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部分(2 / 2)

紅塵如煙愛如煙 未知 6140 字 2021-02-25

我撲到梳妝台前,死死看著鏡子中的那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女孩!臉的確是我在現代的那張臉,可是卻多了一樣東西——眉心的紅痣。

「哥哥……哥!這紅痣是何時有的?以前可是並無?」我轉身指著紅痣問哥哥。

哥哥笑道:「打一生下來就有,你給我好好說話,那什么味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外國來的呢,真難聽!」

我頹然坐到床上,我沒有改變西漢的歷史,但我卻改變了自己的歷史,我在現代生活的二十一年軌跡,全都變了。我沒有忘記,但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記了。

我摸著光禿禿的脖子,師兄,難道你連最後一點念想也不留給我嗎?

當天,哥哥和珊珊押著我去了醫院,任我怎么說自己沒毛病都不信。

從小區往出走時,遇見了幾個小時候的玩伴,我激動地與他們打著招呼。哥哥壞笑著說:「看著沒?就剛才跟你打招呼的剛子,別看現在五大三粗的,小時候讓你打得滿地找牙……」

是嗎?我怎么明明記得是我被剛子打的滿地找牙呢?

到了協和醫院,我一再告訴醫生我沒病,可還是在哥哥與珊珊的堅持下被送到了ct室做了個腦部ct,又被送到神經科做了各種化驗與檢查,這還不算完,仍要將我送到心理診室,做了各種測試,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失業綜合症,壓力太大了。開了點安神補腦的葯,便打發我們出來了。

「靠!我就知道是你丫裝的,嘿!你還別說,你丫裝的可真像!不過你媽也忒能嘮叨了,要是我媽成天那么絮叨我,我也得裝瘋。不過我覺得你丫還是別找做文字的工作了,我覺得你當演員更合適。」出了醫院,哥哥才放心地去上班了。珊珊挽著我的胳膊崇拜地說。

我苦笑,看來只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然非給送精神病院里去不可,於是說道:「你可別和我媽說。」

「那當然,誰讓咱是發小呢!哎,對了,你那是哪學的古怪口音,別說,還真不是蓋的!」珊珊興致盎然,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的心卻在隱隱作痛,為什么如此殘忍?東風怎么樣了?師兄怎么樣了?為什么在西漢的時候想回現代,可是回了現代我卻在想著西漢。看著現代這些熟悉的面孔,卻帶給我一種徹骨的陌生感。

東四大街依然熱鬧非凡,一家家小店仍是吸引著珊珊的目光,汽車的尾氣充斥在身邊,空氣帶著絲絲涼意,路邊樹上的銀杏葉子隨著秋風的吹過掉落在我的身上,讓裝在厚外套里的我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這就是北京的最美麗而最蕭瑟的秋天……

我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遙遠,雖然我此刻置身其中,但從內心里滲出一股濃濃的排斥感。離別了將近十八年,如今我不知道我是現代的女孩還是西漢的女人。西漢的我今年也二十二歲,現代的我也是二十二歲,但卻不是一樣的感覺,那里有我愛和我惦記的人,而這里卻變得空d而沒有任何感情……

「哎——想什么呢?你不是最愛逛東單的小店嗎?怎么不去了?」珊珊貪婪地瞅著掛在櫥窗里的小衣服。

「我今日有些疲倦,還是回家歇息吧!」沉思中的我不經意間仍是西漢說慣了的語言。

「靠,你丫就別跟我這裝孫子了,還咬文嚼字的,小心變不回來了。回去就回去!回去後你給那家雜志社打個電話,說你發燒了,問明天去面試成不成。」

我默默頷首,到了現代,最現實的問題總是要面對的……

「不過先說好,明天我可不能再陪你了,今天請假老板就不高興。」

我淡淡說道:「明日我自個去。」

我想不通我怎么會有這樣好的運氣,《天下奇聞》的主編經過跟我一番談話後,對我大加贊賞,尤其是對我的古文底蘊很是看重,當場便決定讓我明天就來上班。當時我驚愕得嘴巴也合不攏……

