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1 / 2)

誰憐葬花人 未知 6087 字 2021-02-25

雖然我不清楚三國縱橫互斗的過程究竟是怎么樣的,但是我知道三國的這種局勢遲早會有被打破的一天。

不過我倒是不擔心這些,因為這種時局要被打破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到時局真被打破的時候,我想那時候我的三個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了。有了孩子的保護我也就不用再受制與這三個男人了。

但是這也有個小小的前提:那就是我的兒子要有足夠的本事可以與這三個男人相抗衡。

為了孩子好,也為了我自己好。所以我並沒有阻止這些男人接近我的孩子。因為我清楚的意識到如果沒有這些男人的教導,我的孩子將來是不可能強過他們的……

三足鼎立,相互牽制,那么誰也危害不了我。現在的時局可以說是一切大好,唯一令我極度傷神的就是,那三個男人就像三張粘力極強的狗皮膏葯一直死死粘著我不放。我吃飯,他們便給我夾菜,幾碟菜才剛放在桌上就被他們幾乎全部堆積在我的碗里,制造成一座小小的山峰,把米飯全部給遮蓋了。害我只能把碗里的菜吃得差不了才能吃飯,這氣得我簡直是臉色發青。但我無論我告誡了他們多少次,下次吃飯的時候,他們還依然故我;我出門逛風景,他們還是距離不遠過0。5米地跟在我身後,害我連散步也胸口煩悶得難受;只有我關上門睡覺了,他們才算是離開我的視線……

晨陽明媚,淺白的陽光透過郁蔥的樹蔭在淡紅色的地磚上投下斑駁樹影。

我抱著小娃兒,坐在石桌旁邊的石椅上。雙眸柔情如水的望著在陽光下歪歪斜斜在走路的另外兩個孩子。

「桃花妹妹,我可以抱抱孩子嗎?」白逸研來到我的身邊,秋波流轉間柔媚的眼彎彎的笑起。

我抬眼望他,此時風一揚,他幾絲漆黑的長發裹著兩條細長的白色發帶往我的臉上吹來。

我楞了愣,權衡了厲害後,還是點頭答應。第一個原因是:沒有爹疼的孩子是可憐的,我不能為了自己心底的怨恨讓孩子失去父親的疼愛。第二個原因是:我必須要隱忍,這樣才能達到我所想要得到的結果。

「輕一點抱。」我細心交代,害怕他用的力道重了把孩子給抱痛了。

「嗯。我知道。」白逸研這時溫柔如水地勾唇笑開了,他小心地從我的手中接過孩子抱在懷里輕輕地搖晃著。

「呵~」白逸研輕笑了一聲,尖長的手指沿著孩子臉頰的輪廓輕輕描繪著,「這孩子長的真像我。」

我盯著白逸研猶如暖陽的慈愛笑靨,不覺嘴角勾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桃花妹妹,這個孩子取名了嗎?」白逸研抬眼看我,不由笑的更加燦爛了。

「還沒有……」我愣了愣,才猛然想起我的這三個孩子都還沒有取名字呢。

「那桃花妹妹打算給他取個什么名字呢?」白逸研垂眼笑凝著被他的指尖輕勾著小臉頰,逗笑了的小娃娃。

見風拂樹蔭,晨陽嫵媚。我不覺笑問:「就叫楷晨吧,你說可好?」既然他有那么個利用價值,那么理應給他參與孩子取名的權利。他高興了自然就會對孩子百般寵愛,只有他對孩子百般寵愛了才能把他的本領傾囊相授。

