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1 / 2)

驅魔人2 未知 5659 字 2021-02-25

那麽你和那些漂亮的苗女聊了那麽久,又說的什麽?

萬里笑,同時瞄了小夏一眼。見她雖然在安安靜靜的喝水休息,但全身的細胞都在注意他們兩個。他知道小夏對他和阮瞻總是背著她商量事情很不高興,認為三個人是伙伴,不應當什麽事都瞞著她,所以提高了聲音,保證小夏也可以聽到。

那些苗女說,這邊山里的寨子是各族雜居地,其中大多數會下蠱,所以千萬不要犯了人家的禁忌或者表現得不友好,否則就會被下蠱,輕者會生病,重者可能會喪命。如果你要求人家解除蠱術,會相當困難的。

她們沒有說禁忌是什麽嗎?不要無意間冒犯了才好。小夏答腔。

也不用怕啦,各地的人都差不多,不要太好奇,不要隨便闖進人家的房子,尊重對方就可以了。萬里說,不過有一種蠱小夏也許會喜歡啊。

你胡說,我才不喜歡那個東西。

你不知道了吧?雲南的族有一種叫做戀葯的蠱毒,非常有趣的。不論什麽鳥,若飛伏在地面就死的話,在鳥死之地,刮取下一些粉末,這就是戀葯,若給意中人食下後,就永不變心戀著你,除非吃了貓爪,才可解這種葯!

是你編的吧?小夏半信半疑,但不自禁的看了阮瞻一眼,心想如果真有這種葯,她就給阮瞻下一點,讓他會永遠愛她。

阮瞻一直低著頭,因為萬里話中提及的貓爪子,突然想起小夏看到的黑貓和那個會動的植物來。

如果黃博恆真的有問題,有可能那些奇怪的死亡是蠱毒所致。實際上他以前有所懷疑,還翻看了一些資料,據說有一種叫y陽草的蠱是會動的。假設凶手是黃博恆,那麽他下的蠱顯然凶猛得多,而且種類更加奇怪,有毒品在內,死者還都挖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珠。

另外,他的動機是什麽?死者死前都感受到了什麽呢?

你說的我有些害怕了。他耳邊響起小夏的聲音。

其實我打聽了一些偏方了。據說你只要不亂吃、亂喝東西就可以了。水,我們自己有,如果非要吃東西的話,只要悄悄把第一口飯放在手里。然後留下吃飯的筷子,在離開後的第一個路口,用這雙筷子挖一個坑,把飯埋在里面就不會有事了。

我還是懷疑你是不是亂講的。小夏見萬里煞有介事的樣子,不由得微笑。

一邊的阮瞻一直沒有加入討論,他看看天色。覺得天氣不容樂觀,連忙招呼其它兩個人一起往山的那邊走去。

山雨比他們預料的來得還要快,他們才拐過一道山坳,瓢潑大雨就不留情的灑了下來。幸好遠遠看到一座竹樓,孤零零的坐落在一片蒼白的空地上,在風雨中顯得搖搖欲墜。但盡管如此,三個人也毫不猶豫的跑過去。跑進這風雨中唯一的避風港。

