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1 / 2)

誰憐葬花人 未知 6078 字 2021-02-25

「呵呵……哈哈!」突然,傾默蠡大笑起來,笑聲隨後慢慢停止了,可他的表情卻猙獰了起來,「我等了你二十年,你就給我一句這樣的話?!」

我身子一震,只因傾默蠡把話題轉換太快了,我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我從來沒有要你們等!」我冷眼望向他,見風掀飛了他一身的長衫,他的白色裙裾漫天蹁躚。

傾默蠡的左手箝住了我的下顎,他眯長了眼縫,咬牙切齒道,「你敢否認這二十年來你們利用我和琥焰牽制著白逸研,以免他對你兒子不利嗎?」

被說中了心里的秘密,我惱羞成怒,「他是你兒子,你有責任保護他。」

「狗p!若他不是你為我生的兒子,我瞥也不瞥他一眼!」

「傾默蠡,不要把話說絕了,骨r親情乃人之天性。」我擰眉,很不喜歡傾默蠡這般的說,像個無情無心的冷血動物。

「你不是一直罵我是沒有人性的畜生么?既然沒有人性,又何來『人之天性』?」傾默蠡雙目被怒火燒紅,神智幾近癲狂。

「傾默蠡……」我白了臉,又驚又懼。因為我已有二十年的時間沒有見到傾默蠡有這樣的表情了。心底頓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心間煩躁異常,隱隱感覺有什么的事情要發生。

「傾默蠡,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事情到此結束,好不好?」

聞言,傾默蠡的身子重重一震,肌r僵硬,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抬眸,痴痴凝望著我的眼。

突然,他淺淺勾唇,清澈水眸忽地陰冷。他俯首我耳畔,輕聲對我低語道,「桃花,與其痛苦得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不如我們倆就此同歸於盡吧。」

我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愕然瞪大眼眸,「傾默蠡,你,啊──」我話還沒有說完,傾默蠡一雙長臂倏然箍緊我的身子,縱身往橋下跳去!

身子往下落的瞬間,我害怕得尖叫,「啊~~~~」

「傾默蠡,我不要死!」

……

☆☆

我動了動手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本來以為這次是死定了,卻幸運地還能睜開眼睛,幸運地還能看見東西。

「呵呵……」我眨了眨干澀的眼皮,哀戚地低笑出聲,不知道我前生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此生才會被這般的男人糾纏上。

若說白逸研是任性的惡魔,傾默蠡就是瘋狂的變態。天下男人那么多,為何就不能讓我遇到一個正常的……

「桃花,你沒事吧?」一聲虛弱的低問聲在我耳畔響起。

此刻我才感覺到身下是軟的,我緩緩從傾默蠡的胸膛上爬起來,情緒激動地一手揪住他的長發,一手高高舉起,「啪啪!」直響地刮了他幾記耳光。

「唔……」傾默蠡只擰了擰眉,隨後便咯咯地笑了出來,「好多年都沒有見到你如此剽悍的樣子了。」

「我都快被你弄死了,我怎么還能夠心平氣和?」我咬牙切齒,沙啞到有些破碎的聲音從我的牙縫里迸出。

「看來桃花你依然還是很留戀人世。」傾默蠡嗤望著我,猶如從來沒有發生過跳橋一事的輕松和我說話著。

「活著是種福氣,我從來沒有想不開要去死!」我把拳頭攥得死緊。

傾默蠡低低的笑,「這就是你不同與人的地方,特別的堅強,就像生在沙礫里的小草一般……」

「嗤!」我冷笑,「要是我能選擇,我寧可做一株富貴人的牡丹。」天生就受盡疼寵不是很好嗎?世間人有幾個是甘願做堅強的小草的?!

「……」此時傾默蠡定定望著我,並沒有說話。

我眯起眼,因驚恐而變得亂糟糟的腦袋恢復了過來,此刻能正常思考,「二十年前你們處心積慮的要長壽,現今卻要硬拖著我跳橋自殺?……你這個貪生怕死的人豈能怎么容易就想和人同歸於盡呢?」我極怒反笑,「……或者,這次『跳橋自殺』又是一個你精心安排的『征服』計劃?「

「你從來都要把我想的這般的工於心計嗎?」傾默蠡悲涼笑道。

我諷刺地勾起唇角,冷笑道,「難道你能否認你一直企圖用詭計把我給征服么?我雖然不像你有那么詭計多端,但也不是一個任人愚弄的愚蠢之輩!二十年前,你明明知道我的要逃走,卻故意假裝被我的迷葯迷倒讓我逃走,在我迷路深林中時,那只老虎你事先就發現卻不s死,偏要等它正要撲向我的時候才故作英雄的出來救我!……晨兒會對我下葯的那件事情,在大兒子充滿愧疚地看向你時,我便肯定這一切一定又是你在背後教唆使計的結果!」有些事情在發生的時候或許我並不知道,但是只要事後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一切的陰謀詭計皆是清晰可見。

