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2 / 2)

拉斐爾鄭重的警告了合伙人一番,才去除了身上的盜賊裝束,恢復成貴族模樣的打扮,讓佣兵隊長命令部下先把自己送進了簡陋的臨時牢房,在里面靜待美人的到來。

桑德拉是一名見多識廣的貴婦,即使沒有經歷過綁架這樣的刺激經歷,可是彷佛天生般的優雅高貴氣質,絲毫沒有因為四周虎視眈眈的匪徒們而有所減退。

她踩著那雙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嘴角含著一絲從容淡定的微笑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在她裙子里的大腿內側綁著一把威力強大的魔晶火銃,如果有任何人敢對她無禮,她會在第一時間轟碎他的腦袋。

如今江水寒雖然不在戈多羅城,但是在他的庄園里面還有卡西諾那個好色而又強大的煉金術師,只要這些匪徒不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她可以暫時虛與委蛇,拖延時間,等待拯救自己的援兵到來。

「桑德拉夫人,小人跟這些兄弟們都是在刀口上討口飯吃的粗人,並無意冒犯你的尊嚴,只要你肯支付足夠的贖金,我們一定毫發無損把你送回去!」

黑暗佣兵小隊的隊長也有些被這名貴婦的艷麗容光所震懾,但跟這個女人相比,大把的金幣才是他們更需要的東西,他只有強自按捺自己的欲火,做出一副殘暴的凶狠模樣,威桑德拉立即寫一封信,向她的管家索要贖金。

桑德拉目光犀利的打量著這名似乎是盜匪頭目的凶徒,她能清楚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血腥氣息。

「好,我可以寫信,不過你們不要太貪心喲,我可不算是有錢人!桑德拉微微一笑,頓時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表現得儀態萬千、雍容華貴,真是一個顛倒眾生的絕世尤物啊!」

我們要五十萬金幣,少一個都不行!」

佣兵隊長貪婪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開出了天價∶「我知道你的身家,這對你來說不算是一個很為難的數目。」

桑德拉風情萬種的笑著,說道∶「如果我拒絕,接下來您一定會給我一點顏色看看了,對嗎?」

不待佣兵隊長回答這個問題,桑德拉已經拿起鵝毛筆,將信一揮而就,她狡黠地說道∶「看在我這么合作的分上,您是不是該給我安排一個舒適點的房間,我們女人可是最受不得苦啊!」

「這個女人頭腦敏銳,言辭鋒銳,絕對不是那些胸大無腦的貴婦們能夠相比的,希望她不要給我帶來麻煩啊!」

佣兵隊長愉快的心情驟然蒙上了一層y影,他面色y沉,揮手命令部下將桑德拉帶進牢房。

「尊敬的夫人,在下是來自中央行省的拉斐爾子爵,沒有想到這次到南方行省游玩,竟然有緣跟你這樣美貌的貴婦人一同落難,真是倍感榮幸!」

看到桑德拉被送進牢房,拉斐爾立刻神態溫和的迎了過去,並且拋出了精心准備的台詞。

「如果夫人肯將芳名告知,在下願為你效犬馬之勞!」

桑德拉嘴角浮現出一絲動人的笑意,似乎對拉斐爾的吹捧感到有幾分欣喜,她微微拉了一下裙子,有些不滿的抱怨道∶「這些愚蠢的惡賊真是該被絞死,居然不知道為我這樣有身份的女人提供一個舒適的房間,拉斐爾子爵閣下,這里該不會有老鼠吧?」

見到桑德拉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拉斐爾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這是貴婦人應有的矜持,被綁架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要有點頭腦的女人,就不會大肆宣揚自己的姓名來歷。

拉斐爾臉上還是掛著那種溫和禮貌的紳士笑容∶「你盡管放心,這里雖然簡陋,但還算比較干凈,不會有那些骯臟的小東西存在啦!」

桑德拉毫不客氣的在牢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姿態優美的用手指掠了一下垂在額頭前面的一縷柔軟的發絲,毫不掩飾自己疑心的說道∶「尊敬的子爵閣下,恕我冒昧,您怎會決定離開繁華的中央行省,到這荒僻的南方行省來玩呢?否則,您一定不會這么倒霉落到這些盜匪手中!」

拉斐爾故作尷尬嘆了口氣道∶「中央行省的確是比四周省分要繁華熱鬧,可想要在那邊謀求發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我這樣的小貴族真是多如牛毛,而且來自帝都的壓力也非常大,所以我想把自己的家族搬遷到偏遠一點的省分,享受一下悠閑自在的田園生活。」

