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十宗罪全 蜘蛛 6053 字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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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斬說:凶殺現場出現的薔薇,或許是麻袋里掉落的。

蘇眉說:如果是小販的話,他為什么要弄一麻袋薔薇呢,這個薔薇殺手也太浪漫了吧。

按照特案組分析,薔薇殺手在夜間背著一個麻袋,麻袋里裝著薔薇花瓣還有武器,他嫉惡如仇,殺人不為錢,只是替陌生人報仇,為弱者討回一個公道,他的眼中看得見社會不公和黑暗,他的心中有無法熄滅的怒火,他像武林高手一樣蹬牆而上,潛伏在樹枝間等待目標,然後一躍而下……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告訴作惡多端的人,種下了惡的種子,遲早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他是一個凶手,也是一個浪漫的英雄!

城管隊長和副隊長被殺害,凶手逍遙法外,死者家屬開始聚合在一起到公安局施加壓力。他們認為城管和警察本是一家,都是執法部門。確實如此,城管權力的x質是城市公物警察權,但我國並沒有設置主管城管的部門,也沒有一部全國x的城市管理法規。從各省市來看,城管的職能、權屬部門也是五花八門。比方說,居民區常見的燒烤檔,煙熏火燎擾民生活,環保局、衛生局、公安局、工商局都有權管,但權責不明,互相推諉,為了解決多頭執法、重復執法、效率低下等問題,我國在1997年提出「綜合執法」的新思路,從1997年開始試點,到目前為止,城管仍在試點,至今還沒有個「名分」。

死者家屬拒絕火化,離開公安局後,抬著屍體去了建設局,隨後又去了市政管理處,市委領導迫於壓力,要求公安機關加大偵破力度,限期破案,死者家屬又抬著屍體回到了公安局。

焦書記親自出面安撫死者家屬,隨後召開緊急會議,會議決定了限期破案的r期,同時將懸賞金額增加至二十萬人民幣,通過電視台,報紙,街頭張貼等方式發布懸賞通告,寄希望於社會各界人士積極提供線索,只要提供偵破線索者,或者助警方抓獲凶手者,獎金以絕對保密方式立即支付。

梁教授不贊同懸賞緝拿這種破案方式,他認為凶手在尋求自我價值,提高懸賞金額之後有可能再次發生命案。然而焦書記一意孤行,他這么做,主要原因是想給死者家屬一個安慰。

幾天後,又一起凶殺案發生,這一次竟然發生在鬧市,光天化r之下,薔薇殺手現身了。

城管隊長和副隊長遇害後,新任隊長在街頭執法時文明了很多,有時,他甚至會向小販敬個禮。案發當天,新任隊長帶著一群城管在街頭執法,有個僧人在街頭賣藝,圍著很多人看,城管上前要將其趕走,但是僧人不為所動,繼續賣藝討錢,新任隊長想沒收他的東西,僧人拿起一塊磚,怒斥道,想打架我不怕你們。說完,大喝一聲,用手直接就把磚頭敲碎了。新任隊長大驚,連忙說道,我們文明執法,你可千萬別動手,出家人不要打打殺殺的。在城管的勸說之下,僧人罵罵咧咧的收拾東西,拂袖而去。

圍觀群眾哄笑起來。

城管繼續沿街執法,他們在沒收一個賣花小店門外的燈箱時發生了糾紛,店主是一個女孩,她護著燈箱不讓搬,女孩的男朋友上前和城管爭執了幾句,城管剛才被那僧人羞辱,本就有些惱羞成怒,現在終於點燃了囂張氣焰,新任隊長一腳將燈箱踢碎了!

女孩說:你們就不怕薔薇殺手嗎?

新任隊長惡狠狠的對圍觀人群說道:狗p,誰是薔薇殺手,有種給我站出來,老子不怕。

隊長一手叉腰,一手指指點點,對著圍觀群眾破口大罵。

突然,城管執法車廂上出現了一個頭戴黑s面罩的人,拿著一把消防斧,威風凜凜的站著,圍觀群眾大為驚駭,誰也沒看清楚這個人是怎么上車的,只見他從車上高高躍起,雙手握著消防斧的手柄,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斧子猛的劈在新任城管的腦袋上……

凶殺現場留下了一把消防斧,車廂輪胎附近有一個麻袋,里面裝有薔薇花瓣和一把匕首。

薔薇殺手離去的時候,城管都嚇呆了,竟然沒人敢上前阻攔,喧鬧的人群閃開了一條道路。薔薇殺手轉過一條小巷,身影不見了。

警方接到報警後,焦書記出動大量警力迅速對案發現場周圍進行布控,特案組對現場近百名圍觀群眾進行了走訪詢問,群眾的回答五花八門:

他帶著面罩,還帶著黑手套,穿著一身休閑運動服,我沒有看到他的臉。

嚇死我了,腦漿子差點蹦我身上啊,那人就像港台片里的飛虎隊。

當時,大家都在看城管罵街,我沒注意這個人什么時候上車的。

大白天,這么多人,竟敢殺人,膽子也太大了吧,你們警察是g什么吃的?