「晨兒?大兒子?兩個都是你的兒子,為什么你對他們的稱呼卻完全不同?」傾默蠡定定凝望著我的臉,清澈的眼眸里有著深邃的不甘和怒氣。

我一愣,僵硬地扭過頭去不看他過分清澈的眼,我不知道為何總不去叫大兒子的名字,我只是在潛意思里默默排斥那個名字而已。

許久不見我有回答他的意思,也因為是他心里早已經明白,所以並不多做糾纏。他伸手板正了我轉過去的頭,讓我的眼再次對上他的眼,神色認真道,「是,那兩次是我精心設計,是想讓你愛上我的陰謀詭計。雖然我嘔心瀝血、費盡心機,但最終都沒能成功。第一次是被令狐悅攪了局,第二次失敗在兒子對你的感情比對我的深。」他頓了頓,再道,「可是這次我並沒有玩弄詭計的意思,在橋上時,我覺得很累,不想再算計下去了~我真的是想要就那么和你一起死去,只是跳下去後,聽你顫抖地喊我的名字,可憐地對我說你不要死,那時我心很痛,雖然是你太無情,才得我想和你同歸於盡,但是我還是不忍心見你如此害怕可憐的樣子,但是我還是一時心軟,拼了命的救你。」

「傾默蠡,你覺得這樣得來的愛情有意思嗎?」我擰眉深深,一臉的不能理解。「你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苦苦執著與我一個?」我究竟有什么好的?他們為何要糾纏我整整二十年?傾默蠡還發瘋地想跟我同歸於盡?為什么要這樣?他們這樣權勢的男人何愁沒有女人愛他們呢?

傾默蠡冷笑道,「何必苦苦執著你一個?這話我已經用二十年的時間回答你了,你現在再問我為什么執著與你不覺得可笑嗎?」

隨後傾默蠡低低笑了起來。

他的笑,猶如彎彎的鉤子,深深地紮進我的心里,再狠狠地一扯,拽得我的胸口發痛。

「我對你付出的一片真心,你卻把我的真心棄之如糞土。……桃花,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已經喜歡到無葯可救了。我一直不肯吃解葯,是因為我清楚,只要我吃了解葯,你便就此選擇會和白逸研在一起,從此徹底拋棄了我。……可是你從來沒有想過我沒有了你會是怎么樣的一個下場?!」語畢,他哽咽,抓住我的小手捏在他的大手里,放在唇邊,細細啃咬,纖長的睫毛承載不住淚水的重量,沉沉下垂,大顆晶瑩的淚珠順著長睫不斷地往下墜落,顆顆滴在我的手背上,「桃花,桃花。沒有了你,我會死掉的,真會死掉的。這二十年來,我只為你活!你若不要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傾默蠡停頓了很久,倏然臉色猙獰,「不過我就算是死,也要你陪著我一起死!我現在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不接受我,那么我們就一起去死;你接受我,那么我們就一起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傾默蠡,你的這種愛讓我很害怕。你知道嗎?我害怕這樣瘋狂的你。」我心口悶的發慌,我不喜歡自己此刻的心境。明明該是像我口中所說的害怕的,可是我除了胸口酸的厲害外,並沒有害怕的感覺。

「我不在乎你的害怕!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很開心。」傾默蠡語氣輕顫,眼神瘋狂。

這樣的傾默蠡我已經是二十年沒有看到了,我雙眸噙淚,語氣憤恨,「傾默蠡,你隱藏了二十年的真面目干嘛現在要露出來,你為什么不繼續隱藏下去?」

「原來你是知道這二十年我把本性藏起來了?「

「……」我張了張口,卻無語言可說出口。二十年間,他的個性明顯變得和以前我所了解的傾默蠡不一樣了,就算我只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他是把本性藏起來了。

「桃花,你好自私。居然利用我對你的感情要我為你再隱藏起自己的本性。」傾默蠡捧起了我的臉,纖長玉指溫柔地在我的臉頰上滑動,「可是現在我發現學別人的樣子,真的好累。我想做回我自己了。」

我瞪大眼眸,傾默蠡學別人的樣子?隨後我恍然大悟他在學誰的樣子。難怪這二十年來,我會感覺他的言行舉止很像白逸研,原來傾默蠡的一切行為皆是在學白逸研……

「看你的表情很震驚?你不會是現在才知道我一直因為你對白逸研的偏愛而偷偷地在模仿他吧?」傾默蠡清澈的眼眸里充塞的是苦澀的哀傷。

「傾默蠡,你……」我不是想不到傾默蠡會去模仿白逸研,我是壓根不會去想這么個驕傲的男人,為了我,居然會做出如此有傷他男性自尊的事情來。他使勁手段,屈尊降貴,遮掩本性,一模仿就是二十年的時間,若是沒有堅強的毅力和深深的情義存在其中,這樣的事情誰能夠一做就是二十年?

