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紅塵如煙愛如煙 未知 6193 字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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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玉正好進來,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便慌忙跪下來說:「小姐莫氣,奴婢倒覺得小姐是天資過人,會旁人不會之事,自是惹了旁人嫉妒,怕是旁人生怕小姐太過得老爺喜愛而分了柳家家產去而故意搬弄是非。自古聰明之人便有,三歲幼兒過目不忘者也有所聞,小姐何懼?莫要和旁人生這等閑氣,這府上本是是非甚多之地。小姐尚在襁褓中時是非便已是不斷的。」

看來我還沒有綠玉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悟得透徹,自己小心行事便是,管他旁人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現在幸虧是我,要真是那四歲的如煙估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現在開始懷疑如煙去掃次墓便兩日昏迷會另有文章吧!罷了,不追究了。

想必爹爹也是知道這些流言蜚語的,只不過是愛女心切努力壓著罷了。不日,爹爹要去京城長安辦事。送別之日,我沒來由地心慌,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將發生一般。便對爹爹說:「路途遙遠,爹爹莫要掛念煙兒,自己多加小心便是。」說著沒來由地落淚了。爹爹詫異地看著我,說:「旁人說你不同你還果真是不同,如此年幼便知為父擔憂,我此生足矣!莫哭,爹爹多則一年少則半載必歸。」我擔憂地送爹爹遠去,擔憂之心反而更濃……

夜,夢,仍是那青衫,那蒼白,那暖暖的冷和深深的痛。我的愛如同的水,蒸發著激情。我知道,那個很愛很愛我的人來了,來看我了。我努力擦亮雙眼,這次,他的五官卻異常清晰,不象原來模糊成一片空白。那張臉完美、溫暖、熟悉,儼然是那冰山上的他,那個被稱作「楓兒」的男子。我心一驚,難道自己犯了花痴?才見過一面便暗戀上了?他淡淡笑著,在我耳邊說:「莫慌,我不日便來接你

夜,夢,仍是那青衫,那蒼白,那暖暖的冷和深深的痛。我的愛如同的水,蒸發著激情。我知道,那個很愛很愛我的人來了,來看我了。我努力擦亮雙眼,這次,他的五官卻異常清晰,不象原來模糊成一片空白。那張臉完美、溫暖、熟悉,儼然是那冰山上的他,那個被稱作「楓兒」的男子。我心一驚,難道自己犯了花痴?才見過一面便暗戀上了?他淡淡笑著,在我耳邊說:「莫慌,我不日便來接你,該有的磨難也莫需躲了!」

我醒來後再也睡不著了,聽著兩個丫頭均勻的呼吸思緒萬千。他怎么又出現了,預示著什么?還是僅僅是一個夢。不知為何,看見他總覺得有種溫暖,很遙遠的溫暖,比想起我遠在現代的父母更加溫暖,即使是在夢中。我撫摩著脖子上冰冷的石頭,難道這就是牽著我和他的東西嗎?他是那個很愛很愛我的人嗎?苦笑,腦細胞不知道又死了多少。

入冬了,房子里攏了熱乎乎的爐子。這兩月來並沒有什么大事發生,也沒有爹爹的消息傳來。古代的通訊太過落後,要是在現代,我只要打個電話便知道爹爹的近況了。可惜這是在古代。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而兩個丫頭也好象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一般。

一日午後,綠玉風風火火的收拾著東西,紅玉也慌慌張張地忙碌著,我無所事事地坐著編辮子玩。古代的女子頭發很長,說來也麻煩,但也好玩,沒事時可以用梳頭來消磨時間。我時常讓兩個丫頭幫我梳成各種稀奇古怪的頭型玩。這些頭型在現代實際上都是最常見的,只不過用來回憶回憶罷了。這里沒有電視,沒有電腦,也沒有音樂,晚上點著蠟燭黑漆漆的沒事做,只能早點睡覺。到了古代我突然變得早起了,想必是因為每天晚上睡得太早的緣故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再有不到一年劉邦就要壽終了,那時候劉盈上台,呂後專政,怕是最黑暗的時候,不曉得爹爹在長安會不會有什么大礙。正在發呆中,綠玉紅著眼睛過來對我說:「小姐,東西收拾好了,趕緊走吧!」

