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過這本書。」

盡管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大多數人聽了方木的話,還是打了個寒噤。

「我不知道這張借書卡與這些命案有什么聯系,但是我個人感覺這不是一件巧合,當然,我非常希望這是巧合,因此,我想提醒諸位,」方木掃視著每一個人的臉,「x命攸關,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我們要警惕的。」

角落里傳來一聲冷笑。方木循聲望去,角落里的王建笑著搖搖頭。

方木收回目光,「我知道你們都在懷疑,我這么想的依據究竟是什么,那我告訴你們,我不是警察,破案不是我的任務,我也不需要什么證據,毫不掩飾地說,這一切僅僅是我的直覺,我並不指望每個人都能夠信任我,但是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提高警惕,因為下一個受害者很有可能就在我們之中,」他停頓了一下,教室里像死一樣寂靜,「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互相幫助,互相保護,無論何時都盡量不要單獨行動,而且,如果你們發現身邊有可疑的事或者人馬上互相通報,簡而言之,我們需要抱成一個團,也許這樣,我們,」他舔舔有點發g的嘴唇,「才能保住我們的命。」

「可是,我們為什么不能讓警察來保護我們呢?」一個經濟系的女生發問,方木記得她叫王培。

「據我所知,目前警察對這個案子還是沒什么進展,而且,他們也不認為借書卡與這些命案有什么聯系。」吳涵平靜的說,「換句話來講,我們今天在這里討論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是無稽之談。」

「那,我們要怎么做?」經濟系二年級的鄒奇問。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盡量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晚上,無論去哪里,都盡量找個人作伴,如果發現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馬上通報一聲。」方木停了一下,「最好我們分成兩個組,經濟系的同學一個組,法學院的同學一個組,如果不麻煩的話,除了上課和睡覺,每個組的人最好都在一起。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法學院這個組暫時由我負責,經濟系的同學最好也有個帶頭的,聯系起來方便一些。」

「我不g。」一個經濟系的男生站起來說,方木記得他叫廖闖,「我住在本市,每天上完課我就回家。另外,這太荒唐了。」

「可以,那你可以走了,」方木板著臉說,「如果你們有誰覺得我在胡言亂語的話,可以離開。」他看看王建,他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坐著。

廖闖大步走了出去,狠狠地摔了一下門。其他的人互相看看,沒有人動。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方木和余下的人討論了今後的計劃和聯絡方式。大家決定按照方木的建議,分成兩個組,法學院的小組由方木負責聯系,陳希主動請纓擔任經濟系小組的頭。大家商定除了上課和睡覺,其余時間盡量聚在一起,每天下午5點在b食堂碰頭,一來清點人數,二來j流一下當天的情況。方木和陳希互相留了寢室電話和呼機號碼。最後,有人建議給這個小小的集體起個名字,劉柏龍脫口而出:「就叫suo小組吧。」看見大家迷惑不解的樣子,他補充說:「seourselves。」大家齊聲叫好。

散會後,方木和吳涵、祝老四最後離開階梯教室。方木有點疲憊,也很興奮,好像剛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三個人慢慢走在越來越黑的校園里,肩並著肩,很有一種生死與共的味道。

「這下好了,大家團結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凶手想下手也困難。」祝老四望著天說。

「是啊,而且……」方木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如果凶手真的在這個名單中,也好牽制他對么?」吳涵說。

方木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承認。

「老實說,你有沒有懷疑過我和祝老四?」吳涵轉過頭來問。

方木想了想說:「沒有,你們呢?」

吳涵和祝老四相視一笑,「也沒有,還是那句話,你沒那膽子!哈哈。」

頭上的月亮似乎一下子明亮起來。

第十一章如果下一個是我

如果你經常在b食堂吃飯,你會發現這樣一群奇怪的人。他們端著飯盆,聚在食堂的一個角落里,彼此打量,小聲的清點人數,不時地竊竊私語,偶爾有人加入,會引來一陣如釋重負的嘆息。

suo小組成立四天了,下午5點在b食堂的聚會每天都舉行。還好,大家都平安無事。偶爾提出幾件可疑的事情和幾個可疑的人,很快也被提出者自己否定了。比較離譜的是有一天鄒奇提出國際貿易學的孫老師這幾天看他的眼神惡狠狠,後來陳希揭發說鄒奇經常s迷迷的盯著會計學年輕的女老師的胸和p股看,而她的丈夫正是孫老師。

