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聽見 戰靖 554 字 2021-02-25

本文攻視角,第一人稱,不適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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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失聰是天生的,基因來自我母親,她也是聾啞人士。

常看書上寫上帝關上一扇門,必會再開一扇窗。大抵是因為這原因,父親看中母親那時她風華正茂,長相清秀,氣質出塵,笑容也可人。我雖不幸繼承母親的殘疾,卻也有幸承得她出眾的容貌,就算木著臉,旁人看起來還是似笑非笑的。

我是父親的小兒子,上頭的一兄一姊聽力都很正常,可因我的殘疾與倔強,老跟街坊鄰居一個年齡群的孩子們爭搶打架,連累他倆常常被嘲笑被欺負,也沒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還不大懂事的時候,祖父母總喜歡抱我在膝上長吁短嘆,摸臉揉頭的,趁兄姐不注意或不在場偷偷塞好吃的好玩的給我。等我大了些,上學了,看懂了他們眼底的憐憫,便再也不讓他們這樣可憐我,每回跟兄姐有了爭執,他們越要兄姐讓著我,我便會莫名的更加生氣更想賭氣,並且一氣就會氣很久,那陣子每每看見他們招手要我過去,我就裝做視而不見,轉身走開。

我家本來是坡上薄田不足兩分,還得向地主租沃田來耕作的清寒佃農,國民政府接收台灣後的三七五減租、土地放領像是從天掉下來的好運,家境也就由此扭轉。去米店當小學徒,學成後還順帶娶了師傅小女兒的祖父拿著向老丈人求來的資助,風光回鄉開了家米攪阿(碾米廠),以較農會每公斤高上兩毛錢的價格收購鄉親們沒有上繳農會想留著自家吃的那份收成,碾出來往都會區送去的雖然是白米,不是金沙,還是在短短不到幾年的時間就將我家的名聲拉拔長高,往來的客友越來越復雜,家里的吃穿用度也越來越高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