是也被激起一股怒氣。她想抽身離開卻不能,這個男子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不過輕寒已徹底怒了。

他已將穿越踢出隊伍,給他了一記「流風」。穿越很光榮地被秒殺掉。而特級紅名的身份讓他全身上下的裝備爆了一地。當然,在幻雪堂眼里,這些小號東西都不值錢。

拉回櫻,輕寒對西子沙耶吼道:「給他復活!」

這一幕瞬間發生,眾人雖也生氣可更感嘆自家老大的心狠。二話不說直接殺掉解決問題。

西子聽話地復活了穿越來世,小魚沖上去質問他:「你在做什么!」

穿越被爆得只剩最初進入游戲時的遮羞衣,一身肌r更是顯露無疑。

「呵,殺你這個特級紅名竟讓我的罪惡值洗白了。要不要我們每人都來殺你一下,還省去不少麻煩。」輕寒語氣中的怒氣凜然。

「冷若輕寒,你就是個衣冠禽獸!」他怒不可赦地吼道。

「你這人怎么回事呢?!」老娘也叫起來。

輕寒示意大家不要多說,冷冷回應他:「那你就是畜生。非但不感激我們的相救,還輕薄我的妻子。恐怕只有畜生的大腦才會做出如此反應。」

櫻不想說話,剛剛沒注意這是誰,只道是小魚的朋友才來相救。本就對之前與他的相遇覺得無趣。現在更是一臉厭惡地看著穿越。

「什么?我的仙女姐姐是你的妻子?」

「你這個豬腦子!」小魚很勁兒打了下穿越的頭:「那就是我的櫻姐姐,什么時候成了你的仙女了!你要氣死我了!大家好心救你,你這人懂不懂事啊!啊!」小魚越說越氣,甚至對穿越拳打腳踢起來。

穿越沒有躲避,任憑小魚打在身上的拳頭胡亂落下,女孩子使勁了還真是疼得很,但是現在對他來說,是對落羽櫻的夢徹底粉碎了。原來,她早就是別人的……

看小魚在那里打得精疲力竭,期間沒有人說話,氣氛很是古怪。後來還是浮殤出聲了:「算了小魚,你休息下。」

小魚停下手中的動作,氣得快哭了,她不敢看著輕寒,只是一個勁地道歉:「輕寒哥,對不起,對不起。」

櫻走過去摸摸她的頭:「乖了,沒事了。」

「把你的裝備撿好,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么誤會。但請你尊重大家今日的心意。」輕寒語氣里怒氣漸少,可依然冷淡:「對我的妻子,請你保持距離。」

穿越默默地撿起裝備重新穿戴完畢,他似乎一直在想著什么。終於他開口了:

「冷若輕寒,很抱歉。我做不到保持距離。」穿越指著櫻繼續道:「她曾救我一命,第一眼我就愛上她了。我有我的權利追求愛情。這只是個游戲世界,難不成還有婚姻法存在?她既然可以嫁你,當然也可以嫁我。我會有那個實力搶她的,你也別以你的大號身份來壓我,我不吃那套。我……」他還沒說完,櫻接話道:

「我不會干涉你的權利。我也不可能給你機會。既然你自已也說這是個游戲世界,那又何苦為難自己。」

「櫻……」既然小魚這么叫她,該是她的名字吧:「別把話說這么絕。」

櫻不想看他,她忽的覺得被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這樣愛著,很……惡心。

「既然這樣,與你多說也無益。我們就此別過。」輕寒呼出系統刪了穿越來世的好友關系,攬過櫻的腰,給幻雪堂的人示意別管他,眾人也是明白,跟著散了去。只留下小魚沒動。櫻給她發了個信息:小魚,別太難過。隨緣。

「穿越……」她輕聲喊道

「嗯?」他還在木然。

「自己紅名了,在外面小心點。朋友一場,希望以後見面不要是仇人。」說完,小魚也將他從好友名單中刪除。

連接著聽到兩聲被對方解除好友關系的系統提示,看著小魚離去的背影,穿越自言自語道:

「我會混出來給你們瞧的……」

三十,蠢蠢欲動

穿越事件過後一個月。

幻雪堂的七個人加上落羽櫻,都是特級紅名。進城那是別想了。於是這一個月眾人就各自尋著地方刷怪洗紅名,順便也趁此練練級。

小魚為表歉意,葯價已經從五折打到三折,眾人拗不過她,想著穿越來世這一變故對她的打擊或許更大一些,也就隨了她去。

小魚每天忙著制葯,再托郵差送去給眾人,這一個月也是無暇去想穿越的事。只是偶爾閑下來時覺得滿腹委屈,可是她卻不好意思向櫻姐姐訴苦,因為落羽櫻更是忙,畢竟兩萬的罪惡值不是說沒就可以沒了的。

輕寒當然是陪著櫻一起,他們已決定罪惡值洗清後去就門派詢問晉見軒轅皇族之事。雖然下線後也去官網查詢過,可是玩家沒有觸發出的玩法官網是一點也沒有提示。況且還有玉壺堂鶯啼血玉還要找尋,於是他們每日上線都在不停刷怪,這樣的強度自然是勞累的。不過說到鶯啼血玉,輕寒已給神之右翼提過,讓他幫著留意一下。

