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陷阱 未知 5920 字 2021-02-25

械墓吹北u娓鳶國的國安局。

如果我這么做,而他接到信息又如我所料的報告國安局,我相信哪怕我不留太多的線索,32小時之內s國的國安局也能追蹤到我們的位置,並通知s國住該地區的軍隊來逮捕恐怖分子。

如果我這么做,我將被從恐怖分子手中解救出來,而恐怖分子呢?

如果我這么做並成功了,蘭瑟和阿坦就完了。我的手指有點哆嗦。如果我點下確定,蘭瑟溫柔並且溫暖的將變成血淋琳冷冰冰的屍體。

不要……

我的頭好痛。我不要。眼前有點模糊,一張一張xin交的圖片忽地變了模樣,這分明是蘭瑟柔韌的身體橫陳在那里,一灘一灘的血跡粘滿了他秀麗的面龐。那張看來好像阿坦結實的背,在心臟的位置被d穿。

我抱著頭。不行,我做不到。我滿腦子都是蘭瑟的淺笑,他柔聲問我說:你怎么不找我?

阿坦吐了吐舌頭,使他冷峻的面龐看來活潑而生動。

他們都活生生的。

我真的做不到。

不管他們是不是想讓我死,我不想讓他們死,絕對不想!我沒法面對,哪怕僅僅是想象一下而已。

我在電腦前發呆。半個小時里,我敲了兩個字,然後又刪掉了,我只做了這點事。隨手點開了幾張圖片,誇張的體位把我嚇了一跳。原來這樣也可以?

屏幕中央忽然跳出一個消息框:這里有截包工具。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我靠!如果剛剛我真的發送了什么,那么此刻給我的就不是善意的提醒了。

原來我時刻都在監視中!他們從不曾對我放松過。我心驚r跳又有點憤怒。

我看了看大門緊閉的機房,他們兩個都在里面,而我不知道是誰發來的消息。

第六章

而不管誰發來的信息,有一點是絕對的:除了老老實實工作,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又發了會兒呆,整理一下心緒,按照原計劃將網站管理員賬號密碼存了下來。下面應該是安裝木馬了。

我在登陸界面輸入了管理員賬號,回車。

屏幕凝滯了一會兒,接著讓我輸入密碼。

我才敲了一個字符下去,只聽「砰」的一聲,機房門被大力拉開,「你丫瘋啦?!」阿坦怒喝道。

我一怔,跟才睡醒似的醒悟了過來。我靠,我在干什么呀?我都沒檢驗一下管理員是否在線就企圖用他的id登陸!如果他在線,那么系統立刻就會給他提示的!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倘若我這第一步就出了亂子,後面連機會都沒了。

我怎么會神不守舍到如此地步?以至於竟犯了這種菜鳥都不會犯的錯誤!

我真是瘋了。我出了一身冷汗,立馬退出了登陸界面。

「你要是以為把行動攪黃了你就能逃出升天,那我勸你還是一頭撞死來的比較痛快!」阿坦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我沒那么傻!」我沒好氣地說,也沒那么無賴!我在心里補充道。

「嘿嘿,」阿坦冷笑了兩聲,「歡哥要是真明白才好。」他返身要回機房。

「等等!」我心一動,「剛剛……呃……我干什么你都知道?」我本想問剛剛是不是他發來信息提醒的,可話未出口我遲疑了。倘若是蘭瑟干的,他也許不願意阿坦知道他的行為。

「蘭瑟為人那么謹慎,一只蒼蠅都未必能逃出他的監視。你以為你比蒼蠅還蒼蠅?」他沒有回頭,哼了一聲,冷冷地說。

我的心驀地一痛。

這台筆記本是蘭瑟裝的,局域網的系統也是他調試的。現在我有點明白阿坦的意思了。大家都怕他。

蘭瑟甚少聲嚴色厲的對誰說話,至少這段日子里我是從未見過,而且,我也沒見過他有意顯露什么。

但,他的城府深如海洋,心思又細如發絲。事無巨細,只要我們能想到的,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為他工作的感覺就如墜入天網,被絲絲縷縷的觸角越纏越緊,除了忠心耿耿別無他選。

一念至此,我便氣悶得緊。不是渾身冰涼,而是如同火燒!

從前我以為自己膽大包天,我常說腦袋掉了算什么,不過碗大一塊疤。可是生命威脅真的到了眼前時,我發現我怕的就象我從前一直唾罵的懦夫。

我既象個膽小鬼,又心軟的要命——寧可人負我,我決不負人。

這不是最糟糕的,因為更糟的是我天生逆反。原本我確實做不出傷害蘭瑟的事情,可現在我卻改了主意。

那我倒要瞧瞧你如何困住我!

