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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平安夜,下起了雪。

雪白,輕盈,冬之j靈從深邃的夜空中紛紛揚揚灑落下來,專程送來祝福一般的,為歡樂的節日披灑上一層聖潔的外衣。

人們毫不忌憚寒冷地穿梭於商場、飯店、影院、廣場這些地方,一個個或大包小包滿載而歸,或成雙成對恩愛甜蜜,或全家和樂地一起玩耍………聖誕的歡樂無拘無束,喧囂歡騰。

不過在這其中,也有完全與節日氣氛無涉,在加班之後滿身疲憊只急著趕回家洗洗就睡的存在。

朽木白哉,遠離家鄉獨自在這個繁華大都市打拼的年輕人,無車,有房,無女友的二無一有男人一名。

房子是去世的爺爺留給白哉的。

舊房子的格局不是太好,熱水器也上了年頭,偶爾會失靈淋人一身冷水,位置偏西太陽照不進來光線不夠好,但這個兩室一廳的居所對於單身男人來說還算寬敞,地點倒是不錯,出門購物方便,甚至離工作的地方不遠,憑自己這個才大學畢業沒多久的菜鳥新人目前的經濟能力g本就租不到這樣條件的房子,因此白哉對此已經非常滿足了。

雖說平安夜還得加班感覺似乎比較凄慘,然而對於目前沒有戀人的白哉來說,能夠加一晚班然後獲得三倍的薪水遠比上街跟大堆人去推擠來得劃算。

穿過燈光暗淡的走廊,白哉在包里m索著鑰匙。

咦?什麽東西?

自家門口,一只紅,不,橙色?的小東西正蜷成一小團兒,蓬松的尾巴尖兒蓋在鼻頭,似乎是睡著了,卻一直在瑟瑟發抖。

是流浪狗吧……一雙尖尖的耳朵像狐狸似的,尾巴也像,難道是狐狸犬……倒是很受青睞的品種呢……

打開門,白哉看著門口對自己的到來毫無察覺卻一直抖個不停的小東西,不及兩個巴掌大,真的很小……這麽不管的話,天寒地凍的季節,一晚過去只怕就凍死了……

雖然對於毛茸茸的小動物一向是敬而遠之,可大過節的,死在家門可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這麽想著,白哉還是伸出手,捏住後頸將那只小東西拎進了家門,打開空調後隨便找了件舊羽絨服一包,放在客廳里,就徑自洗漱去了。

實在是又累又困,在溫度漸漸升高的房間里面,眼皮越發沈重得直往下掉。

堅持著洗漱完了,直接倒在床上鑽進被窩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被生物鍾喚醒的時候,白哉感覺到眼睛又重又澀,被窩卻是非常溫暖柔軟,洋溢著讓人眷戀不已的舒適。

真想多睡會兒……不行……還要上班……

驀地睜開眼,白哉突然想起,今天,是聖誕節,休假的日子。

哦……放松身體倒了回去,這時,白哉才覺出有點不對。

被窩里……多了點什麽……

怎麽會平白無故多了點什麽?

僵硬地轉過頭。

橘色。

橘色頭發小男孩。

橘色頭發里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的小男孩。

正從被窩里冒出個腦袋一臉w的笑容睡得香香甜甜的小男孩。

無數的問號從白哉腦子里冒出來,相互打架。

怎麽會有小男孩在自己的被窩里?

而且……小男孩怎麽會有對毛茸茸的耳朵?是某種玩具吧?

什麽時候進來的?還鑽進了自己的被子里?

滿腹疑竇,不過……要知道是怎麽回事,問本人不就行了?

伸出手抓住了這個看年齡不過六七歲的小男孩的肩膀時,白哉手為感受到的滑膩和溫熱狠狠抖了一下──掀開的被子下面,這小孩子居然是光溜溜的,一點衣服也沒穿,令白哉不由詭異地升起了酒後亂x一夜春宵之後的點點點點……的狗血聯想,問題在於我絕.對.沒.有猥褻幼童這種惡劣的癖好昨晚也沒有喝過一滴酒啊啊啊啊啊……

有點抓狂地搖了搖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床上(對於這個曖昧的詞匯,白哉再抖)的小男孩,白哉咳了咳,「喂,醒來了!」

