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2)

紅塵如煙愛如煙 未知 5994 字 2021-02-25

他道:「你如何看待劉恆為趙王之事?」

我苦笑道:「劉恆此番萬萬不可應允呂雉而改為趙王。」

他淡淡道:「劉恆乃是權勢男子,自是不能為你而拋棄野心,能對你那般也算不錯!」

我頷首道:「我那世界的權勢男子只怕還不及他一半!如今想來他對我已甚是仁慈……」

他仍淡淡道:「你既知他此刻凶險怎還無動於衷?」

我嘆息道:「我也不知為何,心中一面不願再與他家有任何關系,一面又在受著良心譴責,著實矛盾……」

他睜眼,看我:「若今日需幫之人乃是東風,你會如何?」

我笑道:「當然是兩肋c刀,在所不惜!」

他頷首道:「你原應有如此豪情!怎對劉恆就刻薄上了?」

我繞開他,斜靠在床鋪上,笑道:「不知!」

他笑笑,道:「你可還記得你那世界的史書如何說劉恆?」

這才想起他將是何人來,呵呵,方才光想著個人恩怨把這茬給忘了,慚愧,便大驚小怪道:「天吶!我那世界的史書上說,劉恆乃是難得一聖明君主。有人曾評說:功莫大於高皇帝,德莫大於孝文皇帝。這孝文皇帝便是劉恆!」

半晌,他緩緩道:「他乃是少見之聖明皇帝,對么?」

我頷首道:「不錯,曾帶給一方百姓安定、富裕及進步。」

他道:「你此刻可還願救他一救?」

我嘆道:「救不救倒談不上,僅僅是送個信給個忠告罷了,我只是不願再與他們任何人發生糾葛。」

他嘆道:「你可知你為何會糾纏於漢室紛爭中?」

我嬌嗔道:「師兄好生無趣!明知是因我一貫愛多事,才會牽扯上這許多是非,你竟也來揭我傷疤。」

他深深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既然會來此,便注定逃不脫他們。」

我驚,懶意全無,坐起,問:「此話怎講?」

他問:「他此番若為趙王必死無疑!」

我驚,我只想到不妥,卻未想到會如此嚴重,便道:「那豈不是與史書不符?」

他淡淡笑道:「這便是你為何會來這世界的緣由。」

我瞪大眼睛,盯著他問:「怎會?」

他笑道:「莫要如此看我,那眼睛太大了反倒有些嚇人。」

「撲哧——」我被師兄難得一見的風趣給逗笑了。

他微微笑著道:「此朝注定會出諸多偏差,你也曉得此事將影響彼世,因此,必須由你來完成這使命。」

「使命?」我歪著腦袋,不知所措。

他道:「罷了,我也只能說這些,你只要按照你的本意去做便是,只是你須記得,你今日的一念好惡可能會改變千年歷史。」

我腦門上滲出了汗水,師兄這話說得如此嚴重,字字打在我的心上。我本就心思甚重,如今又將這大帽子壓我腦袋上,感覺甚是辛苦……「你今日的一念好惡會改變千年歷史……」師兄的這一句話仿佛是一個秤砣,瓷瓷實實地壓在我的心上……

師兄看我想得艱難,便笑著揉揉我的頭發道:「你可願看天下蒼生備受戰事之苦?」

「不願!」

「你可願你那世界因歷史發生偏差而受影響?」

「更不願!」

「你……你可願看東風為身外之事所累?」

「什么?」我又一次驚訝,這和東風有何關系?

師兄看我一驚一乍倒也樂了,笑道:「渾人!不與你扯淡,他日你自會明了!你只需知曉:今日你救劉恆便是救東風,他日你救東風便也是救劉恆、救天下蒼生!」

哇嗚!我有這么牛?我要樂得口水流一床了!