方木每天都盡量安排法學院小組的人在一起,包括王建。這家伙對所有的人都冷冰冰的,不過看得出他並不反對和大家在一起,盡管每天一起吃飯,自習的時候他都不說話,而且總是一個人獨處,但是這距離總是保持的不遠,每次方木察看大家的位置的時候,他總是處在方木的視線中。晚上回寢室的時候,他也一個人走在最後,好像一個孤獨的影子。

這種狀態讓大家覺得尷尬,小組繼續下去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團結與信任。總有一個人若即若離的游離在圈子之外,總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慌亂。於是,這天晚上,當方木看到王建又是獨自一人走出自習室的時候,他決定和王建談一談。

王建去了廁所。方木在門口耐心的等著。

幾分鍾後,王建甩著手上的水珠走了出來,看見等在門口的方木,怔了一下。

「你……有事么?」

方木坦率地說:「我想找你談談。」

王建皺起眉頭,「談什么?」

方木這才想起自己根本沒考慮好要跟他說些什么,他聳聳肩,「隨便聊聊。」

「我沒興趣。」王建毫不客氣的說,轉身就走。

「等等,」方木幾步趕上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胡言亂語?」

王建回過頭看著方木,臉s有所緩和,「如果我不信任你,我根本不會每天跟你們在一起。」

方木笑了,「那就聊聊吧。全當休息了。」

王建猶豫了一下,從衣袋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方木。方木不會吸煙,可是還是接了過來,剛吸了一口,就嗆得咳嗽起來。

王建叼著煙,敲了敲方木的後背,「你不會吸煙?」

「不會,第一次抽煙。」

「嗬嗬,早知道不給你了,浪費煙草。」

方木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擦擦眼角溢出的淚水,看著王建嘴角忽明忽暗的煙頭,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住在哪兒?我今早去你的寢室找你,你們宿舍的人說你不在這里住了。」

「哦,我換了個地方,就在你對門,351。」

351?那是周軍的寢室,已經好久沒有人住了。

「一個人?」

「是啊,很安靜,正好學習。」

「你不害怕么?」

「害怕?為什么?就因為死過人?他又不是死在寢室里,有什么好怕的。」王建很快吸完了一支煙,又拿出一支點上,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側著頭看著方木:「怎么,你懷疑我?」

「不,」方木趕緊解釋,「隨便問問。」他低下頭小心地吸了口煙。

兩個人沉默著吸煙。

「為什么搬出來呢?」方木問。

王建沒有作聲,過了一會說:「住的不爽,就搬出來了唄。」

他把煙頭在地上碾碎,抬起頭問:「你在查這幾件案子?」

「不是,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你真的覺得那張借書卡上的人都要死?」

「我不知道,只是直覺。」

「直覺?」

「是,我覺得那張借書卡一定和那幾件案子有關系,至於什么關系,我也不清楚。」

「再死幾個人,也許就清楚了,呵呵。」王建冷笑著說。

方木沉默了一會。

「你怎么看,這幾件案子?」

「我?我沒興趣。」

「那你為什么每天和我們在一起呢?」

王建低著頭,用腳碾著地上的煙末,「無聊唄,」他抬起頭看著方木,「你們,至少比那里的人有趣。」他朝旁邊的一間教室努努嘴,眼中寫滿了不屑與輕蔑。那是基地班的專用教室,里面燈火通明。

「我要進去了。」王建用手捋捋頭發,「你呢?」

方木想了想,「既然是這個小組的人,以後盡量和大家多聯系,別老是一個人呆著。」

「哦。」

「另外,一個人住,小心點。」

王建看看方木,轉身走了,在他轉身的瞬間,方木聽見他說:「好的,謝謝。」

方木一個人站在黑暗的走廊里,他看看手中即將燃盡的香煙,把它扔在地上,學著王建的樣子把煙頭碾碎。

他向自習室走去,路過基地班專用教室的時候,向里面看了一眼。教室里坐滿了人,可是靜悄悄的,每個人的面前都堆著厚厚的書,埋頭苦讀。

方木想起剛才王建的眼神,他感覺到,那眼神中除了不屑與輕蔑,還有嫉妒。

他突然感到有點同情王建。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他們的注意力很難長時間的集中在某件事上,即使這件事關乎他們的x命。