店里沒人,不知為什麽,小夏一進入這竹樓就有到了另一世界的感覺。

這店和一般的路邊小店沒有區別,只不過家俱大部分是竹制的,由於沒有人,外面又下著狂風暴雨而顯得涼颼颼的。

有人嗎?萬里喊了一聲,沒人應答。他又用新學的幾種少數民族方言又各喊了一遍,還是沒人應。

空店嗎?他看了阮瞻一眼。

在惡劣的天氣,來到深山中一座空屋可不是什麽吉利的事。

呆在這里別動!阮瞻簡短的吩咐。然後前前後後的仔細的轉了一遍這並不大的竹樓。

這個竹樓有兩層,一層就是一個飯堂,擺了五、六張桌子,然後是灶間和儲存雜物的房間。二樓是隔開的三個房間,其中一個像是客房。但是是那種大車店的類型,只有一張通鋪。

整棟房子乾凈整潔,灶間里還有一點食材,房間里有日用品,好像主人因故離去不久。可能是山里人比較淳朴的原因,又想讓過路客人有個歇腳的地方,所以房間都沒有鎖。

阮瞻寧神靜氣的感覺——沒有鬼氣,只是因為沒有人,而這里又是山的中間,在雨中顯得有些y氣較重。

他在山下沒聽說這個店會沒有人,不過在這大雨中也沒有其它落腳地。再說,已經有三天沒有人去過鎮子了,也說不定店主有事回了山上。

他猶豫了一下,從樓上下來,腳下那簡易樓梯吱呀吱呀的響,在這暴風雨中顯得格外刺耳。

沒有人?萬里問,手中的包還沒有放下。

阮瞻搖搖頭,先換掉濕衣服,然後吃點東西再說。

雨竟然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天,把他們攔在了這里不能動彈。好在飲用水和一點食物他們是帶了的,計劃使用的話並沒有那麽窘迫。

聽說那蔓是通了電的,可是這半山的野店竟然沒有,又沒找到油燈,所以到了夜晚的時候,他們只好先睡下。

小夏被這旅程折騰得太累了,雖然到了陌生地方有點不安感,但因為阮瞻和萬里就在隔壁,再加上入夜後雨停了下來,只感覺到山里的微風從窗口吹拂了進來,像催眠一樣,讓小夏睡得很沉。

但她睡得正香甜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輕輕的推她。

天亮了嗎?我再睡五分鍾!山間明亮的月光讓她誤以為天已經亮了,半夢半醒的咕噥了一句,翻身面向牆壁。

推她的手停了一會兒,然後又繼續。

三分鍾。小夏以為是萬里叫她起床,哀求道。

搖她身體的勁頭劇烈了一點。

一分鍾。她再談判。

然而搖她的人好像生氣了,猛力推她。

小夏也有點火了,用手去打壓在自己肩上的手,卻在一碰之下覺得有什麽不對。

那不是萬里溫暖的手,也不是阮瞻穩定的手,而是一雙女人才有的小手,入手冰寒刺骨,僵硬枯澀。

她一驚,立即清醒過來,連忙翻身坐起,可肩上的那只艘動也沒動的還放在那兒。側頭一望,確是一雙小巧美麗的女人手,在月光的照s下慘白慘白的。

然而,只是一雙手,手的主人不見蹤影。只有一雙手死死放在她肩上!

她立時汗毛倒豎,驚叫了一聲,可竟然沒發出聲音。

下意識的,她拚命去拉那雙手,但那雙手像粘在她肩上一樣,執拗的不肯離去,也壓得她起不了身,她奮力掙扎,還是叫不出聲音,最後只得甩脫衣服,連那鬼手一起丟到角落里去。

她盯著角落,大氣也不敢出。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一陣響,感覺什麽東西拱動起來一樣,在角落形成一個人影,還沒等小夏反映就唰的撲了過來,在她面前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住。

是一個苗女!面目清秀,但膚色慘白,七孔流血!

別睡我的床!她惡狠狠的叫,別睡我的床!

阮瞻!小夏終於大叫出聲,聲音在靜夜里顯得格外大聲,但隔壁房間卻沒有任何回聲。

別睡我的床!苗女繼續近,一股屍臭也撲面而來。

小夏連忙抓緊胸前的護身符,苗女驚得向後飄了一步。

此時,靜夜中突然傳來簧宕嗟牧逕?br/

叮鈴——

那苗女啊了一聲,一直退到門邊去,但卻不走。

叮鈴——

又一聲清脆的鈴聲傳來,彷佛離得這野店近了些,接著隨著鈴聲,又近了些,慢慢到了小夏所在的房間的窗口下面。

此時小夏不敢叫了,怕引來什麽東西。可是她不明白一向警醒的阮瞻為什麽聽不到這麽明顯的聲音,為什麽沒有任何舉動?!

那苗女的鬼魂堵在門邊不讓她出去,她咬咬牙,慢慢從床上起身。

竹床發出吱呀的響聲,苗女細細的發出憤怒的磨牙聲,這兩種聲音讓小夏心驚r跳,但她堅持著將頭靠近窗口,從側面偷偷往下看。

那條山路的盡頭走過來一隊影子,為首的穿著一身白布的衣服,戴著一頂很大的斗笠,遮住了面目。

他手里拿著一個銅鈴,鈴聲就是從那里傳來。他每走幾步,就搖一下鈴,他身後跟的那五、六個人形就隨著鈴聲跳一步。

那幾個跟在後面的人排成一隊,每個人的臉上都套了一個白色的袋子,幾個人中間用一條繩子栓著,隨著那清脆的鈴聲向野店走來!