我驚,問:「去哪?」

綠玉說:「小姐,路上再細說!要是晚了,怕對小姐不利。夫人當初收留我姐妹二人免於被賣入青樓,臨終托以重任,惟恐對不起夫人的再造之恩。」

我心一緊,沉聲說:「若不說,我便不走。爹爹還未歸,我怎能說走就走?」

綠玉和紅玉一起跪下說:「小姐,請隨奴婢走吧!族中人要對小姐不利。」

我說:「說便說清楚,不明不白便走恐中j計。」

紅玉開始啼哭,綠玉說:「前幾日刮大風,祖廟屋頂塌,當日族長召集會議,因老爺不在,大公子去,歸來後告知姨娘們。誰料,今日族長請清心方士占卜,說乃因小姐是狐狸精附體惹怒諸位先人所致。族長決定今日午夜火燒小姐以祭祖廟。」

方士?我忽然若有所悟,前日與紅玉在府中玩耍,曾見一方士自三姨娘房中鬼鬼祟祟出來,難道是她們要借此機會除去我?我又何德何能讓她們如此興師動眾,看來她們為了這點家產寧肯錯殺一千也不願意放過我一個。我暈!我倒!我吐!

上百年的房子了不吹風也得塌,這會倒賴我頭上了,看來他們果真想置我於死地。也不知道她們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下此毒手。想必是柳公對我的日益看重實在是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吧。其實我來了半年之久並不知道柳家是從事什么營生的,只知道是當地富可敵國的鄉紳。但據史書上記載,漢高祖劉邦一直在采取抑商重農的政策。一個鄉紳以商而富,此刻怎還能如此張揚?平日里總見大哥與爹爹忙碌於各種事務實在是疑惑。不過話說回來,我對他們柳家的錢財還真從未窺探過,更無瓜分的野心。在這里即使有再多的錢財又能如何?莫不成還能花錢買到飛機票回到現代見我父母?可笑!我在現代本是一清淡的人,來了這里便更是想著得過且過了,誰知如此還是招來了殺身之禍。

「你又從何而知?」我輕聲問。

綠玉說:「三姨娘的貼身丫頭本是奴婢同鄉,小姐多次賞賜,奴婢家中父母都已不在人世,也用不上,見她家中父母老邁,甚是艱難,便時常接濟她,誰料便成今日救命之恩。剛才她偷偷告知奴婢消息,奴婢怕驚到小姐,便自作主張決定逃走。小姐莫怪!」

我問:「大公子有何反應?」

綠玉說:「大公子本不同意,但奈何族長與族中的壓力……因此……」

我嘆口氣說:「你們起來吧!逃不掉了,既然今日午夜要行刑,他們必定已防了我們一手,若要讓我們逃脫他們顏面何在?他們看不上防我難道還看不上防你們嗎?」是啊,我是個沒有娘也沒有靠山的小孩子,柳執必定不會為了我得罪旁人而使他繼承柳公位置的希望落空,更不會為了我而動搖他在族中的地位,人啊,原本是自私的,我為什么還要有奢望呢?如果沒有奢望,自然是不會有失望。我暗自恨恨地嘲諷了一下自己,裝在四歲孩子的身軀里怎么連思想也變得幼稚了。走是走不了了,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聽到我的話綠玉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對紅玉說:「你快去府上各門看看。」

不久紅玉蒼白著臉回來,帶著哭腔說:「小姐,各門都有家丁把守,府上多了不少人在牆邊巡邏,怕……怕是真的走不了了。」

我笑道:「我倒不怕死,可惜連累了你們,到時看能否求他們放你們一條生路。」此刻反倒不驚了,都死過一次了還怕什么?不過一想到火燒身的痛苦也不禁一哆嗦。這兩個丫頭對我忠心耿耿,我被燒死了,她們估計也會被折磨死的,誰願意給柳公留下兩張搬弄是非的嘴巴?一想到這里,我說:「綠玉,你先帶著娘和我平時積攢的貴重東西和紅玉走,他們要燒的人是我,你們單獨出去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即便是有人問了就說是幫我采辦些東西。」走掉一個算一個吧!

綠玉哭著說:「小姐,綠玉要陪您一起死!」

我嘆息著古代人的愚忠,陪著死有什么用,能活一人算一人,為什么非要死在一起呢?我笑著說:「我想到一個逃離的辦法,但三人再帶著東西一起走怕是不成,需得你二人先帶東西走,我自有法子出去與你等匯合。」

綠於驚訝地看著我問:「果真?」

我笑著說:「果真!若非如此我怎還能笑談?你等出去後直接回鄉,我他日自會尋你們,莫怕!」我這次怕是死定了,眼下只有這樣才能留兩個丫頭一條生路,想想都覺得遺憾,才來了半年就要歸西了。平日里聽她們說家鄉在代地的中都(現山西平遙),想來家中雖已無父母兄弟,但總會有個把親朋,彼此照應,兩個丫頭生存應是沒問題。娘生前留有不少貴重物品及錢財,這半年爹爹和大哥也給了不少,應是夠她們花一陣子了。