「唔……」小孩子很不情願地抓住被角,扭了扭身體,哼出來的鼻音……軟軟的,糯糯的……像是撒嬌地要求著再睡一會兒……

不過白哉可不是他家溺愛子女的老爸什麽的,用力再搖了搖,「醒來了!!」

小男孩受驚地睜開了眼睛。

白哉一怔。

跟鮮豔非常的發色一樣的眸色,水靈靈的一對眼兒又大又圓,幾乎占了巴掌大小臉的一半面積,瞳孔清透干凈,擁有著極其純真無邪的眼神。

小男孩揉了揉眼角,目光凝定在自己身上了。

微微歪著頭看了一小會兒,突然歡聲叫了出來,「爸爸!」

爸……什麽爸?白哉覺得不妙地一個哆嗦。

小東西已經心花怒放地撲了上來,一雙胳膊摟住了白哉的脖子,「爸爸,一護終於找到你了!」

…………………………

……………………………………

………………………………………………

白哉一臉茫然。

難道是像肥皂劇中演的某年某月某日遇上某美女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一夜春風之後分道揚鑣然後美女珠胎暗結誕下孩子而做父親的毫不知情幾年後美女命不久矣千叮萬囑孩子你要找到你的爸爸他是某某某某住在某市某地某某號你要聽爸爸的話……

停停停停!

白哉堅決表示,此類豔遇他.這.輩.子從未發生過,目前仍然是在室的他絕對不可能會有什麽私.生.子!!

「閑下來!」好不容易才將光溜溜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崽子揪了下來,白哉結結實實把這喜笑顏開的小東西用一塊浴巾裹住,「誰叫你來的?」

「媽媽啊!」小孩子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答道。

「你媽媽叫什麽名字?」

「媽媽就是媽媽啊……」

頭痛,「你媽媽現在在哪里?」

孩子嘴巴一扁,眼里立即浮起一層淚光,白哉頭皮發麻,不會真的是我猜的那樣吧?

「媽媽……嗚嗚……媽媽得了重病,去天國了……」

……還真的是我猜的那樣……

「媽媽說,爸爸是個人類,她給了我爸爸的地址,要我來找爸爸,以後就跟爸爸一起生活。我走了好遠好遠,好不容易才找到爸爸這里,可是門關了,進不去,我只好趴在門口等……」

好一出千里尋親記!不過肯定是找錯地方了!!

……小孩子將手里揉成了一團的紙遞了過來。

攤開一看,囧,居然真的是自家的地址。

將紙還了回去,「你媽媽有沒有說你爸爸叫什麽名字?」

茫然。

繼續頭痛,「爸爸是個人類……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跟你媽媽不是人類?」

「當然不是啦!我是狐狸啊!」小家夥昂起頭,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還動了動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作為證明。

假的吧?肯定是某種生物技術!受了現代科學教育的白哉壓g就不相信世上有妖怪這回事。

「好吧……這個回頭再說,總之,我不是你的爸爸!」

小孩子歪頭思考的模樣純真無邪。

一定是某個騙子集團指使來的吧?真是可惡,居然利用這麽可愛的小孩子……

「不會啊……這個地址上寫的,是這里吧?」

「……是這里沒錯。」

「那……爸爸是住在這里的吧?」

「……嗯。」

孩子一雙秀氣的眉毛皺成了一團,「所以……你肯定就是我爸爸!」

他的爸爸住在這個地方→所以住在這里的就是他的爸爸──這什麽邏輯!

對著小孩子執拗的雙眼,白哉泛起有理說不的感覺,而且……算算這孩子的年齡,高中加上大學加上工作,自己一直都是住在這里的……並沒有租給別人過……

難道真的是……

不可能!

太冤枉了,我什麽都沒做!!

這麽些年來,連女友都沒交過,怎麽就會有兒子了?!

當務之急就是讓這孩子明白自己不是他爸爸!

「我不是你的爸爸,這是事實。」仔細想了想,白哉開口,「一定是你媽媽記錯了地址。」

小孩子完全不相信。

「你看我們一點也不像……發色,還有眼睛的顏色……」

「那是因為我長得像媽媽啊!」

呃……好吧……

「我今年二十一歲,七八年之前我才十三四五歲,是不可能生得出孩子來的。」

「是這樣的麽?」完全不明白生孩子流程的小東西一臉迷糊。

「或許,你爸爸曾經住過這里,不過我也不清楚他的去向。」

「你……真的不是我爸爸?」

孩子充滿希翼地看著白哉,小心地問道。

白哉很明白他所期待的答案是什麽。

讓小孩子失望確實很有罪惡感,不過……沒有理由要自己為沒做過的事情負責!