他們首選的練級之地依然是八卦田。

就如同曾經的蜜月一般,二人雖覺得辛苦可是自有說不出的甜蜜。穿越那件事過後,輕寒就再沒提起過他的名字,也沒問過櫻是如何與他相識的。可是櫻還是很在意他的想法,於是,今日的一次休息時,她提起了這件事:

「寒。」她靠著他,感受著花田深處吹來的暖風。

「嗯?」

「你怎么從不問我和穿越來世的事?」

「你既然不說,那定是無聊之事,再說,上次不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么,他單方面地窺覬你罷了。」輕寒撥了撥她被風吹亂的發絲,笑道。

「的確是無聊之事,不過偶然遇見,幫他殺了個小boss而已。若不是這次的事端,我甚至都不記得還有這樣一個人。」

「所以,我何必問呢。倒是落落,怎么今日想跟我解釋?」

「怕你多想。」她淡淡答道,隨即轉過臉去吹風。

他不依不饒,扳過她的臉:「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莫非你一直在怕我多想么?這么在意我的想法?」

「當然在意。」她隨口而出就說了真實想法,立馬有些不自在。

「老實說……」輕寒笑笑,也迎向風吹來的方向:「當另一個男人當著你自己的面說要搶你的愛人的時候,你會高興么?」

風也吹起了他的發梢和頭帶,劉海在眉前亂舞,他不由的眯起了眼,可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可以打動心底的一種氣質在櫻的心房蔓延。但聽得他的這番話,是不是說他還是在意穿越的事?於是有些歉意道:

「寒,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傻囡!」輕寒轉過來捧起櫻的臉:「到個什么歉呢,又不是你的錯。再說,我不會讓別人把你搶走的。」

「沒人能搶走我……」說完櫻閉上眼睛抵著他的額頭。自從將自己完全獻與他後,越來越多地對他產生了依賴。這是千百年來女子的通病么,還是自己太過於傳統的思想又或者是真的越來越愛他了?

這些種種說不清的不安情緒其實從那一天起就一直伴著她,她已經越來越感覺到一旦下線就會想他。對於自己早就做好的約定,不能將這感情帶入現實,於是伊落一直克制自己,越是這樣克制,在游戲里見到他就越依戀。這就是愛情么,呵,真是好折騰人。

櫻自嘲地想,感受著輕寒加大力度的擁抱。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櫻的感情變化。這一個月來,輕寒當然感覺得到她的依戀愈來愈深。而自從他們第一次肌膚之親後到現在他都沒有再提過那種事。越是察覺到她的不安,就越心疼她,越舍不得觸碰她的身體。況且這一個月的刷怪很辛苦,到了傍晚他就催促她趕緊下線休息了。

二人各自心緒萬千,但能彼此相擁著便已是足夠。或許他們這樣的幸福也是許多人奢求不來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穿越來世這一個月也沒閑著。當天在眾人離去後,他思索著怎樣才能很快地升級,很快地變強。

先這身五萬的罪惡值就夠得他受了,外加上現在他最缺的是錢。沒錢不能請個保鏢保護他,沒錢不能買葯,沒錢,他哪里也去不了!

他覺得胸口異常發悶,擺在眼前的所有難題都一股腦地壓來,於是他對著曠野大叫:

「啊……!我招誰惹誰啦!我不過是想追求一場愛而已!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然後對著眼前的小麋鹿精大開殺戒。不遠處的新手玩家都像避鬼一般躲著他。

等著發泄完了,穿越一陣虛脫感:「呵,這游戲,真他媽真實!」

汗水迷蒙帶著咸澀的味道流入他的口中,他忽的想起了皇家龍騰。在大牢里已和他加了好友,那個人信誓旦旦地讓他去死,還說重練之後可以投奔他。那現在我可以去投奔么?

穿越思索著,可不知為何他不喜歡那個龍騰,當時是想著是為了櫻才接受了龍騰的建議,可這樣用所謂的大義勸別人去赴死,可不保證人品合格。對不能找他,那我還能怎么辦?

他腦中又閃過輕寒的面容,殺他時的鄙夷神色,哼,靠殺我竟洗白了紅名,老天你怎能這樣不公平!洗紅名!對了,我可以靠這個賺錢!

