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卷風(2 / 2)

魔臨 純潔滴小龍 2607 字 2020-08-28

這一波,只是雪海關前期所要投入的力量。

算起來,原雪海關戰兵總計十一個營,差不多是一萬六的戰兵。

野人奴仆兵三萬,好在這三萬人成分不同,畢竟曾兵戎相向,所以可以彼此制約著。

外加鄭伯爺所在軍寨的兩翼,也將有其他部燕軍和晉軍駐扎,理論上並非是鄭伯爺靠一萬六千人看押著三萬奴隸,而是周遭整體上數十萬大軍在幫忙一起看管著他們。

另外,從穎都那里接收來的民夫六千余,雪海關那兒也出了近萬的民夫。

這一萬六千余民夫之中,遴選出了六千輔兵。

如果按照將民夫也算進去的兵力計算方式,再湊個整,鄭伯爺完全可以打出「十萬大軍」的旗號。

但怎么說呢,沒什么意義。

畢竟現在大家兵對兵王對王,接下來,就要在以鎮南關為主的楚人防御體系面前死磕,再吹什么牛皮,又有什么用?

「明日應該就會分批到了,按照傳信兵的報備,各路兵馬,應該已經抵達完畢,大軍糧草現在還算充足,第一輪戰事,應該可以開始了。」

大軍在前線,加上民夫戰馬的嚼用,每天,都是一筆天文數字,糧草是永遠都不會有絕對充足的一天,所以,絕對不能完全傻等著,只要糧食目前足夠,那就將面前的仗先打起來。

後勤方面,一邊打再一邊補充嘛。

除非田無鏡打算用類似「長平之戰」的方式,來比拼國力;

但這顯然不現實,燕軍的後勤壓力比楚人可是要大得多。

「行吧,估摸著沒多久中軍帥帳就要………」

「報!!!!!!!」

一名傳信兵策馬疾馳而來:

「靖南王令,召各路將領於明日帥帳聽令!」

「瞧瞧,來了。」

鄭伯爺沒下去接令,只是站在塔樓上對著傳令兵揮揮手。

這看起來很是跋扈,

大戰在前,

如果其他將領敢這般敷衍對待帥令,

換做其他大帥,

估計就得先斬其首級來一出殺雞儆猴了。

但鄭伯爺就是恃寵而驕,且他也相信這位負責傳令的親兵回去不會嚼自己的舌頭。

「瞧瞧,來了,說實話,在田無鏡手下打仗,還挺干脆,他喜歡把各路兵馬的運作動向目的全都給你標注好了,你會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去完成。」

帥才,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將才,大燕倒是不缺;

且為將和為帥的難度,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也因此,在戰場上,當一個「木偶」,其實也挺幸福,總好過讓你去獨當一面面對復雜環境抓瞎時要省心得多。

「主上,正如屬下當初所說的一樣,屬下覺得,田無鏡的用兵之法,在這種陣地戰時,反而能夠得到更好地發揮,他喜歡抽絲剝繭的指揮一切,反而是那種騎兵大兵團的迂回作戰,未知變量實在太多。」

「我知我知,合著以前的仗都是在委屈著老田唄,嘿嘿。

對了,

你先說說,這仗目前來看,得是怎么個打法,我擔心明兒個開會時,老田又讓我先說話。」

作為靖南王的得意門生,自然是享有這種特殊對待的。

所以,為了不破壞自己在田無鏡心里的形象,也讓田無鏡有種自己調教出下一代軍神的滿足感和自豪感,

鄭伯爺還是習慣性地去押題,再背答案。

這不是作弊,

這叫彩排。

「楚人早有經營,也早有防備,此戰,必然曠日持久,所以,屬下覺得,既然那位年堯大將軍以鎮南關為依托,修建了這么多的城堡和軍寨,那咱們大可讓中軍壓陣,抵著鎮南關的楚軍主力,其余各部輪流攻打一處城堡或者軍寨;

一來,可以拔除掉楚人在鎮南關外圍設下的刺;

