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 / 2)

北京愛人 未知 3943 字 2021-02-25

能擁有最朴實和最溫暖的愛人,有一個可以和你相濡以沫的丈夫。

你長大了,小沫,步入大學的你不再是孩子,爸爸想和你說的話很多很多,以後還會陸續和你說,本來想當面告訴你,可是又怕太長表達不清楚,就寫下來給你,我和你媽媽為你驕傲,為你自豪,也對你的未來充滿信心。好好努力,好好奮斗吧,我的女兒,你的未來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幸福要靠自己奮斗爭取。」

爸爸的這封信是寫給我的第一封家書,他強調責任。對晨晨我的責任重有千斤,作為母親我不僅僅是給孩子生命還要教育好他。回國會不會影響對他的教育,影響他的成長和未來?

我征求晨晨的意見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回國,回到媽媽生長的地方,他看著我說:「傑西卡,你在那里我就和你在哪里。」

他已經快6歲了,沉穩嚴謹,話很少,卻不失活潑可愛,喜歡思考提問,我們有時象是朋友,完全可以和他對等j流。那之後我回國任職已經屈指可待。在分公司從上海遷到北京不久,我被任命為wep大中華區總裁助理,其實是為我接任的一個過渡而已。

然而是否帶晨晨回國我還是非常猶豫,我不想讓誠知道他的存在,回北京我很難控制這事不被發現。只好先把他寄養在我最要好的那個大學同學家,她的女兒比晨晨大近一歲。

柳含煙

她是全職太太,從小受洗,出身於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家庭,因為她的引領,我也慢慢開始接觸並接受基督教,應該說在美國後來的幾年,我在宗教信仰中找到了心靈的依靠。

林語堂先生在自傳中說,有三種基督徒,一種因犯罪而悔恨,渴望免於良心的責備,一種因痛苦而需要安慰和逃避,還有一種,他們了解所信的為何,然後真心信靠所信的那一位,前兩者都可是信仰的開端,卻都還不是真的信仰。不能否認,我的同學是最後的一種,而我是第二種。

我始終不能忘記誠,這是我最大的痛苦和歡樂。我一直想理x的思考和梳理我和誠的感情。畢竟愛情的本質是一種感情,要是沒有屬於異x間的彼此相吸和喜愛,就不可能產生愛情。我和誠之間的愛情既有精神層面的愛慕和欣賞,更有身體方面的渴望擁有。我們之間是一種成分復雜的感情,其中有憐惜的成分,但又不僅僅是由憐惜構成。

我甚至思考過人類愛情的產生機制到底是什么?路易斯在《卿卿如晤》的悼妻文中說,在人類的各種情感中,愛情是最具備與上帝x情相似的品質,原本兩個毫不相識的男女,一旦真正的愛情產生,就有了為對方赴湯蹈火的勇氣和犧牲精神。

有人說愛情的原動力是上帝在人類身上設置的生殖欲望,在被文明所熏陶的心智和心理層面則表現為對於美的需求和渴望。它好像是上帝在人類情感領域開辟的一座獨特的花園,里面有一扇門把這座花園與其他情感領地分開。

我和誠的愛情是產生在不知不覺中的,我們墮入愛河,是在我們心靈深處那扇愛情的門被打開之後,積蓄在生命中的愛情開始萌動長大。

人為什么要去愛,如果失去時如此痛苦,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一直想摸索自己的答案。

上蒼給了我兩次機會面對感情,一次是做為女孩,我選擇了愛情,一次是作為女人,我選擇了責任。如今的痛苦是昔r幸福的一部分。可是我從不曾後悔愛他,更不後悔選擇生下晨晨做單身母親。

在美國的後幾年,我學會了感恩而不再為自己的愛情痛苦。我不斷的感謝上蒼讓我認識了誠,感謝上蒼讓我們彼此相愛,感謝上蒼賜給我晨晨。在無數次禱告的時候我都會替他禱告:「誠,我知道你已經娶了別人,今生我們再無聚首的可能,可你平安喜樂,健康幸福是我最大的心願。」

