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驅魔人2 未知 5916 字 2021-02-25

這句問話讓小夏從迷夢一般的相遇中清醒過來。

是啊,自己『又』出了狀況!可她不想讓阮瞻再卷入自己的麻煩、這一類的麻煩了,所以連忙立直身子,可腳痛讓她根本站不穩。

「別逞強了。」他過去挽緊她的腰,讓她倚住他,不露痕跡地把那個陌生男人擠到一邊去。

「告訴我你的腳是怎么回事?」他問。

很明顯,她的腳受傷了,即使不從她的表情,也能從她的外表上判斷。她的兩只腳上穿的是男人的鞋,而且其中一只腳根本沒有著地,一直虛懸著,一碰到地就疼得大叫。

可這鞋是那個男人的嗎?他和小夏什么關系?

「還有臉。」他不等她回答,就接連問道。

這么近的距離,讓他看清楚她的左臉上有一條抓傷,從太陽x一直到下巴,紅紅的,觸目驚心的擺在她白皙的臉上。這讓他心疼,無意識地撫摸了一下,沒考慮到這動作的親昵。

小夏被他的親近弄得又甜蜜又驚慌,不爭氣的紅了臉,「沒有什么,昨晚――我住的地方出了凶殺案。」她小聲地說,好像那是她的錯,「不過警察已經解決好了,不用擔心。」

「我問的是你的傷。」

「哦,那是小夏小姐從房間出來時,踩到了碎玻璃上。」崗村賢二搭腔,「臉是被無意間抓傷的。」

「這位是我的鄰居,崗村賢二先生。」小夏見阮瞻一臉疑惑,解釋道,「他幫了我大忙。」

「不,不能那么說。」崗村賢二連忙說,「我們是共同對敵,而且小夏小姐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孩子。」

阮瞻一聽就知道小夏又去見義勇為了,不然憑自己給她的符咒,她應該可以自保。

「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說吧,你的腳最好架起來。」阮瞻皺皺眉頭,攔住一輛出租車,扶小夏坐進去,完全不讓那個日本人靠近一步。

崗村賢二在一邊了然地看著,並不爭執。

等一切都安排好,小夏才單獨向阮瞻講述了整個事件,以及早上的情形。

清晨的時候,警察第三次光臨情人旅店,不過這一次死亡的是店主蘭山。

他是被腰斬的,上半身嵌在那個小窗戶上,窗子內的殘肢留下了一段,保持他不會掉下去,只是掛在那兒。他奇異的橫直著,象c在牆里一樣,兩條手臂耷拉著,被冬天的北風吹得搖搖晃晃,就似向下面的人招手。

他的臉青灰青灰,是那種沒人能形容出來的顏色,眼睛緊閉著,卻沒有死不瞑目,而他的下肢則掉落在閣樓的地板上,旁邊散落著從腹腔中掉出來的內臟。

在警方封鎖現場前,每一個路過的人都看到了這幕情景,沒有一個不受到巨大的驚嚇,包括從樓中『幸存』下來的三個人。

事實上他們的驚恐感受更加深刻,因為一出崗村賢二的門,他們就看到了一地的血,是從閣樓上滲下來的,滴答滴答還在往下滲漏。王姐見到這個,當場又大哭大叫起來。

而小夏一直沒意識到,自己的衣服雖然穿得整整齊齊,卻在慌亂中沒有穿鞋,結果赤腳的她一下踩到懶三摔到地上的碎酒瓶,這才會受傷。

警察來了後,因為要忙著勘驗現場,她才在一名警員的陪同下去醫院處理了傷口,然後在警察局接受證人詢問的時候,遇到了同屬證人的崗村賢二。她腳下的男鞋就是警察提供的,因為她根本就赤著腳,包扎後更沒辦法穿上自己的鞋。

對於他們的說詞警方肯定是不相信的,頂多是理解為有人裝扮鬼怪實施這種可怕的謀殺。對此她當然明白,這個日本人好像也可以理解,只有王姐一直喋喋不休,極力要證實自己的說法。

可是她確實對這件案子十分好奇和憤怒,因為這種殺人手法不僅是凶殘,簡直是變態!這樣的凶手無論他是人是鬼,都不能輕易放過!

