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才試圖用種種劣行,白衣劍卿自動離開。

只是,沒想到白衣劍卿竟然愛他至此,多少羞辱,都忍下來,讓他也禁不住軟了心腸,等東華閣收拾好了,就讓白衣劍卿搬進去吧,天氣越來越冷了,那間破屋,實在擋不住風寒。

想到這里,白赤宮突然笑起來,其實還是應該感謝季惜玉,要不是他的到來,讓他看清楚自己昔日的淺薄無知,也許到現在他還是渾渾噩噩地陷在對白衣劍卿的憎惡里,把大好的人生,耽誤在這莫名的誤會里。

「公子……公子……」

正在白赤宮開懷地笑著的時候,一個下人急匆匆跑來。

「什么事?」

白赤宮收斂了笑容,身為一庄之主,在下人面前,還是需要擺出必要的威儀。

「公子,季公子在正廳里等您,他說要向您辭行了。」

「才來兩天就要走?」

白赤宮微微一愕,到不是他想留人,其實他巴不得季惜玉早點走,以後他再也不想跟這樣的人來往了,只是以前季惜玉總要住上十天八天把白衣劍卿羞恥個夠才肯走,這回怎么轉性了。

盡管奇怪,白赤宮也沒有多想,回白家大院去送客,再怎么厭惡這個人,起碼的禮儀還是不能失的。

白衣劍卿今天沒有來小樹林,就這樣,失去了一次跟白赤宮交心的機會。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他被二夫人杜寒煙給纏住。

13

就在他剛剛踏出破屋准備到小樹林里去的時候,一股勁風從耳後襲來。白衣劍卿下意識飄身閃過,一回頭,卻見漫天紅綢封住了他身體前後左右所有的退路,裂裂勁風刮面而生痛,顯見鼓足了內勁,若是被紅綢裹上身,起碼要掉一層皮。

可白衣劍卿若是這么好對付,他也就不是白衣劍卿了。右手一揮,化掌為指,在身前連彈三道指風,只聽一聲悶哼,漫天的紅綢一下子泄了氣,緩緩飄落在地上,紅綢後,露出的是杜寒煙憤怒的面容。

「二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白衣劍卿平靜道。

「白衣劍卿,你下流無恥……」杜寒煙憤怒地罵道,她的全身都在發抖,完全是氣的。

白衣劍卿愕然,突然腦中竄過一個念頭,難道昨夜他主動為白赤宮做那種事,被杜寒煙看到了?想到這里,他心里深感羞愧,又有種敗露的恐懼,面對杜寒煙的憤怒,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杜寒煙見他沉默不語,眼露羞愧,更是氣怒,雙手一揚,落在地上的紅綢帶再次飄起,這一次,竟是往白衣劍卿的脖子縛去,存心要至他於死地。

白衣劍卿微微一皺眉,身形一繞,一掌切在紅綢帶的中間,頓時,落下了半截紅綢。

「二夫人,昨夜雖然……但我們是你情我願……此事與你無關,你便是看不過眼……也不須……不須……」

這番話他說得極為吃力,實在是難以出口,更不明白杜寒煙何以氣到要致他於死地的地步,他也是白赤宮的男妾,就算做出討好白赤宮的事情來,也是理所當然。白衣劍卿努力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借口,但心里還是漸漸滲出一絲苦澀。以男兒之身,獻媚承歡於他人,確是無恥下流之極。

「你、你、你……」

看著被一掌切斷的紅綢,杜寒煙知道自己不是白衣劍卿的對手,今天是絕不可能殺了他,她雙目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

「白衣劍卿,我跟你……誓不兩立!」扔下這句透著無比恨意的話,杜寒煙轉身就走。

白衣劍卿再次怔然。他知道杜寒煙一向容不得他,可是……至於到這種地步嗎?就在這一瞬間,剛剛才感覺到柳暗花明的白衣劍卿,心里布上了一層密雲,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季惜玉走後,日子又變回了從前,白赤宮仍然夜夜來找白衣劍卿,與以往不同的是,白赤宮動作間多了幾分溫柔,而白衣劍卿,也主動開始響應,他們之間的關系,即使離水r交融還很遙遠,卻也是漸入佳境了。

