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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愛人 未知 6150 字 2021-02-25

久別重逢

這間溫泉俱樂部在北京很有名氣,一樓大堂富麗堂皇得有些庄嚴,迎賓小姐個個貌美如花。我是這里的會員,習慣了她們那熟悉的笑容,幾個慵懶的男人在大堂沙發上坐著,我也加入其中。

「一會去那啊?小誠」其中一個問我。「去亞菲俱樂部吧;那的妞漂亮」趙刊冒出一句。「靠,總是這么沒創意,」我心里低罵一聲,這幫家伙,除了惦記女人還是惦記女人,可是不去那里我們又g什么好呢,泡了溫泉,按摩了,吃完了,放松了,保暖就思那個正常。「去吧,那小姐新鮮的多,更新快,」我微笑。「更新快」許逸哈哈大笑,重復了一遍。大家按捺不住的曖昧的眼神j換。「吳總今有雅興,難得啊,不回去陪你的新寵?」「一個剛出道的三流小演員,吳總還是陪我們吧。」這幫家伙鬼笑著,都是同學朋友,彼此的事門清。出了溫泉俱樂部,我還是自己開車,那家夜總會我去過,趙刊坐我車上:「小誠你玩歸玩,該成家還是要成家啊!」「你這遍地留情的家伙,還指導我的人生?」「真的,有個孩子挺好的,我女兒現在都……」「打住,趙處長,我頂煩你的女兒經,有女兒也沒耽誤你出來泡妞。」

夜總會的領班熱情的迎進我們這幫人,5、6個人要了個大包,「我們要新來的妞,妹妹」劉向摟著領班的腰深情款款的表白。「一定一定。放心,劉總,吳總,你們都是常客我不敢怠慢。」不一會,領班帶進10個女孩子進來,服飾不同氣質不同。的確都比較。我們留下5個,一個穿白s吊帶服的女孩坐在我身邊。「你叫什么?」「小美。」「好好,和我擲骰子吧。」

許逸摟著一個穿黑s吊帶服的女孩,身材氣質都不錯,就是有一張蒼白的臉,我看第一眼的時候直覺覺得那是營養不良的蒼白,問題是現在還有人營養不良嗎?當時許逸挑她的時候覺得他真沒品,那個小身板,別讓他折騰死。每個人身邊都有了女人,氣氛活躍起來,許逸摟著身邊的女孩坐在我對面劃拳,女孩總輸,一會一瓶馬爹利xo就讓她喝下大半瓶,可能她喝急了,劇烈的咳嗽起來:「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她起身搖搖擺擺的走出門,看來是喝多了。沒多久,她回來,許逸又摟住她,在她耳邊私語起來,即使那么蒼白的臉還是泛起了紅潤,她小聲說著什么,許公子一臉的不悅,還是喝酒,不停的喝,其實這不過是前奏而已。很快,大家都放松了,和身邊的女人調笑著,我的小美看似年輕卻儼然是老手,風姿不壞,柔媚嬌笑,甚合我意。我按鈴,領班進來,她附耳過來,「5張房卡。」她心領神會:「吳總難得看上我們這的女孩。」「你們這有女孩嗎?」我笑笑,領班面帶點難s,「吳總,這里有個女孩不出台。」「誰?」領班用眼神示意我對面的女孩,「怎么不早說?」領班低語,「剛來的,說好不出台。」我寂然,我無所謂,換人,就怕許公子覺得沒面子。果然大家要帶人走了,那個女孩不肯走,領班趕緊過去:「我們這還有好多新來的,您再看看,」許逸發火了,「大爺的,耍我是嗎?你他媽的是處女今我也包了,不就是錢嗎?」室內空氣緊張起來,我笑笑:「哥們,我們是來找樂的,那個女人不一樣?」「我今就看好她了,小誠。」「這里的女人你隨便挑,人家不出台你又何必。」

「你以為你有寶嗎」許逸捏著那女孩的下巴抬起來,「和大爺裝什么純情。」女孩的眼里閃著淚光,不說話,許一低頭,吻上那女孩的嘴唇,女孩拼命推拒。「靠,我就在這把你辦了,誰敢把我怎么樣?」女孩的衣服一下讓許逸撕開了。「畜生。」啪的一聲,許逸的臉上挨了一記耳光,太快了,大家都愣住了,領班的臉瞬間毫無血s。