雖然我心里是氣惱他的糾纏,但畢竟我只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在面對這么一份赤ll的痴心時若說心臟一點也沒有被刺激到,那絕對是假的……

79邁向心願(慎)'被猴子圍觀的h'

不知道怎么的,我的眼睛有點澀,心口也酸的發慌,我暗自苦笑,說到底女人的心腸總是極為柔軟的。

「嗯?」傾默蠡清澈的雙眸極為認真的看著我。

「我們是不是該起身回去了?」見他注視著我的眼眸中隱隱透出的期待,我不自在地扭過頭去,速速轉移了話題。

「嗯。」他哀傷的神色一頓,隨即隱沒,他點了點頭,翻著身,右手撐地,當他正坐起身體的時候,我便聽到從他喉嚨里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我不由驚呼了一聲,連忙上前去扶住他的肩膀,急急道,「傾默蠡,你沒事吧?」

傾默蠡眼眸含笑地看著我,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我不由蹙起眉頭,「沒事你怎么會叫得這般痛苦?!」傾默蠡不是那種軟弱到一點痛都承受不住大叫的男人。

傾默蠡微微一愣,隨即他淺淺勾起唇角,眼眸盪漾出迷人心魄的笑,緊接著,他緩緩伸手把我的手輕輕捉起,擱進他的手掌里,低低的說:「你在關心我。」

我擱在他掌心里的手兒不由一顫,只為他剛才用的是很肯定的陳述句而不是不敢確定的疑問句。

突然,傾默蠡像是害怕我會將手抽出去似的緊緊握住我的手。我窘得眨了眨眼,很是不自在。而傾默蠡像是毫無察覺似的笑著說道:「我真沒事,你不要擔心了。」

「……」我的喉嚨像被人掐住了,竟發不出聲來。

傾默蠡含笑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頂,低嘆一聲,「不過我暫時是走不動了,看來我們必須得要在這山谷里住上好幾個日子呢。」

「他們不會來找我們嗎?」我直覺的問。

話里的他們不用明著說,我想傾默蠡也知道我話里的他們是指誰。

傾默蠡搖了搖頭,淡淡道:「他們不會想到我們在這山谷底的。」

我聽後沈默了下來,不否認傾默蠡的猜測,畢竟他們怎么都不會想到傾默蠡居然會拖著我跳橋自殺。

「你身上有沒有帶火鐮子、火石和火折子?」我突然開口問道,打破了沈靜的空間。若要在山上過夜,火是必不可少的。一是防止這山谷里的飛禽走獸靠近,二是這山里的晝夜溫差很大,為了保溫也必須用到火。

「有。」他點了點頭,應了聲。

「嗯。」我點了點頭,道,「我去拾些樹枝來。」

「還是我去吧。」他擰了眉,作勢要起身。

「你好好躺著。」我連忙按住了他起身的趨勢,蹙眉道,「就只拾些樹枝而已,難道我連這都做不來嗎?」

他搖了搖頭,蔥蔥十指包住了我的左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舍不得讓你吃苦。」

我愣了愣,拾幾把樹枝也叫『吃苦』嗎?隨即,我淡淡垂眉,從他合起的手掌中抽出了左手,雙撐著地,緩緩爬起身來,拍拍p股上的草屑,再低眸復雜的看了他半響,悠悠說道:「你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傷養好。」

「那你不要走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外,知道嗎?」他蹙眉講了條件。

我聽後一愣,不由冷笑一聲,「傾默蠡你先前不是還要拖著我尋死嗎?如果我有什么不測不是正如了你的心意了。」他這也變卦的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他的思考邏輯了。

他側著身,把臉緊緊貼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可我真真是舍不得啊。」

我被他氣到胸口隱隱作痛,他真真是個反復無常的瘋子!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不去看他的眼睛。故作冷漠,交代道,「我順便去摘些山果來。」現在是夏日,山里能吃的果子很多,若要在山里生活好幾天,找些山果充飢也是必須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他急急的又要翻坐起身。

「你就給我消停點!」我轉頭瞪他,「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沒用,那么一點事情都做不好。」他當我是三歲孩童一樣的白痴嗎?