白衣劍卿很喜歡親吻白赤宮,唇齒相依相纏的那一刻,仿佛有種地久天長的錯覺。

這天夜里,一輪交歡完畢,白衣劍卿伸手輕輕撫去白赤宮額間的汗水,微微一笑間,吻上了上去。

白赤宮正在喘息,被白衣劍卿這一吻,又勾起了欲念,一翻身狠狠地把白衣劍卿壓在身下,木板床被撞擊得吱嘎直響,眼看正要到高c時,突然嘩啦一聲,久受磨難的木板床終於到了極限,塌了。

兩個人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太用力了。」

白衣劍卿的聲音依舊平緩,只是面頰上的紅暈透露出他此時的心情。

「只怪你的身體太迷人。」

白赤宮被這突變弄傻了眼,隨口道出的一句,卻是他以前常常用來哄女孩子的話。

白衣劍卿眼神一黯,這些日子因白赤宮的溫柔而產生的迷亂喜悅,此時已經開始消退。果然,只是迷戀他的身體啊,早該想到的,白赤宮沒有理由突然就對他好起來。

深吸一口氣,白衣劍卿抬起頭,對著白赤宮面露微笑,失去了曾經的瀟灑,卻多出了眷戀與柔情,自艾自怨不是白衣劍卿的性格,起碼他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一無是處,至少還有一樣,是能夠讓白赤宮喜歡的。那么,在白赤宮失去興趣之前,就讓他盡可能多的得到一些溫柔與體貼吧。

並沒有察覺白衣劍卿剎那間的黯然,白赤宮拂去身上的灰塵,對著白衣劍卿伸出了手。

「我已經讓人把東華閣收拾起來,閑置了幾年,需要翻修,還要半個月才能住進去,這幾日,你晚上就到尋歡閣來吧。」

白衣劍卿望著白赤宮伸出的手,有些遲疑地握了上去,男人的手很有力道,微微一用力,就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14

半個月後,白衣劍卿果然搬進了東華閣,白家庄里對此事反應最激烈的就是二夫人杜寒煙,她站在東華閣,堵住了門口,手里拿著一把匕首,對聞訊而來的白赤宮道:「白赤宮,你好……你好……你居然真的讓這個下賤無恥的男人搬進來,我不同意,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看著辦。」

「寒煙,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我們進去說,你這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把圍觀的下人們揮退,白赤宮y沉著一張臉,杜寒煙這個舉動,不僅是對他做為當家人的挑釁,還讓一干下人平白看了熱鬧。

「我不管,白赤宮,你要娶幾房妾室,我可以不過問,但是這個男人……絕對不行,把他趕走,永遠不許他踏入白家庄半步,你要是不答應,我今天就死在這里。」

「胡鬧……寒煙,你平日刁蠻也就算了,怎么今天還這么胡鬧……」白赤宮大怒,杜寒煙實在讓他下不來台了,他現在就想不明白,當年他怎么就娶了杜寒煙,盡管美貌非常,可是脾氣卻非常差,床第間也推推拒拒。

杜寒煙見白赤宮不肯答應,轉而看向白衣劍卿,道:「總之,我是不會讓你進這個門的,你可想好了,是你自己走,還是讓我把事情說出來,到時候你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白衣劍卿一直負手於背站在遠處,從他看到杜寒煙攔住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這事怕是要鬧了,所以退得很遠,直到白赤宮到來,他才走近了一些,但仍然遠遠站著。眼前這幕情景讓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己居然是在和女人爭寵,他就感到心里有把鋸子在不停地撕扯。

這時聽到杜寒煙沖他說出一番話,卻是莫名所以,道:「二夫人,什么事情,你不妨明白說出來,我……雖是甘於輕賤,卻是從不做後悔之事,無論是什么事情,我做了,便永不言悔。」

他雖是對著杜寒煙說話,但其實卻是說與白赤宮聽的,他不後悔,即使背負了一身罵名,即使被人羞辱得連頭也抬不起來,但他依然不後悔。

「你、你、你……」

杜寒煙氣極,想說什么又咬著牙硬生生咽下去,目光轉回白赤宮的身上,道:「好,你既然被這個下賤男人迷住,我就死……」

「表妹,你這是做什么?」

「姐姐,不可啊,有話好好說……」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卻是李九月和鳳花重聽到消息趕了過來。李九月倒也罷了,可鳳花重卻挺著個半大不小的肚子,走得搖搖晃晃,看得白赤宮一驚,閃身過去扶住了她。