第十二章野店(下)

怎麽辦?

有怪東西進來了,可是彷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而那個苗女則還堵在門口,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盯著小夏不讓她離開!

阮瞻!萬里!她壯著膽子又叫了一聲,仍然毫無反應。

咚——咚——咚——

雜亂但又規律的跳步聲傳來,表明了那隊奇怪的人正在進入店里。

只有靠自己了!

這認知讓小夏壯起膽子,慢慢溜坐在床邊。她膽怯的瞄著門的方向,想找時機從那苗女的身邊擠過去,實在是除這之外,她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

她握緊胸口的護身符,兩只腳下意識的在地上摸索著,找著自己的鞋。

她碰到了她的鞋,但卻被踢到一邊去了,於是用腳去勾,眼睛還瞄著苗女的方向。一下、兩下、三下,怎麽越碰越遠?已經到了她夠不到的地步了!

你找這個嗎?客人!一個聲音突然從她腳邊傳來。

小夏倒吸一口涼氣,眼見自己的左右兩邊,各蹲著一個黑影,每個人手里拿著她的一只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阿米,阿簸,她睡我的床!一直呆立不動的苗女突然尖叫,並氣憤的疾飄過來。

小夏駭得迅速縮回到床角,驚恐的望著這三個不速之客。

那兩個蹲著的黑影在小夏的注視下起了身,好像從地下的土里拱出來一樣。他們慢慢挪動到小夏面前,和那苗女排成一排,對小夏俯視著。

兩個都是苗人打扮,一男一女的中年人,黑瘦老丑。此時卻對小夏笑著,表情僵硬又古怪。眼睛盯著小夏,眼神卻飄到小夏背後,讓小夏覺得整個後背都發麻。

她身後有什麽嗎?

阿花,別這麽和客人說話!男人說,要招待客人。她阿米——

不等他吩咐完,左邊的女人不知從哪拿出一個托盤,迫一樣遞到小夏面前。托盤上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像是米糕,不過早已發霉發臭,山林中特有的黑色大螞蟻在米糕上穿梭來去!

吃吧!她說著。托盤差點頂到小夏的鼻子。

本能的,小夏一揮手,托盤平的摔了出去,撞在屋角上。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響!竟然是有形有質的,小夏無意見碰到的手也一樣!

而隨著這聲響,小夏和那三個苗鬼都突然不出聲了。小夏是嚇壞了,而那三個苗鬼卻一付受到了冒犯的樣子,齊刷刷的狠盯著小夏!

糟蹋糧食,罪人!罪人!三個人齊聲叫,並俯下頭!

小夏感覺到刻骨的y寒撲面而來,帶著泥土的潮濕,堵得她喘不過氣,只能緊依著竹牆。握緊護身符,剛要大叫南無地藏王菩薩,就聽見兩種聲音同時響起來。

吱呀——叮鈴——

然後是腳步聲,穩穩的壓迫著人的聽覺,是那戴斗笠的怪人領著那一串怪東西摸上樓來了!並且穿過漸漸走到了小夏房門口。

一步一步——

房門無聲息的打開了。那個怪人站在門口。那三個苗鬼自動閃開一條縫隙,讓那個人可以看到小夏。

月光明亮,照在那個人身上。小夏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白布,而是蓑衣。蓑衣上滿是水珠,但又不落下來,在月光的照s下好像銀白的一樣。

他頭上的斗笠壓得很低,小夏瞪大眼睛拚命想看到他的臉,卻感覺斗笠下什麽也沒有,只是解不開的黑暗。

他走了過來,還沒忘了搖動手中的銅鈴,身後那如串成一串的螃蟹一樣的人也跳了進來,一時間,小小的房間擠得滿滿的,卻只有小夏一個人驚恐的呼吸聲!

她睡我的床!苗女又叫,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但這次卻有告狀的意味。

那人走過來,俯身看小夏。這麽近,小夏還是沒看到他的臉!

