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天黑黑 未知 6028 字 2021-02-25

尋闈濁小?br /

沒過多久天天的姐姐來了。

「大賀?對嗎?」

「是我。你是天天的姐姐吧?」我把她讓到房間里問道。

「當然!難道是酒店的服務員不成。」她坐到沙發上微笑著說道:「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有。」我滅掉手中的煙蒂說道。

「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噢,對了忘記做自我介紹了。你就叫我雅玲吧。大家都這么叫我。」

出了我住的酒店。雅玲帶我來到不遠處一家臨海的餐廳。

雅玲為我點了那兒所特有的早餐。末了我又要了一瓶啤酒。

「早上就要喝啤酒嗎?那這一整天不都變得昏昏沉沉的了嗎?」服務生走後雅玲沖我說道。

「只是想喝一點罷了。」

吃完飯雅玲問我:「可想去看海?」

「著實想去看看的。」我呷掉杯中剩下的五厘米左右的啤酒後說道。

來到海邊站在突兀的岩石上。不遠處,沙灘上的積雪仍未有融化的跡象。天空透漏出一股讓人感到壓抑的灰蒙蒙的調子。遠處群山的輪廓竟異常的柔和像用砂紙一遍遍精心的打磨過一般。海面上依稀可見正在作業的漁船。偶有幾只孤零零的海鳥從頭頂上掠過,發出幾聲悲切的哀鳴。

「這個季節仍可見到海鳥?」我從口袋摸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問道。

「我也覺得奇怪哩!按說這個季節它們應該在更溫暖的南方才是。或許這兒有值得它們拿生命做賭注的地方吧。」

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昏昏噩噩的離開天天所在的城市。又是如何渡過的天天離去後的第二個舊歷的新年。終日處在無法思考不想言語的狀態。對於周身的一切也都變得提不起絲毫的興致。甚至連自己的二十歲生日也是在母親的提醒下才想起來的。開學前父親送給我一部移動電話說是為了母親在想我的時候可以隨時隨地的聯絡到我。

假期結束了。我在回北京的火車上依在玻璃窗上,目光斜視著枕木旁的亂石子給濤子去了電話。濤子在電話的那頭告訴我他已經和櫻子分手了。他會去火車站接我。濤子言語時那無色的調子讓我知道了現在的他過得是何等落寞不堪的生活。

到了北京站,跳下火車。我在月台上見到了濤子。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憔悴不堪,臉上也布滿了良久未刮的胡渣,眉宇間的眸子竟揮映出懾人心魄的空d光芒。我和濤子打車回到我的一居室時已是夜里九點多了。

「餓嗎?」濤子一面放下我的行李一面問道。

「不餓,你呢?」

濤子搖了搖頭。

「假期過得怎么樣?」濤子在沙發上坐定後問道。

我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取出兩罐啤酒。折回客廳,丟給濤子一罐。坐在沙發上說道:「我和天天分手了。」沉默了良久,我打開啤酒罐呷了口啤酒後問道:「你和櫻子也分手了?」

濤子點點頭,呷了口啤酒。

「你和天天為什么分手?」良久,濤子問道。

我思考了片刻,呷了口啤酒後說道:「生活,或許是的。真正的原因自己也不甚明了吶!你呢?」

濤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一樣的。」

我舉起手中的啤酒罐,濤子問道:「難不成是為了生活?」

我點點頭:「為了生活。」

濤子舉罐。我們應聲而飲。

「大賀,你是真的愛天天嗎?」濤子玩弄著手中的啤酒罐說道。

「是的。起碼我是這么認為的。」我點點頭說道。

「有多愛?」

「那你愛櫻子嗎?」我問道。

「愛。」

「有多愛?」

「說不清楚。」濤子自言自語般的喃喃說道。

我和濤子陷入了長長的沉默,彼此間沒有了任何言語,時間也好似凝固般的定格在了我倆最初的動作上。

良久,濤子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大賀,我有件生日禮物要送給你。」說著濤子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深藍色卡其絨的盒子遞過來說道:「生日快樂!」