我站在18樓的辦公室窗前,樓下北京的夜,風光旖旎,輝煌絢爛。我的記憶剛剛回到9年前,9年前夜總會那次不快的經歷浮現眼前讓我頭疼欲裂,那個女人,那個記憶中的女人上午剛剛代表她所在公司和我進行了一次談判,職業g練端庄得體,不是那個夜總會不出台的小姐了,也不是那個在我的公司小心翼翼的小職員,當然也不是那個每天起早給我做飯的小女人,新上任的美國wep公司的大中華區總裁助理,主要負責wep中國戰略分析、戰略合作、收購兼並、大型項目管理,其實就是副總裁。靠,她的美國總公司想和我進行戰略合作。她步入會議室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在做夢,真的太他媽滑稽了,我曾經的女人坐在會議桌前和我進行商務談判。她寶藍s的條紋職業裝合體的包裹著我曾經熟悉的軀體,那每一寸肌膚我都曾在暗夜里吮吸撫摸。下屬提供的談判對象唯一的資料顯示她是華裔,30歲,沒有照片,英文名傑西卡,wep的新貴,據說很受公司的老頭子總裁賞識,類似鄧文迪式的崛起。她的公司剛把wep中國總部從上海遷到北京。

她遞過來的手依然白皙纖細:「你好,吳總,認識你很榮幸。」多社j化的用語,那么自然優雅,就好象我們從未相識一樣,女人,這個女人。

老板台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我接起電話:「你確定她住在昆侖?」「是,昆侖飯店,房間號是xxxx。」找到她很容易,上午談判結束我就告訴手下得力的人跟著她,手下不停的向我匯報:「去公司了,去百盛超市,在簋街吃晚餐,看來要回住所。」

我抓起外套,我要去昆侖,我要見她,雖然這不是一個40歲男人g的事,但是我要這個狠心的女人當著我的面告訴我她拿著我的錢,在我決定娶她之後偷偷打掉我的孩子瞞了一個月,然後飛掉我去美國留學感覺是不是很好?很有成就感?我還想把她壓在身下,粗暴的進入她,看著她哭泣,哀求。

劉向怎么說我來著,「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讓雛鷹琢瞎了眼睛。」是,那次還是在一家夜總會,她走後不久。哥幾個喝的都比較高,我y郁的臉讓大家不快,誰都知道我要結婚了,想娶個比我小10歲的女人,然後那女人飛走了,去美國了。呵呵。劉向嘲諷我:「你他媽的動身也就罷了,還真動心啊。」我順手抄起桌上的一瓶洋酒摔向房門,一地粉碎,我也聽到自己的心砰然破碎的聲音。

我輕敲xxxx的房門,「請進,」是她優雅的聲音,這是個商務套,聲音從里間傳來,「蘇打水放桌上吧;謝謝。」原來她以為我是侍應生,要不,也不會那么容易「請進」。我在門口翻出「請勿打擾」掛牌,直接掛到門外把手上。鎖上門,進入里間,乓的摔上門:「陳助理,想喝蘇打水?」我瞪著大床上正在用手提的她,那表情令我歡暢:吃驚、不敢置信?還是?

就象很多年前,她給我送文件,我們認出了彼此,她那表情同樣令我難忘,張著嘴,連句話都沒說出來,傻楞楞的,不過,我得承認,她那個樣子很x感。我幾步上前,掀起蓋在她身上的棉被,她儼然剛剛洗浴過,還穿著酒店的浴袍,我就站在她的床前甩下領帶,解脫襯衫,她好象反映過來什么,一翻身從另一側下床站在地下:「誠,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已經解脫了自己的基本束縛,一步步走到靠牆站立的她身邊:「你最好配合點,否則,明天的談判你小心下不了床。」