「你不在屋里休息,來這里做什么?」

鳳花重幽怨地看了白赤宮一眼,沒有說話。

李九月此時已經跑到杜寒煙的身邊,把匕首搶下,將杜寒煙拖走,說來也奇怪,杜寒煙恁大的脾氣,在李九月面前竟然半點也沒有發作,被她連拖帶拉地帶走。

「汝郎,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好象是動了胎氣。」

鳳花重蹙起了眉,突然滿面痛苦,彎下腰抱住了肚子。

「來人,快去請大夫。」

白赤宮臉色一變,將她攔腰抱起,往漱蘭閣飛身而去。

轉眼間,只剩下白衣劍卿孤零零地站著,緩緩走進了東華閣,里面收拾得挺干凈,家具被褥一應俱全,看得出擺設方位都很用心,只是很寂靜,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人。

這場風波很快就過去了,日子照著平常一樣過,除了李九月來看過白衣劍卿一回,問了幾句家常話,他才知道原來這東華閣竟然是李九月親手布置的。

白衣劍卿心里突然生出某種警惕,感覺到了不對勁,不說東華閣里的各種布置能明顯看出費了心思,就是李九月看他的眼神,也很以前不太一樣,似乎親密了許多,這讓他十分不安。那件蓋在李九月身上的外袍一直沒有拿回來,現在也不好開口索要。

事實證明,白衣劍卿的預感是對的。

15

兩個月後,那一天突然下起了雪,北風刮得呼呼響,白赤宮去陪夫人們用早膳,白衣劍卿照例去釣魚。只是消遣,自從搬到了東華閣,他的衣食都有李九月照應,再不用啃干巴巴地饅頭。

回到白家大院的時候,卻發現氣氛不對勁,下人們一臉緊張地往碧水閣窺視,白衣劍卿心里奇怪,卻不好去問,回到東華閣剛坐下,砰地一聲,門被踢開了,白赤宮一臉狂怒地走進來,猛地扣住他的手腕。

「你跟我來。」

「發生了什么事,汝郎?」

白衣劍卿吃了一驚,身不由己地被白赤宮拖了出去,一路徑直到了碧水閣。還沒進門,就已經隱隱聽到里面有哭聲傳來,聽起來像丫環綠玉。

到了里面,果然是綠玉抱著李九月在哭,而李九月則躺在地上,左臉高高地腫起,而杜寒煙則站在旁邊,一看到白衣劍卿進來,就撲過來拳打腳踢。

「是你,都是你干的……你這個混蛋,無恥,下流……」

白衣劍卿的命門被白赤宮扣在手里,無法閃避,眼看就要被杜寒煙打中,白赤宮卻爆怒一喝道:「住手!」

然後猛一甩手,白衣劍卿往前沖了兩步,才站穩身體,疑惑地望向白赤宮,卻被他眼底的一片赤紅給震得心驚。

「李九月,白衣劍卿,我要你們當場對質。」

白赤宮啞著聲音指著李九月,對白衣劍卿道:「她的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

什么!白衣劍卿瞠目結舌,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時李九月卻突然道:「不是他……不是他……汝郎,你不要冤枉他……」

「表姐,你到現在還護著這個無恥之徒嗎?」杜寒煙猛地大叫。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李九月淚流滿面,她不敢看向白衣劍卿,唯恐害了他,她想不到會有了身孕,只是一次而已。那天,她約了白衣劍卿,久等不至,於是她喝醉了,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白衣劍卿的身影,感受到他火熱的擁抱,她迷醉了,自解羅裳。本以為只是一場夢,可是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碧水閣,身上蓋著白衣劍卿的外袍,而身體里的一絲異樣,也證明了這不是一場夢。

她當時太開心了,忘了把那件外袍收起來,結果讓來看她的杜寒煙看到了,盡管她什么也沒說,可是她知道以杜寒煙的聰明,一定能猜到,她很怕杜寒煙去找白衣劍卿的麻煩,果然……還好沒出什么事。可是她沒有想到就在她放下心之後,會在用早膳的時候突然暈倒,被鳳花重診出她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白赤宮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碰她,這孩子自然不是他的,當時白赤宮就勃然大怒,刮了她一巴掌,把她帶回了碧水閣問,她怎么能說,這些日子,她眼看著白衣劍卿越來越快樂,她怎么能說出事實讓他來承受白赤宮的怒火。