「謝謝。」說著,我接過盒子後問道:「現在可以打開嗎?」

「當然可以。」濤子一面說著一面做了一個開盒子的手勢。

我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只表蒙已經有些泛黃的機械手表。

「這可是寶貝。我找遍了北京所有的舊貨市場才找到的。它可有將近三十個年頭了。不過跑得還是瞞精准的。」濤子說道。

「謝謝。」我一面說著一面將那只表戴到了手腕上。

「我就知道你丫的會喜歡這玩意。噢,對了。假期你和磊磊他們聯系了嗎?」

我搖了搖頭。

「我倒是經常和磊磊聯系。磊磊說軍軍又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濤子呷了口啤酒後說道:「他女朋友出國了。十天以後她給軍軍打了一個電話。問軍軍能否看著她的照片勃起。」濤子呷了口啤酒,搖搖頭繼續說道:「多么奇怪的問題!軍軍說當然可以。她又對軍軍說想聽聽他手y時的呻吟聲。軍軍便在電話這端一邊手y一邊呻吟著。沒過多久軍軍的女朋友在電話的那端也發出了高c將至的呻吟聲。軍軍完事之後她還在大聲痛苦地叫著。軍軍聽了良久,期間他又搞過自己一次。當她在電話那端停止後,軍軍就問她怎么會有如此這般真切的呻吟聲。你猜她是怎么回答軍軍的?」濤子的臉上露出了苦楚的微笑問道。

我呷了口啤酒後搖了搖頭。

濤子接著說道:「打死你丫的你都猜不出來。她說我愛死我床上的這個黑鬼了。」

「怎么會有如此這般的事情?」我不禁愕然問道。

「磊磊說是軍軍親口告訴他的。」濤子呷了口啤酒後說道:「其實,男人有時候也需要一個傾訴對象的。」

「或許這就是真切的生活。」

濤子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依在窗柃上從口袋摸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說道:「今晚的月亮可真圓吶!」

「今天是舊歷的一月十五號。」

濤子吐出嘴里的香煙說道:「我是一條賤狗,一條人見人厭的賤狗。有時我連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不過這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坦坦地吃掉天上這輪明晃晃的月亮。」

天黑黑(4)

新的學期開始了。經過一個星期的補習。我竟奇跡般的通過了所有緩考的科目並拿到了相應的學分。只是所有的科目都是清一色的c罷了。對於這樣的結果自己倒也知足。

上課時我遇到了莎莎。我告訴她我想繼續住在那套一居室里。我可以付些房租給她。莎莎執意不要,說空著也是空著讓我盡管住下去好了。濤子也沒有搬回學校依舊住在他以前和櫻子租的那套平方里。

周六下午。濤子跑來找我說他弄到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想讓我陪他一起去聽音樂會。想到晚上也是無事可做便答應了下來。吃過晚飯便和濤子打車來到保麗音樂廳。

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我和濤子站在音樂廳的門口有一句無一句的閑聊著。濤子說看見一個老同學便轉身走開了。我走進音樂廳領取了一張曲目單又折回門口翻閱著。濤子和一個女孩直徑走到我的身邊。那女孩有著一張如俄羅斯人般輪廓清晰的臉龐。高挑的身材,一席長發隨意的攏到了腦後。

「大賀,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卓雯。」旋即濤子又傾身說道:「卓雯,這位是我現在的同學大賀。」

「你好!」我點頭說道。

「你好!」卓雯微笑著應道。

「大賀,卓雯可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吶!拉的一手很棒的大提琴。」濤子說道。

看的出卓雯的氣質很好,可能跟學習音樂有關吧!心里忖道。

「可喜歡音樂?」卓雯微笑著沖我問道。

「閑暇時喜歡聽的。」我應道。

音樂會即將開始了,人們開始魚貫入場。和卓雯道過別後,我和濤子對號入座。我借著音樂廳內昏暗的燈光看著曲目單。上半場是中國古典音樂專場,曲目有: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以及梁祝的部分樂章。

「大賀,怎么樣?」濤子開口問道。

「不錯,是我喜歡的曲子。」我合攏節目單說道。

「誰跟你說曲子了,我問的是卓雯。」

「不錯,看的出她是個好姑娘。」

「當然是個好姑娘,不然我不會介紹給你的。你可千萬別浪費了。」濤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還是算了吧。」

這時音樂會開始了,觀眾席上的燈也熄滅了。

演出很精彩,上半場在不知不覺間便結束了。濤子去了洗手間而我則做到大廳的吸煙處獨自抽起了香煙。無意間我看到卓雯在大廳的另一側無聊的踱著步子。卓雯側頭攏起下垂的鬢發時看到了做在沙發上的我。我沖卓雯揮了揮手,卓雯直徑朝我走來在我的身旁坐定。