我抱起她,她還是那么輕盈,柔若無骨,我拉開她的浴袍帶,好象打開一個貝殼,里面的貝r晶瑩剔透,我撕開那貝殼,她無助的看著我,頭倚在牆上:「誠,別這樣。」這樣的話這樣的姿勢更象邀請我的進入:「看著我,你看著我,陳沫,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盯著她的眼睛:「你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是要給我生孩子嗎?快三個月的孩子你說打就打掉了,還一直瞞著我,你夠狠。」

她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又停住,牙齒咬著嘴唇,就象我們的第一次,她也是咬著嘴唇,可是還是哭出了聲。我騰出右手撫摸她的臉,6年了,這個女人一轉身就離開我,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初為了娶她,我煞費苦心。

我媽說,「你們之間是一座玻璃橋,誰走過來,都會粉身碎骨掉進萬丈深淵。」我不信,結果人家好風憑借力從橋上飛身而起,我自己摔的支離破碎。34歲,閱盡萬花,折在她手上。

還有那個孩子,我曾經用手撫摸過的不知道男女的孩子,也讓她無情的化成血片。她告訴我時是那么冷靜,白紙黑字,一目了然:誠,我很抱歉,孩子一個月前我就打掉了,沒告訴你,是怕你難過,我想這樣好,你沒什么牽掛,我沒什么負擔。負擔,她說我的孩子是她的負擔,哈。不是她依偎在我的懷里說:「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嗎?那時我都被感動了,這樣的話別的女人說,我不信,可是她說,我信。對她,我曾是不設防的城市。我看著她的眼睛,一潭秋水,黑白分明,好象很無辜天真的樣子,就是這雙眼睛騙的我找不到北,直撞南牆。我用手摸摸她的眼睛,她閉上,又睜開:「我會把錢還你,」她的聲音很蒼白。「不用了,r償吧,你知道我一貫喜歡花錢買笑,給別的女人的不比你少。」我微笑著:「一百萬買wep大中華區總裁助理的初夜和一年青春,不虧。」她胸口起伏:「六年了,我以為都過去了。」說的真輕松,都過去了,我再也不想和她廢話,長驅直入她的身體。

碧波微瀾

我低頭咬她的嘴唇,粗暴的啃咬,她的唇溢出鮮血,我從沒這樣對待過任何一個女人,一直覺得兩情相悅才好,x是享受而不是痛苦。我把她頂到牆上她根本不能動,肆意的沖擊她的身體占有她。慢慢的我看到她眼里溢出淚水,我停下來,看著她:「疼了?小沫?」她還是不說話,就那樣看著我,還是很緊致、溫暖,一如我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那感覺猶如被靜謐的湖水漫過,我以為我到了天堂,我以為。可是從天堂跌進地獄不過一年的時間。

她哀哀的乞求:「誠,輕點。」「現在求我,你不覺得晚點?你應該求我帶套,省的再懷了,還得去打胎。」我的話自己聽的都覺得惡毒,象個怨夫。「再懷了,我給你生。」她低低的一句話徹底擊垮了我的神經。「你以為你配生我的孩子嗎?不配。」我低吼著,「你不就是一個夜總會小姐嗎?賣的多賣的少而已。」

細碎的呻吟聲在我耳邊響起,那是她痛苦的聲音,極力克制卻克制不住的本能呻吟,除了她的第一次,我從沒讓她這樣痛苦過。我看著她皺著眉,咬著流血的嘴唇,眼淚一顆顆順著眼角滑落,心也緊縮起來,是為她嗎?我不知道,我的胸腔里好象有火在燃燒,那么痛,讓我幾乎窒息。我用手蓋住她的眼睛,我承認我怕看那雙眼睛。

繼續。

我的手很快濕潤了,是她的淚,可是我停不下來,停不下來,那滲透著絕望和復仇的進入一次次更深入。好久,我停下來,用嘴尋找到她柔軟的雙峰啃咬,她身體瞬間僵直,一下咬住我的手,凄慘的叫了一聲,頭一偏,再也沒有了聲息。