桑德拉咯咯嬌笑著道∶「您的理念還真是與眾不同啊,不過您現在應該知道了,要想在偏遠的地區立足,需要足夠的武力護衛才行啊!」

拉斐爾擅長跟貴婦們打交道,他神態溫和的跟桑德拉閑聊著中央行省的時尚趣聞,不動聲色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清晨時分,因為莫名的不祥預感,黑暗佣兵的隊長做了一夜的噩夢,早早就從床鋪上爬了起來。

他拎過來一瓶從桑德拉馬車上找到的名牌葡萄酒正悶聲痛飲,卻聽到門外傳來了部下驚惶的呼喊聲。

「他乃乃的,拉斐爾那個王八蛋為什么可以爽爽的泡妞,卻讓我來處理這些麻煩!」

黑暗佣兵的隊長咒罵著拉斐爾,想象著桑德拉的美麗容顏和火辣身材,心中既惱火又無奈,只有暗自盤算著如果拉斐爾昨夜已經得手,他今天一定也要分上一杯羹。

「出什么事情了?難道著火了嗎,怎么都這么慌張!」

佣兵隊長從房間里面出來,立刻充滿首領威嚴的大聲喝問。

「頭兒,我們被包圍了!」

部下迎面喊出來的第一句話,就讓佣兵隊長方才燃起的滿腔欲火冰消瓦解!

「怎么可能?我們已經派人清理過在路上遺留的痕跡,就算是最機靈的獵犬也應該找不到我們的蹤跡了!」

佣兵隊長可不知道,即使是純血的名貴獵犬,在地精這種墮落生物的面前都只有甘拜下風,他們甚至可以嗅到十里以外食物的氣息。

「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佣兵隊長表現得十分鎮定自若,他可不想被部下小看自己的膽識。

「最少也有三千吧……」

「起碼超過五千!」

「我看有將近一萬!」

黑暗佣兵們臉色鐵青向首領報上他們估計的敵人數目,他們還從未見過這么大的場面。

聽到這個可怕的數字,佣兵隊長兩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了,但他隨即醒悟過來,怒火沖沖吼叫道∶「開什么玩笑,就算是戈多羅城所有軍隊出動也不可能有這個數字,難道你們認為合起來欺騙我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

「頭兒,我們沒有說是軍隊啊!」

最先向佣兵隊長通報敵情的家伙小心翼翼回答道。

「那能是什么?爬蟲嗎?」

佣兵隊長怒極反笑,他反手握住刀柄,預備斬殺這幾個部下立威。」

他們一定是想聯合奪我隊長的位置,否則怎會編出這么荒誕的謊言?」

佣兵隊長就是這樣想的。

「是地精!」

距離佣兵隊長最近的家伙連忙後退一步∶「外面來了數不清的地精,已經把我們徹底包圍了!」

「地……精?」

佣兵隊長臉上的驚訝表情就彷佛看到天上有一頭肥碩的r牛在飛,一縷清亮的水線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推開圍在身邊的下屬親自跑到外面,爬到了古堡城牆上面,向四下張望著。

那是一片無邊無沿的暗綠色,無數顆令人作嘔的地精腦袋在荒原上涌動著,而且似乎還有更多地精們從各個方向往這里匯聚,即使以佣兵隊長的豐富閱歷也無法判斷,這里究竟聚集了多少這種骯臟卑賤的生物。

「神明在上!」

佣兵隊長的喉結艱難蠕動著,咽下一口唾y,這個最少十年沒有向神明祈禱過的家伙,從未想到自己會這么虔誠的祈求神明幫助。

「我只是綁架啊!這不算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吧?怎會讓我面對這樣恐怖可怕的場面?」

「那個叫桑德拉的貴婦究竟是什么來歷?她該不會是地精之神的女人吧?」

佣兵隊長不可能想到,他的胡亂猜測正好命中事實真相。

最近兩年為了讓地精騎士羅傑統一荒原上的地精部落,江水寒一直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廉價的食物和粗糙的兵器。

那些「麥麩「、「米糠「在人類看來只是牲畜食用的下等飼料,而不挑食的地精卻視作上天賜予的美味。

地精騎士羅傑依靠糧食攻勢,幾乎兵不血刃統一了整個戈多羅荒原,在他組建搭乘有強弩的戰車隊以後,甚至連食屍鬼、雙頭怪這些比較強一點的非人怪物都投靠到了大名鼎鼎的地精騎士麾下。