可是杜寒煙卻大聲說出白衣劍卿的名字。李九月當時幾乎要暈過去,她眼看著白赤宮的臉因極度震怒而扭曲到可怕的程度,然後甩門而去。

白衣劍卿起先還是一陣迷茫,甚至心里帶著幾分酸意,不知道李九月有了身孕,白赤宮為什么不喜反怒。可是他生性謹細,聽了幾句,便隱隱猜出了他們話中的意思。杜寒煙說李九月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這讓他好氣又好笑,而白赤宮的暴怒表情又讓他心里一沉,難道這個孩子真的不是白赤宮的?

那么……他難以置信地望向李九月,女子纖弱的身體瑟縮在床上,看上去十分可憐,這樣善良的女人,怎么會去偷人?

白衣劍卿的沉默,顯然被當前所有人理解為默認。

16

「不是他……不是他……」李九月慌了,一邊哭一邊對白衣劍卿喊道,「你說話呀,告訴他們,不是你做的……」

她好害怕,那一夜是個錯誤,是她主動的,不關白衣劍卿的事,她害怕白赤宮因此而殺了白衣劍卿,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表姐,你還護著他,證據都擺在這里,明明是他強迫你的……」

杜寒煙在白赤宮發現李九月有了身孕的時候,就已經編出了一個白衣劍卿酒後狂性大發、用武力強迫李九月的故事,顯然是要把責任全部推到白衣劍卿的頭上,保住李九月的性命。

白衣劍卿看著自己忘記拿回的那件外袍,被扔到腳下,他緩緩彎下腰,撿起來,一抹細膩的脂粉香涌入鼻中。目光從李九月哭泣的臉上掃過,現在無論他說什么,也無法掩蓋李九月偷人的事實,而且,他的話,白赤宮會相信嗎?

「不是我。」

直直地望著白赤宮那雙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得赤紅如血的眼,他的心一點一點地涼透,在白赤宮的眼里,他只看到發了狂般的怒意和恨意,沒有半分信任,但他還是要為自己辯爭一句,只一句,再多的解釋不過是廢話。

李九月的抽泣聲突然中斷了一聲,然後是更痛苦的哭泣,她的心好痛,痛得她幾乎要暈過去。杜寒煙抱住她,喃喃道:「你看清楚這個無恥之徒的真面目了吧,敢做不敢認,你還護著他做什么……」

「你不承認?」

白赤宮怒極反笑,嘴角微微上翹,唇畔透出幾分邪冷。

「李九月,你不守婦道,背夫偷人,我白赤宮可咽不下這口氣,這份恥辱,只有用血來清洗。」

說話間,他一掌揚起,拍向李九月的天靈。李九月也不知是被他嚇到,還是哭岔了氣,竟在這時暈死過去。

「不要!」

杜寒煙驚呼一聲,攔在李九月身前,被白赤宮一掌掃開,再次拍向李九月。

「住手!」

白衣劍卿伸手擱擋了白赤宮的一掌,不問招式,只論內力,白赤宮還差了他一籌,這一掌對上,卻是白赤宮後退了三步。他知道這一出手意味著什么,可是卻不能袖手旁觀,白赤宮這一掌下去,就是一屍兩命。

「還敢說不是你……白衣劍卿,你好……你很好……」

白赤宮積蓄已久的怒火暴發了,從腰間抽出玉扇,迎面一展。如果不看他的臉色,單只看這個動作,倒確是風流倜儻,逍遙扇法,本就是講究個自在逍遙,以白赤宮的性格施展開來,更得其中精髓,舉手投足、一招一式之間仿佛游走花間,隨意之極,只可惜凌厲的殺意,掩蓋了這份自在逍遙。

白衣劍卿擋了他幾下,對杜寒煙道:「汝郎正在氣頭上,你們快走!」

杜寒煙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抱起李九月就逃了出去。屋里只剩下白衣劍卿和白赤宮兩個人,一個打,一個只避不還手,屋里的家具紛紛被內力震毀,一時間地上狼藉一片。

「汝郎,你冷靜一點,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