……

鬧市殺人,凶手逃匿,案件震驚了整個城市。焦書記和特案組做了大量的工作,梁教授令畫龍去鄭雪劍所在的武校展開調查,重點排查武校里具有前科和報復社會傾向的學員,蘇眉調看案發現場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包斬對遺留在現場的凶器等物證進行勘察,消防斧刃上發現了三個人的血型,麻袋和匕首也被證實和前兩起案件有關,這些東西雖然證明了三起命案都是薔薇殺手所為,但是並沒有為破案提供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凶手留下了殺人工具,但是沒有提取到指紋以及其他和身份有關的東西。

焦書記徹夜未眠,急的像螞蟻一樣團團轉,他在辦公室走來走去。第二天,他將懸賞金額提升至三十萬,要求電視台午間新聞頭條播出,並且不斷滾動播放懸賞通告。任何一起刑偵案件,如果沒有群眾配合,警方很難破案。懸賞升至20萬後,開始有人舉報線索,提高到30萬後,撥打110和打進警方舉報熱線的群眾越來越多了。

案發第三天晚上,一個女孩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女孩正是案發現場的那個鮮花店店主,當天晚上,她和男朋友放下卷簾門,准備打烊時,一個噴著酒氣的男人閃身闖了進來,男人年輕而帥氣,喝酒喝的臉很紅,眼睛有點發直。

他先是說要買一束玫瑰花,後來又說忘了帶錢。

女孩說,那就明天再來買。

那個男人變得焦躁不安,詢問女孩有沒有撿到什么東西,女孩問是什么,男人說一只錄音筆,前幾天好像掉在這個店門口了。女孩搖頭說沒有。那男人突然變得面目猙獰,掐住女孩的脖子,惡狠狠說道,快把錄音筆還給我,否則我殺了你。

女孩的男朋友猶豫了一下,他舉起一個花瓶,把這個行凶的男人打暈在地。

女孩和男友隨後立即報警。

110巡警將其帶回警局後,進行了簡單的詢問,警方常常會接到一些酒後尋釁肇事的治安案件,誰也沒把這個喝醉的年輕人當回事,然而,筆錄的第一句話就讓民警大吃了一驚。

民警問他:姓名?

他抬起頭說:薔薇殺手!

作者:蜘蛛1r期:2010…11…3010:12

第十五章薔薇往事

薔薇殺手落網,消息迅速在警方內部傳開,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薔薇殺手作案手法高超,殺人g凈利索,三起凶殺案都可以看出他是個心思慎密的人,這個在鬧市殺人連指紋都沒有留下的凶手,這個可以在牆上蹬踏出五個腳印的功夫高人,竟然酒後去一個花店尋釁肇事,被賣花女孩送進了公安局。

當時那個做筆錄的民警對領導這樣匯報:

我不認為抓住這個家伙是偶然,這是一種必然的結果嘛,多行不義必自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在強大的政策攻心下,迫於法律的震懾和我鍥而不舍的審訊攻堅,他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攻破,全部j代了殺人行凶的犯罪事實,對三起凶殺案件供認不諱。

特案組也對薔薇殺手進行了審訊,焦書記和小布丁參與了旁聽。

他們面前坐著的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穿著一身休閑運動服,臉上有著被毆打過的痕跡,戴著手銬和腳鐐,這也是重刑犯的待遇。他看上去很平靜,眼神中沒有一絲驚慌,臉上棱角分明,雖然身陷囹圄,但器宇軒昂。

梁教授:姓名?

薔薇殺手:陳廣。

梁教授:年齡?

陳廣:22歲。

梁教授:職業?

陳廣:記者……

我們的童年總是走在野花爛漫的小路上。

我們的少年總是走在燈光昏黃的小巷里。

陳廣的家在郊外,四間紅磚平房位於百花深處,院子籬笆前長著薔薇,草垛旁長著薔薇,池塘邊長著薔薇,水電站房頂上也長著薔薇。這種野薔薇長勢凶猛,村民們每年都要用柴刀修剪枝條,否則,薔薇就會蔓延過院子,一直長到堂屋和廂房里去。

