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不過是有人想請我吃飯。」
「好事啊,問他帶上我去可以不?咱算家屬陪同出訪。」
我笑起來,「我拒絕了,你也不是沒聽到。」
「我聽到了,誰啊,介紹一下來路。」
我笑笑去洗碗,他那天耍賴說想看報紙,等我在廚房忙完出來,看見誠躺在沙發上看我的手機,我撲過去搶,他舉起手機不給我,
「你怎么偷看我手機,無聊不無聊,什么素質?」
「沒偷看,就要當著你面看,剛才看報紙來著。」他理直氣壯,我們在沙發上扭到一起,
「陳小沫,你行啊,把我的和尚朋友勾引凡心動了,陳默約你吃飯?」
「討厭,無聊。」
「你不就給他泡杯茶嗎?難道給他吃了?」
「別厚臉皮什么都說。」我不再去搶手機想起身,
「別走啊,」他一把抓住我,
「趕緊j代那天我沒到你們聊什么了,那個王老五可是一般女人都不看一眼,驕傲的很。」
「聊了很久啊,我們相見歡。」
「是嗎?那你可太對不起我了,我一直對你忠心不貳,你不守婦道還不以為恥,世風r下啊。」
我輕輕給他一拳,
「看看,有外心的女人還家暴。」
「你有完沒完?」
「沒完,連和尚你都勾引,我必須嚴加管教。」
「我都不知道那個陳默是g什么的。」
「他爸爸是工程院院士,媽媽是清華的博導,他15歲考上清華,26歲雙料博士在美國畢業,立志回國報效祖國,在國務院里給某位高層當過幾年一秘,那位退了,他現在在一個很有實權的部委,我們是前幾年認識的,32歲的司局級g部,前途是大大的,芳心動了吧?」
「哦,真聰明,26歲雙料博士?」
「那是,看你口水一地的花痴樣子。」
「就花痴,比紈絝就是強,混個國外的emba當老總。」
「說誰呢?找收拾。」
「誰心驚說誰,」
「他可一貫自視甚高不食人間煙火,26歲回國就一直沒有他能看上的女孩,說他只找處女為妻,還必須善良美貌智慧,因為基因決定一切,要對自己下一代負責。我們哥們曾建議他直奔月宮找嫦娥。他說嫦娥不是處女不考慮。」
我笑起來,這個人夠有個x的,觀念卻如此守舊,還是美國念的博士。
「不過你沒機會了,陳小沫,你不符合人家的第一擇偶條件,你現在姓吳。」
「少貧嘴。」
「我還真的提醒那書呆子,你是我的。他從不近酒s,煙也不抽,可能還是處男呢,否則他將來尷尬。」
「好啊。」
「哪天我請他吃飯,帶著你。」
可是沒等誠請陳默吃飯,陳默有天又很早來公司,
「陳小姐,你今天忙嗎?我不知道中午午休時候可否在附近我們一起吃點便飯,不會耽誤你工作的。」
「我真的很忙,午休也緊張,恐怕不能出去吃飯。」
「那晚上呢?我在這里等你好了。小誠很少讓人陪著加班,我知道,晚上應該沒問題吧?」
他一臉誠懇的看著我,我只好搬救兵。
「我男朋友天天下班接我一起走。」
「哦。」他明白了,
「你有男朋友我想到了,沒關系。」
陳默還堅持著,「你還沒結婚。。。。。你就完全是自由的。」
我真不知道該和他怎么說,他不象政要秘書,象書呆子。
「我和我男朋友要結婚了。」
「不要輕易結婚,陳小姐,你還是一臉稚氣,不知道婚姻意味著什么,那是神聖的結合,基督教說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我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另一半,認識你真高興。」
「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真的,我們要結婚了。」
「沒關系,我們只是一起吃頓飯,中午我向小誠給你請假,不行,晚上也好,我今天一天沒事。」
我簡直不知所措。
「你忙吧,陳小姐。我就在待客區坐著,不會影響你工作的。」
我只好給他沖杯咖啡,誠十點左右來上班的時候陳默直接和他進屋,卻一直不出來,竟然和他聊到中午,後來誠讓我預定附近一家飯店說中午要請客人吃飯。那頓飯誠讓我一起去的,陳默儼然知道我和誠的關系了,但還很自然的和誠談笑,他認真的看著我和誠。
意難忘
「小誠,你和陳小姐的確有夫妻相,但你不是不婚主義者嗎?」
「以前不是沒碰到和我有夫妻相的嗎?」
「你們什么時候結婚,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太遺憾了,機緣無法制造。」
「我結婚肯定會告訴你,你給我做伴郎如何?」
「那是我的榮幸。」
從那以後陳默還是會經常到公司,有時只是和我說幾句話不見誠就走,客氣而禮貌,但是再無其他言語和表現。有一次誠看到他請他進辦公室坐,陳默不去,