「痴兒!」師兄被我逗得樂壞了,嘆息道:「倒也難為你了!只是千萬不可強行更改旁人的運數,否則會如以往那般反噬於你!設個謎任他猜測去吧,成不成看他的造化了。」

我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不管自身好惡,都不能影響行事規則,便笑道:「師兄可還願幫我做個兒時的玩物?」

師兄釋然,寬慰地笑道:「隨時願為你做。」

我從床下翻出曾經為做拼圖而准備的木板,准備讓師兄再做一個新的拼圖。我與劉恆第一次去長安的路上,一直在玩拼圖。劉恆看見後問是何物。我便將玩法盡數告知於他。

劉恆上路已有些日子,此刻,東風即便追上他,不是在皇宮便也應在長安,旁邊不僅有呂雉的使者相隨,又有眾多耳目在身邊,自不方便傳遞信箋。更何況人各自有各自的運數,旁人多說無益,只能給劉恆個拼圖,設個謎,碰碰運氣。他若能猜出其中利害也算是他命該如此,若猜不出我也算盡了力。我雖不會因自身好惡而決定是非,而劉恆卻要靠運氣來謀得生路……仿佛這命運一年前還在我身上,此刻卻是由我來制造這樣一個局給劉恆,可笑!

師兄拿起筆,問:「上面畫甚?」

我想想道:「我來!」

隨手拿筆,畫了個頭戴竹冠的男子,手拿長矛站在邊疆上,儼然一個守衛邊疆的戰士,然後遞給師兄。劉邦稱帝後,曾特制竹冠為皇家專用,明眼人一看,便能認出此畫中男子乃是皇家身份,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

師兄邊輕車熟路地將木板削成大小數塊,邊道:「他能明了么?」

我笑道:「能否明了就看天意了。我的本意乃是:心甘情願為大漢王朝守衛邊遠的代國!」

師兄笑著,快速地將拼圖完成,微笑著遞還於我。

我嘆氣,拿起拼圖起身,走到書房門口。

書房中油燈仍亮著,東風應還未睡,不知在想些甚。

我敲敲門道:「東風,睡了么?」

一會,東風打開門,笑道:「快快進來,我正好也有話要與你說。」

我進內,榻上未有人睡過的痕跡,想來他應一直未睡,不知在想甚難事。

他看著我,邪笑道:「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與先生既已到了如此地步,應早些成親才是。」

我大笑,道:「原來竟是此事讓你不能入睡么?」

他嘆息道:「你不知,這世上齷齪之人甚多,若讓旁人得知此事,只怕日後會拖累你與先生。」

我心中感動,語氣卻也淡淡,道:「你莫要擔心,我與師兄實乃清白,自是不怕旁人說。只是今日有一事需你相助。」

「哦?」他看我說的嚴重,坐正身子,看著我。

我嘆息著將拼圖遞與他道:「還請你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劉恆,將此物遞與他,要他好好品味品味。」

東風拿了拼圖在手中,驚道:「難不成劉恆此去有艱險?」

我頷首道:「是否會有艱險全在他的一念之中。」

東風看我,眼睛驟然睜大,慌道:「我似乎有些明了!」

我苦笑道:「原以為就此不再與他家有何瓜葛,想不到還是不能擺脫……東風,多說無益,你若能追上他,莫要多說,只將此物給他便可……唉,看他造化如何吧!」

東風站起,道:「你難道不能與我說清楚么?」

我搖頭道:「只怕旁人想說也說不清楚,你我盡力了便可。」

東風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半晌才道:「你如今可真象先生!罷了,我知要你隨我一同下山去與劉恆說清楚萬無可能,便也不會再提,只是……唉,多謝你如今還想著劉恆安危!」

我釋然笑笑,忽然想到一直未問他的來意,便道:「你今次上山不是僅想傳遞些山下的閑話吧?」

他這才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見到你與先生如此愜意,竟忘了正事!」他有些失落地搖搖頭,正色問:「你原先身邊那丫頭菁兒可真是姓張?」

我頷首道:「當初她自稱張姓。」

「你可知她身世?」

我搖頭道:「只聽她說過一些,但並未嚴加考證過。怎地?她有何不妥?」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道:「並未有大不妥,只是若她真是姓張,只怕身世會另有隱情。」

我驚,道:「她跟隨我數年,從未出過差池,一直盡心伺候於我,怎的……」

他笑笑道:「她或許與你往日一般,並不知曉她家族中事,應不是刻意瞞你。罷了,劉恆已上路數日,時間倉促,我便不與你細說了,也不是甚大事,改日待我考證明了再與你說吧!」