於是白哉非常堅決地否認。

「真的不是。」

孩子水靈靈的大眼跟他對視了半響,然後明顯混亂了。

疑疑惑惑地,「可是……明明跟一護想的一樣,有著很溫暖的手……」

你的標准還真是奇怪……

溫和但堅定的,白哉毫不回避孩子的眼神,「抱歉,但真的不是。」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孩子臉上因為「找到爸爸」而笑得明媚如向日葵的小臉,一分分黯淡了下來。

臉頰和嘴唇飽睡後的粉嫩顏色褪成惹人憐惜的蒼白,圓圓大大的眼突然就浮上了一層水光。

一雙毛茸茸的耳朵也沮喪地垂了下來。

還真是逼真啊……能感應到佩戴者的情緒麽?

視線莫名其妙地老是往那對耳朵上瞟,對著這麽沮喪失望的孩子,白哉承認雖然那份負罪感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嚴重了。

負什麽罪啊,我肯定不是這孩子的爸爸,他找錯人了,找錯了就繼續再找,才能真正父子團圓啊……

這麽在內心分說著,白哉開口,「如果暫時沒法找到你爸爸的話,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小孩子縮著肩膀,偷偷從睫毛下看著白哉,然後倔強地抿起嘴,鞠了個躬,「對、對不起……打擾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鼻音。

白哉只覺得眼前一花,裹著浴巾的孩子就一溜煙從眼前跑走了。

走了?

衣服都沒穿……

白哉連忙掀開被子起身。

大門沒有被打開,只客廳的窗戶敞著,寒冷的空氣一團團涌進來,令剛從熱被窩里起來的白哉不禁打了個寒噤。

打開門,門外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從窗戶跑出去的?

可憐兮兮的,要哭出來的表情……

就算否認了,但也沒打算就這麽讓這孩子這麽走啊,外面那麽冷……他連衣服都沒穿……

那衣服哪去了?

關上窗戶回卧室翻了翻被窩,沒有找見什麽衣服,倒是看見床單上幾個臟兮兮的梅花爪印。

爪印?

對了……白哉終於記了起來,昨晚回來的時候,撿了只趴在門口瑟瑟發抖的橙色狐狸犬進來……那種毛色,倒是跟剛才那孩子的發色一模一樣……

狐狸犬……狐狸耳朵的孩子……狐狸?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妖怪?

剛才那孩子是狐狸變的?哦不對……照他的說法,是狐狸和人的混血……

對著空盪盪的房間,才剛睡醒就經歷了一大堆超乎正常人理解的事情的沖擊的白哉,徹底茫然了。

作家的話:

茜瑪生日快樂!

其二

其二

接下來的這幾天白哉都有點心神不定。

眼前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橘色頭發和眼睛的孩子那叫人心軟的失望神情。

就這麽跑出去……茫茫人海之中,他一個小孩子,能找到哪里去呢?紙上的地址就只有自己的家……

應該會回來的吧?沮喪地,分說著怎麽也找不到地回到自己家門口,可憐兮兮地垂著耳朵,那時候……好好跟他說,然後再幫他找好了……

有時候,聽到些動靜,白哉都會坐不住地跑去開門。

想著,也許那孩子會不敢敲門而只弄出一點點聲音來……

然而開了門,門外什麽都沒有。

冬雪覆蓋之下的房屋和街道突然失卻了紛繁的顏色,變成了清冷的黑白的世界,而那種瑩亮的白,看得久了,心都會跟著寒冷起來。

不受控制地,腦子里開始浮現出無數糟糕的想象……

固執的尋找之後,那個孩子終於倒在了雪地里,凍得再也動不了了,抬起被哀傷和不能放棄的希翼籠罩的小臉,一雙圓圓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淚水,「爸爸,你在哪里……」

可回應他的只有漫天不停墜落的雪。

那麽白,那麽冷的顏色,仿佛要覆蓋住一切的寂寥和悲傷。

終於闔攏眼睛的時候,孩子眼角的晶瑩結成了冰花。

就這樣……靜靜終結在這個喧囂卻冷漠的大都市的尋找的故事……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怎麽了!!白哉努力地搖頭,確實我是在後悔那個時候應該留住那個孩子但是怎麽說一個未婚的男人突然被個孩子找上門來叫爸爸是件非常具有沖擊x的事情我當時努力否認的反應也沒有錯……

不過如果因此而造成了不好的後果……

再次用力搖搖頭,嘆了口氣,白哉試圖讓自己專注到面前的工作上面來。

「朽木君……朽木君……」

「啊……」猛地抬起頭來,白哉看到了同事擔憂的臉,「怎麽了?」

「似乎有點疲憊的樣子……你的那份能在計劃時間內完成嗎?」

「沒問題的。」

「不要逞強啊……不行的話我們可以……」

「謝謝。」

感激但是堅決地拒絕了同事的好意,白哉看著顯示屏上半天也沒有進展的數據,暗暗告誡自己接下來要專心了。

手機鈴聲尖銳地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

想了想,白哉按下了接通鍵。

「您好,是朽木白哉先生嗎?」

「我就是,請問有什麽事?」

「請您趕快到xx醫院來,您的孩子被車撞了……」

我……的孩子?