回家後,家里自然是一番歡天喜地,哥哥得意地說:「看,我說是你們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吧?去了趟醫院立馬好了!嘖嘖!剛進去就月薪四千,以後還了得?對了,青青,你們那雜志是做什么的?」

我慢慢咀嚼著嘴里的芹菜,說道:「無非是說些哪里發現了什么奇怪事情的八卦雜志!最主要還是挖掘古人的八卦!」

「吃個飯都不好好吃,大口吃能噎死你啊?」媽媽很不滿意地看著我慢條斯理地咀嚼。

「媽!您能不能少管點!吃個飯你都要嘮叨,真是的!」哥哥不滿意地瞪著媽媽。

爸爸也接茬說道:「就是,還好青青沒查出什么毛病,你是不是非給她嘮叨出病來你才滿意?」

媽媽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哥哥又說道:「不過,青青,你也真是,怎么這兩天吃飯也不利索了?你以為你是大家閨秀呢?趕緊改!還有,到時候去了單位也別再古里古怪地說話了,讓人笑話!」

我默默頷首,真是不太習慣了,西漢女人吃飯的習慣也與現代格格不入,看來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適應,就如同我剛到西漢時也需要適應一樣。

工作干得異常順利,主編對我的工作能力大加贊賞。而我也謹慎小心地與同事相處,從不與人爭來斗去,仿佛這顆心離開了西漢便已經死了,我只是一個在現代苟延殘喘的行屍走r。我沒有目標,不像在西漢時還想著回來,還想著師兄,還想著去惦記旁人。到了現代,除了工作就是回家,沒有任何追求,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在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回到西漢,因為沒有追求,便沒有希望,沒有希望,就沒有激情。於是我的心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平和,而也越來越不愛說話,性情也越來越清淡……仿佛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在西漢時,我為了活下去而做著各種掙扎,在現代我也是為了活著而每日忙碌著,似乎我走到任何地方都只有一個最基本的目標——那就是活著。

我每日都是清湯寡水、素面朝天地生活著,沒有任何首飾,為此珊珊驚訝地問我:「岳筠青,你什么時候轉性了?以前那么臭美,現在不戴耳環也不帶項鏈?最受不了的是連妝也不化?」我微笑無語,女為悅己者容,我美給誰看?何況自從沒有了那石頭,我的心仿佛也不再跳動,我不想讓其他的飾物霸占了原本它該擁有的地方……

我時常在夜里夢見一襲青衣的師兄,清冷而淡淡地對著我微笑,醒來卻是被淚水打濕了的枕頭;……

夜夜如此,日日如此,於是我不敢讓自己閑下來而有時間思考,只是沒日沒夜沒命地工作,工作到自己頭放在枕頭上就能睡著,但我仍擺脫不了夢里那熟悉的,冷冷的氣息……

有次去山西太原出差,望著那貌似熟悉但卻面目全非的城市,我迷失在了記憶中,我似乎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夢境,或許西漢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而我只是夢中的主角……

在太原繁華的街頭,我找到了一樣讓我熱淚盈眶的東西——在一家「石頭記」分店里,我看到了一顆與我那石頭異常相似的j血石吊飾,但我能肯定不是我那顆,因為鮮艷的色彩,獨特的紋路,和那冷冷的氣息它都沒有,它只是一塊普通的j血石。但我仍是花了大價錢買了回來。珊珊大罵我是大頭,花了兩千塊錢買回來一個小小的破爛。但是她不會明白,石頭已經成為我的靈魂,我的記憶,甚至是我的信仰。我常常望著那石頭,仿佛師兄的臉與西漢的一切都會很清晰地出現在上面……

我,需要力量活下去,需要給我勇氣就這樣痛苦而空d地活下去。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記憶中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過,是不是真的發生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你曾經在那里出現過、生活過,愛過。沒有,我要忍受虛幻的痛苦,和虛幻的記憶,甚至是虛幻的愛情,難道這就是雪夫人所說的懲罰嗎?她讓你記得了一切,但卻讓你不能證明那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真實實出現過的……