我心中疑惑頓起,拉住他道:「說便說清楚,如此含糊還叫人活不?」

他笑道:「我已派人去調查,還未得到證實,你怎如此著急?我只是懷疑她家族中有個把人在朝中為官罷了!」

我釋然,放開他笑道:「我當甚事呢!她家中人為官與她何干。你還是早些去吧!」

他笑笑,將拼圖放於包袱中,走出書房,在客廳朗聲道:「先生多保重,東風告辭!」

師兄淡淡的聲音傳來:「公子慢走,左某不遠送了!」

東風笑笑,便向屋外走去,臨到門口,又回頭望著我道:「好自為知,他日我再來看你!」

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等你下次帶好酒來與我喝!」

東風慘然一笑,轉身躍出,瞬間便消失在了暮色中……

第二十二章情綿綿難逃紅塵路迢迢投奔故人

送罷東風,我轉身回屋,師兄仍是盤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聽我進來,輕聲問:「已安頓妥當?」

我「嗯」了一聲,嘆息著坐在他身邊不語。

師兄睜眼,問:「可是有些不情願?」

我嘆息道:「為了劉家的江山,卻要東風如此半夜三更的奔波,到底值是不值!」

師兄笑笑,淡淡道:「凡事都有因果,東風今日看似是在為劉恆奔波,實則卻是在為自個奔波!你看,莫要說東風,就連你我在這山野中逍遙的外人卻也要為他們c勞!」

我頷首,忽然想起,道:「東風方才提起了我在中都收留的丫頭張菁,似是對她的身世有些懷疑!」

師兄了然地笑道:「哦?張菁?嗯!那丫頭倒真非俗物,日後能沾上她光的人不是一個半個!」

「什么?」我大大出乎意料,實在難以將曾經跪在父親屍身旁邊自賣自身的菁兒與「沾光」二字牽扯到一起。

「莫要如此驚詫,她如今與昨日的你一般,仍是不知自己身世,不過,那丫頭天性純良正直,斷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你該寬心!幸虧當初你救得她一命,否則日後的一切均會化為烏有!」

我吃驚地看著他,卻見他又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再多說,只能嘆息著靜坐在一旁。

「還在琢磨?」半晌,師兄又睜開眼睛,笑盈盈地看著我問。

我嗔道:「你們這些人說話總不顧及旁人,願說便說,不願說時才不管人家心中七上八下。」

他淡淡笑著,道:「這便是因為有你,若無你,這些關鍵人物只怕會缺少半數,又怎會有你那世界的史書?你只要記得,你斷不會白來此地一趟。當日初見劉恆時,我曾生過一絲貪念,不願你卷入其中,任憑他們在此間自生自滅去,可任我那般阻攔都攔不住你,看來凡事均乃天定……」

我慚愧:「是啊,那日我如同鬼迷心竅,竟然不顧師兄阻攔硬要攙和劉恆的是非,才有了日後的種種劫難,如今想脫身卻已不再灑脫。」

師兄輕撫我的頭發道:「非你錯,乃是天意,原是我錯了,我早就該知道這一切乃是改變不了的,你注定要出現在這里,也注定會糾纏在其中!」

我嘆息,難道真如師兄所說,我竟是如此重要的人物嗎?為什么總也逃脫不得?

師兄嘆息著,定定看著我說:「你莫怕,此番我日夜守護著你,看誰還能將你拖到山下去。」

我心中一暖,笑道:「師兄,是否我不再下山便不會再與他們糾纏?」

他頷首道:「正是!」

我雀躍著,摟住他的脖子,叫道:「打死我,我也不再下山去!就在這里陪師兄!」

他眼中有些異樣,啞著嗓子低聲道:「隨你!」

我不禁對上了他深邃、黝黑的雙眸,心兒顫抖了起來。

此刻我們的姿勢非常曖昧,我正勾著他的脖子,彼此的眼睛相距不到一尺,呼吸清晰可聞,他身上清涼的氣息淡淡而又輕柔,直滲入我的心扉,使人意亂情迷……

他下意識地摟著我的腰,眼中也閃爍著濃濃的溫柔,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他的唇緊緊地閉著,勾起好看的弧度,那張俊美的臉在燈光的閃爍中顯得那樣寧靜而又攝魂……

我心兒「撲通」「撲通」瘋狂地跳著,真想給自己兩巴掌,不知羞恥的女人,與帥哥如今近距離相擁就把持不住了?我的呼吸越來越紊亂,漸漸地已沒了章法……

我閉上眼睛,摸索著尋著他的唇去……

他渾身僵硬了一下,便緊緊抱住了我。那唇冰涼而又輕柔,絲絲涼氣帶著一些不易覺察的慌亂與緊張……

我生澀的伸出舌尖,順著輪廓舔舐著他那冰涼透骨的唇……

他發出一聲呻吟,喘息著啞聲喃喃道:「哦!煙兒,莫要如此……」但他冰涼的手卻仍緊緊摟住我的腰,並且越來越緊,仿佛要將我擠入他的身體中去。我甚至已感覺到他那冰涼的心臟也在瘋狂地撞擊著……