我從她身體里抽離出來,她已經暈厥過去,即使在她剛才暈厥的時候,我還是一次次占有她。她的腰肢還是很纖細,皮膚依然細膩光潔。胸口很多處咬痕,我在她柔軟的蓓蕾上還咬了一口。6年,我曾設想過很多見面的可能,也做好這輩子見不到她的准備,只是沒想到見面自己會這么粗暴的折磨她,曾經的愛有多深,恨就與它成正比。我下床,進衛生間,清洗自己,再回到她的床上,她還是無聲的躺在那里。象個殘破的布娃娃,我摟過她的身體,拉過被,就讓黑夜吞噬所有的罪惡吧。我要再次感受她的身體她的存在。

我避開那些咬痕一寸寸的吻她的肌膚:「最後一次了,小沫,再也不會了。」我心底默念,「過了今晚我們不會再有什么,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而已,即使在一個城市,我們也不是一個世界了。」雖然曾經我是她世界的主宰。

亞菲俱樂部9年前的一記耳光震驚了包房里的所有人,許逸一貫好面子,哪個男人不好面子,何況我們是花錢買歡,他不見得多喜歡、在意那個女孩,我們幾個以前從沒在那里叫小姐出台過,只是陪酒,所以領班可能以為我們還是老規矩,可是那天是劉向的生r,說好了大家一起樂樂換換口味,想開房,卻碰到一個不出台的主。那個女孩吊帶被撕開,露出了淡粉s的無帶內衣,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許逸上去沖女孩就是一腳,女孩應聲倒地,額頭正碰在桌沿,血嘩的一下下來,領班趕緊過去,拉住還想動手的許:「許公子,您大人大量,她剛來沒幾天,不懂規矩。」女孩抬起頭,費力的一字一句的說到:「你,不過是有錢的畜生。」「你想弄出人命嗎?天下女人多的是。」我走到那個女孩身邊,血還在流著,得止血,我脫下襯衫,幾下撕開,變成幾塊布條,利索的為她包扎,她看了我一眼,沒拒絕。她剛才的話砸的我的臉火辣辣的,我不想和許出來玩了,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一貫粗魯。這是北京,不是小縣城。

許逸早被劉向和趙刊他們拉出包房,那幾個小姐都湊過來圍著那個女孩:「你這是何苦呢?」領班看看我:「吳總,你知道這是誰的場子,怎么也得給南哥點面子,行嗎?」這領班我喜歡,見過世面,張弛有度。「醫葯費誤工費我掏,放心,我朋友喝多了,不好意思。」

這家夜店是誰開的我知道,鬧僵了不好,不是怕,而是沒必要,哪里都有黑白兩道,我扔下一張銀行卡給領班:「沒密碼,隨便刷,帶這女孩去醫院,順便刷出她兩個月大概收入。」我又俯下身,看看那女孩,「出來混,你不適合。」轉身出了房間。

我只留了一盞不亮的夜燈,唇在她的身體上游走,突然,她低低的「啊」了一聲。我起身,用肘支撐身體看她的臉。這張臉有點凄慘,下唇腫脹著,嘴角還有血痕。我進衛生間燙熱一條毛巾,回到床上給她擦臉,擦的很輕,她看著我,不說話。第二次去換毛巾再回來,她已經坐起來,把被摟在胸前,「別擦了。」她低下頭,頭發散落下來,她頭發不多,但是漆黑,還是披肩的長發,只不過談判時挽起,現在和黑夜一個顏s。

我的心被刺痛,這個姿勢,象多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對她說:「我從沒考慮過婚姻,可能這輩子也不想結。」她就這樣低下頭,然後說,「我知道。」靜悄悄的下床,隱入黑暗離去。那時我們剛剛開始,我知道我的話對她很殘忍,但是不想騙她,當時我就是那樣想的。

好象從我認識她,我對她說過很多前後矛盾得近乎離奇的話。因為後來我又對她說,「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結婚嘛,我認了,總不能讓我兒子成私生子,你想生就生吧。」

我撥開她肩上的頭發,撫摸她的脖子和後腦,她的體溫傳到我的指尖,那溫度再次刺痛我。慢慢把她放倒,拿下她胸前的被子,覆蓋上去,她「呀」了一聲,象嘆息也象呻吟,她身上不可能不痛,我知道她痛感很低,是天生的。我吮吸她的蓓蕾,用手愛撫她幽密的所在,她的手探進我的頭發輕輕梳理:「誠,你有白發了?」