綠玉說:「可是小姐尚年幼,一人怎去得那么遠的地方?」

我說:「莫忘了我是與旁人不同的,快走吧!我可不會真等著死!」看來我只能使出殺手鐧了,既然別人說我是妖孽,那我就先裝裝妖孽騙她倆逃脫吧。

紅玉哭著說:「小姐,紅玉要誓死陪您!」

綠玉看看我,想了想說:「好,我們先走!無論多久奴婢都在中都等小姐,莫要爽約。」

我頷首。

紅玉說:「姐姐,那小姐……」

綠玉用崇敬的目光看著我對紅玉說:「紅玉莫要擔心,你難道未發覺今日小姐果真與往日不同嗎?如此沉穩、周密,心智之高,怕是我等看不明白的。小姐必定非常人,那些俗人即使多年長、有多少詭計,怕是也奈何不得年幼的小姐。」

我微笑著說:「快走吧!」

綠玉拉著紅玉給我磕了個頭便一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我看著她們出去後一直緊張地坐在榻上,直到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也沒有聽到府里有什么動靜,便知道她們已經逃脫了,這才癱坐在榻上。我如何走?呵呵,苦笑,騙騙她們兩個小姑娘還成,只要她們走了,我死便

我看著她們出去後一直緊張地坐在榻上,直到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也沒有聽到府里有什么動靜,便知道她們已經逃脫了,這才癱坐在榻上。我如何走?呵呵,苦笑,騙騙她們兩個小姑娘還成,只要她們走了,我死便死了,心中也就沒有什么負擔了。其實騙走她們兩個忠誠的丫頭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機,這時候才覺得累了。我來到古代後小心翼翼地過著我的小姐日子,雖然沒受什么流浪的苦痛,但也活得壓抑謹慎,誰知還是逃不過一死!看來爹爹走之前我心頭的不安並不是因為爹爹,而是我對今日厄運的預感。我下意識地摸到了我的石頭,忽然想明白那個夢是怎么回事了,他說要來接我,那便是我今日將要死了。那么那個冰山是什么地方?難道是地獄?不象,哪有那么安逸、美麗的地獄?那就是天堂?也不可能,我何德何能會上天堂?

想著想著,不覺已到了黃昏,我決定去爹爹的書房看看。來到書房,恍惚中覺得爹爹還在府中一般,房間依然干凈利落,看得出時常有人打掃,爹爹的書簡還如小山般地碼放著,爹爹的毛筆洗得干干凈凈地放在幾上(這時的毛筆是將筆桿的一頭挖空,然後將筆毛放在挖空的筆腔中,再用膠粘牢而成。)……我又想到了我在現代的父母,不知道這次死了後是不是還能回去看他們?我在現代死了來到了這里,那么我在這里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現代?如果真能回去,我想我定會懷念這個好爹爹的。於是,我提筆在錦帛上加滿了現代的標點符號,亂七八糟的寫道:

爹爹安康:

不肖女煙兒就此向爹爹別過,望爹爹勿為掛念,爹爹本乃有福之人,萬勿為小女勞神!

煙兒絕筆

寫罷便藏於爹爹時常閱讀的書簡中,至於別人的迫害只字未提,因為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本是多余之人,他們無非是送我一程;而對於我來說,來到這里本就是個錯誤,何苦再貪戀更多?罷!來得容易去得瀟灑!

從爹爹書房出來後,我直接去找柳執,雖然他這次並沒有幫助我,但平日也算對我照顧有加,告別一趟是應該的。進到柳執的房間,他正在喝酒,丫頭和妻妾們站在一旁相陪,看我進來便站起來問:「如煙,你怎會來此?」

我假裝沒有看見嫂子們的白眼,說:「丫頭們幫如煙買布做衣服到現在還未歸,如煙餓了,想向大哥哥討點吃的。」

他笑著說:「那坐下來一同來吃!」嫂子們一愣,我也一愣,與他同席吃飯?這在女人身份卑微的年代該算是很大的特例,怕是他對我的將死懷有內疚,以此來補償吧!