「楷晨,白楷晨?白楷晨。……喚起來蠻順口的,也好聽的緊。就叫這個名兒吧。」白逸研的唇角笑意愈來愈深。

白逸研抱了小楷晨不一會兒,小楷晨便睡著了。外面風大,我怕他著了涼,便把他抱進屋里去休息……

這幾個月來,傾默蠡、夜琥焰、白逸研這三個人幾乎是同時來同時走,今日傾默蠡、夜琥焰這兩人個沒有來倒是顯得有些奇怪了。

直磨蹭到日落黃昏,白逸研依然還懶在我這里不肯離去。

「天晚了,你怎么還不走?」我想一定是白逸研使了什么花招讓他們兩個來不了吧。

「桃花妹妹,你還在生我的氣呀。」白逸研將身子懶懶地往前傾倒,把一條手臂優雅地擱在石桌上,然後把腦袋也匐伏在石桌。如綢緞柔順墨發裹著兩條長長的白色發帶凌亂的灑滿了整個石桌。一雙漆黑的眼睛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他現在的樣子明明是頹廢的緊,看起來卻又性感到撩人的好看……

白逸研沒等我答話,淺淺勾唇,就接著自個兒的話,說下去,「桃花妹妹,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無論你怎么否認都是沒有用的。」

「白逸研,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嗔怒,見過無恥的,卻沒有見過像白逸研這么無恥的。

「我往自己臉上貼金?」白逸研從石桌上抬起臉來,說話的音調拔高了好幾個分貝。「難道桃花妹妹離開我的時候所說的那番感人肺腑的話兒是我憑空想象出來的?」

我懊惱地翻了翻白眼,一時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為自己當時那一時心軟所說下的話後悔不已。

見我啞口無言,白逸研前一刻還得意地眉眼彎彎,後一刻卻蹙眉低喃,「桃花妹妹,你明明就很喜歡我的,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的逃離我的身邊?」

我冷著臉,別過頭去,抽了抽手,卻總是抽不出來。「你放開手。」

「就不放。」白逸研笑得有些囂張,有些盛氣凌人。

「白逸研,你不要發瘋行不行?!」我惱怒。其實對白逸研的感情復雜難當,他要我說什么?!我能怎么說?!──愛不得,恨不得。情就這么不深不淺地擱在離我心臟不遠處,放不進心里,卻也拿不出胸口去。

「桃花妹妹,你不要左右言他,快點老實地回答我的問題。」白逸研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我抿唇不語,只拿眼冷冷盯著他看。

白逸研低低嘆了一口氣,妥協的不再追問。他話鋒一轉又回到了他更加執著的問題上:「桃花妹妹,你玩也玩夠了,跟我回去吧。」白逸研語調柔軟,語速平緩,細細聽來竟有份哀求的卑微在里面。「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兩個孩子的話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去碰他們。」

「嗤!我好不容易才從你的魔掌中逃出來,你以為我會笨的再回去嗎?」

「……」白逸研氣得咬牙切齒,「你不跟我走,也很討厭他們,難道你還妄想那閻晟會來救你不成?」

我倏然渾身肌r僵硬,心已經冷到不能再冷,不由攥緊拳頭,大怒道,「你又做下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

「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白逸研眨眨眼,全然一副聽不懂我在講什么的表情。

「你對閻晟做了什么?!」眼前的這個任性的壞男人從來沒有是非對錯的觀念,他任起性子來,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白逸研撇撇嘴,嗤笑道,「他識抬舉,知實務,再加之爺爺有過命令不可亂開殺戒。我能對他做出什么事?!」

「爺爺?」聽他沒有再亂殺人時我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詫異。──一這么個任性到無法無天的主兒居然有人的『命令』能夠制住他,真真是奇聞了。

「喂!你剛才在話里加了個『又』字是什么意思?」白逸研蹙眉,他是難得較真。

我冷瞥他一眼,怒道,「你曾經殘忍的滅了令狐悅滿門,難道你忘了嗎?!」簡直就是個殘忍的惡魔!