就這一句,讓我百感j集,得承認,我是老了,雖然白發只有幾根,但是她一下就看出來,更老的卻是心。這幾年真的很渴望有個家,回家有孩子的笑聲和笑臉,還有一個女人的氣息和微笑。有幾次我都動搖了,想娶某個一時讓我心動的女人,但是心動後的空虛讓我明白,娶了會更空虛,因為那不是她。

那不是她的氣息,不是她的笑臉,不是她占據廚房為我做飯燒菜,不是她為我熨燙衣物,也不是她在我的身下嬌吟輕顫。這個傻瓜女人根本就談不上有什么床上功夫,只是被動的接受,不會取悅男人,沒有花樣翻新,一開始就連接吻都不知道張嘴。她內部的肌理和構造卻讓我感覺如入雲端。漢成帝陷入「溫柔鄉「的故事,我以前覺得可笑,至於嘛,都是女人,會有多大的不同,但是當我想念她的一切的時候,我才知道女人真的不同,絕不僅僅是構造,氣質、x格、皮膚、體味以致本能的反映,都是那么不同。可以讓人留戀讓人回味,也可以讓人厭惡回避。

我輕輕的吻她,吻的幾乎沒有力量。她也在回應,用眼睛,很多爛俗的文字說:她的眼睛會說話,靠,真他媽爛俗,但是說的形象真實。

她的眼睛分明在說,「這么多年你好嗎?」可是她就是不說出來,說出來又如何呢,6年前她已經決定了我們的人生軌跡不再j結。是她放棄了我,我送的那枚婚戒她放在床頭櫃上,熠熠閃亮,那是我第一次給女人買戒指,她試戴的時候象個孩子似的興奮,幸福寫在臉上。可是沒多久她就去打掉我的孩子,我竟然和傻子似的不知道。再沒多久,她飛赴大洋比岸,早上我上班的時候她還緊緊摟著我的腰:「誠,抱抱我,抱抱我再走。」等我回家的時候只留下一封短信,人去屋空。

她的手移到我的臉上,只是輕輕的撫摸,卻讓我的渾身的血往一個地方匯聚,是因為想念的太久了,還是因為知道很快又要分開。我幾乎綳不住了,想進去,可是又怕弄疼她,剛才她細碎的呻吟還在耳邊回盪,那么痛楚。我明知道她痛感低,故意毫無前奏的進入她,她的眼淚說明她有多痛,可是她沒反抗,任我索取。我在她耳邊低語:「還疼嗎?要是疼的厲害就算了,我就抱抱你。」

她搖頭,那么溫婉的微笑,女人花,屬於我的女人花,在黑夜里再次綻放。

夜夜笙歌

那也是曾經屬於我一個人的湖水,多年靜謐著沒有微瀾。我闖入了,湖水盪起陣陣漣漪。我曾經喜歡艷麗的風光,但是突然發現未開發的的景致別樣的靜美。那湖碧波,把我一個人淹沒。很多年前,我以為這湖碧波會永遠屬於我,但是是什么力量攪亂了湖水的平靜,我失去了她?我不知道,我只想再次在湖水里徜徉,不,是想被淹沒。我快窒息在湖水里,叫著她的名字,好象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誠,誠。」她夢語般的聲音在我耳邊。她的身體和聲音告訴我她現在真實的存在,不是在夢里,就在我身邊。我恨不起來,我從沒真的恨過她。只是不解,為什么,為什么要離開我?難到我給的生活和婚姻不足以滿足她的虛榮心,難道她的野心遠遠超出我的想象之外?

6年,人生有多少個6年,她在大洋彼岸6年的生活我無從知曉。想當初,我都訂了赴美的機票打算追過去找她,讓她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為什么。馬上要舉行婚禮了,新娘不見了,這簡直是小說里的情節。我媽的話讓我清醒:「小誠,你已經34歲了,這么多年媽媽爸爸一直縱容著你,為了一個夜總會坐台小姐,你到這種地步,簡直讓家族蒙羞。我們已經同意她進家門,她拿著你的錢走了,你還鍥而不舍,你還有一點自尊沒有?除了脾氣倔強,你一點不象你的姥爺,拿不起來放不下。」