我也沒有多說,坐了下來,大吃了起來,邊吃邊懷念現代的好吃的。此時的西漢仍是以水煮,燒烤為主,仍不會以油烹炒食物,看來這斷頭飯也不能讓我盡興。我依稀記得,史料上最早出現關於「炒菜」記載的朝代是北魏,看來我是沒福吃到了。

他一旁靜靜地看著我吃,看我吃差不多了黯然道:「在兄弟姊妹中,我最喜歡你,你聰明、得體,夫人走得早,你一人受了不少苦也不曾聽你說過一句。爹爹如此寵你,你也並未恃寵賣乖,實是難得。有妹如此也算是我的造化了。」他長嘆口氣。

我放下筷子,說:「大哥哥對如煙的照顧如煙心中明了,母親有知也會感激大哥哥的。能為你妹妹幾日便也足矣。」

他苦笑著說:「妹妹晶瑩剔透,為兄甚是安慰。」

我站起來,笑著說:「打擾多時,怕是丫頭也該回來了,如煙告辭。若哥哥日後有空不妨多來陪妹妹幾日。」說罷便走。我不想再看到他內疚的眼神,也不想再折磨他的良心,這是我的命數為什么要責難他人呢?見一面了卻心願罷了!

該見的人都見了,不想見的人永遠也不想見。我熄了油燈躺在榻上等著死亡的到來。其實我是很害怕黑夜的,平時必須要丫頭陪著才安心,今夜如此漆黑反倒沒有了恐懼,看來死都不怕的人什么都不會再怕了。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我也知道,死亡也將一點點的到來……

一陣嘈雜而混亂的腳步聲驚醒了我。

我坐了起來,院子里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半天才想起來正身處古代,並且馬上要被人燒死,同時驚訝於自己在面臨死亡時居然還能睡著,又睡得如此安穩,一個夢也沒做,心情如同剛剛躺下時一般寧靜。

火把隨著腳步聲向我的房子移來,看來快到午夜了,他們也將要行動。

正思索間,房門被人用力踹開,門外站著帶領著府中一干眾人與族人的族長。

有個家丁在房中尋了一圈對族長說:「不見那兩個丫頭,怕是聞風逃了,聽門丁說今日午後出去采辦至今未歸。」我心中暗喜,看來那兩個丫頭真逃出去了,這顆心便不再有牽掛,死就死吧!

族長看我坐在榻上發呆,說:「逃便逃吧!」隨後揮揮手,一名強壯的家丁走過來攔腰抱起我夾在腋下。我沒有掙扎,一個四歲孩子面對如此龐大的一隊人馬即使掙扎也沒有用,所以我寧肯省了掙扎的力氣努力保持冷靜,免得使自己對死亡的恐懼顯露出來。即使在現代我也不願讓自己懦弱的一面肆意發泄,更何況在孤苦伶仃、任人宰割的西漢。

家丁攜著我跟隨族長來到祖廟外,一干眾人也浩浩盪盪尾隨其後。我不由忙里偷閑自豪了一把,有如此多的大小人物送我一程也不妄我再死一次,心中反而開始感謝年僅四歲半的如煙的「魅力」。

祖廟外的石柱周圍早已准備好了高高的柴堆,看來那就是我的歸路。頃刻間,我已被兩名家丁綁在了石柱上。其實我真的認為由兩名男子來綁我太過浪費人力,因為我非常配合他們的動作,很主動地任由他們將繩索一圈圈緊緊地勒在我的身上。既然他們鐵了心要我死,還不如多配合一點,省得死前再受到他們其他的侮辱與折磨,這也算是「曲線救我」吧!

我嘲諷完自己後,靜靜地看著站在離我不遠處的族長和那名在府中見過的方士,其他人也很有秩序地在我們周圍圍了一圈。我恥笑著他們也嘲諷著自己,幸虧我沒有反抗與掙扎,看這形勢,即使蒼蠅也c翅難飛,更何況我這個手無縛j之力的孩子,如若不識相,還不一定會有怎么樣的「待遇」呢。他們似乎對我的配合與安靜很滿意,居然沒有用些破爛臟物堵住我的嘴,最起碼我還可以自由地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要么就是他們很自信能對付我這樣一個四歲半的「狐狸精」,不過我真該謝天謝地、謝自己的明智。

我抬眼向眾人望去,對上了柳執的眼睛,他馬上把視線轉開,似乎愧於看我一般,但我還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淚光;我看向二哥哥柳搏,他愣了一瞬便也將目光移開,帶著些許不忍;我看向三姨娘,她沒有任何表情地回看我,許久,最終是我將視線移開了,那個女人太可怕了;然後看向二姨娘與四姨娘,她們居然為我哭了,無論她們多么漠視我,但我依然是府上長大的孩子,總應是有感情的。