二來,可以讓一向善於野戰卻不擅長攻城的燕軍得到一次很好的鍛煉機會。」

「嗯,完了?」

「大方略,其實就這個了,鎮南關擺在那里,其實燕楚雙方都是明牌在打,在破局之前,其實雙方都沒有什么很好的契機。

無非是燕軍死攻,楚軍死守。」

「等下,等下,阿程啊,我是信你的。」

「主上,屬下覺得在會議上您闡述一下這個,應該就沒問題了。」

「不夠。」

「不夠?」

「會議結束後,田無鏡大概會留我,再說幾句話,你先前說的契機,是什么?」

「對於楚人而言,自然是我燕軍後勤不濟,或者燕地或者晉地生亂,不得不退兵,此時,楚軍就大有可為了。

而對於我軍而言,畢竟我方是攻打方,既然是攻打方必然還是得以占據著主動的,等到將鎮南關外的刺兒都拔了,就可以嘗試對鎮南關的攻打。

先不求攻破鎮南關,但可以嘗試將鎮南關東西兩側的那兩座大型軍寨,給推掉。

其實所謂的關卡,就如同咱們當初的盛樂城和現在的雪海關一樣,關卡的效果,取決於它的輻射范圍。

一旦我軍能夠將鎮南關周圍清理干凈,使得鎮南關成為一座孤城,讓其輻射影響范圍下降到最低,到時候,我軍就可以分兵出擊,繞過鎮南關入楚境了。

是破其糧道還是騷擾其地方,迫使鎮南關里的大軍出援作戰,主動權,還是在我們手中。」

「哦,懂了懂了。」

鄭伯爺叉著腰,點點頭。

「對了,記得明兒提醒我把我讓瞎子寫的也拓印出來的《攻城要則》帶著一起走,正好在會議上可以發一發。」

「好的,主上。」

雪海關一直有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那就是瞎子點燈,瞎子看信以及瞎子寫書。

「距離咱們最近的,應該是楚人的遂城吧?」

「是的,主上,其實只是一座城堡,守軍,應該不足萬。」

「楚人最近什么情況?」

「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雖然他們知道自己一方是主守,但想來,還是希望可以搞一點事情的,這不是年堯大將軍所能夠決定和控制得了的。

這幾日,楚人小股騎兵不停地在和我方哨騎進行撕咬,顯然,他們不甘心從一開始就做縮頭烏龜。

我方民夫和哨騎,這些日子,也有些傷亡。」

「以我的名義,知會一下兩翼的友軍,大家各自的哨騎統籌安排一下,這點面子,他們應該是會給我的。」

「屬下覺得,明日會議之後,這左右兩翼的友軍,田無鏡應該會交給主上您來統籌,畢竟,在東北方向這一面,就咱們三家兵馬。」

「嗯,明兒我去問問。」

………

入夜後,

郭東和許安開始互相給對方挑肩膀上的水泡,這是這些日子練習盾牌時磨出來的。

「嘶,疼疼疼!」

郭東喊道。

「你這不是有護墊么?沒用?」

前日,郭大勇給自己兒子送來了一條皮護墊,用來綁在肩膀和另外幾處位置。

當爹的,還是心疼兒子的。

「那玩意兒綁著熱死了都,我沒用。」

「嗯,也沒必要用了,再磨一陣子,就得起老繭了。」

這時,

一名甲士走過來,掀開帳篷,道:

「郭東,外營有你鄉人找你。」

「好,我曉得了。」

待得那位甲士離開後,郭東馬上笑呵呵地對許安道;

「肯定又是我爹來給咱送吃的來了,他這幾日帶著人一直在外圍林子里砍木頭,常能順手打獵回來打牙祭,等著啊安子,今晚咱倆又能加餐了。」

許安笑著點點頭。

一刻鍾後,

郭東掀開簾子,

神情恍惚地站在帳篷口。

許安問道:

「怎么了?」

郭東忽然大哭道:

「安子啊,我爹,我爹沒了,我爹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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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周上午都要上課,導致更新時間受到擠壓,好在快結課了,今晚就一更了,有點太累了,休息一下。