經過了平安無事的一個星期後,似乎每個人都開始慢慢放松下來,有戀人的開始恢復和男(女)朋友的約會,單獨行動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一次高國棟突然失蹤了,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方木和其他人都快找瘋了,兩天後方木准備報警的時候,這小子笑嘻嘻的突然回來了,一問,才知道去會了一個相鄰城市的網友。「這種事情,總不能全去吧?」每晚5點坐在b食堂那個固定的餐桌前的人r漸稀少。

一天傍晚,參加聚會的人只有5個人:方木、吳涵、王建、齊新,經濟系只來了陳希。陳希告訴方木其他幾個經濟系的同學的去向,看著方木y沉的臉s,不敢多說話,悶頭吃著飯。

沒有新線索,也沒有人被害。方木悶悶不樂的吃完飯,搞不清自己究竟該慶幸還是該焦慮。

陳希也吃完了,看著桌子前圍坐的幾個人,猶豫了一下說:「我一會要出去買東西,你們……」她的目光變得躲躲閃閃的。

方木看看其他幾個法學院的同學,「我陪你去吧。」

方木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單獨和女孩出去。

陳希在身邊步履輕盈的走著,不時和相熟的同學打著招呼,一副輕松愉快的樣子。方木卻顯得有點不自在,他能感覺到陳希的同學們異樣的眼光:他們該不會認為我們在談戀愛吧。

陳希察覺到方木的情緒,笑著問:「怎么,不願意陪我?」

方木急忙說:「沒有。」

陳希嘟起嘴巴:「還說沒有?你看你的臉拉得那么長,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怎么?」她歪著頭看著方木:「覺得我這樣的丑女配不上你這樣的帥哥?」

「哪里哪里,你……你挺漂亮的。」

陳希咯咯的笑起來,「謝謝誇獎。」

他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超市。陳希很有興趣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方木沒什么想買的,就耐著x子陪著她逛來逛去。

「哎,你調查的怎么樣了?」

「什么?」

「殺人案啊,你不是在查么?」陳希的語氣輕松,好像在說著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哪里調查了,我又不是偵探。」方木悻悻地說。陳希正在低頭看一瓶爽膚水,長長的馬尾辮下露出白皙、細長的脖子。

她是挺好看的。

「怎么,還在生氣啊?」陳希看方木不說話,回過頭來問。

方木忙收回目光,「沒有沒有,也許,」他搔搔腦袋,「也許大家都覺得我神經過敏。」

「呵呵,你別多想,那幾個人真的有事,其實,我這個組長當得也不怎么樣。」她調皮的沖方木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自己也偷偷的出去上了好幾次網。」

「你不害怕么?」

「害怕啊,」陳希漫不經心的回答,她又開始看一包面膜,小聲讀著使用說明,「可是害怕有什么用,如果一定要死,躲是躲不掉的。」

方木無語。

「我們第一次聚會的時候,我很好奇,想看看名單上都是些什么人,結果很失望,都是很普通的人啊,看不出哪個像該死的樣子。」

方木開始苦笑。

「所以我決定加入,我想知道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另外,」她轉過頭看著方木,「我相信你的話,那張借書卡一定有問題。」

「你為什么相信我?」

「不知道。」陳希誇張地聳聳肩,「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吧,就像你的敏感一樣,呵呵。」

陳希在貨架間走來走去。

「那你害怕么?」

方木想了一下,「害怕。」他老老實實的承認。

「呵呵,有勇氣承認自己的脆弱是個優點,比廖闖那種人強,他都不敢來上課了。」

方木想起那個拂袖而去的經濟系男生。

「如果命中注定下一個人是我,我希望他能一下子殺死我,最好在背後,在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沒有痛苦的要我的命。」陳希把手j叉在身前,望著天,一副憧憬的模樣。