我不管了,好不容易才吻到,哪怕瞬間便死也值得。我不理會他無力的推脫與猶豫,仍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他幽幽一聲嘆息,喃喃道:「今夜注定是個多事之夜……」

我一愣,他說話時冰涼、清冷的氣息掃著我的嘴唇,使我渾身有一種電擊般的顫抖與悸動,心更慌亂起來,原本就生澀的舌頭變得更加僵硬……

我緊張而又無措,正不知進退之時,卻感覺到他在長長一聲嘆息之後,回手以掌風震滅油燈,更加用力地擁緊了我,深深地吻住了我的唇,瘋狂而又不失溫柔,沖動而又不失體貼……

我喘息著,心臟瘋狂地跳動,仿佛要從嘴里蹦出,要蹦到他那里去一般……

他的唇溫柔、細致,他的舌滑膩、清涼,他的吻輾轉、沖動,仿佛要將我一同吞入一般……

處處主動的我此刻卻變得越來越被動,任他舔舐、吮吸,任他帶我攀升到甜蜜、的境界……

我腦中一片空白,只感覺到他的冰涼,他的熱情,與他那壓抑許久的沖動……

這個吻仿佛吻過百年,吻盡世間滄桑……吻了許久仍不舍得分開,他擁我一同緩緩在床上躺下……

我慌亂地緊閉著眼,任憑他溫柔地吻著我的頭發,我的眼睛,我的唇,我的脖子……

我伸手摸去,卻只摸到他身體的一片冰涼……

我,很快就會是他的了……似乎已等了太久太久……

他喘息著一路吻過,冰涼的唇掃過我熾熱的胸口,那里無比熾熱,心臟正瘋狂地跳著,胸脯也正隨著我的喘息劇烈地起伏著……

我更加慌亂,只是緊緊抓住他一只冰涼的手……

他冰涼的唇遇到我胸口的熾熱時,渾身一懍,驟然停了下來,只是痛苦地將臉埋在我的胸口,喘息著喃喃道:「煙兒,我不能……」

我使勁咽著吐沫,干澀地撫摩著他那埋在我胸口的頭,眼中滿是淚水,心中卻想到了雨兒師姐……

半晌,他似乎平息了下來,將我緊緊抱在懷中,用那帶著些許胡茬的下巴摩擦著我的額頭啞聲道:「你我若想長久些,便要承受這痛苦……」

我無言,靜靜地流著眼淚,他心疼地吻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將淚水吻干,可是不斷會有新的眼淚流出來……

他緊緊將我抱緊再抱緊,給我又一個令人窒息的吻……

此刻,能言善辯、伶牙俐齒的我似乎已無話可說,能換得這一刻深情相吻還有何求呢?即使如此一生都陪伴著他,我已相當知足……

我用力地擠入他冰冷的懷中,手指劃著他那滑膩的肌r,雖然此刻兩人都已衣衫不整,近乎全l,但卻顯得是那么的自然與和諧……我在他清淡的氣息中漸漸睡去……

「孽障,做的好事!」什么聲音?是在罵我么?我不由想到與師兄方才的一番纏綿,有沖動也有壓抑,有熱情也有遺憾……

想著想著,臉紅了起來,卻發覺自己又身在冰島之上,遠處那黑衫女子不是雪夫人是誰?她靜靜地來到雨兒師姐的d外,冷冷道:「孽障,你出來!」

雨兒師姐慢慢走了出來,我看到她裙擺上清晰的鮮血,眉心中多了個詭異的紅色印記,清晰可見……

我心中緊張萬分,是誰傷了她?那眉心怎會出現印記?若師兄知道她傷了一定會很難過的……哦!師兄會為她難過?那我又會為誰難過?誰又會為我難過?我苦笑,想起居然與師兄有了那么一刻的肌膚之親,雖未到苟合之地步,卻也相差無幾……我該對雨兒師姐感到慚愧,還是該憎恨她早就搶走了師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