「你這個蠢女人,你這是什么表情?!」白逸研發怒,他霍然站起身,傾身上前,雙掌!起我的臉頰,「這樣的事情我本來是不屑解釋的,但是你的表情真是令我很惱火呢。你說吧,你是聽誰說我把令狐悅滿門給滅了?嗯!」

「難道沒有嗎?!」我眯眼怒問。

「沒有!」白逸研蹙眉怒吼,「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不是?!我說過我爺爺交代過不可以亂開殺戒。那我時充其量不過是滅了令狐悅一門子的精英而已。」

「哼!」我冷笑,「滅了令狐悅一門子精英難道還不叫亂開殺戒?嗤!這是我至今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桃花。」白逸研像是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在江湖行走,不是你殺他,就是他殺你。婦人之仁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人!如果我不把令狐悅的那些會武功的所謂精英全部除掉,就會留下麻煩的後患。這個你懂不懂!」

「你可以選擇不殺令狐悅的!」我怒熱了眼。這個任性的男人知不知道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哪!

「那是他該死!」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該死的!你又不是神憑什么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這么一種不把別人的命當命看的人。

「不要跟我講這些狗p道理,我聽不懂。」話不投機半句多,白逸研站起身來准備離去。

「白逸研你站住!那另外的那些人去哪里了?」明明知道在白逸研面前流露出對那些人的關心不是明智之舉,但是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問出口,只因為當年傾默蠡的那一翻話實在令我此生難忘記,甚至是夜夜在夢靨中驚醒。

白逸研回頭看我,淡淡說道,「另外的那些人我一根汗毛也沒動全部送他們回家去了。」

我一臉不信的凝著他看,白逸研會花這么大的功夫做送人回家的事?!

「有做過的我都認了,那些我沒有做過的,我不許你強加給我!」白逸研抿緊唇瓣,轉身便走。

63歲月妖嬈(1)

晨曦恢恢,鳥鳴喳喳。

調整了好幾年的生理時鍾在同往日大約相同的時刻,讓我從睡眠中蘇醒過來。

我打了個淺淺的呵欠,淡淡勾唇,不緊不慢地拖起床前衣架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後,便趿了鞋子移步置門前,拉開了房門。

鋪面晨風滋潤養神,抬眼極目遙望,只見幾樹沾露桃花開得極盛,想來這應是春風的功勞。

「阿娘,您起來了。」大兒子見我從屋里出來,便彎起嘴角,疾步向我走來,攙扶著我的手臂,拉到花間石桌前坐落。

我坐在石椅上,抬眼笑問:「你那兩個弟弟呢?」

我淺淺感嘆,嘆一聲:『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沒想到二十載年歲既然是眨眼即過。我的孩子居然已經長得這么大了。

他伸手掀開桌上盤子里茶盅的蓋子,雙手捧著遞給了我,笑著回道:「今兒他們到山里汲晨露還沒有回來呢,有貪玩的三弟在,我估計呀,他們八成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我一聽,心中便不由盪漾起軟綿綿的柔。──這種悸動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我捧著兒子奉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再把茶盅放回石桌上,隨後從腰間抽出絹帕,捻起擦了擦唇角,搖了搖頭,白他一眼道,「我早就說過我從來不需要這些的,再說即便要采露水,喚幾個丫鬟去便是了。你們都長成大男人了,還好意思跑去汲什么露啊?!」這三個孩子也不知道從聽哪里聽來露水能養顏,這些年來他們便每天從沒間斷過的為我從山間采集露水。露水就那么小滴,而我每天早晨洗臉就用了一大盆子的露。我無奈再次搖頭,這得花費多少的時間去采集?!

大兒子不以為意地笑笑,他在我的跟前蹲下身子,一邊把雙手擱在我的膝蓋上幫我捶腿,一邊抬起清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道,「我們去只是為了監工,采集露水的活兒還是丫鬟在做。再說若我們不去監工,我想阿娘您就不會用那些丫鬟采來的露水了。」

「你這孩子就會貧嘴!」我用食指戳了他的額頭一記,心中卻暗嘆:『知母莫若子』呀,要不是因為那是兒子的一片孝心,我還真是不想奢靡的每天用晨露洗臉。──又因為清晨早起對身體有大有好處,所以我也就沒有太強烈的反對,他們樂此不疲的為我汲露行為。