我甚至偷偷去醫院檢查過,檢查我的處女膜在不在,確定我是不是曾經小產過一個師兄的孩子……我要用任何一個方法去證明我記憶中的一切……但是處女膜還在,它仍很堅固地長在那里。我失魂落魄地在醫生驚奇的眼神中走了出來。我想盡千方百計,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證明記憶存在過的東西……

我有時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現代二十二歲的女孩,還是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西漢的妖精……我真的分不清楚我是誰,曾經來自哪里,是從現代穿越到了西漢,還是從西漢穿越到了現代……

但是我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所以我需要一個信仰,需要一個給我溫暖的信仰,我假設這塊石頭就是那塊,我假設那就是師兄冷冷的魂魄……

於是,我按照記憶中的樣子裝扮了我的石頭,它終於又出現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承受著所有人的嘲笑,珊珊、哥哥、爸爸、媽媽,但我依然將它當作是我前世的記憶……

一日,雜志社要派人去山西平遙出差,我默默接下了這個別人都不願意去的差事。我必須去,因為那是平遙,是西漢時期代地的中都。

我默默背上行囊,帶著相機,直奔平遙古城。我采訪的對象是平遙一位年輕的考古學家林雪楓。因為我們的雜志並非主流雜志,這位專家一直沒有時間來接受我們的采訪,這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預約到了這位專家。

我如約來到了平遙古城,這里的氣息依然溫暖,但已是面目全非,所有的記憶都已被新的建築所替換,雖然沒有車馬的嘈雜,只有自行車穿梭其中,灰色高大的城牆內,圍攏的是紅紅火火的北方人的日子。雖有保存完整的明清一條街,卻沒有任何西漢的影子。我甚至找不到代王府原本的位置,更分不清記憶中的方位。我坐在客棧具有古老氣息的院落中順著天井仰望天空,只有那里仍有一絲熟悉的氣息……

下午接到林雪楓的電話,因為我對平遙城一片陌生,林雪楓約好晚上來客棧接我,我整整一天都坐在院落里順著天井仰望著天空,試圖在天空中找到青色或白色的身影飛過……

「請問這里是不是住著一位來自北京的岳筠青小姐?」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輕顫著慢慢站起,回頭,是一張讓我刻骨銘心的臉,那俊朗的臉,清冷的氣息,清瘦的身軀,還有那青灰色的衣衫——青灰色的西服……

「師兄……」恍若隔世,我喃喃走上前去。

「呶!就是這位姑娘!她坐在那里一整天了,北京人難道都是這么奇奇怪怪的。」客棧的大嫂嘟囔著,此刻不是旅游的旺季,客棧中旅客稀少,而我又是一副要死要活的奇怪樣,大嫂早都記住了我。

「哦!您好,我是林雪楓!你是岳筠青老師?」他深深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憐惜。我使勁點點頭,眼睛已開始酸澀,試探性地喃喃問道:「是我!師兄,是你么?」

「哦?你以前認識我么?」他深邃的眼里帶著絲絲驚訝。

我顫抖著,使勁頷首,難道你不認識我么?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異態,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我:「岳老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上醫院吧!」他的手溫暖而有力,不是師兄那冰涼徹骨的氣息。我的心沉了下去,難道我真認錯了?不可能,他身上散發著我最熟悉的味道,還有那刻骨銘心的感覺,讓我痛徹心扉……

自從來到現代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誤差,似乎一切都在暗示著我,我的記憶出了錯,每個相關的人都嘲笑我。只有我自己清楚,只有我的心清楚,我的記憶沒有出錯……

我慢慢收起神色,堅強地站起,掛上職業化的微笑,說道:「對不起,剛才我有些幻覺,可能是不太適應平遙的天氣。」

「哦,沒關系。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林雪楓!」他清淡地笑著,向我伸出了手。

我微笑著握住了他的手:「《天下奇聞》的記者岳筠青!」他的手異常剛勁有力,異常溫暖,但那瞬間的觸摸,讓我渾身一顫,那是最最熟悉的顫動,是最最熟悉的心靈呼喚,是他!這一秒鍾,我確定是他!