「小誠,我只是想和陳小姐單獨聊一會,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們聊吧。」
當晚回到家,誠非常仔細的問我們具體聊什么了。我坦然告之沒說什么,他問我高中大學在那里念的我祖籍是哪里,誠一臉的不悅,
「這哥們真沒轍,他那天和我說希望我把你讓給他,智商那么高,情商怎么就那么低呢?原來他國務院的頂頭上司特欣賞他,退時把他安排的相當不錯。」
「你怎么說?」我憋不住想笑,這男人思維和別人真不一樣,
「我說沒法讓,晚了,」誠壞笑的看著我,
「你真這么說的?好意思?」
「我就是那個意思,沒那樣說,他說他是惜福得福的人,知道珍惜美好。」
「好啊,那我豈不是有後備人選了。」我故意逗誠,
「陳小沫,你隨便,你要是現在想嫁他可以,我大禮相送,車、房你隨便挑。」
我讓誠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真夠能招蜂惹蝶的,他說不在乎我們在一起,就是喜歡你,你對他也很有感覺?一見鍾情了?」
我不說話看著他,誠好像一腔怒火,「我開句玩笑你就這樣,真沒意思。」
我轉過身不理他,他轉到我面前。「真的,小沫,你是不是對他很有感覺?」
「無聊無聊。」我氣得打他手一下。
他抱住我,「我的小刺蝟惦記的人還不少,知道嗎?那個陳默研究易經多年,還研究面相和骨相學,自己還練氣功,能看出不同的人不同的氣場和光,他當初和我j往就是因為他說我的光顯示是良善之人,他說你是少年貧寒,年輕波折,中年福運雙至的面相,而且必生貴子。說你是非常善良的女人,很少有象你那樣的女人光,夠神道吧?不過先和你說,對別的男人有想法可以,我絕對不是地主豪強山大王,你來去自由,就他不行,我的女人讓給哥們讓人笑話。」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聲音變冷,
「轉讓給一個和我一摸一樣還和我同名同姓的我可以接受,問題是我沒克隆過自己,所以你趁早給我死了換主的心。」
我捶他,他根本不在乎,「反了,我的女人也有人敢惦記,這世道。」
r子流逝的很快,在一起兩個多月的一個周六,誠去參加一個他爸爸老同事孩子的婚禮,
「小沫,我爸爸媽媽也去,我一般不帶女孩子參加這樣的場合,你在家休息,明天帶你出去玩。」
我啞然了,他沒打算讓他的父母見我,盡管我知道這是奢望。那一刻,真的特別難過。
「你去吧,我也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他走了,一個人在家百~萬\小!說,家里電話響起來,只能是他。
「小沫,我和爸媽回家陪陪他們,今天可能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去外面吃點,別做了。」
我答應了,他不回來了,這個家空盪盪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可是這是我的家嗎?這里屬於我嗎?吃過晚飯,自己到涼台躺椅上坐下來,突然發現他的世界離我非常遙遠,遠的超過我的預想。看著外面的黑夜,想起爸爸媽媽,開始掉淚。我是不是太傻了,陷入無望的感情里不能自拔,他是不屬於我的,我早就清楚,我們沒有未來,沒有,雖然我是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的,可是我真的想有個家,有自己的孩子,有他。
趙希y辭職走了,就在不久前,走前在msn上說,
「陳沫,你想過沒有,象吳總那樣的人,到五十歲十八歲的女孩還有的是想嫁給他,信嗎?你能保證那時候他還愛你,你還是他女朋友嗎?」
這話,當時就刺痛我,現在更是讓我心痛的無法言表。他不在家,我盡情的哭出來。哭完了,去衛生間洗漱,想去睡,睡不著,還是回到涼台躺下來。實在不想一個人回到床上,我已經習慣和他一起入睡了。
「小沫,小沫?」我聽到他在叫我,睜開眼睛發現卧室、客廳燈亮起來,他已經找到涼台,
「你怎么回來了?」我趕緊起身,
「陪他們吃完晚飯,也沒什么事,就回來了。」
「哦。」
他擁抱我一下,「早點休息吧。」
我木然的回卧室,他很快進來,「想我沒有?」
我老實的告訴他想,
「我也是一想你一個人在家挺孤單的,就回來了。」
「我沒事。」
半天我們誰都沒說話。
「婚禮好玩嗎?」我打破沉寂,
「沒勁,就看人了。」
「新娘子漂亮嗎?」
「沒仔細看,凈和熟人打招呼了。」
「誠,你是不是從沒想過結婚這事?」
他的聲音好像有點焦躁,「怎么了?小沫,我特意回來陪你的。」
「你不可能陪我一輩子。」
「真沒勁,找茬嗎?」
「我沒有,我憑什么找茬啊。」