不過,她已經決定不再把阮瞻攪進來,所以她只和他說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心里真實的想法並沒有告訴他。她想著等她的腳好一點,她要找王姐再問一下,看前兩樁事件與這件有沒有共通處,然後根據自己的經驗相結合,提供給警方,希望有高人可以盡快還死者一個公道!

阮瞻一直靜靜地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在說到那個日本人時問得特別仔細,包括他整個的舉動和語言、行為。

「他好歹算是幫了我吧,可是我不喜歡他。」小夏說,遲鈍地沒有發現阮瞻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我聽說日本男人大多表面上禮貌羞怯,可是他太羞怯了點,看人時總是偷瞄一眼,好像在算計什么。」

「離他遠一點就好。」阮瞻輕描淡寫地說。

其實他對崗村賢二很有些懷疑,不止是他的神態、氣息,主要是他的感覺。當他們回到旅店時,他知道小夏是很怕的,雖然有警察在房子里走動,她收拾東西時還是胡亂一塞,恨不得快點離開,而且對著每件東西都亂抖,好像生怕帶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而當他假裝觀察周圍的環境,偷窺一下這個日本人時,發現他雖然沒有明顯的反應,但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一下,仿佛感覺到周圍有人觀察他,當然那個人並不是警察。

他知道自己隱藏氣息的實力,那對沒有靈力或道行的一般人而言是不可能被發現的。而那個日本人明顯發現了他,卻又假作不知,這就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崗村賢二雖然加快了動作,阮瞻還是看見他小心翼翼的放進皮箱內的一只紅漆木盒。

那漆盒相當精致美麗,雕刻著繁復的花朵,是一件完美的工藝品。不過這工藝品上被一只同樣精巧的鎖緊緊鎖著,顯得特別神秘。

而且,雖然那精致的漆器只是一閃而過,但阮瞻卻依然發覺那花朵的後面隱藏著什么文字,象是咒語一類的。他不懂日文,不能確定,只是有那種感覺。

警方的檢查不能說明問題。如果他有道術,可以用障眼法輕易蒙混過關。可是那漆器是干什么用的?里面有什么?這個日本人又是誰?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那鬼怪為什么襲擊旅店?為什么旅店里並沒有鬼氣存在?

這一個個不解的問題在阮瞻心中纏繞著。

而與此同時,在這間他們臨時住進來的賓館里,崗村賢二正萬分愛惜的擺弄著那只紅漆盒子。

「我會完成你的願望的!不要急,不要急!可是你也要完成我的願望。」他象唱歌一樣輕吟。

盒子里傳來『咚咚咚』的敲擊聲作為回答。

第八章小人物

一周都平安無事。

但是從第二天開始,小夏上班、下班、吃飯、換葯,阮瞻幾乎全程陪同。因為之前他冒充小夏的男友,現在又那么體貼溫柔,小夏在他人的羨慕眼光中感到很甜蜜,但想到他之前關於二人是朋友的定位,又讓她不敢往奢望會有什么變化。

也許他只是可憐她又光榮負傷吧!

「你怎么會來這里。」小夏終於忍不住打聽阮瞻為什么意外出現。

「我突然有急事要辦,順便來看看你。」阮瞻撒了個即沒誠意又沒質量的謊,不過小夏並沒有追問下去。

他從來都是個謎樣的男人,沒人摸得透,即使是萬里這樣的多年好友也是一樣。何況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麻煩精呢!很多事還是不問的好。

既然暫時不能離開,有他在這里陪著也好。可是,他連住旅店也要訂一個標准雙人間,一人一張床。雖然他一臉無所謂的正經樣子,卻害得小夏總是半夜起色心,想窩到他懷里去。

「你什么時候走?」

「我要看看風景才走。」阮瞻一語雙關,「這里還很熱鬧的,以前並不知道。」

他這一周來,除了圍著小夏轉以外,也一直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而且通過各種手段調查到了一點事情。但是綜合而來的信息卻如一團亂麻,暫時還理不出頭緒。