不經意間,我發覺他也渾身一顫,驚愕而茫然地看著我說:「方才忽然覺得岳老師似乎與我很熟悉……有種……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我好像不記得認識岳老師。」

我一聲嘆息,仿佛看到了曾經懵懂不明的我,那時,我也不認識他。

「岳老師方才叫我師兄,不知道你是哪所學校畢業的?」他仍是思索著剛才的顫動,思索著問。

我笑道:「首都師范大學中文系,去年剛畢業。」

他哈哈一笑道:「那我還真是你師兄。不過我已經畢業十年了。難怪……可能是後來我回首師大看我留校的同學時見過吧!我說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微笑道:「真是有緣!」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接受師妹的采訪。早知道是校友,我應該早點抽出時間來。」他仍是淡淡地笑著,眼睛純潔而清澈,仿佛在冰島上一樣沒有任何內容。

他帶我坐了輛電瓶車,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酒吧。酒吧不大,也很清冷。他將酒水單遞給我說:「既然是校友,你就自己隨便點吧。我不愛喝酒,所以就不能陪你喝了。」不愛喝酒,還是不愛喝酒,鬼使神差,我問道:「為什么不愛喝酒?」

他尷尬地笑笑,淡淡道:「說來奇怪,我打一生下來就不喜歡酒味,連聞都不愛聞。不過你要是想喝酒隨便喝,沒關系的。」不一樣的空間,一樣的習慣,還是不愛喝酒,也不愛聞酒味,但卻可以縱容我來喝酒。

我苦澀地笑笑,隨便點了一杯綠茶,打開采訪機開始了我的采訪:「林老師……」

「你還是叫我師兄吧,似乎覺得很親切,有種前世記憶一樣的感覺。」他輕輕笑著。

我的心更加酸澀,強忍著悲痛,笑道:「那好,林師兄,您是怎樣進入考古領域的。」

「這個……我要說是前世記憶你信嗎?」他的臉紅了,仿佛生怕我不相信一般。

我很嚴肅地說道:「信!」

他顯得很開心,說道:「其實我不是山西本地人,我是西安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從我一生下來,就對歷史很感興趣,尤其是西漢歷史。我自小就翻閱了很多西漢方面的書。看那些書時,總感覺似乎讀過,即使是第一次看也覺得似曾相識,仿佛是我前世的記憶。然後……似乎很老套的一個故事,我沉溺在了歷史中不能自拔,本科是在首師大讀的歷史。但是讀的書越多,就越覺得哪里似乎不對,似乎與我的前世記憶吻合不上,但是抓又抓不住,只是憑直覺意識到里面有很多需要推敲的地方。但是現存的歷史資料根本不夠去研究。於是我決定攻讀考古學碩士,畢業後就出國留學,想去學學如何找死人要答案。回國後,北京有很多單位都對接收我很有意向。但我心靈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在平遙與西安呼喚著我,當時我做了個很艱難的抉擇,最後才決定來平遙。」

我又問了很多其他的細節,便繼續問道:「聽說您有了個新發現,能說說嗎?」

他的眼睛馬上變得很神往,淡淡說道:「這是一個奇跡,是一個歷史的奇跡,也是一個我記憶的奇跡。有次在平遙北邊的山區做一些考古研究,忽然覺得某個地方似乎有人在呼喚我,於是我帶著考古隊憑著感覺走到一個山頭,驚喜地發現,這里曾經有人居住過,而且是西漢的古跡,似乎是個山寨。雖然破壞很嚴重,但仍然具有考古價值。經過我們深入挖掘考察,在某處被掩埋的山d中發現了兩具西漢的枯骨,一具是年輕女子,大約二十一二歲,一具是暮年男子,大約七十歲左右,女子似乎比男子要早死四十到五十年。旁邊還有一具貓頭鷹的殘骸,似乎也是早於那男子四五十年死去的。最奇怪的是,那男子的枯骨緊緊抱著女子的枯骨……」