我沖出家門,回到我們同居的那座公寓,坐在公寓空曠的客廳,一瓶瓶的灌酒。那個夜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夜夜笙歌,買笑逐歡。我只是不把女人帶回這間公寓,這間公寓讓我徹底遺棄。我記得在衛生間里看到她用的象牙s毛巾竟然潸然淚下,媽的,該過去了,我一個34歲的男人為一個24歲的小女人難過真是笑話。我突兀的感情變化儼然已經成了朋友熟人的天方夜譚。

記憶如果是美好的,總會有點溫馨,關於她的記憶一半是溫馨一半是冰山。溫馨只有近兩年的時間,冰山是她給我留下空盪盪的6年。我抱著她的身體,她現在在我眼前,卻抱不住那逝去的6年。這6年里,她的私生活會是空白嗎?多少個男人曾進入她的身體?靠,我怎么先想到的是這個,沒出息。她結婚了嗎?這個問題同樣沒出息。在美國,東方女x很受歡迎,象她這樣耶魯mba畢業進入wep公司中層的優秀女x會有很多機會結識更高層的異x。傳說那個公司的總裁很賞識她,否則不可能派駐中國這樣的重要市場獨擋一面。他們上過床嗎?大爺的,我腦海里全是一個美國鬼子和她在床上翻滾的畫面。她很聰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遇到公司業務問題,她總能很快理清思路,給出自己的結論和答案。我曾經開玩笑說,我再指點你,不到30歲,你就可以做coo了。此刻的她在我身下嚶嚀嬌顫,6年的時間仿佛白駒過澗。去他大爺的,那些存在或不存在的男人與我無關。

記得有一次我們吵嘴,她回家住了,打電話她不接,我去找她,敲她家的房門,她不開,她家是二樓,y台窗戶開著,我直接爬y台進屋,她臉s都變了,氣憤的質問我:「你們男人是不是覺得占有了一個女人的第一次,一輩子都對這個女人有權利?」「是,」我怒不可遏,「對你,我有這個權利。」「你四年軍校練就的本事沒白費啊?」她嘲笑我,「爬涼台入民宅。」「我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管理不了,還管理什么公司?」

我二話不說把她扔到床上,她象個小獸似的反抗,手腳並用,卻讓我輕松的一一化解。最後,她哭了,我就見不得她哭,因為痛感低,一點傷痛她都會很敏感,但是她總是咬著牙盡量忍著。我覺得根本沒弄疼她,她卻哭了個稀里嘩啦,在我面前她哭過,次數可數,可是她說不是因為疼,是因為絕望,因為我的家庭,因為她看不到我們的未來。「你看你看,我又沒把你怎么樣,別讓鄰居以為你家進了歹徒,再打報警電話,我就慘了。」「你還怕報警?你爸能帶一個警衛營去局子里撈你。」我讓她逗樂了:「那咱也不能入室強暴美女不是?跟我回去。」「誠,你讓我冷靜冷靜,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真的。」這就是她理智的一面,雖然在某些方面她極其幼稚。「沒事,」我嬉皮笑臉的湊過去,「不就是我老媽找你談談話嗎?不用怕她,從小我就知道怎么說服她同意我想做,她不願意不喜歡的事。」「我不想匍匐在她的腳下,我有自己的尊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匍匐啊,那多累,你又不是偵察兵。」「誠,你媽媽知道我在夜總會坐過台。」「我都不在乎,沒事,她一直希望我給她弄個孫子孫女抱,這不離她希望的目標近了嘛。」

沒多久,她卻更堅決的想離開我,她懷孕了,我發現她還死不承認:「我就是胃不舒服。」我看著她吐的一點血s都沒有的臉:「是我走火,咱們結婚。」

回憶猶如電光閃閃,記得和我媽說想娶她的時候,我媽滿臉驚異:「小誠,婚姻需要門當戶對,你們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媽,我爺爺姥爺進北京城前好象是真的土八路、泥腿子吧?」媽媽看著我認真的臉,「你真的要娶坐過台的她?」「是,我已經給她買了婚戒。我決定的事,您知道無法改變,除非我不下決心。」媽媽看看我,嘆口氣:「好吧,我再和她談一次,如果她真的象你說的那么優秀,我同意,誰讓我就生你這么一個。」「媽,我還以為我需要一哭二鬧再來個自殺、上吊呢,您真不愧是將門之後,大氣。」