他的父親是一個冷軋絲廠的工人,長期在鐵屑彌漫的車間里工作,後來得肺病死去了。

他的母親賣菜合,一種油炸的街頭小吃,風里去,雨里來,一賣就是二十年。

小時候,陳廣是多么的恨自己的母親啊,他恨母親沒有一份光彩的工作。每到周末不上學的時候,早晨天不亮就要拉著架子車去城里出攤賣早點。母親在中間,他和姐姐在兩邊,三個人拉著車子走上鄉間的舊柏油路,路旁薔薇花開,天邊晨曦微啟,池塘水面披上了一層淡靄輕煙,這一切和詩情畫意無關,他們的架子車上裝的是:面、油、韭菜、粉條、馬扎、小桌、爐子和鍋、竹竿和塑料布。

兩個孩子在舊城牆根下擺好小桌和馬扎,支好竹竿,搭上塑料布。

母親和面,包上韭菜粉條,擀成餅,放進油鍋,炸好以後撈出放在鐵架子上。從天微亮,到中午,雖然食客不少,但小本生意,收入甚微。

跟著母親賣菜合,這是陳廣感到最煎熬的時刻:他擔心遇到自己的同學。

每一個生長在貧苦家庭里的孩子都能體會到他的那一點點虛榮,他養成了自卑和內向的x格,沉默寡言,很少有開心的時刻。這個在街頭坐立不安的孩子永遠記得母親說的一句話:小廣啊,以後你考上大學,就不用跟著賣菜合子啦。這成為他發憤圖強的原始動力,他想要擺脫這種生活的窘境,後來,他考上了一所傳媒大學。

姐姐遠嫁他鄉,一個很遠很遠的邊境小城,姐姐和姐夫在那城市的另一個街頭賣菜合。

窮二代延續貧窮,富二代延續財富,官二代延續權力。

陳廣看見炒j蛋,有時會想起姐姐。小時候,那寒酸而貧窮的童年,連j蛋都吃不起。他家院里的榆樹上有個蜂窩,榆樹下有個j窩。他和姐姐每天都去看j下沒下蛋,姐姐懂事,炒了一盤j蛋要給母親留出半盤,剩下的都是給弟弟吃,陳廣狼吞虎咽幾下就吃光了。

姐姐饞的咽口水,拿起饅頭狠狠的咬一口,再吃一口大蔥,嗆的眼淚流了出來。

姐弟情深,但有時也會打架,互相揪住對方的頭發。

姐姐說:松開手。

弟弟說:就不松。

姐姐說:你別找罵。

弟弟惡狠狠地罵道:我×你媽。

姐姐瞪著眼睛說道:隨便。

母親笑著上前把兩個孩子拉開。那時,父親還沒死,父親愛喝酒,r久天長,酒瓶子積攢了很多,姐弟倆每過一段時間就用編織袋抬著酒瓶子去廢品站賣掉,姐姐的錢不舍得花,攢到一個罐頭瓶子里,陳廣的錢都用到了買書上。

後來,父親死了,母親含辛茹苦拉扯兩個孩子長大。

有一天,母親對姐姐說:妮子啊,你也不小了,該嫁人了,別考大學了啊你。

姐姐說:媽,我還小,我想上大學。

母親愁眉苦臉的說:兩個孩子,我供不起啊,你定親的彩禮錢,正好j小廣的學費。

姐姐說:我……我的命咋這么苦呢。

弟弟考上大學那天,姐弟倆一起去城里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賣菜合的媽媽。他們一路跑著,興奮的跑出村子,村邊的薔薇花都已經伸展到了池塘里,鋪在水面上,他們跑過鄉間的柏油路,路兩邊的薔薇也蔓延到了路中間,被過往車輛碾的稀爛,他們一直跑到城牆根下。其實,城牆根已經不在了,只是他們依然這么稱呼。這些年來,城市逐漸擴大,倒塌的牆加固另一些房子的牆,一些新的秩序也建立了起來。

母親的攤子被城管掀翻,油鍋被城管用磚頭砸了個大窟窿,滾燙的油正好濺到嘴里和臉上,舌頭燙起一個j蛋大的水泡,半邊臉被燙的皮開r綻。

地上一片狼藉,母親在那一片狼藉中痛得滿地打滾,姐姐嚎啕大哭起來。

城管揚長而去,他們沒有看到一個沉默的少年眼神中露出的仇恨和怒火。

母親被送進醫院,飲食難盡,卧在病床上半年才恢復健康。在村委會的調解下,城管賠償了一些錢。出院後,母親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因為面部毀容索x連家門也不出,整天抑郁寡歡,一年後腦中風與世長辭。姐姐說,母親是氣死的,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在城牆根下賣菜合賣了二十年,為什么就不讓賣了。

市容整潔難道比老百姓的謀生權利更重要嗎?

