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輕推了一把,他力道不大,殷凜卻無法找准原先的位置,黃頭發滿臉震驚與惶恐,竟嚇得不敢再動彈,硬生生讓殷凜狠狠刺了肩膀一刀。
血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淌,很快在地面積了一片淺灘。
殷凜拔出匕首,面無表情的道:「你是來殺我的人。」
溫恩捂住肩膀,撲通一聲就給殷凜跪了下來,「少主,我該死!我竟然傷了您!您懲罰我吧,能死在少主手里是我的榮幸!」
殷凜總算感到不對勁,皺眉道:「你有病嗎?」
溫恩跪行到殷凜腳下,迫不及待狂點頭道:「是,我有病!我病入膏肓,我無葯可救!」
「……」殷凜無語看向正直青年,「能把這個神經病送回醫院嗎?」
「恐怕不能。」西文恩盯著殷凜看了好幾秒,然後彎腰恭敬行了一個禮,「少主,您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嗎?」
客廳里,西文恩跟殷凜坐在沙發上,旁邊溫恩則拿著抹布清理血跡,他肩膀傷口還在流血,卻清理得極其認真,不肯放過任何一處污漬,用溫恩的話說就是他不能讓自己的血玷污了少主的地板,至於傷口,這跟少主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殷凜懷疑他是從神病院跑出來的。
西文恩眉頭緊鎖,顯然對現在的狀況非常不解,並且抱以深深的擔憂。
他剛才跟殷凜進行了一番對話,臉色也隨之變得愈發難看。
在見到殷凜的時候,他就有了不詳的預感,卻沒想到殷凜會把那天的事忘得干干凈凈,他記憶似乎出現了一個斷層,只記得那天被溫恩打暈,接下來又發生了什么都一無所知。
殷凜的震驚不亞於西文恩,「你說我差點殺死他?」
他手指向溫恩,溫恩似乎有所感應,立即抬頭溫馴地看向殷凜,就差拼命搖動尾巴了。
西文恩點頭,「溫恩不會騙我。」
「所以,你們判定我就是所謂的少主,也就是那個流落在外的殷家人?」
「是的。」
「…………」
殷凜喝杯水壓了壓驚,他已經接受自己不是殷家人的設定,對突如其來的顛覆感到棘手。
西文恩又道:「那天您已經覺醒過,卻不知為何記憶出現了空白,但殷家人這個事實毋庸置疑,如果您仍然想不起來,事情大概會非常糟糕。」
「什么意思?」
「龍亞已經展開行動了,現在除了您,還有兩個人沒有落網,您的處境將會很危險。」
「你叫什么名字?」
「西文恩。」
「我沒印象。」殷凜拉扯著被匕首劃破的沙發皮,「我憑什么相信你。」
「那你就信沈鳴嗎?」
殷凜不假思索的點頭,「當然信。」
「蠢貨!」西文恩嚴肅道,「據我所知,沈鳴極其厭惡殷家人,他隸屬龍亞,但卻與殷家水火不容,你相信他就不怕他親手賣了你,龍亞可絕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