而江水寒發明的煙訊與地精傳統的鼓號完美結合在一起,給予了地精騎士羅傑強大的征召能力。

因為搞不清比手指加上腳趾還要多一些是究竟是多少敵人,膽怯的羅傑發出了總召集令,居住在方圓數百里內的地精們在金幣跟食物的號召下,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和速度聚集到了羅傑的大旗下。

羅傑披著一件有兩個大d的破爛披風,猥瑣的站在一輛戰車上,望著下面黑壓壓的地精戰士們,竟然有一種暈眩和膽怯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對這么多部下講話啊!

他努力回想著江水寒對部下講話的場景,哆哆嗦嗦拔出長劍指著天空,聲嘶力竭的大喊道∶「地精……最強的!」

上萬名地精以及其余少量稀奇古怪的弱小怪物,一起跟著羅傑嘶叫道∶「地精……最強!」

羅傑似乎找到一點上位者的感覺,他將長劍指著黑暗佣兵的方向,繼續喊道∶「一起……拿金幣……不去……r棒的……割掉……死!」

「金幣!」

「食物!」

看到鋪天蓋地的綠色朝著自己淹了過來,所有的黑暗佣兵臉色都變得慘白。

他們在接下任務的時候,也有想過會面對最惡劣的場景,可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數量龐大得如同蟻群的地精們圍攻。

這些骯臟卑劣的生物似乎根本不在乎人質的死活,一個個吐著舌頭,眼睛中冒著對食物的渴望,握著根本不能算作武器的破爛,以七零八落的散亂隊形朝著他們發動了進攻。

他們可以確認,不要說逃生,就連屍體都沒有絲毫保全的可能,他們身上的每一塊骨頭渣滓都會被他們吞下肚去!

「把那個女人帶上來,她是我們求生的唯一希望!」

即使不抱有多少希望,佣兵隊長還是希望當桑德拉出現的時候,能讓這些暴怒的低賤生物變得平和一點。

只要別讓他們落在這些可怕的地精手里,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出賣拉斐爾,甚至心甘情願接受帝國法官宣判的刑罰。

桑德拉此刻剛被外面傳來的嘈雜聲響驚醒,她警戒的朝著拉斐爾所在的方向望去,這個青年貴族看起來溫文爾雅,似乎是一個十足的紳士,可是她卻絲毫不敢放松對他的提防。

這個聰慧的貴婦才不會相信,這群殺氣騰騰的盜匪費了這么大周章綁架她只是單純為了錢財。為了防止被人下葯,她從被綁架至今不僅一塊面包都沒有吃,甚至連水都不敢喝上一口。這個號稱來自中央行省的青年貴族看起來不算討厭,桑德拉卻本能意識到,他是一個非常可疑且危險的人物,她可不想墮入敵人的溫柔陷阱,那樣她就沒臉再見江水寒了。

拉斐爾比桑德拉更早一些察覺外面的異動,他暗暗嘆息,知道自己精心准備的密室計劃已經宣告流產。

沒有想到桑德拉會是如此精明的一個女人,不動聲色就跟他耗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更沒有想到江水寒在率軍遠征的時候,也留下這么精明強干的手下為他看家,只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調集了大隊人馬來拯救人質。

不過,拉斐爾並不以為自己已經陷入絕境,以他對女性的敏銳觀察力,桑德拉應該並沒有發現什么破綻,只是出於女性的本能對他有所提防,甚至對他溫文紳士的表現還是有幾分贊賞的。

如果他能把佣兵小隊中知道他身份的幾個人滅口,也許他反而有機會借著桑德拉的關系成功混進江水寒的庄園,據說那里的美女更多啊!