白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讓他好幾天都心神恍惚的面孔。

心中猛地一緊,被車撞了!!

「我馬上來。」再不能多想什麽,白哉很快對電話另一端的人說道。

白哉幾乎是沖進病房的。

白色的病房內,那一簇明麗的橘格外耀目。

可是此刻,擁有這明媚色彩的孩子,正渾身裹滿了綳帶地躺在病床上,露在綳帶外面的小手連著好幾道輸y管。

那小小的身體……感覺綳帶比他的人還厚的程度……

因為疼痛而慘白的小臉,一看見自己,大顆的淚水就從橘色的眼眸里涌出來,嘴巴一扁,委屈不已地叫道,「爸爸……」

身邊的醫生和護士立即用眼光無聲譴責著白哉。

如此不負責任的男人,居然放任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亂走,被車撞了還要院方百般尋找好不容易才因為孩子身上的一個地址條才找到!

白哉頭痛地瞪了小東西一眼,見小東西雖然閉嘴不叫了,但是一對可憐兮兮的大眼卻依然難過不已地看著自己,那模樣……護士小姐已經母x大發地上前安慰了,「不哭不哭啊……爸爸不會不要你的……」

好吧,如果再沒點表示那麽拋棄兒子的罪名也要壓頭上來了!

在問清楚這孩子主要是外傷,既沒有骨折也沒有內臟出血之後,白哉好容易打發走了一臉不信任的醫生和護士。

「痛嗎?」清了清嗓子用著盡量溫和的口氣,白哉在孩子身邊坐下了。

「痛……」

委屈卻閃爍著信賴的眼神,這孩子……我之前說的他是不是一點都沒相信啊?這態度……g本還是把我當成他的爸爸!

「怎麽會受傷的?」

「過路的時候……」孩子用被包裹得蘿卜似的手臂比劃了一下,「那個叫汽車的大東西就突然沖了過來。」

「你連馬路都不會過啊……」白哉嘆氣,「虧你能找到這里來……」

「嗯嗯,一護可是找了爸爸很久哦!」

直接將白哉的感嘆當成了誇獎,孩子笑得眉眼彎彎地道,「走了好遠的路呢……餓的時候就翻垃圾桶,還吃了不好的東西拉過肚子……「

「溜進別人房里偷東西吃還被發現被打了……」

「夜晚沒有地方睡,我就睡在大街上……可是天氣越來越冷……」

每說一句,白哉的眉心就聚攏一分,心頭的負罪感也加重一分。

「還有,在問路的時候又很奇怪的人跟一護說,可以帶一護找爸爸,就把一護打昏了塞進一輛車里……」

那不就是拐賣?!白哉的臉頓時黑了。

「還好一護覺得不妙,變成狐狸跑掉了!」

松了口氣。

「啊……還有還有……」

白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已經夠了。」安撫地m了m孩子的小腦袋,「跟爸爸回去吧,不用再找了。」

「真……真的?」

孩子驚疑不定地睜大了眼。

厚厚綳帶下的小手卻已經生怕白哉反悔似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一種陌生卻柔軟的憐惜涌上了心頭,令白哉的聲音不由也變得柔和。

「嗯。」

「但是……你不是說……不是我爸爸麽?」

==,「非常抱歉,我騙了一護。」

狐狸耳朵抽了抽,「那麽……真的是爸爸?」

「……嗯。」

「呀哦哦哦哦……」歡喜亂叫出聲的孩子直接就要撲過來,結果被輸y管扯到了手,痛得小臉皺成了一團,「好痛!」

「沒事了沒事了!」趕緊摟住這欣喜若狂的小東西幫他理了理輸y管,白哉安慰地輕拍著他的背,「等傷好些了就跟爸爸一起回家吧!」

小小的身體,纖小的肩膀和背……

病號服之下,偏高的體溫滲透到掌心。

是在發燒麽……

就算是狐狸,也是只弱小的,不知世事的小笨狐狸,連過馬路都會被車撞到……我不收留他的話,母親已經離去的他,還有什麽地方可去呢?尋找到真正父親的希望如此渺茫,這可憐的孩子……

「嗯!」孩子在懷中用力點頭,仰起來的小臉滿是喜悅的依賴的光彩。

圓圓的大眼都彎成一對月牙兒了。

這麽歡喜的模樣……

心中僅存的一點懊惱也消失無蹤了。

麻煩什麽的,跟這幾天就已經感受了個夠的不安相比,實在是不算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