我順利的安裝好木馬,接下來就是蘭瑟的時間。我離開電腦的時候一眼都沒看他。

一天已經過了大半,我出門去練拳。如果真的要在這異國他鄉逃亡,我意識到好身手非常重要。

門外光禿禿的,連個樹樁都沒有,我站到那里有點傻,不知道從哪兒開始。

「咳,我說,」門口有人說道,「我現在是空閑的。」

「你現在是多余的。」我頭也沒回地說。我是在遠離蘭瑟,但這不等於說我要向他靠攏。他以為自己是誰?組織啊?

「目前看起來是這樣的。」阿坦笑道,「你們兩個好像都不需要我。」

「知道就好!」我惡狠狠地說。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就痛,想到他跟蘭瑟我更痛!

「但是呢,又都離不開我。」他接著說。

不需要,又離不開。嘿,他在說我的處境嘛?他們兩個都不需要我,又都離不開。因為我是那顆砝碼。或者說,他也是。看來這場游戲里,最終的贏家是蘭瑟。

有時候,一句話就能成為一生的轉折。他的那一句話就是。

天底下的聯盟或者叫做統一戰線的東西建立起來就是這么容易——只要你能抓住要害。而阿坦,後來想起來,他也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個中高手。

但是,我好像忘記考慮蘭瑟的處境了。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控制著一切。他有什么辦不到的呢?我的喜怒哀樂都在他手里。

我當時沒懷疑過什么,從來都沒有。

有時候,一句真話在不同的時刻、不同的心境聽起來,效果是不同的。

可是當時我不懂。

我每天的時間被分成了三塊:上機、練拳和睡覺。目標確定了之後,我的工作效率很高。阿坦在跟我對練之余又教我些擒拿或者分筋錯骨什么

的。我這人常常跟人動個手,所以散打學習的滿快,但這些比較高深的我的進境緩慢,他常常指著鼻子說我是「豬」。在跟我練拳的時間里,

他會分析一下逃走的可能行。比如說西面是連綿無盡的沙漠,東面是他曾經跟我介紹過的z地區最大的黑市。他們都說的是a語,象我這樣的就

是個大靶子,要抓我比抓只j還容易。再比如說蘭瑟習慣做事干凈利落,討厭人多手雜,但這並不妨礙身後有無數的死士隨時准備為他犧牲。

只要一聲令下,我這只j就等死好了。

他說話時,我基本上會表示不屑一顧。我告訴他說我一個字也不信,但是半夜里我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這幾天我的變化挺大,瞎子都看得出來,更別提蘭瑟了。起先他常常狐疑地看著我,而我一般都視而不見。後來他連看都不看了,專注地忙著

手頭的工作。好像對他來講,這就是解脫。而這種時刻我常常莫名其妙的心痛,覺得他很孤獨。他身後哪有什么死士?分明只是孤零零的一個

男孩子而已。於是我又恨不得把他揣懷里暖著。我這個人怎么這么反復無常的?!!

蘭瑟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

我偷偷看著他,他似乎覺察到了,血色漸漸的爬上了他的面頰,微微的笑容掛在嘴角,淺淺的梨窩若隱若現。

可他從不抬頭迎向我的目光,也許他也知道,他若稍有動靜,我會藏得比兔子還快。

因為我實在太不確定,到底他是什么又當我是什么?筆記本「叮」的輕響了一聲,在靜謐的空間里簡直不敕驚雷!我身子一晃,幾乎從樓梯上滾下去。

蘭瑟也嚇了一跳,我看到他的身子一震,然後才點開消息。

看樣子他又有什么機密文件了,我悻悻地返身往自己的房間走。

「&#!」

樓下的蘭瑟忽然大叫了一聲,倉促而慌張。

「what』sthematter?」阿坦的房間里嘭的一聲,接著,他睡眼惺忪地跑了出來。

「馬上走!」蘭瑟已經恢復了鎮定,一邊處理電腦中的資料,一邊吩咐道:「機房處理一下。」

阿坦使勁打了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點,看到我在樓梯口站著便指著廚房說:「把那兩桶汽油拿到機房。」言罷,他從二樓直接跳到了客廳中

央,稍作停留便飛奔進了機房。

我不及問他們發生了什么,立刻鑽進廚房。掀翻桌子那次我已經把碗碟打的差不多了,所以一眼望去廚房的台子上基本沒什么。櫥櫃的兩扇門

鎖著,要有東西也該放在這里吧?我想,一腳就把櫃門踹了個大窟窿,伸手四處亂摸。

入手的東西軟軟的,我心中猛然一跳,一下站直身子。停了一會兒,我憋了口氣,用力拉開櫃門,一具屍體順勢從里面撲倒在地上,已經軟的

跟一灘爛泥一樣,顯然死了超過兩天了。

我……c!