大兒子抬頭望了我半響,方才欲言又止地叫喚道,「阿娘。」

「嗯?」我垂眼含笑地看著眼前這個靈透秀澈的大兒子,「你有話就直說吧。」知子莫若母,我一看他的這個樣子,不用經過腦袋去想,也知道他現在是有話藏在肚子里,想說又不敢說。

「阿娘,您真得不能原諒阿爹他們了嗎?」

我一愣,原來二兒子和小兒子不在不是在汲露的路上貪玩了,而是大兒子有話要對我說,他們兩個回避去了。

半響過後我才緩緩回過神來,我失落垂眉,心中百味雜陳。孩子是大了,他們有了他們自己的意見了。羽翼長成的優秀孩子我又能拴在身邊多久呢?

見我回過神來,大兒子才又緩緩開口說道,「阿娘,我知道阿爹他們做了很多對不起阿娘的事情,但是這二十年來阿爹他們已經知道錯了,阿娘您何不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我搖了搖頭,定眼看著他,認真地回答道,「阿娘早就不怨恨他們了。只是阿娘現在已是江河日下的年紀了,早已經忘記年青時候所在乎的、所難過的愛情滋味了。」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雙目眺望向不遠不近處的桃花樹,心間平靜。我還有什么是看不開的呢?二十年的歲月太過漫長了,漫長的足夠我忘記和看淡一切傷痛。「那些寵辱悲喜現在對我來說也不過是過往煙雲。前二十年,我覺得十分重要的事情到現在,早已經平靜似那深潭里的幽水,再也不能掀起當初的驚濤駭浪了。」

──時間就像是一計良好的療傷良葯,經過了這么多年的隱忍和相處,當初那種恨到骨子里的心境到現在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可是阿娘,」大兒子認真看我,「這二十年來阿爹他們的床榻上從來沒有躺過一個女人。」說完這話,大兒子忽然垂下眼低低嗤笑,幽幽輕喃,「也虧得阿爹他們在如狼似虎的年紀里能夠忍得住……」

大兒子低低感嘆後,再次優雅抬眼,清澈水眸染上了深邃的幽光,思量片刻後,他才再次開口說道,「阿爹他們不是刻意要為難阿娘一生。只因阿娘已然占據了他們的一生,所以此生注定為阿娘悲喜,為阿娘痛苦。」他頓了頓再道,「阿娘,您於心何忍見阿爹他們,此世孑然一身?」

聽了大兒子的話,我的身子沉沉一震。憑著良心說,其實至始至終我們之間就根本沒有誰誤了誰的明確界線。──他們帶給了我災難,我何嘗沒有耽誤了他們?

思緒飄遠,過了許久,我才回過神來再次垂眼看向兒子,他不愧是他的兒子,口才和他的父親一樣的了得。我輕笑得拍拍他的頭,道,「像他們這種金字塔頂峰上的男人,只要他們勾勾手指頭,想要怎么樣的女人會沒有?你呀就別為他們c心了。」

「可是阿爹他們,只要阿娘呀。」大兒子眉眼彎彎地笑起。

我擰眉深深,試探道:「那你想要我什么做呢?」

「阿娘,都二十年了,該懲罰的也已經懲罰過了。何不試著原諒阿爹他們呢?這樣對阿娘、對阿爹他們都好。」

「那你說這三個男人中我該原諒誰?我該和誰在一起呢?」我泰然挑眉,聲音發冷,對兒子有些失望了,但也對他生不起氣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阿娘可以同時接受他們。」大兒子笑得有些詭異。

忽然晨風拂過,我渾身一顫。也不知道是因天冷的還是因大兒子的一番混話。

「阿娘不是妓女!」我渾身發冷,傷痛被勾起。於是我平生第一次對孩子動了氣。

大兒子不因我的臉色停住了話茬,他溫雅笑笑,低低嘆息,垂眉又道:「阿娘,您先別動氣。兒子的觀點恰恰和您相反。兒子認為同時受到三個男人疼愛的女人不是妓女而是……女王。」