大學畢業之後,陳廣進入一家報社實習。同事王文濤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記者,平時酷愛跆拳道。王文濤鼓勵他一起練習,陳廣很有學武天賦,彈跳能力驚人,大學里曾獲得跳高比賽冠軍,幾個月下來,陳廣就能做出一些高難度的跆拳道動作,例如:踩空翻和天刀蝴蝶腿。

王文濤:我學跆拳道的目的是防身,我可不懂得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陳廣:做記者很危險嗎?

王文濤:做記者並不危險,但是做一個有良心的記者很危險,有時會挨打,還會被抓。

陳廣:良知,不是一個記者起碼具備的道德嗎?

王文濤:什么道德,你得先保得住自己的工作吧,有些事情不能寫不能報道。

陳廣:都有哪些呢,我剛入這行,需要學的地方很多,你教教我吧。

王文濤:國外,一件災難新聞可以在十分鍾內傳播全球,而我們,有些事情,可以在十分鍾之內令所有新聞媒體一律閉嘴。

陳廣:能不能具體點。

王文濤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個數字,還有一個人名以及一個四字的文件名。他告訴陳廣,這些是禁區,絕對不能碰。

陳廣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陳廣做了三個月的編輯工作,報社領導決定讓他做新聞采訪。王文濤開著一輛舊吉普車帶他外出采編新聞,他的第一篇報道就是城管掌摑賣紅薯老翁事件。這個報道迅速引起了轟動,互聯網以及國內外新聞媒體都加以轉載,一時間成為時事焦點,有關部門擔心形成負面影響,下令各媒體禁止擴大此事,然而陳廣迎風而上,當他把《賣炭翁》改寫成《賣薯翁》准備刊發在報紙上的時候,報社領導果斷的對他作出了停職的處理。

陳廣的母親含辛茹苦撫養他長大成人,省吃儉用送他走進大學校門,母親教育他做一個說真話的人,然而他卻因為說真話被報社領導停職,他如何再去相信這個世界還存在正義和真理?

他開著王文濤平時做采編的一輛破吉普車回到家,家中房門緊閉,父母離世,姐姐遠嫁他鄉,推門而入,舊r回憶涌上心頭,一種凄涼的感覺彌漫心間。

當心中的理想大廈轟然倒塌,他在塵埃之中站起來。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報紙電視上的文字是如此的驕揉造作,那些歌功頌德的報道是多么的惡心,那些充斥著的謊言,他要寫一輩子的違心之話嗎?

他想揭下別人的面具,最終自己揭下了面具。

第二天,他扶著岸邊的一棵樹,心情平靜的如同樹邊的池塘。

那一刻,他想到了殺人。

他在一家出售消防器材的商店買了一把消防斧和一把救生刀,在一家cs模型商店購買了頭套、鞋子,手套等作案工具。

記者都有著跟蹤和偵查能力,他將車停在暗處,看見城管副隊長醉醺醺的走出飯店,他開車跟上,副隊長在路邊撒n時,他停下車,和副隊長寒暄了幾句,聲稱要送他一程。副隊長認出這個記者采訪過他,所以打著飽嗝上了車。喝醉的隊長在車上竟然睡著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黑暗的房子里,脖子里還帶著一條結實的狗鏈。

副隊長的酒醒了一半,大喊大叫,使勁掙脫,狗鏈牢牢地套著脖子,上面還掛著把銅鎖,另一端鎖在一個舊車床上。

黑暗中,一個人手拿消防斧向他走過來。

副隊長大驚,喊道,這是在哪,你是g啥的?

陳廣冷冷的問道:畜生的特點是什么?

副隊長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斧子,驚恐的說:我不知道。

陳廣:沒有人x,畜生的特點就是沒有人x。

陳廣拉亮燈,他要讓副隊長看清楚自己。

陳廣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副隊長搖頭說道: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沒見過你,咱倆無仇無怨。

陳廣說:我是一個被你打過的母親的孩子,現在我長大了,我永遠都記得你的臉。

副隊長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他突然跪地求饒,拿出錢包並且在銀行卡上寫下密碼,只求陳廣饒他一命。

陳廣說道:你覺得小商小販沒有尊嚴,可以將他們踐踏在泥漿里,事實上他們一直把頭低下去,再低下去,一直低到卑微的地上,就這樣生活,就這樣生存。他們卑躬屈膝,可憐兮兮的笑,在寒風的街頭凍得發抖,在太y底下汗如雨下,只為給一家人掙口飯吃,只是為了活下去。你聽到外面刮著的風了嗎,你聽過穿梭在樹林間的風嗎,那些怒吼的風,那些帶來暴雨的風,那些在大地上像獅子一樣激怒的風,閉上眼睛,仔細聽吧,你這個聾子!那些平時在你們眼里微不足道的小草,那些p民,我要替他們,我要替那個賣紅薯的老人,我要替我去世的母親,殺了你,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