在壁櫥里找到屍體我已經沒法兒吃驚了。既然房後能埋著一具,這里有什么不能藏的?我側身讓開,只是他們惡不惡心啊!上面放的就是我們的干糧!

他媽的!我已經沒心思吐了。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找到汽油。隨著櫃門大開,汽油那刺鼻的味道已經撲面而來。

我推開屍體的下肢,拎起兩桶汽油跑進機房。

阿坦手里拿著一個黃燦燦的東西。我只是在圖片上見過,那是無線上網的c口。

「倒上吧。」他說。

我看了看滿屋子的昂貴設備,顫抖得下不去手。

「快點!」蘭瑟在門口催促著,手里提著筆記本。

阿坦一把將汽油奪了過去滿天一灑。

「走吧!」蘭瑟看他將兩桶汽油統統倒完說,但卻不點火。

門外停著那輛汽車,但我們卻沒坐上它。路過的時候,我禁不住回頭看。

「這玩意兒逃不過空中監視的,只會暴露我們的行蹤。」蘭瑟輕聲說,「我們要步行。」

我跟著他們跑得精疲力盡。「老天,到底在逃避什么?!」我忍不住問。

「s國駐軍。」阿坦回答。

蘭瑟似乎瞪了阿坦一眼,但天太黑我不確定。「我想我現在有權知道吧?」看了看滿身大汗狼狽不堪的自己,我火從心起,「我已經被你們攪進來了!」

「你不知道就算進局!」蘭瑟回答的又冷又硬。他從不曾用這樣的口氣說過話的。

我大腦轉了幾圈,似乎有什么就在腦海里的,可是卻抓不著。真恨不得把腦袋劈開翻找答案。我想找到的話,這些天隱隱的古怪便都能理順。

迎面灰塵滾滾,一輛汽車飛馳而來。

我縱身往旁邊跳去,以軍訓學來的標准卧姿趴在地上——天色黑透了,而我的衣裳又是暗色的,應該和土地看來差不多。

「你干什么?」阿坦忍著笑問道。

「看不出來呀?白痴!」我看著紋絲沒動的這兩個人,心知我肯定誤會了什么。

「自己人。」在蘭瑟迎上前去說話時,阿坦輕輕地告訴我。

車子已經停在蘭瑟面前,里面是兩名男子,衣服看來與那兩具屍體類似。

蘭瑟低聲跟他們說了些什么,兩人鄭重的跟蘭瑟擁抱了一下,便重新發動了汽車,飛一般的向我們離開的房屋駛去。

我爬起來,悻悻地打掃身上的塵土。

「再走遠一點。」蘭瑟說,看來樣子很疲憊。

阿坦向那遠去的黑點敬了個禮。「我們這次一定能成功。」他對蘭瑟說,又似對自己說。

我忽地覺得分外蒼涼。雖然他們兩什么都沒告訴我,可我想我明白將要發生的事情。那兩人,是去赴死——如果我沒猜錯,是替我們去赴死。

為了他們的信仰,他們的希望,毅然決然。

蘭瑟低下頭,很快又抬起來。「我們走。」他說,決然而平靜。

又走了一小段路我才明白,蘭瑟要離開這麽遠並非僅僅是考慮到安全,他要到一個能接收到無線上網信號的地方。

現在他就蹲在一個這樣的地方。「阿坦,」他說,「這兩天你資料都搜集齊了是麽?」

「差不多。」阿坦想了想,說,「現在動手麽?不錯阿,他們以為把我們全殲了,這會兒應該正在麻痹大意,是個好時機。可是……難道就在這里?」

「是的。」蘭瑟沈靜,但卻不容辯駁地道。他的話音剛落,遠處就隱隱的傳來劈啪聲,因為距離太遠,聽來有些象爆竹。他停頓了一秒鍾,僅是一秒。「好了,開始動手吧。」

大地震顫了一下,那半邊天紅了。

我看著墨藍中的那一暈紅,怔怔的發起呆來。

「你跟我來。」蘭瑟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道,然後,他轉身向遠處走開。

我跟在他身後,默默的。頭頂上似乎有飛機飛過的聲音。

遠離阿坦的視線之後,蘭瑟轉過身來。

「怎麽?」我輕輕的問。

他忽然縱體入懷,緊緊的抱住了我,但沈默著,什麽也不說。

現在,這個男孩,我的男孩,纖細脆弱的象根玻璃絲。

我用力的把他擁緊。既然他什麽也不說,那麽我也不想問。他需要,我就把他抱緊。就這麽簡單。

那一刻過的特別快,他松開手,按原路返回。我仍在跟在他後面,默默的。

「怎麽樣了?」他問坐在地上忙活的阿坦。

「呃……還可以……」阿坦緊盯著屏幕,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麽了?」蘭瑟問道。