我瞪大眼睛,驚悚地望著眼前,這個讓我我感覺很陌生的兒子。頓覺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他起身扶住了我微微打顫的身子,卻全然不受到我態度的影響,嘴角微勾,纖翹濃密的睫毛輕輕扇了扇,接著說道,「阿娘,您之所以會這么認為,只是因為阿娘的立場是站在男人這一邊。再說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同時擁有三個男人呢?」

64歲月妖嬈(2)

我的心肌一抽一抽的痛著,遙看風吹,桃花散,心間徒添悲涼。我閉了閉眼,許久過後,我方才找回了我自己的聲音,深深蹙眉,訓話道:「難道你將來想要三妻四妾不成?!」從一夫一妻制的地方穿越而來的我,對兒子的這種思想真真是感到詫異非常。

大兒子怪異地抬眼看我,在風中,他的纖翹長睫如蝴蝶彩翼,展翅飛舞。

隨後他垂下眼簾,勾唇笑笑,「男人嘛,但凡有些家底、本事的,誰想擁有個三妻四妾?」

「你……」我啞口無言,好像今天才真正認識從我肚子里生下的這個孩子一般。「孩子,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相守一生,其實比妻妾成群來得要幸福很多。」

我不由傷感,雖然他是我生出來的兒子,對我也很孝順,但畢竟身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會里,古代男人的霸道他身上或多或少有那么一點。

「只怕這世間沒有一個讓我心甘情願去喜歡的女人了……」大兒子的這句話講的隱晦難明。

「兒子,你不找怎么知道沒有呢?」我苦口婆心地繼續勸說。

兒子定定凝望著我,笑道,「阿娘不要轉移話題。您還沒有回答兒子剛才提出的問題呢。」

我輕嘆一聲,搖搖頭,眯起眼,不愉快得抿了抿唇,敷衍道,「娘平生最厭惡的就是男人三妻四妾。『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連我自己都不喜歡的,何必要強加給他人去接受?更何況娘若想要男人也只要一個就夠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大兒子站在我身後一邊給我捏肩膀,一邊再次笑說道:「阿娘這話就糊塗了。阿爹他們三個都是喜歡阿娘的,阿娘您若只收一個,另外的兩個都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的本事,阿娘您應該是知道的。到時候他們若惱了起來,且不說死傷無數!就只說兩敗俱傷……阿娘您於心何忍?」

我揉揉被大兒子氣得突突直跳的太陽x,語氣冷硬,「這天下不只有他們這三個男人,除了他們,我難道就不能選擇其他人了嗎?!」這純粹是氣話,我閉了閉眼,柔聲道,「再說我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對那些情愛之事早就看淡了。──我此生有你們這三個孩子就已經很滿足了。」

大兒子捏著我肩膀的手停住了,他從後面繞回前面來,又蹲在我的身前,抬眼認真地凝望著我:「可是阿娘,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我怔了怔,隨後點了點頭,我明白大兒子話里頭的意思:兒子翅膀已然長成,也該是!翔天空的時候了。他們定是怕他們離開我的身邊後的會寂寞,這才派出口才最好的大兒子來當說客。

我低垂下頭,拍拍他擱在我膝蓋上的手,柔聲道,「阿娘這樣子過得挺好,所以你不用為阿娘當心。」整那些個事情只會讓我心里添堵啊。「感情的事情你們還不懂,所以不要亂為阿娘牽線知道嗎?」

「可是阿娘……」大兒子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遠處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阿娘,我們回來了。」

我抬頭一看,在微微晨曦里,只見二兒子一身淺紫衣袍,英姿颯爽的踏著幽幽綠草疾步向我奔來,寬大的衣袖合著高高束起的長長墨發在空中翩躚翻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的豪爽氣息。

隨後小兒子也從深紅淺綠的遠景中優雅華貴地向我箭步而來,他站在二兒子身旁,勾起笑靨,彎腰向我揖手一禮:「阿娘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