「那我告訴你,我是沒考慮過婚姻,這輩子也不想結婚。」
「我知道。」我起身下床。
「去哪?」
「去洗澡。」
我還是回到涼台,眼淚控制不住的涌出。他不想結婚,我算什么,和他以前的同居伙伴有什么區別?半年後他也會請我出去。涼台的門拉開了,他站在那里。
「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哭什么?」
「沒什么,我有點想爸爸媽媽。」我擦擦眼睛。
「你先睡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別這樣小沫,你這樣我心里不舒服。回去休息,明天帶你出去玩。」
「我真的想一個人呆會。」
他也跨進涼台,「聽話,不就是那兩句話嗎?這輩子無論如何我不會不管你。」
我更想哭了,可是我不能再在他面前流淚,沒意思。
第二天他非要帶我去購物,我拒絕了,
「我什么也不缺,不用了。」
「天熱了,買點夏裝總應該的啊。」
「我過去的還能穿,你都買過一次了。」
他坐到我身邊,「你這樣我心里難受,真的。」
「那我們去吧,別買太貴的。」
我挑了兩套不貴的夏裝買了雙鞋,午飯在外面吃的。昨晚我睡的不好,想了很多,出國的決心更堅定了。
濕羅衣
午睡的時候,他對我說,
「小沫,我們這樣在一起不挺好嗎?」
我轉過身,「睡吧,誠,我有點累了。」
他也不說話了,開始抽煙,一般他不在卧室抽煙,我只好下床從客廳給他取了個煙灰缸,
「少抽點煙吧。」
「就一根,你先睡吧。」
誰能睡得著啊,各有心事,他抽完煙摟住我,
「小沫,我將來不會不管你的,這是真心話你知道。」
「我知道,睡吧,你這一周挺累的。」
「我挺怕對不住你的。」
「沒有的事。」我笑笑,
「我成年了,不是孩子。」
「你這么說,就是在怪我。」
「沒有。」我用手摸摸他的臉,
「我挺知足的,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
「在你眼里我挺差勁的是吧?」
「不是,你挺好的,是我配不上你。」
他松開我,「行了,我是沒想過結婚的事,你別鬧啊。」
「別說這個事了,我不會纏著你的。你要是厭倦了,提前告訴我,不到半年我也會搬出去。」
「有完沒完?我什么時候煩過你,從昨天開始就看你臉s。」
我再也忍不住,大滴的眼淚滾落下來,
「吳義誠,我不是你包養的情婦,別和我喊,不願意看我你去夜總會花錢買笑好了。」
「不可理喻,女人就是女人。」
他出了卧室,我聽到大門嘭的一聲關上,他走了。我用手使勁擦g眼淚,他會去哪啊?會不會去開快車?那太危險了,他和我說過最近有一個朋友出車禍死了。我翻身抓起電話,掛通他的手機,
「你在哪?」我帶著哭音,
「你還鬧不鬧了?」
「不鬧了。」
很快他又回到家,我在門口看著他進門,撲到他懷里,「我怕你開快車去,你平平安安的對我來說就夠了。」
「我沒走遠,一出門我就想這不是落荒而逃嘛,這哪是吳總的風格,讓自己的女人趕跑了,真出息了我。」
「你脾氣那么大,說翻臉就翻臉,這又不是我的家,我有什么權利趕你走。」
「這怎么不是你的家?」
我不再言語了,再說也沒意義了。
「誠,以後我真的不和你吵了,我知道你不想結婚。」
他不說話,拍拍我的背,「別說了,我們現在在一起很開心不就夠了嗎?是不是?誰知道將來的事啊。」
那天下午他和我說了很多話,
「以前也有過幾個女孩和我鬧過,就為結婚,要死要活的,我一聽你也這樣就頭大,可是她們離開我之後也都該g嘛g嘛,沒幾年都結婚生子了。」
我不說話,他不想娶人家,又有幾個女孩子能一輩子不結婚的。
「小沫,過幾年你受不了我,也會離開我,結婚成家有自己的孩子。」
我心里非常難受,不說話,
「要是想吃你做的飯菜也不能了,我病了,你也不會在我身邊,」
他自言自語,「你說你這脾氣,將來我們真不在一起,你還會和我保持聯系嗎?」
「不會;我會切斷和你的一切聯系走的遠遠的。」
「我也知道,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會恨我。」
「不會。我不會恨你,只是我不想讓自己太難過,會從你的生活里徹底消失。」
「那就是再也不見我了是嗎?」
我沉默,他怎么能想到我的無奈和心酸。
「誠,爸爸媽媽去世我就想開了很多事,我以前從沒想過的一些事,無論世事如何,人活著就好,就有希望是吧?我都不習慣對著別人掉眼淚了,只是和你有時候還會情不自禁,以後不會了,我不會為這個事鬧了。」
他從後面摟著我,我的後背貼著他的前胸讓他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