「哦……該死的!」阿坦抬起頭,「昨天已經在他訪問那個網站的時候安裝了木馬上去。」

「發現了麽?」蘭瑟盯著他。

「不,該死的!從記錄上看,不知道是哪個白痴現在正在調動xxx大學的全部機器攻擊這個局域網!他們把局域網跟軍事中心斷開了。我正在想辦法遏制那些無聊的攻擊,讓他們盡快恢復。」說著,阿坦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腦屏幕上。

倘若他們不恢復跟中心的連接呢?!我想,該死!我們之前的計劃全都泡湯了不成!

為什麽偏偏在今晚!那白痴!我恨不得飛到他身邊掐死他!我們之前做了那麽多准備和努力,都讓他,這該死的,給廢了!

清冷的月光下,蘭瑟的臉有些慘白。「就在今晚。」他說,「必須在今晚搞定。」

「很困難。」阿坦指了指手中的筆記本,「就靠這個玩意兒。」

「不回總部。」蘭瑟不容置疑地道,從背包里掏出那張我們研究過n多次的布線圖,打開手電仔細研究起來。

「ok。」阿坦聳了聳肩,接著他的工作。「找到那白痴,我要他的命。」他嘀嘀咕咕地道,「看我們的運氣吧。」

「我不想把寶壓在運氣上。」蘭瑟一邊挨個巡查圖紙上的服務器,一邊冷冷的道。

「我也喜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但是,」阿坦一邊盯著電腦,一邊反駁道,「兄弟,你要知道,黑客這職業本身就是冒險。」

「但我們不是黑客。」蘭瑟哼了一聲,道,「這只是手段。」

我蹲在蘭瑟旁邊,也在尋找著可能的突破口。我希望找到跟中心有聯系,並且信息交換多且復雜的網絡群。我想這也是蘭瑟尋找的東西。

現在他正在用簽字筆圈在兩團──只能用團來形容其復雜度了──機群上。他從左上角入手的,那我就從右下角開始。

我從他手中奪過筆來,在圖紙的一角圈上。

那是個離中心很遠的角落,角落里放置著幾台配置極好的服務器。我早就說過,我喜歡高配置的的東西。現在蘭瑟需要幫助,我知道,我要幫他,最起碼在這個危急時刻。

這個服務器群相互之間的連線錯綜復雜,還有一條線直通中心。其實我不知道它的具體用途是什麽,既然它這麽直通中心,必定是個非比尋常的部門,而這樣的部門,白痴也知道防范的一定極其嚴密。我只是直覺的認為,如果能潛入這里,必定事半功倍。

「這是個什麽地方?」畫完之後,我問蘭瑟。

「虛擬戰場模擬……」蘭瑟一直盯著我畫的地方,聽到我問,他又抬頭看了我一眼,似是贊許。「阿坦,別管那個什麽大學的機器,讓他們攻擊吧。或許他們的窮攪和對我們更有利!」他叫道。

「虛擬戰場模擬服務器?」阿坦一直都在豎著耳朵聽我們說話,蘭瑟的話音剛落,他即刻應道,「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聲東擊西嗎?唔……你想通過公共channel?」

「不,公共channel雖然覆蓋面大,但太冒險了,私人的更好。」蘭瑟道,「目前它跟你所在的局域網是通的。」

「我試試看。」阿坦輕笑了一聲,道。

「你們在干什麽?」他們的對話剛剛告一段落,我忍不住c口道。太過分了,欺負我不懂啊?

「歡歡,你看,這是個戰場模擬……嗯……記得cs麽?你擅長的那個,跟這個是類似的。這幾個服務器代表的是幾大洲,那麽每個戰場之間互通信息是要通過channel的。點對點,分組……各種方式。而這條電纜將把整個戰場的狀態屬性送往中心──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偽裝成channel中的信號,到達目的地。」他一邊解釋,一邊用筆在路徑上做下記號。

「初步計劃路線如下。」他把圖紙遞到阿坦跟前。

阿坦瞟了圖紙一眼。「我想問你,這是不是你早就計劃過的呢?」他忽然笑道,「這是你的b計劃?!」

我的手一抖,抬頭緊盯著蘭瑟的臉。

蘭瑟面沈似水。「這張圖紙上的每一個可能路徑自然都在我的考慮范圍內。我希望這次沒人攪局。」

阿坦冷笑了一聲,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