首先,這個鬼怪出現得太突然。情人旅店以前一直非常平安,整個榮華路也沒出過類似事情。照理說沒有怨氣的地方,鬼怪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而這只鬼怪不僅出現,而且很凶。它的來歷和目的就是個謎團。

其次,鬼怪的殺人手法凶殘、變態又奇怪,對女人總是有猥褻行為。警方一直認為他只猥褻但不強暴,不是生理原因就是變態的性心理,實際上只是因為y陽不能交泰而已。不過警方既然不相信是鬼怪所為,當然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推測。

第三,為什么他隱身去情人旅店探查,卻找不到一點鬼氣?它白天的時候藏在哪?要知道鬼怪和人不同,是不能隨便亂走的,如果沒有適當的容器藏身而離開太遠,時間長了就會散了。

第四,這些和那個日本人有關嗎?如果有關,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雖然他聲稱是留學生,而且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但有證據證明前兩樁凶案發生時,他並不在a市,他是春節後才來的。他說是因為喜愛這棟建築才住到這里的,真的只是那么單純的目的?

第五,這一切和小夏有什么關系?他不會蠢到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雖然從表面上看博恆公司請長空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是因為長期的業務關系,而事務所派出小夏也順理成章,甚至根據萬里的調查,博恆公司也確實有些法律事務需要處理,但所有的事都邏輯性太強,如果深究起來反而會有刻意之感。

就算真的是工作原因好了,為什么要給小夏安排了這所房子住進來?先不說這房子離公司並不近,單說對於這里發生凶案的風言風語就有很多,雖然政府限制老百姓說這里有鬼怪,宣揚封建迷信,可還是會有消息傳來,給她安排住處的人會不知道嗎?

這所有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太巧合了,他不能不加個小心。

他知道,怨氣重的鬼是不會輕易放棄目標的,通過小夏的描述,看來那個鬼對小夏興趣很大,卻沒有得手,所以必會想方設法再來害她,如果這里面有人為的因素就會更加危險。就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他才與她寸步不離,不給在暗處覬覦的對手任何機會。他在等它忍耐不住出來作祟,這樣它就會出錯,或者對別人下手,這樣他就會有機會了。

他所盯的目標就是那個日本人,他感覺問題最初也許不在他身上,但目前他是脫不了干系的,尤其是那個紅漆木盒。他也知道崗村賢二在提防他,但他就是住在小夏的隔壁不搬。阮瞻想,他要么是想和自己比試,有信心戰勝他,要么他的紅漆盒子里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是與這些凶案有關的秘密。

他如最好的獵人一樣,看似無動於衷,實則布好了陷阱,然後靜靜等待。他相信,很快就有事情又要發生了!

當――當――當――

酒店不遠處的鍾樓發出了悠遠又渾厚的聲響,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阮瞻從淺眠突然清醒過來,仿佛他的神經自動告訴他有哪里不對勁。

這不禁讓他有點興奮,因為這是自從他嘗試主動釋放被封印的能力後,第一次感覺如此清晰。他輕巧地爬起來,在小夏的床四周貼滿他提前准備好的符咒,又虛空加畫了一個符,罩在她的頭頂,這才放心。

門開了,阮瞻輕輕走了出來,在那個日本人門外停了一下,仿佛覺察出空氣中有鬼氣,連忙循著這些蹤跡追下樓去。

房間里,躲在門鏡後閉息的崗村賢二微微冷笑。

「就這點法術嗎?連我造得假鬼氣也能引開你。還說中國的y陽五行道術有多么神奇,我看不過如此。」他說著就走到床邊,揭開了鋪在床上的一張很大的紙。

循著月光可以看到紙上用日文寫上了咒語,下面正是那只紅漆木盒。當這張紙才一拿開,木盒里立即傳來陣陣敲擊聲。

「沉住氣!」他拍拍木盒,「如果沒有這咒語壓制,會讓那個低級的中國法師發現你們的存在,你們以後不但不能和我同生,就是現在也無法生存下去。」

木盒又敲了兩下後停下,表示聽懂了。

「我說了會實現你們的願望,因為我們訂立了契約,你們也同樣要遵守。」他說著把木盒單手托在手里,「現在我就放你們去。」

他低聲頌念著聽不懂的咒語,同時手指比劃著奇怪的圓圈,當他做完這些,打開盒子,立即有幾團黑影沖了出來,在空中聚成人形。

「好好去招待那位漂亮小姐吧,可惜,真是一位不錯的女人。」他假慈悲地嘆了口氣,揮了揮手,「命運讓她必須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話音才落,那黑影驀然穿牆而過,進入了隔壁小夏的房間。