「濤子呢?」卓雯伸出右手繞過前額將左側垂下的長發攏到耳後側目問道。

「他去洗手間了。」我往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撣撣煙灰說道。

「你是學什么專業的?」

「國貿。」

「國貿?」卓雯不解的重復道。

「國際貿易。」

「噢。」

「你是學大提琴的?」

「對。」卓雯點點頭說道:「今天的演出很不錯的。」

「是挺不錯的。上半場還可以勉強聽懂。不過下半場的快板、慢板、不太快的快板就不見的可以聽懂了。」

卓雯把胳膊支在腿上,撩起下垂的鬢發側臉看著我說道:「只要能夠用心去感覺就好。」

這時濤子走過來問道:「你們聊什么呢?」

「沒什么。隨便聊聊。」卓雯微笑著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該進去了。哎!卓雯你坐到我們那兒吧。我旁邊沒有人。」濤子說道。

「也好。」卓雯起身後點點頭說道。

進場後濤子讓卓雯坐在了我的旁邊。

演出又重新開始了。正如自己所料,下半場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自己溶入到演奏家所表達的情感之中。

「不想聽了嗎?」卓雯小聲問道。

我輕聲應道:「聽不懂。」

「我也聽不懂。」卓雯說道。

「那我們走吧。」濤子摻言道。

出了音樂廳來到街道的對面替卓雯攔了輛出租車。送走卓雯後,在回去的路上濤子一直勸我要和卓雯多接觸一下。他說卓雯這人挺不錯的,還可以借這個機會忘記天天。我開玩笑似的對濤子說:「這個機會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濤子也笑著對我說道:「卓雯看不上我,不然我早就行動了。」我下車後,濤子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叫住我問道:「是不是怕了?」我轉過身來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回到家,我沒有開燈,自徑做到了沙發上。窗邊的物品借著不算明亮的月光在不遠處形成樣式奇特的倒影。側身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順手點燃了一根。坐在那兒我仿佛仍舊可以感覺到天天遺留下來的氣息。在我的心里天天依舊未曾離我而去。這對於我來說是件傷心至極的事情。就如同將自己置身與混沌y霾的世界之中,周身的空氣也隨之變的如同奶酪般的凝重。我感覺到時間在一秒一秒的往前跑著,天天也在一步一步的離我而去。我身上的某些東西也在隨之離我而去。先是我的肌纖維在一根根的斷裂。像承受拉力過大的橡皮筋,我甚至可以聽到隨之而發出的「嘣嘣…」的斷裂聲。然後我身上的細胞也在接踵死去。先是我的血小板接著是我的紅細胞…。「死去吧!如果喜歡盡可死去。」我滅掉煙蒂自言自語道。我的身體將變成一俱腐敗的屍體與世上其他的腐屍相比我們不盡相同的地方是:我依舊在呼吸著。「難道我還活著。」我不禁驚愕得自問道。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去哪兒能弄一只達利的鍾來。

已經是大二的下學期了。相比較起大一來,課程隨之減少了許多。多余的時間像被路人隨手丟棄的垃圾般隨處可見。閑暇之時便會不自覺的想起天天。為了不讓自己過度的深陷於這種近似於絕望的心境之中,便很努力的找些事情來做,借以打發掉這些多余的時間。或收拾房間或去圖書館看些娛樂版的雜志。一日走在校園里看著c場上的楊樹已吐出嫩嫩的芽尖兒心中不禁忖道:季節已在不知不覺中更替過了?

周五的晚上接到濤子的電話,問我可有時間陪他去看看櫻子。心想:一個人在家也是無事可做便答應了下來。

滾石disco依舊是吵鬧不堪。我和濤子選了張正對領舞台的位子坐定。每人要了一扎啤酒。我呷了一口,點燃一根香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先生能請我喝一杯嗎?」我轉身看到一張消瘦的面孔。我擺了擺手。那姑娘還是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喜歡,」我吐出口中的香煙指了指我身旁的濤子說道:「我旁邊這個。」