方木默默地看著她。女孩的身影沐浴在超市里強烈的燈光下,竟有些模糊。

她收回目光,微笑著看看方木。

「你說,那樣該多好。」

第十二章人莫予毒

不知不覺中,快到年末了。

每天在校園里徜徉的人越來越少,一方面是因為天冷,另一方面,期末考試就要到了。對這個學校里的大多數人來講,沒有什么比期末考試重要,而對於法學院的學生來講,一場更加殘酷的競爭也即將開始。

在宿舍樓里幾乎看不到基地班的學生,每天剛剛打開宿舍門,他們就爭先恐後的去圖書館占座位,然後就一整天呆在教室和圖書館里,甚至連吃飯也是。直到關寢的前幾分鍾,他們才一個個神s疲憊的回到宿舍里,悄無聲息的洗漱後,又各自貓在各自的床上百~萬\小!說,熄燈後,還三三兩兩的聚在走廊里,就著昏暗的燈光百~萬\小!說。

352寢室的老大參加了這次基地班的入學考試,還硬著頭皮到基地班的專用教室上了兩次自習,每次都被他們無聲的目光走。這讓老大深受刺激,他在寢室里指天劃地的發誓一定要考進基地班。於是每天披星戴月的人群中多了老大,基地班的學生去圖書館他也去圖書館,他們去吃飯他也去吃飯,他們每晚到走廊里讀書他也去讀書。寢室里的同學被他搞的煩死了,動員他去王建原來的宿舍去住,學習環境好,而且正好空著一個床位。這個神經病居然真去了,結果垂頭喪氣的回來,說早有人占了。

suo小組的活動也變得名存實亡。長時間的平靜讓大多數人開始相信借書卡只是巧合。每天傍晚來到b食堂那張餐桌前的人也越來越少,幾乎沒有人再向方木匯報他人的動向,方木也懶得聽,他每天來這里吃飯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也許,是因為可以看見陳希。

自從那天和陳希一起去超市之後,他們再沒有單獨在一起過。而方木卻越來越期盼晚上去b食堂的例行聚會。

她總是稍晚一點到。

她總是先在人群里尋找其他組員的身影,每每與方木的目光相遇,她會微笑一下,潔白的牙齒熠熠生輝。

她喜歡吃辣一點的食物。

她喜歡用「心相印」牌的紙巾。

一個周末的傍晚,來到餐桌前的只有三個人:方木、陳希和王建。

方木注意到陳希沒有像往常一樣帶著書包和水杯,而是拿著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好像要出門的樣子,想開口問問,又覺得唐突。

倒是陳希主動開口了:「今晚我去我姑姑家,她就住在本市,周末在她家住兩天。組長,」她歪著頭看著方木,「准假否?」

方木有些慌亂的揮揮手,算是同意。

陳希咯咯的笑起來,她的笑很有感染力,連一旁悶頭吃飯的王建也抬起頭來咧了咧嘴。

吃過飯,王建又像往常一樣背著書包匆匆的走了,方木和陳希坐在桌旁,都不作聲。

陳希拿出一張面巾紙慢慢地擦著勺子,直到把正面反面都擦得錚亮才停手。方木默默地看著她。

「我,我要走了。」陳希頭也不抬的說。

「唔。」

「我在校門口的車站坐車。」

方木又「唔」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我送送你吧。」

「好!」陳希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兩個人並肩走在校園里。剛剛下過一場雪,周圍的一切都被覆蓋在一層厚厚的白s下,呈現出一種有質感的寧靜。校園里沒什么人,腳下的積雪咯吱作響。兩個人談著一些無聊的閑話。車站越來越近了。

「你坐幾路車?」方木張望著遠處一輛慢慢開來的公j車。

「25路。」陳希的臉凍得通紅,不時跺著腳,把手湊到嘴邊哈著氣。

在夜s中越開越近的公j車開始變得清晰。

「這輛就是。」

陳希看了一眼,「不行,人太多了,我等下一趟吧。」

方木沒有作聲,望著公j車駛來的方向。

車站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此像陌生人一樣沉默著。身邊飛馳而過的汽車把他們映在路上的影子拉長又縮短,漸漸,一個影子小心的靠近另一個。

方木感到陳希的肩膀緊靠著自己,身體在輕輕發抖。

她好高啊,能有一米六八左右吧。

方木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好久,才開口問道:「你冷了吧?」

陳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