想到這里,拉斐爾鎮定自若的對桑德拉說道∶「夫人你不用擔心,無論外面有什么變故,在下一定會保護你周全,作為一個信仰堅定的騎士,我不會容忍任何人在我面前欺凌一名女性!」

桑德拉聽到他這樣講,心中不禁一松,微笑著說道∶「謝謝,您是一名真正的騎士,我相信神明一定會保佑您這樣的好人!」

沒有辜負拉斐爾的期望,上天很快就給予他英雄救美的表現機會。

「砰!」

牢房的鐵門被重重摔到了牆上,兩名黑暗佣兵臉色y沉沖了進來,他們抓著桑德拉的手臂,就想把她架出去。

「救命啊!」

不知道這些盜匪想要做什么,桑德拉神態驚惶尖叫求救,希望拉斐爾能兌現方才的許諾。

「這可不是對身份尊貴的女士應有的禮貌喲!」

一直表現得十分溫文爾雅的拉斐爾,臉上驟然閃過一絲厲色,他抄起牢房中唯一一把椅子,重重砸到了一名黑暗佣兵的頭上,這個可憐的男人頓時滿眼金星倒在地上。

「干你娘!」

另外一名黑暗佣兵丟下桑德拉,迅疾無比的拔出長刀,預備把這個礙事的青年貴族砍翻在地。

拉斐爾心思深沉,在來戈多羅城之前就向父親索要了一件能隱瞞自身斗氣等級的秘寶,不用擔心被人看出他的真正實力。

此刻,他故意跟剩余的這名黑暗佣兵纏斗了幾個回合,看似驚險地將他擊倒。

「外面一定是有人在攻擊這伙盜匪,我想我們最好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等戰斗結束以後再出來!」

拉斐爾故意裝出一副氣力不繼的樣子,彷佛他真是一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貴族公子哥。

「感謝您仗義出手援助,在這個盜匪窩里面,我也就只能依靠您的翼護了!

「桑德拉檢起盜匪丟在地上的一把長刀,干凈利落的將自己拖到地上的裙擺割掉了一大塊。

「這樣應該可以更方便行動,希望我不會太拖累您!」

拉斐爾瞧著桑德拉暴露在空氣中半截晶瑩雪白的玉腿,不由吞了一口饞涎,由衷贊道∶「夫人真是一個果斷的女性……嗯,好吧,其實我是想說,你的腿非常美麗迷人!」

有一點好色,卻是相當坦率而不做作的勇敢騎士,像桑德拉這樣成熟的女性應該會喜歡這樣類型的男人吧?

察覺桑德拉眸中閃過一絲羞澀和喜悅,拉斐爾不禁為自己的精湛表演感到自豪。

第三章地精大軍

這個廢棄的古堡既然是拉斐爾安排的營地,他對這里的房間布局和周圍的地形當然是最熟悉不過。

他看似毫無目的帶著桑德拉在古堡中穿行,實際卻巧妙避開了黑暗佣兵布置的耳目,順利將桑德拉帶到了一間隱秘的石室中。

「這間屋子似乎是過去城堡主人為自己建設的避難所,我們躲在這里應該是安全的!」

拉斐爾似乎為這個「意外「發現感到驚喜,溫言安慰著心情緊張的桑德拉。

桑德拉聽到拉斐爾這樣講,緊綳著的心才松弛了下來,她狡黠一笑,說道∶「拉斐爾子爵閣下,請原諒我之前有所隱瞞,像您這樣風流瀟灑的公子哥應該知道,我們女人都是多疑並且敏感的,在您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善意之前,我不能不有所提防。現在我誠摯的請您接受我的道歉,我的名字叫做桑德拉,我的丈夫已經不幸去世,他生前是一名子爵。」

拉斐爾繼續著他的精彩表演,他臉上浮現受寵若驚的謙卑笑容,帶有幾分誇張的驚嘆道∶「哦,能夠得到你這樣美人兒的信任,我真是不勝榮幸,我一定會像一名真正的騎士那樣守護你的安全!」

就在拉斐爾進一步拉近跟桑德拉之間的距離時,黑暗佣兵小隊跟成群的地精也已經開始了激烈的戰斗。

「擋住!一定不要後退!」

不知道桑德拉為何還沒有被手下帶上來,黑暗佣兵小隊的隊長強自鎮靜,大聲命令他的部下∶「只要能擋住他們的第一波進攻,我們就有機會能活命!」

既然已經陷入死地,這些黑暗佣兵也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們紅著眼睛,喘著粗氣,握緊了手中的刀劍,預備跟眼前密密麻麻的地精們拼個你死我活。

這些亡命徒的人數雖然少,卻大都是經歷過戰爭的嗜血武士,依靠有利的地形,他們發揮出了足夠強大的戰力,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就砍死了沖在最前面的二十多個地精。

骯臟的綠色血y沿著古堡殘破的外壁流淌,讓後面的地精們望之生畏,也不知道哪只地精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尖叫,如同潮水般涌來的地精們就又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