「呃——我才不會相信吶!」那姑娘翹起二郎腿微笑著攏攏頭發說道。

我給了濤子一個眼神,濤子湊上前來,我們便輕吻了一下對方的嘴唇。

「喏——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姑娘指著我用輕蔑的口吻微笑著說道。

濤子呷了口啤酒走到我的身邊我們抱在一起來了一個纏綿的法式長吻。吻完之後,我一側身看到那個姑娘已經不在了。我和濤子因為成功的愚弄了別人而開心的笑了。我們在無聊中找尋著樂子。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真的那么好笑。

濤子啜了一口啤酒轉身准備離開。

「去哪兒?」我問道。

「去吐。」說著濤子便轉身離開了。

用手中快燃近的煙蒂重新點燃了一根香煙。口中吐出的煙圈朝不遠處翻滾而去。無意見我瞥見了在舞池中跳舞的卓雯。但剛剛一眨眼的工夫她又消失了,舞池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又或許是我認錯了。我呷著啤酒,有意無意的聽著揚聲器里沖出的節奏感十足的音樂。

「嗨!你好!」我抬頭一看是卓雯。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了呢?」

「自己來的?」卓雯雙手c兜問道。

「和濤子,他去洗手間了。我想他的胃有點不太舒服。」我微笑著問道:「你呢?」

「和同學一起來的。」

「要喝點什么嗎?」

「不了,已經喝的太多了。不去玩嗎?」

「只想做在這兒喝點東西。」

「那我去玩啦!你們不走吧?一會兒我過來找你們。」說著卓雯便轉身離開了。

「好。」我沖卓雯的背影應道。

我吸了口香煙。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竟然開心的笑了。disco里空氣永遠的都是那么的污濁不堪。我用右手的中指摳了摳左右鼻孔。在確定沒有人將用過的避孕套放在里面之後,呷了口啤酒。我看見了濤子椅在領舞台的護欄處在和櫻子說著些什么。從口袋摸出倫子留給我的萬寶路香煙,竟絲毫沒有猶豫的點燃了一根…。片刻我看到我的每根神經都被綁在了兩個反方向旋轉的齒輪上。隨著齒輪的旋轉它們被擰成麻花狀,越擰越緊。我甚至可以聽到它們因相互摩擦而發出的「吱吱…」聲。伴隨著「嘣」的一聲它們被擰斷了。從兩個齒輪中間稍微往左一點的地方。我揉揉眼睛看看周身的一切,這真讓我傷心。這比我斷裂的神經還讓我感到難過。飛揚的長發,帶有性病細菌的口水,勃起的###,骯臟的假牙,裝在牛仔褲後兜里的y謀,不存在的處女的p股。飛吧!這骯臟的一切,它不允許有自我的存在。你活著就要像棋子一般被它玩弄於股掌之間。逃避吧!無時無刻的逃避用盡各種方法。這兒會是個不錯的地方。盡管你看見了控制木偶的連線。可是,你千萬不要剪斷他們。不然你會真的喪失掉自我。我看到了那只軟趴趴的鍾。我輕而一舉的摳出了里面的每一個齒輪。「嗨!我親愛的達利。它根本就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這只不過是只壞掉的鍾,它根本無法運轉,它沒有任何的用處。它只不過是一堆垃圾罷了!」我腦子里的齒輪開始了反方向的運轉,一切都亂了秩序,里面有一只螞蟻在爬來爬去,可愛的壁虎吃掉了在排卵的母海馬,鯨魚用它碩大的###在拍打著崖壁,咳嗽葯水制成的可樂人人愛喝,全世界的女人同一天來了月經,牛頓用頭去撞吊在枝椏上的蘋果,柴可夫斯基替拿破侖打了勝仗,亞當和夏娃一同誘騙四腳蛇吃了智慧果。天天又回來了,她站在我的面前沖我微笑著。她的頭發被剪短了,她有些胖了。我們手牽手回到了我們的「家」。天天換了新的床單,她喜歡新的床單。她總是喜歡把干凈床單換來換去。廚房里的水攏頭有些漏水,可以清晰的聽到那「滴噠、滴噠」的水滴聲。我褪掉了天天的上衣,捫著她柔軟的茹房。天天握住了我勃起的###,她的動作依舊是那么的緩慢…

我抬起頭,慢慢的睜開眼睛。卓雯怔怔的站在我的身旁看著我。我的胃好似被一雙冰冷的手在用力的撕扯著一般。我捂住嘴巴,起身朝洗手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