他不出聲,只是相面一樣對著小夏,然後突然伸手抓住小夏的脖子,還沒等她掙扎就一下把她從窗口扔了出去!

小夏重重的落在地上,但感覺沒怎麽疼,就是震了一下,而且周圍的環境也不怎麽對,迷糊中聽到腳步聲傳來,然後面前出現一雙男人的腳。接著那男人把她抱起來,又放回到床上去。

做了什麽噩夢?還從床上掉下來?阮瞻溫柔的聲音傳來。

怎麽?是夢嗎?怪不得阮瞻不來救她,原來是個夢!可真的是夢嗎?!

小夏哽咽了一下,細細碎碎的說著發生在剛才所有的事。

阮瞻聽得皺緊了眉頭。

這個夢也太怪異了,如果真是個夢,小嚇就要看看心理醫生,因為總是做這種噩夢的話,心理一定是有問題的。可是,如果有什麽能人在背地里耍y謀詭計,把小夏卷進什麽幻境也不是不可能,夢殺術他已經見識過了。

他們在明,對方在暗,每一回他們都要在劣勢中翻身,很難,但必須那麽做。像這一次,他明知道接近真相等於是把自己當成了靶子,但又非做不可。他不關心關正之死,只是關正的死把楊幕友和黃博恆也牽連了進來,他只是要摸清那個楊幕友的來歷,他強烈的感到一定與那蔓有關,與這深山、河谷有關。

你打聽過這家店的情況嗎?小夏已經從噩夢中完全清醒了,但卻還假裝害怕,不從阮瞻懷里出來,一直依著他,是不是有夫妻兩個帶著一個女孩?

她在山下無意間聽說,這一帶的語言有古越語的遺風,把阿爸、阿媽稱為阿簸和阿米。

不是啊。就是一個老人。阮瞻隨口撒謊。

這店里確實是一對夫妻帶著他們十六歲的女兒在經營。

那就好,夢里那個小姑娘總是說我睡了她的床!很生氣啊,一直叫我離開!說到這兒,小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還以為店主一家讓人殺了,卻弄不清事非找我來索命呢!

阮瞻撫了撫小夏柔軟的頭發。還沒回答,腳步聲就帶來了萬里。

有情況嗎?他邊說邊走進來。小夏連忙立直身子。

阮大神g,你怎麽也不叫我一聲,不怕我被女鬼拉郎配嗎?萬里還赤著腳。顯然匆忙過來的,但手里卻拿著血木劍。

拿是阮瞻匆忙中放在他身邊的,為了保護睡得很沉的某人。

你滾得遠一點,我還落個清凈。

我要是離開你。你一定會想我的,假如我死了——

他邊說邊坐到床邊,小夏連忙跳起來去捂萬里的嘴,大半夜的,別胡說!

你怕我死嗎?萬里眼睛亮晶晶的問。

你再說這個字,我發誓三天不和你說話。小夏有點生氣了,實際上是感覺在這古怪的野店里這樣說很不祥。

好好好,算我怕你,我不說。但是——

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當當當的敲擊聲。

這意外的聲音如同突然c話進來一樣,讓三個人當場禁聲。

小夏心里一緊,看向阮瞻。見他神色凝重的站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去。腳下卻很輕。

她又看向萬里,後者安慰性的笑笑,壓低聲音說:不是幻覺,我們都聽到了。

小夏二話不說,套上鞋子,想起剛才的夢境,心里有點發麻。

該下去看看,太煩人了!萬里把聲音壓得極低的問。

一動不如一靜。阮瞻哼了一聲。

可是如果他們耍y謀詭計,可能會一計不成,二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主動一點,不要總被動挨打!

他的話觸到阮瞻心里最不舒服的地方,自從和楊幕友爭斗以來,他就一直在防守。盡管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但這還是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急燥。

你們呆在樓上別動!他決定自己下去看看。

不,等下,你聽我說。萬里又一次提出反對意見,情況不明,這個時候不能分散,還是集中在一起比較安全,你覺得呢?

阮瞻沉吟了一會兒,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但那敲擊聲卻在此刻又響了起來,好像催促他做決定,這讓他終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