「啊?」我一聲低呼,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是東風,真的是東風。他一直守著我的屍身孤單地在山寨過了將近五十年?東風,如你這般痴情,你叫如煙如何自處?我理解你,因為你怕下輩子我不再屬於你,因此你珍惜此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只是守著屍骨!你沒有違約,你真的如同答應我的那樣好好活了下來,而且是在西漢很難得地活到了七十歲。這五十年你是怎么過的,東風,我好想再摸摸你的臉……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林雪楓驚訝地看著我。

我任憑眼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哽咽道:「我被林師兄的發現給感動了。是怎么樣的愛才能讓一個男人守著一個女人的屍骨過五十年?」

「是啊!當研究報告出來時我也流淚了。像這個男子這樣痴情的人真是難得。最難得的是那個男子竟然活到七十歲。這在西漢時異常罕見,幾乎絕無僅有。是什么力量讓這個男子守著愛人的屍骨還能活到那么久?那女子是被窄刀,哦,窄刀相當於咱現在的長匕首,那女子就是被這樣的刀穿胸而斃命的,那男子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應屬於自然死亡。這次發現讓我們對西漢人的壽命、身體狀況,甚至感情觀有了個重新的認識。」他頓了頓,發出一聲嘆息,接著說:「最神奇的是,當我看到那兩具屍骨的時候竟然有種很熟悉很親近的感覺,甚至想撲上去抱著他們大哭一場。我這個人從小性格就比較清淡,除了歷史,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生活也沒有要求,更談不上感情用事什么的。我性格雖然一直比較清淡,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們的瞬間就變得熱血,仿佛他們就是我至親至信的人一樣……你說這算不算前世的記憶。」

我早已哭得稀里嘩啦,他默默遞給我一張面巾紙,說:「或許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很容易被感動,但我似乎不應該這樣……不過這不是科學,說給別人別人也不信。而且屍骨年代已異常久遠,我們想要了解那兩個人的身份與感情故事根本就沒有可能……」

我啜泣道:「信!我全信!」

「好了別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里怪難受的。」他溫柔地勸著我。

我擦干眼淚,整理了一下頭發,石頭不經意間掉了出來。

「噫?你那石頭給我看看。」他的眼睛瞬間被石頭吸引。

我默默摘了下來遞給他,心里默默說道,這是假的,真的已經被我穿越來穿越去給穿越丟了……

「啊!這石頭,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那女子屍骨的脖子旁放著這樣一塊石頭,估計以前是掛在那女子脖子上的,絲線因為年代久遠早已風化了。不過那石頭很是奇怪,最最普通,但卻鮮艷欲滴,就是和這塊非常相似的j血石……當時看到那塊石頭的時候,我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仿佛它能d悉我心靈深處最遙遠的記憶一樣。和我同去的別人就沒有這感覺。那塊石頭最奇怪的地方是,非常冰涼,即使泡在熱水里,也是徹骨的冰涼……」原來我的石頭跑到那里去了,我終於找到了我的記憶真實存在過的證據,我找到了最有力也最直接的證據,屍骨是證據,石頭是證據……

「還有其他東西嗎?」我小心翼翼地問,我也不知道我在期盼什么。

「呵呵,我就知道你們當記者的都會感興趣的,我把當時情景的原始照片給你洗了一份,你拿去看吧!不過這上面的文字是西漢文字,不知道你對古文字能認識多少?」他遞給我四張照片。

我默默接了過來,才看第一張手便開始顫抖,心也開始顫抖,強忍住的淚水又一次彌漫著我的世界……

第一張照片是一個山寨如今的全景,什么都沒有了,我熟悉的一切都沒有了,房子早讓東風燒了,山d也坍塌了,只是一片我熟悉又陌生的光禿禿的山頭……

第二張照片是一個坍塌了的山d內,兩具緊緊擁抱著的白骨,其中高大的骨骼因為沒有了血r使我不再熟悉,而另一具同樣陌生的枯骨的脖子旁卻放著我最最熟悉的石頭,即使在照片里我也能感受到那冷冷的氣息,也不知道是身旁的林雪楓發出的還是照片里的石頭發出的。仔細看過去,在一旁的地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枯骨,依稀能辨認出是花花的殘骸……

第三張照片是石頭的特寫,那上面的紋路與色澤都熟悉得讓我心碎,我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