看到這里,我便不想再看任何人,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心中不由地一陣感動,奇怪,我現在怎么忽然變得如此容易知足,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婦人之仁。

「時辰已到,清心仙長請開始吧!」族長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還是請族長宣布吧!」那清心道。

族長說:「畢竟是柳家的血脈……可惜被狐狸精附體。還是由仙長來宣布來清除這妖孽吧!」

我抬頭,看向清心,這方士一臉詭異地開始敘述狐狸精如何占據如煙的身體,如何惹怒祖先等罪狀。我忽然道:「請問仙長,可曾到過我府上?」

方士愣了一下說:「不曾!妖孽,怎能容你質問於我?」

我笑:「如煙再無他言,仙長請繼續!」他不曾到過柳府?呵呵,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這是三姨娘的y謀,至於誰還是參與者便不得而知,也永遠不會知道。不過我也不想知道了,知道了又有何用?難不成還真把怨恨帶到墳墓里去?

清心在敘述完我的罪證後又嘀咕了一段莫名其

第三章俏公子援手相救義如煙一意孤行

難道這就是死亡?難道這就是靈魂脫離r體的瞬間?竟然沒有痛苦也沒有疼痛……忽然,我覺得不對,有只胳膊緊緊地環在我的腰間。我不敢睜眼,怕在睜眼的瞬間重新掉落回火堆去,於是我伸手撫摸,那是一個成年人強健的胳膊,但卻是沒有任何體溫的胳膊。難道是黑無常或白無常?我在好奇的驅使下偷偷睜眼,夜色中隱約能看見一個男子正攜我起起落落於樹梢上。這絕對不是死亡,而是一個真實的人救了我……

我也懶得猜測此人是誰,即便是想擔憂自己的安危在此刻似乎也顯得毫無用處。自從到了古代,我似乎變得隨波逐流起來。不過別說是我,任誰來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與殘酷的世界也會束手無策,擔憂又有何用?那人是誰有何妨?他既然能輕易從那固若金湯的刑場將我救離,若想殺我更是易如反掌。不過此刻看來,他並非為殺我而來,而是旨在留我一條性命。留我性命為何?猜測反倒浪費心思,白白殺死腦細胞而已,倒不如休養生息,等待應付命運的繼續判決吧!在起起落落間,我靜靜看著那男子或陌生或熟悉的面部輪廓,忽然覺得很累,竟然有種無法抗拒的安全感,是這個成年男人帶給我的安全感,折騰了一天又被人從溫暖的被窩中生生拽起,這會困倦難當,便在搖晃中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再醒來時發覺我正躺在一個淺淺的僅能遮風雨的山d中,身上覆蓋著一件青色男式長衫。d高雖可容成年人站立,但淺得只可供一人橫躺,我小小的身軀橫躺其中稍微顯得空曠了一些。我在這世上何嘗不是只想要這樣一席小小的避身之所呢?可惜就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如今也成了奢求。半年的謹慎與昨夜的驚險讓我留戀起這片刻的寧靜。忽然覺得曾幾何時我也有過這樣寧靜與安逸的生活,但絕不是在現代與西漢,究竟在何處?還是在夢中?我苦笑,想也無用,即使到了這西漢,我仍是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實什么是夢……

我站起來走到d口,d外的一切朦朧可見,天色已經轉亮,東方的天空淡淡泛著微白。不遠處那男子僅著白色內衫盤膝而坐,紋絲不動,身上落了一層白白的寒霜未化,難道已經凍死或凍僵了?看來這男子的確是一「君子」,即使我僅是一個四歲半的孩童,也不願與我這個「女性」同室而眠。我不禁對古人的迂腐感嘆起來,不說我的身軀才四歲半尚不能人道,單說這隆冬山中的清冷也並非常人所能抵擋,真是寧肯自己身體遭到摧殘也不願挑戰禮教。為了等待昨夜的「死亡」,我昨天晚上是穿著棉衣躺在榻上的,我可不願意在這寒冷的冬天穿著內衫被抓起來燒死,誰知道他們在燒我之前還要耽誤多久?我不想在燒死前先被凍死。但此刻即使穿著棉衣,我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男子聽到動靜,回頭看到我站在d口發抖,便用不可思議的速度起身來到我面前。這速度看著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抬頭看那男子,我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嘆,他,儼然是那「楓兒」!我下意識地趕緊環視四周,難道又在做夢或又死了一次而來到了那個冰山?還好,四周隱約可見已沒有了樹葉的樹木而非冰雪,這里並不是那冰山,而是真真實實的深山。這至少證明我還活著,至於活在哪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