果真,媽媽和她談了一次,同意了。「你看,傻丫頭,我說我能說服媽媽,我媽一向疼我。」「是,我傻。」那時我躺在她的腿上,她也是用手梳理我的頭發:「誠,你媽媽真的很愛你。」「廢話,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是,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她的聲音帶著悲戚,卻沒有眼淚,「我沒想到你會和我結婚,誠。」「我就是覺得你挺可憐的,收留你算了,省的天底下又多一個弱勢群體。」「也許,我不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脆弱我脆弱,傻丫頭,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好嗎?要不你連婚紗都穿不上了。」

助人為樂

她一向挺溫柔,當然也有不聽話的時候。在那家夜總會相遇之後我再沒去那家夜總會,感覺不舒服。北京夜場夜店太多了,沒必要一棵樹吊死。

一年多後,我在辦公室處理事情,叫來自己的總裁助理,

「我想看9月份房地產公司的銷售業績報告,不要電子版的。」

他站在我身邊,給總裁辦打電話,

「陳沫,馬上把9月份房地產公司銷售業績報告送到吳總辦公室一份。」他放下電話,

「當娜今天請假,總裁辦有紙質的。」

我的秘書叫當娜,加拿大回來的小海龜,是媽媽的一個朋友的女兒。這小丫頭我也不指望她什么,高中都在加拿大念的,回來英語還是一般般。純屬一擺設,基本相當於總裁辦一前台,來客人倒倒水端端茶,送送文件,好在脾氣好,有親和力,上上下下都挺喜歡她。

敲門聲響起來,

「請進。」劉去開門。

一個長發穿藍s西服的女孩子進來,要接過來,他的手機響起來,趕緊出門接聽。

「陳沫,你呈給吳總。」他出門前吩咐。

她一步步向我走來,在我的辦公桌前她愣愣的站住,我們都認出了彼此,那張蒼白的臉,黑s的長發。

尷尬只持續了幾秒,她反映過來,

「吳總,銷售報告。」她雙手遞過來文件。

「謝謝,你可以走了。」

她轉身離去,這么巧,公司把她招來。

「公司最近招新人了?」我看著劉。

「都是一些下級職員,沒一個中層,所以沒請您過目。」

「哦,剛才的女孩在總裁辦?」

「是北大企業管理專業畢業的應屆本科生,剛進公司沒幾個月,但是英語很好,您知道雖然我們有專職翻譯,但是有時還會有大量的臨時x外文資料需要翻譯,總裁辦也有很多雜事,當娜挺辛苦的,我建議人力資源部招個行政助理分擔一下當娜的壓力。」

劉非常靈活,不過說當娜辛苦我想樂。還不是分擔一下他自己的壓力,無所謂,多一個人而已。

能進我的公司至少要經過幾輪考試,不說過五關斬六將也差不多,不過總裁辦的行政助理就是一個打雜的文員,現在看來兼職後備翻譯。

過了幾天,我給人力資源總監打電話,

「吳總,您有事?」

「總公司新入職員工都誰面的?」

「劉助和我,因為沒中層,沒請您過目。」

她的回答和劉的趨同,

「總裁辦的行政助理經過幾輪面試、口試、筆試陳沫都是第一,蓋過北外的孩子和兩個小海龜,還有信息中心和市場部各進一個男孩和女孩。」

「你一會把他們簡歷發給我。」

人力資源總監不一定疑惑我怎么會對新人感興趣,我一向如此,不太按常理出牌。每個月特設一個員工談話r,所有的員工都可以申請與我對話,我借此了解下情。看著她的簡歷和入司的一些相應個人資料表格:

小學,在西城一個不錯的小學念的,不是北京最著名的,但是有一定知名度,中學,畢業於西城一個也挺不錯的中學,高中,北京四中,高中就高分過托福了,大學期間gre成績1300,完全可以申請獎學金的成績。

直系血緣父母未填,緊急事件第一聯系人: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