我決定回國,哪怕是面對傷痛。

一下飛機,我才知道很快在北京進行談判的合作伙伴竟然是誠。我看著資料發愣,老天沒給我一絲逃避的機會和可能,必須要面對他。我不露聲s的看著談判資料,這6年,他的一切我無從知曉,只知道他要和那個女演員結婚,他們是否有孩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帝台春

談判那天我進入誠公司總部大樓,前台的女孩不認識了。6年了,她們不再青春,可能去了其它部門,迎接我們的總裁助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還有一個副總,都不認識了,劉助也應該單挑一面了。

18層的小會議室是我熟悉的地方,設施完善,還是地毯鋪地。我進去的時候一眼看到誠,他坐在圓桌的那一側,緩緩的站起來,他的眉毛動了一下,有幾秒的愣神,很快總裁助理引我到他面前,

「這是……」

我伸出手,我們彼此禮貌問候,6年了,我們的手輕輕握到一起又很快分開,兩個公司的人分別簡單彼此介紹落座。我們對坐著,我無數次預演過這個場景,只是深吸一口氣,慢慢坐下來,雖然看到他那一刻,我心里的酸楚還是無法抑制的涌動,他不很見老,但是有幾根白發,還是很有肌r,身材勻稱,沒發福,氣s也不錯,只是眼睛里有非常明顯的傲慢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不,不是清高是冷峻。他的眼睛里慢慢冒出怒火,我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我太了解了,那是憤怒。他轉身和身邊的總裁助理低語,那人很快離開會議室,返回時拿著一盒煙和打火機放到誠的身邊,他摸起煙盒,看看對面的我又放下,沒拆,推開煙,拿起茶杯,啜飲了一口,再次坐好,談判開始。

一進入談判程序,我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我看出誠有幾次走神,雖然不過是幾秒鍾而已,他的眼神犀利的盯著我的時候我鎮靜自若的與他對視,都過去了,6年了,恩恩愛愛也罷,悲悲切切也罷,都是過去時了,他不屬於我,他是那個女演員的丈夫,我也不屬於他,我是晨晨的母親而已。他似乎想從我的眼睛里尋找到什么,可是他儼然失望了。

我微笑著看著他,我們早已結束,我們是陌路人,只不過是談判使我們重新相遇,這就是生活,是我自己選擇的生活。

一上午的談判很快結束,我們一行人離開他的公司。我沒回公司,而是讓司機開車送我去百盛,那里是誠帶我第一次購物的地方,在那他給我買過一床春秋被。我在百盛逛了一會,後來又去簋街吃飯,就在我和誠曾共進午餐的那家飯店。一個人吃著麻辣小龍蝦,幾乎難以下咽,生活的酸甜苦辣比嘴里的味覺更明顯,他有白發了,那個我愛的男人竟然有了白發,6年前他還很意氣風發,可是我不能多問候他一句。

返回昆侖飯店的時候覺得異常疲憊,哪里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變化的只是我,6年,人生很寶貴的6年時光,我現在人到中年,是一個母親和女人,6年前我那么單純,連接吻都是他教我的。

我睡了一覺,醒來去洗浴,我有個習慣一直記電子r記,很多我的事和晨晨的事都記下來,他每個時期的照片也都傳上去,只是不象博客那樣發表而已。我要給兒子寫一段話,告訴他今天的事,我看見你的爸爸了,孩子,可是我們只是客氣而禮貌的見面而已。

在門被嘭的關上那一刻,抬起頭看見進來的竟然是誠,他還穿著上午談判的襯衫,他的話語和動作讓我意識到他想g什么,我本能的下床站到床的另一側,他一步步走向我的時候我緊張的不知所措,他應該早結婚了,可能孩子都很大了,難道他還沒過去我走給他留下的傷痛?他簡直是頭獅子般的暴怒,6年未被愛過的身體,驟然被他突入,真的很疼。

剔銀燈

他把我放到床上,我覺得自己好象在做夢,這個我愛的男人,以前是那么溫柔憐惜。他肆意的貶低著我,還提起我的夜總會經歷,我的悲傷無可告白,難道他還愛著我嗎?他不會多在意那一百萬,一定是還在傷心,為我6年前的不辭而別而傷心。