他一呆,一時間維持前一刻的動作動也不動。

「你好好調息養傷。我身上帶有迷葯,若是遇到老虎之類的猛獸用迷葯就成。」話一說完後,我不由一愣,明明他沒有再開口說什么,但是我卻知道他想要對我說什么,還先開口向他解釋了。

他怔了怔,隨即一笑,道,「好。那你去吧。但是如果你被老虎之類的猛獸吃掉了,我會去陪你的。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的。」

我聽後,腦袋一個眩暈,不由得咬牙切齒道,「傾默蠡,你真真是瘋子!!」一個無葯可救的瘋子!變態得真夠可以!

「呵呵!」見我生氣,傾默蠡反倒是開心的低低笑起。

我無奈得翻了個白眼,徑自轉身向前走去。

「不是所有的山果都可以吃的,你帶回來讓我看看了再吃,知道嗎?」他在我身後喊話道。

我好歹也跟白逸研學了那么多的醫術,果子有毒沒毒我豈會分辨不出來?我撇了撇嘴,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去,不再去理他。

在一處山坳上,我看見了一顆長滿山果的樹,我大喜,於是便折了一大枝的山果,然後再把它放在一大把樹枝上,用藤蔓捆緊,拖著回到了傾默蠡所在的地方。

「你回來了。」傾默蠡一邊笑望著我,一邊挪動著身子從青草地上坐了起來。

雖然聽他說「你回來了」我感覺特別扭,但是我還是點頭應承了他。

我把一大支山果放在離他的身子不遠處,順便摘了一個,遞給了他,嘲弄地扯了扯唇,道,「你看看這果子有沒有毒。」

他接過果子,塞進嘴里咬了一口,嚼了好幾下後,吃進喉嚨里,然後眯著眼,笑道,「嗯~很甜,你也吃吃看。」正說著,他就把他手中被咬了一口的山果遞到了我的眼皮底下。

我歪過頭去,從枝上摘了一顆山果用衣袖擦了擦後塞進嘴里嚼著吃。

傾默蠡不以為意的收回手,垂下眉,靜靜的吃。

「桃花。」傾默蠡移動身體和我肩並肩坐著。

「嗯。」我輕應了一聲,卻並未拿眼看他。

他輕嘆了一聲,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頭發摩挲在我的臉頰上,很癢,很熱。我挪動著身子,想甩掉他,可他卻像是粘在了我身上似的,任憑我怎么扭動都甩不掉。我蹙起眉頭,扭過頭去瞪他,卻見到他一副臉色發白、很是脆弱的樣子,我心下一緊,不由得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任他靜靜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見他額頭上布滿了點點虛汗,我心一軟,不由細聲問道:「你還好吧?」

他的頭微微抬起,他微啟著的唇瓣從我的臉頰擦過,我身子一震,卻奇怪的沒有太反感。

他的呼吸輕輕噴灑在我的脖子上,溫熱的唇在我的脖子印上一吻,低啞道:「有你陪著,我一切皆好。」

「你還是好好的運功療傷吧。」

「剛才你不在的時候我已經運功療過了。」他笑答。

我翻了個白眼,實在是累的不想和他說話,他只靜靜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也不再說話……

雖然夏天的天暗的慢,但是終究還是暗了下來。傾默蠡點了一堆火後,我們便在離火堆不遠的草地上躺著,躺著躺著,漸漸地我便覺得眼皮子越發的沈重了起來,不知不覺中竟朦朦朧朧的睡著了過去。

夜漸漸深,半夢半醒間,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我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側身弓起腰肢把自己縮成一團。

突然有一團溫熱的東西靠近了我,隨後又把我緊緊包圍住了……

我滿足的嘆息,好暖和。我本能的向身前那溫熱的東西更緊的靠了過去……

睡的模糊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被什么東西給壓住了似的不能動彈。我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眼睛時卻見自己正和傾默蠡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你醒了?」傾默蠡把他的下巴枕在我的頭頂上,一只大手撐著下巴,一只大手則放置在我的頭頂上挑起我的一縷長發無聊把玩。

「嗯。」我點點頭,心底很平靜,並沒有往日里被他侵犯了的不舒服感覺。我想我可能是習慣了他的擁抱吧。我微微掙扎著想從他的環抱里出來,可他的手臂像是銅牆一般把我箍住,容不得我掙脫出去。

「你再躺一會兒吧,反正現在起來也沒有事做。」

「我要去找些吃的來。」沒事做?早上吃的東西還沒有著落呢。

「大清早這谷里露很重,等太陽照到的時候再去吧。」

「你先放開我,我手腳都被你壓得發麻。」不知道怎么的,反正我說出這句話時很自然,心里沒有反感。

「哦。」他輕應了一聲,稍稍松了他雙臂對我的禁錮,卻並沒有把他的手臂從我的身子上移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