夢回軒轅的罪惡值,除了刷怪,做榮譽任務降低,還可以靠殺其他的紅名玩家減低,減低值就是二者的罪惡值之差。

所以,輕寒的一萬罪惡值減去穿越的五萬,就洗清了。而罪惡值上萬就屬特級紅名,這游戲里怕是沒人比得過我多了吧,穿越這樣想著,只要打個廣告,想洗紅名的來付費殺我,根據罪惡值的多少來收費,我就可以賺一筆了。

紅名死亡後有專門的復活點,叫做罪惡之城。當然,也是紅名不死亡唯一可以進的城市。好歹是個城市,先到那邊,好將廣告做出去。穿越便馬上行動起來,邊走邊想先找個地方自殺,好去那里……

自殺又談何容易,白地村幾乎是平原,有山也是小山包,加上法王寺特有的血厚,於是折騰了一晚,穿越來世才如願以償的在凌晨時分到罪惡之城復活了。

站在復活點,他望著y霾天空下的罪惡之城,果真一陣寒意,但卻伴隨著一股囂張的味道。他沿著街道走著,連npc也都是一臉痞子像。天還未大亮,可整個城市並無多少燈光,在這里復活的紅名玩家不論級別高低統統無法查看。

畢竟是一座城市,所以基礎功能還是具備,有酒家,有客棧,但價格完全按著黑店的標准。有交易所,但名為黑市。

穿越在城里摸索了一陣,便走向了黑市……

很快在玩家中就流傳開來,那軒轅第一斬在賣罪惡值。只要先付錢匯到他的賬上,他便告知所在地,就可以殺他一次性洗清紅名。而穿越就這樣得到了第一筆升級啟動資金……

幻雪堂的眾人在洗紅名問題上也各有千秋。九千歲和老娘相伴倒其樂無窮,黑水和道長也經常與他們一起組隊。而浮殤,他哪有那么多時間刷怪,所以,他選擇了最輕松的路線,付錢殺穿越來世。

穿越賣罪惡值一事,大家都有耳聞,只是他們不願再去和他產生任何瓜葛,浮殤的商人本性使然,加之他就是很厭惡那個肌r男,就殺他又怎樣。

穿越在看到浮殤也來殺他,一臉鄙夷地嘲笑:「喲,這不是幻雪堂的毒妖男么,也用這法子不嫌丟臉。」

浮殤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殺掉了事,只是趁他復活前,警告一句:「別去招惹羽櫻,你不配。」

卻說西子沙耶這一個月還是和皇家取得過聯系,當然是用佚名人的身份,當然是在野外,紅色佚名人依然不能進城。

她了解到了龍騰在天牢里教唆穿越越獄的事,她也給那邊說了整個劫持刑場及之後的事,最後依然不忘提醒皇家鬼娃,要想法子挑撥輕寒和櫻的關系,最好能狠一點,一次成功。鬼娃也應聲回笑,說只要她不停地提供情報,他們就好研究對策。

而神之右翼則單獨行動。他說一直在做的一個門派任務沒有完結,估計做完了所得榮譽值就夠洗清紅名了。

一個月後,他果真完成了那個任務,並回到了昕雨城想和水無月見面。

「翼,好久不見了呀。可還好?」這說話的是暗夜,他在前廳等神之右翼。

「久么?」神之右翼喃喃著,這次再見水無月距上次相隔已是很近了。

「幫主今日不在內院。」暗夜笑答。

「不在?不是他讓我過來么?」翼有些疑惑。

「對,是讓你找他,可並未說就是來這。」暗夜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不知是不是呆在水無月身邊太久了,都忍著笑容,見到翼不那么拘謹,便肆意發散出來。況且,水家的重要成員誰不知曉翼對水無月的感情呢。

見翼沒有說話,暗夜輕語:「你還會找不到么?」說完便要隱身離去。

「等等。」神之右翼叫住他。

「還有事?」

「在外人面前喚他幫主我不介意,可是自家人,我還是喜歡大家都喚他族長。」

「呵呵,水翼副族長教訓得是,暗夜記住了。那我就告辭了。」

水家本家上下對這副族長一向沒大沒小的,與族長的冰冷和寒意威嚴相比,水翼這個副族長可算是和藹可親到家了,所以在他面前大家都隨意得很,在水無月那感受的壓力好似都可以在水翼這邊釋放。

暗夜走了後,神之右翼環顧一眼大廳,嘴角浮上一絲笑容,便趕往了蜀南竹海。

遠遠地就看見白澤在悠哉地散著步,而一身深藍色長衣的男子在竹下品茶。

「來了?」淺淺開口,伴著竹海的幽靜更有清冷之意。

「嗯。」翼應了一聲:「族長要的東西我已帶來。」

「辛苦了。」水無月抬起頭對上眼前男子的眼:「只是拖得久了點。」

「抱歉,翼知錯。下次注意。」說完,翼拿出了那東西——鶯啼血玉。

水無月接過,看著這塊泛著暗紅色血絲的翠玉,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摩挲著玉質,緩緩道:「這些血絲到底是吸收了多少人的血呢?」

「族長,你還在意npc的故事?」翼隨口問出。

水無月挑眉,看著他:「我只在意它的價值。」

翼一聲低笑,他還是站著的,而水無月坐著。他便這樣居高臨下地看他,這是只有翼才能有的特權,還有在水無月面前低笑的權利。他暗想,那我在你眼里是個怎樣的價值?

「和我過幾招。」水無月面無表情地起身,申請了和翼的武藝切磋。

一個醫者,一個刺客。竹葉被削成雪片,紛紛揚揚在半空中亂舞。藍衫伴著若隱若現的黑影,針芒伴著暗器的尖銳。誰也說不准的輸贏,在神之右翼眼里早已注定,那就是他自己會輸的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