小夏平穩地呼吸著,睡得極其香甜,完全不知道房間里多出個對她不懷好意的惡鬼。那鬼慢慢走近床邊,向小夏伸出殘缺不全的小手,眼見著到了她胸前,突然被一團火一樣的光芒燒得彈到牆壁上,吱叫了一聲。

這叫聲在黑夜里很刺耳,小夏卻依然沒有醒,隔壁的崗村賢二到是聽到了,悄悄來到小夏的房門前,里面的鬼仿佛與他心意相通,為他打開了門。

一見房間內的情形,他冷笑一聲,「沒想到這個支那人還很謹慎。別怕,這符咒擋得了鬼,可擋不了人,我來揭掉這沒用的廢紙!」

他走過去把所有的符咒都揭下來,隨手一指讓它們化為灰燼。

「來享用美女吧!」

那鬼這回沒有了顧忌,猛得向小夏撲來,一下伏在她身上。小夏一點反抗也沒有,反而張開雙臂把那惡鬼摟在懷里。

「不好!」崗村賢二輕喝一聲,上前就拉。但已經晚了,那鬼已經完全陷入了小夏的身體,叫聲全被淹沒,只是在那具軀體里掙扎。只見小夏的身體亂扭亂動,可那鬼就是出不來!

「這是怎么回事?」崗村賢二驚奇地說。

『小夏』在床上躺著,一個字也不回答,但是外形卻發生了變化。崗村賢二仔細一看,竟然只是兩上枕頭,枕頭上畫滿了符咒。是那符咒的力量把惡鬼吸了進去,並且完全禁錮起來。

「你以為我會把我的小羊羔放在狼的嘴邊嗎?」一個聲音在他身後冷冷地傳來。

崗村賢二猛地轉身,看見衛生間門邊一閃,阮瞻突然現身。

「她是個誘餌!」

阮瞻冷哼一聲算做回答。

有了上次楊幕友那件事的驚險,他怎么還可能讓她作餌。他為了引這個日本人上勾費了相當的心思,就連站在門邊隱身也要先閉了身上所有的氣息,又用結界隔離開小夏。可這個日本人看似精明,卻輕易的上當,甚至沒想過他離開後會用符咒圍住『小夏』。他本來有好幾套計劃,可是沒想過這么容易就把惡鬼和崗村賢二都引了過來。

他是過分自大,還是真的是個蠢材?或者只是個前台的小人物?!

「這么說剛才離開的場景只是你的幻術而已,我還以為你上了我的當。」崗村賢二轉瞬就明白了這本就是個陷阱,「是我小看了你,你配當我的對手。」

「可惜你不配!」

「我是不會輸給你的,雖然我上了你的當,但這只是一時疏忽。」他指指衛生間,表面上侃侃而談,但心里卻急速想著主意,「她在這里躲著是嗎?你是個好的牧羊人。」

他開始有點恨自己了,明明從岳小夏帶在身上的符咒看出來,阮瞻並不是個好對付的,為什么輕易就上了圈套?師傅說自己容易驕傲誤事,果然是沒錯啊!

「不用廢話,這個結界你打不破。」阮瞻挑釁地揚眉,「想個別的辦法扭轉局面吧。」他邊說邊摸摸後腰,借和崗村賢二說話的功夫,把封在血木劍上的符咒拿開。

血木劍也是必須封上的,不然它遇到邪靈會自然反應的。此時當他一解開壓制的符咒,血木劍就開始興奮的亂抖。

阮瞻把血木劍拿到手上,「別急啊,呆會兒請你吃日本料理。」

崗村賢二往後退了一步,「這是傳說中的血木劍嗎?」

「有點見識。」

「可惜,靈體怕這把劍,我可不怕。我是人,是了不起的日本y陽師,怎么會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