我真想好好看看他,可是他眼睛里全是憤怒和絕望,他用手蓋住我的眼睛。

我為自己哭泣,也為他哭泣,這份愛,一直太沉重了,沉重的幾乎壓垮了我,也桎梏了他,否則以他的個x和為人,不會以這種方式報復。

我心里陣陣悲涼:「誠,我們已經有孩子了,都5歲多了,你還是不能原諒當初我的離去嗎?我以為你早把我忘了,你已經有妻子,應該也有了孩子,我已經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兒子的母親。」

從暈厥中醒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和我盡在咫尺,我們對視著,他的眼睛里是孩子般的疑問,可是他什么都沒多說,就那樣看著我,我的手伸進他的頭發,又去撫摸他的臉,這是我們已經隔絕了6年之後的愛撫。

畢竟是四十歲的男人了,看著他的白發,我心疼不已,這些年他幸福嗎?快樂嗎?那個女演員他的妻子,很愛他嗎?他愛她嗎?不論愛與不愛,此生他已經不屬於我了,永遠的不屬於我。

他低下頭輕輕吻我,帶著煙草的氣息,他答應過我戒煙,那是在他決定娶我之後,說在孩子出生前一定戒煙,可是他儼然沒戒掉,上午在會議室他就想抽煙,那個下午他一定沒少抽。

他的唇觸到我的唇是那么輕柔,剛才他一直沒吻我,此刻的吻卻充滿溫情,我們對視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想知道的很多不想知道的也很多,我不想問,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看著我的眼睛,摟緊我的身體,那久違的熟悉的擁抱,就象6年前我們在一起的很多夜晚,他也是這樣溫柔的把我攬在懷里,寵溺著,愛憐著。

錦圍春

我思念了他6年,每當凝視晨晨面孔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他,想起我們一年多的相依相戀。所有的快樂和美好,所有的不快和爭執因為回憶而永恆。多少個漫漫長夜我想到他會微笑,會哭泣。

誠,愛我吧,如果6年的分離換來的只是和你一夕的恩愛,我還是要擁有,哪怕是短暫的不能再短暫的相屬,我還是不想放棄。我含淚看著他,他在我的耳旁低語:「別哭,小沫。」

我抱緊他,再次撫摸他的臉,他的頭低下來,吮吸我的身體,就象他第一次吮吸我的身體,那時我緊張害羞,現在我渴望,我渴望他的一切,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肩膀,他的懷抱。

這個男人此刻更象個孩子,我有多少話想對他說卻不能說:「誠,我們的孩子是個男孩,真的象你希望的那樣。他長大了,很懂事,知道關心尊重別人,體貼母親,你6年前就當了爸爸,你曾經對我說,你不至於不敢認自己的孩子,現在是我不敢不能讓你認他,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是我無法告訴他。」

他的身體訴說著愛意,那不僅僅是我們r體的親密,那是兩個靈魂的結合。

6年的相思此刻的恩愛,我們彼此融化,我控制不住的叫他的名字,他的身體也在顫抖,那不是沖動是震撼。

我生命里唯一愛過的男人,此刻重新屬於我,我屬於他,他還是那么強勢,那么霸道,這個男人好象與我從未分離般的熟悉,好象我們昨夜也曾相惜。

他熟悉我的一切,我熟悉他的一切,我們拼命探索著彼此的身體,生怕分離在即,他不停的叫我的名字:「小沫,小沫,」那呼喚里有傷感和委屈。

我不說話,只是緊緊摟住他的身體,眼淚四溢。他看到我的淚水,停下來,用唇吻去。

當黑夜包圍我們的時候,他的身體包圍著我,我們再次成為一體。

月宮春

6年前誠曾說過在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會以上帝的名義起誓,與我聯合,成為一體,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6年過去了,歲月和謊言沒有將我們分開,我們又在一起,可這卻不是屬於我的在一起,只是片刻的相聚,讓我怎么不痛入骨髓。

他後來對我說:「我想抱著你睡一晚。」

我順從的躺在他的懷里,依偎在他的懷抱。

「抱著我吧,誠。」我在心里默念。

「我只有你這一夜的相擁,以後我還是孤單一人。」

那個夜晚,我在他的懷抱里睡的非常安穩,就象小時候在爸爸媽媽的懷抱。第二天的早晨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洗漱完畢穿好了衣衫要走,我看著他,異常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